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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工资、平均工资与失业率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

2014-08-27吴游

2014年20期
关键词:VAR模型最低工资

吴游

摘 要:本文以浙江省为列,采用VAR模型和Granger因果检验的方法,分析最低工资,平均工资和失业率三者之间的关系。最后的检验结果发现最低工资、平均工资与失业率三者之间没有格兰杰因果关系。由此可以看出提高最低工资不会引起失业率的增加,所以提高最低工资以保障低收入者基本生活要求是可行的。

关键词:最低工资;VAR模型;Granger因果检验

一、引言

最低工资是政府为保障低收入者的基本生活而推出的一项保障制度,自最低工资推出以来,学界围绕着最低工资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主要问题有:是否要实行最低工资制度;最低工资会不会影响就业;怎样确定最低工资标准;如何保障最低工资制度的执行。如何确定一个合理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最低工资标准制定的过高,企业为了降低用工成本就会采取各种措施来规避最低工资制度的执行,这不仅加大了监管难度,也浪费人力物力;但如果最低工资标准制定的过低就无法保障低收入者的基本生活,这也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最低工资标准的制定应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经济发达的地区应该制定较高的最低工资,而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则相反。

当下我国在执行最低工资规定方面存在不少问题:大部分省市的最低工资标准,还没有达到当地社会平均工资40%至60%的水平;一些地区最低工资标准调整的比较慢,跟不上通胀水平;少数地区未制定小时最低工资标准,在制定最低工资标准时未将劳动者的“三险一金”考虑进去,还有一些企业以实行计件工资为借口,拒不执行最低工资制度,利用增加劳动定额变相降低工资水平。最低工资目的只是保障低收入者的生活水平,而低收入者在就业市场上往往处于劣势地位,如果没有最低工资制度的保障,他们也许连基本的生活也无法保障,这有可能影响到社会的和谐稳定,所以实行最低工资制度是符合经济发展需要的。然而由于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各个地区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不同,但是如何制定最低工资标准才能既不影响企业的正常运作,又能保障低收入者的生活呢?一般最低工资标准都被认为与失业率、平均工资关系比较密切,所以研究这三者之间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可以有助于政府制定合理的最低工资标准。

二、文献综述

(1)国内有关最低工资的研究

国内最低工资制度始于1993年,最低工资制度自从推出之后就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讨论,很多学者也展开了相关研究,其中研究最多的是最低工资标准与就业之间的关系,有的学者认为最低工资会影响就业,而有的学者则不这么认为。罗小兰(2007)认为在无歧视买方垄断下,实行最低工资能促进就业;而在完全歧视买方垄断下,实行最低工资对就业无影响,并通过上海市最低工资与农民工就业的实证分析支持了上述结论。最后得出结论:提高最低工资可以促进农民工资就业。韩兆州和安宁宁(2007)用向量自回归模型(VAR)分析深圳市最低工资、劳动力供给与失业率数据,实证结果发现最低工资对失业率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政府可以适度的提高最低工资标准,以吸引更多的劳动力进入市场,这样劳动力的供给将得到增加,但是这种增加效应是一直在减弱的,两年后接近于零,所以政府应每隔两年调整一次最低工资标准。丁守海(2009)基于北京市927名农民工的调查,利用Stiglitz-Salop的离职模型分析发现,当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时,如果监管严格,离职率会随工资上升而下降;如果监管乏力,则会出现离职率随工资上涨而上升的“悖论”。由于最低工资制度缺乏严格的监管基础,要化解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后出现的农民工离职率猛增问题,就不能单纯的依赖于加强监管,还必须通过设计特别的税收优惠或补贴政策,来提高企业对最低工资制度的执行力。在最低工资制度实行以后,最低工资制度的落实情况一直受到社会的普通关注。而政府也在2008年颁布了《劳动合同法》以保证最低工资制度的执行。随着《劳动合同法》的颁布,有关其是否会对就业产生冲击引起了学术界的讨论。丁守海(2010)分析了在《劳动合同法》出台后,最低工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最后结果发现《劳动合同法》的出台对农民工的就业产生了一定的冲击。权衡等(2011)从实证角度的分析表明,提高最低工资标准不能起到缩小收入差距的作用,也无法使基尼系数出现下降的拐点;而只有通过调整高收入户收入增长过快以及收入增长过程中的分配不公问题,基尼系数会出现下降的拐点。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尽管在一定意义上可以缓解劳资关系,但是一味的提高则对于劳动者就业产生负面影响。宁光杰(2011)从企业、劳动者和政府三方利益的角度出发,构建最低工资标准制定和调整影响因素的分析框架,用287个地级市2006和2007年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最低工资标准与失业率成反比,与社会福利、企业利润、外商投资和私营经济发展成正比。孙中伟和舒玢玢(2011)利用珠三角农民工2010年截面数据以及2000-2010年面板数据研究发现,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工资增长具有显著作用,但仍存在一定问题:其一,最低工资标准设置偏低;第二,小时最低工资“软约束”;其三,最低工资标准执行情况并不理想。另外,他们认为最低工资制度在政策实践上被操作为工资增长制度,尽管发挥了一定作用,但也可能造成了一些不良后果:其一,给企业依照最低工资标准执行低工资提供了合法性借口;其二,造成了农民工工资增长的路径依赖,进而可能会抑制集体谈判制度的形成。马双(2012)等利用1998-2007年规模以上制造企业报表数据进行的分析显示,最低工资每上涨10%,制造业企业平均工资将整体上涨0.4%-0.5%。借助2006-2007年福建最低工资上涨的“准自然实验”也证实了该结论。对于不同行业、不同人均资本水平的企业,最低工资上涨的影响也存在异质性。最低工资将多更的增加劳动密集型或人均资本较低企业的平均工资。研究还发现,最低工资每增加10%,制造业企业雇佣人数将显著减少0.6%左右。政府在制定最低工资时应权衡其在收入分配上的积极效果以及其对就业的负面影响。

(2)国外有关最低工资的研究

Stigler(1946)认为法定最低工资会导致总产出的减少,且使得之前低于最低工资的工人的收入减少。他认为除非最低工资随着就业量、工薪阶层的人数、非工资收入、家庭人数,还有其他因素的变化而变化,否则对那些已就业的人来说,最低工资根本无法改变贫困。

Cox和Oaxaca(1982)构建了一个决定模型,这个模型包括工会力量、资本家的影响力和制造业当中的平均小时工资来预测1970年到1975年间,州的最低工资水平。他们认为工会力量上升10%会使得一个典型州的最低工资水平上升0.22美元;资本家力量下降10%会使得最低工资上升0.33美元;制造业平均工资上升0.50美元,可以使得最低工资上升0.13美元。在一个分析加拿大各省的公共选择激励模型中(加拿大的国家政府没有最低工资制度),Blais et al.(1989) 发现政党在最低工资决定中扮演的角色比经济因素更重要。J Waltman和S Pittman(2002)发现在美国实行最低工资制度的43个州中, 每个州执行的工资水平差距很大。他们对相关州的公共政府和福利进行分析总结出三个可能的原因,分别是相对财富、“左”的政治力量和公众的意识形态倾向。在这几个因素当中,意识形态的力量最大。Hideaki和Goto(2008)描述了能使贫困最少的最低工资和劳动市场竞争程度、生产率和不平等之间的关系。认为在一定条件下,最优的最低工资标准随着市场竞争程度的下降而下降,随着生产率的上升而上升,随着不平等程度的增加而下降。并且生产率对最优最低工资的增加程度比市场竞争程度更大。这些比较静态结果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在不同的国家,当它们的市场竞争程度、生产率和不平等的程度不同时,为何最低工资也会表现的不同。

以上研究的是在固定最低工资条件下,最低工资与失业之间的关系。当认识到固定的最低工资难以改进社会福利时,在竞争性经济中,最优的非线性收入所得税却能提高社会福利(Allen,1987;Guesnerie and Roberts,1987),最近有研究表明累进最低工资可以实现社会收入更好的分配并实现帕累托改进(Danziger and Danziger,2013)。这是因为在累进最低工资下企业雇佣的低生产率劳动者人数比固定最低工资下企业雇佣的低生产率劳动者人数多。从而企业更多的收益会转移到低生产率劳动者手中,提高他们的税收收益。这使得高生产率劳动者无法模仿低生产率劳动者的收入,因为他们的工作时间更多。因此,累进最低工资的推出会放宽高生产率劳动者的激励相容约束,并为政府创造机会使得所有人福利更好。

Eliav Danziger和Leif Danziger构建了一个有关最优累进最低工资的模型,他们将劳动者区分为低生产率劳动者和高生产率劳动者,并提出了一个社会福利函数,而政府的目标就是实现社会福利的最大化。最后通过求解最优解得出结论:最优最低工资与高生产率劳动者的人数、企业数还有高收入者的边际产出成正比,与低生产率者人数、政府支出成反比。这些结论也可以应用到我国,即在经济比较发到的地区,相对来说高生产率劳动者的人数会多一点,企业数也会比较多一点,比如北京、上海、广州等地,所以这些地区的最低工资标准相对来说会高一点。而在经济不发达的地区,低生产率劳动者的人数会比较多一些,而企业数和高生产率劳动者的人数会比较少一些,所以最低工资标准会制定的低一点。

本文以浙江省1994年到2012年的数据为例,采用VAR模型和Granger因果检验的方法分析最低工资、平均工资和失业率三者之间的关系。

三、以浙江省为例分析最低工资、平均工资和失业率之间的Granger因果关系

以浙江省为研究对象,基于向量自回归模型,运用脉冲响应分析研究最低工资对平均工资以及失业的影响。以浙江省1994—2012年最低工资( 用ZDGZ 表示) 、平均工资( 用PJGZ 表示) 以及失业率( 用SYL 表示) 三个变量为分析对象。

有关数据说明:平均工资和失业率的数据来自于浙江省统计年鉴,浙江省历年的最低工资标准则来自互联网。由于最低工资不是每年都在变动,如果某一年的最低工资标准没有变动,则采用上一年的最低工资标准。浙江有些年份的最低工资不是一个标准,如2011年,浙江省的最低工资标准为1310-1160-1060-950 四个标准,即浙江省不同的地方采用不同的工资标准,则这一年的工资标准取其平均数,为(1310+1160+1060+950)/4=1120,其他的依次类推。

计量软件用的是Eviews6。首先对ZDGZ、PJGZ、SYL 三个变量取对数,以减弱异方差的影响,用LnZDGZ、LnPJGZ、LnSYL 分别表示三个变量取对数后的形式,然后检验三个变量的平稳性,结果发现三个变量都不是平稳的。则要对这三个变量进行一阶差分,分别用DLnZDGZ、DLnPJGZ、DLnSYL表示,然后再进行平稳性检验,发现DLnZDGZ、DLnPJGZ、DLnSYL这三个变量都是平稳的。建立如下VAR模型:

其中是阶列向量,包含DLnZDGZ、DLnPJGZ、DLnSYL三个变量。

模型的参数估计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格兰杰非因果关系检验显示最低工资、平均工资与失业率三者之间没有格兰杰因果关系。由此可以看出提高最低工资不会引起失业率的增加,所以提高最低工资以保障低收入者基本生活要求是可行的。

(作者单位:浙江财经大学)

参考文献

[1] 罗小兰.我国劳动力市场买方垄断条件下最低工资就业效应分析[J].财贸研究,2007(4).

[2] 丁守海.最低工资管制的就业效应分析-兼论《劳动合同法》的交互影响[J].中国社会科学,2010(1).

[3] 马双,朱喜.最低工资对中国就业和工资水平的影响[J].经济研究,2012(5).

[4] 孙中伟,舒玢玢.最低工资标准与农民工工资-基于珠三角的实证研究[J].管理世界,2011(8).

[5] 丁守海.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对农民工离职率的影响分析-基于北京市827名农民工的调查[J].中国农村观察,2009(4).

[6] 权衡,李凌.上海提高最低工资标准的收入分配效应:实证与模拟[J].上海经济研究,2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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