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娄小说的犹太主题
2014-08-15蒋娟
蒋 娟
(长江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荆州 434000)
贝娄小说的犹太主题
蒋 娟
(长江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荆州 434000)
作为一名代表性的美国犹太裔文学家,索尔·贝娄的犹太情节不可避免地会在其作品中得以体现。贝娄作品中的诸多主题,如“虚与实”“罪与赎”、“父与子”等,都有着犹太宗教文化的影子,这些主题反映了犹太民族的孤独与痛苦,同时也体现了他们对人类存在真理的不懈追求。
贝娄;犹太;主题
I106.4
A
1673-9272(2014)06-0120-03
2014-11-02
蒋 娟(1980-),女,湖北荆州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美国犹太文学、英语教学法。
作为世界知名的犹太裔美国小说家,索尔·贝娄却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犹太标签。贝娄曾专门就此作出过声明:“我在文学创作时从未刻意把自己当成犹太人,也未曾努力将自己犹太化,我只知道自己是索尔·贝娄。”贝娄之所以对被称为“犹太作家”不感冒,是因为在他看来,人类的普遍真理而非犹太人专属的真理,才是他真正所欲探求的目标,他不愿意被人仅仅看作成一个民族作家,这一点也是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重要因素。
尽管贝娄声称自己并未刻意在他的作品中增添犹太元素,但作为一个犹太人,自小在犹太文化环境中长大,熟习《创世纪》、《塔木德》等宗教典籍,他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犹太文化对其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作品也就不可能脱离犹太传统文化中深层次的桎梏。[2]对他而言,犹太文化已成为其骨子里的成分,不可割舍。事实上,犹太文化因子在贝娄的小说中随处可见。研究者对其犹太成分的分析较多集中在小说人物的原型和心理描写上,但对贝娄小说主题的犹太内因方面却较少涉猎。贝娄小说中的诸多创作主题,如“虚与实”“罪与赎”、“父与子”等,都或多或少包含了犹太文化的因子。
一、虚与实
虚与实主题反映的是理想与现实的关系问题。在贝娄的很多小说中,“拥抱理想,直面现实”的犹太乐观主义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犹太民族在其数千年的流浪史中所所形成的积极向上的乐观主义精神是犹太教教义的一个重要内容。民族的颠簸流离、多灾多难没有让犹太人气馁和悲观,他们始终秉承乐观主义精神,坚持对自我价值的追寻。他们对未来始终保有美好的愿景,相信自己作为上帝的特选子民,罪恶将得到救赎,困难终将过去,他们一定能回到那个“奶与蜜”的梦想家园。
贝娄在其作品中所塑造的主要人物大都饱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磨难,但磨难却不能让他们放弃自己的价值追求,他们始终相信,弥赛亚一定会到来拯救自己。现实的价值标准——一个非彼岸的“上帝”——成为这些主人公们的精神昄依。“在贝娄的所有小说中,他总是积极肯定人的潜能,主人公们总是能表现出他们对其生存环境问题的关注与责任感。”[8]
《奥吉·玛琪历险记》中的主人公奥吉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对现实生活的束缚感到厌倦,于是一次又一次去冒险,却被碰得头破血流。奥吉最终冷静下来,逐渐认识到理想与现实的巨大鸿沟,自己的那种随心所欲、希望万事都能以自己的方式进行的想法是行不通的。痛苦的教训使得他的内心逐渐成熟起来,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一个充满机会、人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奔波的地方,他懂得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
在小说《赫索格》中,理想主义者主人公赫索格经历了巨大的精神痛苦:妻子和自己的好友通奸不说,还将自己赶出家门;周围的朋友、医生、律师等各型各色的人都想着骗取他的钱财;身边的人似乎都将矛头指向本应是最大受害者的他。残酷的现实让赫索格近乎崩溃,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他在内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自己是上帝的子民,上帝与自己定有契约,一定会来救赎自己。即便在遭受最致命打击的时刻,他仍然对上帝怀有信心:“我还继续信仰上帝……”。[4]301最终,赫索格在上帝的指引下找到了生活的正确道路,他回到乡下,打扫房间,准备全新的开始。
在小说《寻找格林先生》中,主人公格力布最终也没能找到格林先生本人,无奈之下只好将救济金支票交予一个自称能代表格林先生的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否真的与格林先生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即便如此,格力布仍然感到高兴:没能找到格林先生,不代表格林先生的不存在,也无损寻找格林先生的意义。”小说《勿失良晨》的威尔姆在经受内心痛苦的绝望挣扎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雨王亨德森》中的亨德森通过在非洲的冒险经历,对自己有了更深刻的认识,领悟了人的真正价值在于为他人和社会的贡献,最后下定决心通过行医重新找回对现实生活的热爱。
贝娄在接受诺贝尔文学奖的受奖演说中提到,“还是康拉德说得对,艺术试图在世界里,在事物中以及在现实生活中找出基本的、持久的、本质的东西。”[7]这里的“基本的”、 “持久的”、“本质的”东西指的就是人在荒诞的现实世界面前的一种积极追索生活的意义,努力开拓存在价值的永不放弃的精神。犹太教的“积极面对现实”的乐观主义文化精髓在贝娄小说中的这些“虚”“实”主题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二、罪与赎
“罪” 与“赎”这一对关系是包括犹太教在内的基督教的一个根本的宗教概念。随着时代的变迁,在犹太人心目中,这一概念已逐渐超出了宗教的范畴,成为他们所信奉的一个基本生命观。在《圣经》中,人被描述为生来不知善恶与羞耻的上帝的创造物,因为偷吃禁果而有了智慧,同时也因违背了上帝的旨意而受到了上帝严厉的惩罚,从此走上了一条负罪与受罚的永恒的人类命运之路。人只有通过永无止境的忏悔,才有可能实现救赎和重生。犹太民族饱经磨难,但其人民却坦然对之。他们坚信,这是上帝对他们的考验,只有通过不断的赎罪,才能成为上帝真正的子民。犹太民族千年的流浪,特别是二战时期发生的纳粹德国针对犹太民族的血腥大屠杀,可以说是这个民族所承受的沉重之极的“罪”。从古到今,犹太民族似乎都在一直践行着上帝赋予他们的“罪”“赎”的历史命运。
受此犹太宗教思维影响,贝娄作品中出现了大量体现“负罪——救赎”的主题内容。作为犹太人的普遍文化心态,贝娄笔下的主人公们往往都有着根深蒂固的负罪意识,而这种负罪心理也进而成为他们渴望通过自身救赎得到重生的内在驱动力。
在小说《挂起来的人》中,主人公约瑟夫对人类的未来表达了深刻的忧虑,他的负罪不仅是为了个人,更是为了这个时代,为了整个人类社会。“未来的时代也许是罪恶的……一想到无数生命将湮没于这罪恶的时代,我就不寒而栗了……”[6]约瑟夫对这个充满欺骗、破坏和罪恶的世界感到无比担忧,他认为如果不采取适当措施,这个世界将变得让人无法想象。但后来他又意识到,人生来就是恶的,人的堕落或许不是可以立刻能够改变的。“人生来就残忍好斗,嗜血成性,需要被驯服”,[6]人的身上充满着无数的形形色色的欲望并为这些欲望所累。最终,约瑟夫意识到,正如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罪行”赎罪一样,他也需要认真反省自己,“……跟自己一生中谎言、错误、恐惧与耻辱对质,问自己总在回避的问题,对自己做出裁决……”[8]约瑟夫将对社会的仇视转变为对自身的反省。在小说的最后,约瑟夫决定抛弃那种所谓的“自由”,结束之前那段无意义的生活,申请入伍,通过加入军队、做一名军人重新实现自我价值,开始自己漫长的人生救赎之路。
在贝娄小说《雨王亨德森》中,主人公亨德森从一开始就背上了焦虑与负罪的沉重包袱。尽管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并由于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大笔财产而在物质生活上非常富足,亨德森却并没感到丝毫的满足,他所体会到的只是苦闷与空虚,在他的内心中,总有一个“我要”的声音在困扰着他。他因此变得越来越敏感和焦虑不安,变得专横跋扈,对所有的人和事物满怀愤恨和不满。在家庭外,他是一个浪子,整天寻衅滋事。在家庭里,他对至亲的妻子、儿女都缺乏耐心,动不动就大吵大闹。他把好好的别墅变成一个臭气熏天的养猪场,搅得周围的人鸡犬不宁。到后来不仅大家认为他是个疯子,连他自己也认可了这一点。幸运的是,亨德森对现实还是能够有正确的认识,他后来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疏远是由于理解和爱的缺失。他认识到自己的“罪”,认识到自己对周遭这个冷漠的世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需要自我救赎。“宽恕是永恒的,它不会挑选对象,不会计较好人还是坏人”。[3]有罪并不可怕,只要能认识到罪恶并下定决心去改变,就一定能获得救赎。
于是,亨德森开始了自身的赎罪之旅。他刚开始希望从爱情那里获得慰藉,之后又寄望通过拉小提琴与父亲灵魂沟通,但均告失败。接下来包括他的父亲、妻子、哥哥等在内的亲人的相继离世让他突然感受到自身生存的极大威胁。他决定逃离物质主义横行的美国,通过流浪和受难的方式救赎自己。他的非洲之行的第一站是古老的伊甸园般的阿维纳部落,在这里,他自作聪明的帮助取得了适得其反的效果,第一站以失败告终。幸运的是,他在接下来的第二站——瓦里里部落就碰到了他的精神导师——达孚国王,在达孚国王的指引下,他通过与狮子同穴的方式终于领悟了生命的意义和存在的内涵。亨德森明白了救赎不在于逝去的亲人或虚幻的理想化人物身上,而在于自我,在于现实中的自我价值实现。他决定不再逃避,回到美国,开始新的人生。
除了赎罪意识的强化以外,希伯来的《圣经》也突出了将赎罪意识转化为具有实际意义的现实行为的教义。《寻找格林先生》中的格力布寻找格林先生的努力就是一种“负罪——救赎”意识的隐喻性体现。格力布是一名政府救济金发放员,这本身就含有拯救的含义。他去寻找残疾人格林先生发放救济金,这一简单的事最终历经波折也没能取得满意的成功。格力布寻找目标的貌似简单和不确定性演变成了一种象征——目标就在眼前,却似乎永远无法达到。格力布的“寻找”寓意着犹太民族对自我身份的困惑,“负罪”的犹太人渴望着被拯救。格力布在寻找过程中的锲而不舍则向我们展示了犹太民族坚韧不拔的“救赎”精神。
三、父与子
在犹太文化中,父子关系也是一个经常被提及的主题,父子之间的关系可以是和谐的,也可以是冲突的,冲突的背后更能显现事实的真相,因此后者显然才是文学作品中更受关注的切入点。在犹太教里,“天父”与“子民”的对立是一个具有模式意义的文化主题。在犹太人看来,尽管天父和他的子民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矛盾和摩擦,但仁慈的上帝终归不会抛弃他的子民,总会尽力关心和帮助他的子民。因此,犹太人敬仰和崇拜上帝,愿意追随上帝的旨意,渴望得到上帝的眷顾。这种矛盾的关系也在犹太家庭中的父子关系上得到反映,父亲是家庭的领导者,是一家之主,家庭的和睦与否取决于父亲主导下的家庭关系,子辈们都渴望得到父辈的庇佑,渴望和谐的父子关系。伴随着犹太人的历史发展进程,这种意识逐渐逐渐积淀为一种群体潜意识。
父子之间的纠葛关系在贝娄的很多小说中也得到了展现。例如在《勿失良辰》中,父亲艾德勒和儿子威尔姆的关系就一直是小说发展的一条潜在主线。父亲艾德勒是一名医生,作为一名第二代的犹太移民,已经实现了半美国化,但身上在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犹太传统文化的影子。一方面,他信奉勤劳致富,相信自己的成功源自自己的“不懒惰”和“不放弃任何可能的机会”。[5]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自私、冷漠、虚荣的人,亡妻的忌日他都不记得不说,对儿子威尔姆也是冷漠异常,毫无父子情谊。即便在威尔姆最困难的时候,他选择的不是伸出援助之手,而是雪上加霜,讽刺儿子的失败,“给我滚!你这个饭桶,看着你都觉得受罪!”[5]
儿子威尔姆是第三代犹太移民,虽然已基本美国化,但在美国化的过程中却碰了不少的壁。在失去了高薪工作后,他失去了金钱,失去了社会地位,家庭亲情也似乎即将不保。向父亲的求助不仅没能得到温馨的回应,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讽刺与辱骂。他向父亲艾德勒呼喊:“你恨我不就是为了钱吗?就是钱把我们的关系搞得如此糟糕。假如我有钱,你就不会如此对我了。假如我有钱,你就是慈父,我就是孝子,你就可以到处吹捧炫耀我,你脸上就有光了。但不幸的是,我不再是你理想中的儿子。”[5]对于父亲的冷酷,威尔姆感到万分痛心却又无能为力,无奈之下急病乱投医,找上了冒牌心理医生塔莫金,希望能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虽然塔莫金一方面确实扮演了“精神父亲”的角色,让威尔姆在心灵上找到了短暂的寄托,但阴险、虚伪的塔莫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骗取威尔姆的钱财,将救赎的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骗子身上,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小说中,父亲艾德勒与儿子威尔姆之间的纠葛,事实上也正反映了渴望美国化的年轻一代犹太裔美国人与试图保留犹太文化传统的上一代人的矛盾冲突。
《雨王亨德森》中的主人公亨德森是“儿子”的典型代表。他的家族显赫,曾祖父曾当过美国国务卿,叔伯祖中有好几个当过驻外大使,父亲是著名的学者。亨德森从父亲那里似乎得到了几乎可以得到的一切,他继承了父亲的庞大遗产,物质上十分富足,但精神上却极度空虚,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个“我要”的声音在呼喊。他试图从逝去的父亲那里寻求解脱之道,他翻看父亲留下的书籍希望找到一些启迪之言,他学习拉小提琴,寄望于通过琴声与父亲达成灵魂沟通,但种种的努力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父亲留给他的只有物质,无法帮助他解决精神上的困惑。
亨德森最终在非洲的冒险旅途中遇到了达孚国王——他的“精神父亲”。他们志趣相投,在一起探讨了包括哲学、医学、进化论等诸多问题,达孚国王的人生哲理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影响。在达孚国王的指引下,亨德森与狮子同穴,领悟了狮子的精神的同时,也实现了心灵的救赎。他的心灵得到了净化,他明白了他心中的“我要”其实应该是“他要”,他领悟了爱使得现实变得真实,而恨只能使现实扭曲。小说中,父亲代表的是那个物质的世界,而达孚国王则代表了精神的昄依。威尔姆背弃“物质父亲”转而追寻“精神父亲”的“父与子”情节恰如其分地展现了物质丰裕社会中人的精神危机。[1]
与《雨王亨德森》一样,《更多的人死于心碎》这部小说也通过“父与子”主题揭示了人类的精神危机,但不同的地方在于,后者选择用性与爱的矛盾来切入主题。在这部小说中,植物学家本洛与外甥肯尼斯之间的“父子之情”显得与众不同。肯尼斯的父亲是一个单纯追求肉欲和性满足的人,在肯尼斯看来,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价值的人。与此相反,他的舅舅本洛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有理想有追求,只为科学而工作,珍视家庭生活。肯尼迪非常欣赏和推崇本洛舅舅,在他的心目中本洛舅舅就是他的“精神父亲”。
肯尼斯的亲生父亲是由“爱欲”分化而来的“性”的代表。借助于“父与子”这一主题,贝娄也对“性与爱”这一话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思考。作为一种生命本能,“爱欲”本是充满生命力、富有理性、能为人所把握的精神境界,但在物质主义世界的冲击下,却被逐渐剥离其精神实质,成为赤裸裸的单纯追求肉体满足的性欲。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的不是人类存在的意义与未来发展,而是沉湎于利用身体作为工具享受肉欲,放纵自己。肯尼斯的父亲是如此,让本洛感到悲哀的是,他的妻子玛蒂尔德也是如此,在她看来,性不过是一种可以用来谋取金钱与地位的工具而已。所以,正如小说的篇名所言,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更多的人将死于“心碎”。
四、结语
与另外两名坚持用犹太语写作的、著名的犹太裔作家马拉穆德和辛格相比,贝娄并未刻意强化他的犹太属性,但从他的作品中,犹太文化的影子仍然随处可见。在这一点上,贝娄可谓是一名“犹太隐士”。贝娄鲜明的人格心理特征孕育于犹太传统文化,他也用自己独特的阐释方式,传递着悠远的犹太文化和浓厚的犹太情怀。贝娄作品中的“虚与实”、“罪与赎”、“父与子”等诸多主题都包含了传统犹太宗教文化的内涵。这些主题深刻体现了犹太主人公们的孤独感,同时也透视了现代人的精神困境。这些主题也反映了犹太人的寻本意识,映射了现代人对终极价值观的追求。伦理色彩浓厚的犹太教更关注的是此岸人的现实世界,而非彼岸神的虚幻世界。贝娄在他的创作生涯里,其关注的焦点始终是人的生存与发展,这一点显然是与犹太宗教文化一脉相承的。贝娄固守犹太民族文化的同时而又不拘泥于此,使得其创作超越了犹太性,成为集犹太性与世界性于一体的人类文学。
[1] 刘兮颖.论索尔·贝娄长篇小说中隐喻的“父与子”主题[J].外国文学研究, 2004, (3):67-70.
[2] 潘 光. 美国犹太人的成功与犹太文化特征[J]. 美国研究, 1999,(3):101-104.
[3] 索尔·贝娄著,诸曼译.雨王亨德森[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 45.
[4] 索尔·贝娄著,宋兆霖译.赫索格[M].桂林:漓江出版社,1985: 301.
[5] 索尔·贝娄著,王誉公译.勿失良辰[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48-68.
[6] 索尔·贝娄著,袁华清译.挂起来的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16-97.
[7] 闫施宇.从文学作品中透析美国文学思想的进程与变革[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013, 7(5):55-58.
[8] 祝 平.国外索尔·贝娄研究述评[J].外语教学, 2007, (2):42-47.
[本文编校:徐保风]
The Jewish Themes in Bellow’s Novels
JIANG J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Yangtze University, Jingzhou 434000, Hubei, China)
A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 of American Jewish writers, Saul bellow’s Jewish consciousness will inevitably be embodied in his works. Many themes in bellow works, such as “def i ciency and excess” “sin and redeem”, “father and son”,etc., all have the shadow of the Jewish religious culture. These themes ref l ect the loneliness and pain of the Jewish people and meanwhile embody their unremitting pursuit for the truth of human existence.
Saul Bellow; Jewish; th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