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理论视阈下巩固党的执政权威问题探论
2014-08-12仰义方
仰义方
(中共中央党校 党建教研部,北京 100091)
对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而言,能否有效维护和巩固执政权威,关系到中国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信任、网络和规范要素构成的社会资本,是嵌入社会关系结构内部的社会资源。社会资本理论为政治行为问题提供了崭新的分析视角。党的执政权威构建离不开社会资本的持续支持:一方面,强大的党的影响力权威是社会资本不断更新与积累的基础和条件;另一方面,党的执政权威的加强需要依靠不断投资社会资本,使社会资本为执政权威提供合理性、合法性与系统支持。在我国社会阶层分化和利益多元化的背景下,不断增加党的社会资本存量,对加强和巩固党的执政权威具有重要意义。
一、理论脉络:社会资本理论的兴起与发展
理论界对于社会资本的研究,是从对“资本”的研究逐步拓展开来的。就近代意义上的“资本”而言,12至13世纪就已具备了“资金”“存款”“款项”或“生息资本”的含义。早在十四世纪,“资本”一词开始被经济学界普遍运用,并逐渐地在学理层面凸现出来,使资本一词成为经济学的核心概念。[1]22-23与古典经济学家不同,马克思没有把资本仅仅作为一个实体性概念,而是认识到资本在一定程度上是社会关系的体现。20世纪60年代,资本的非物质性概念得到理论界的普遍接受,美国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和加里·贝克尔将“人力资本”概念引入经济学分析,拓宽了“资本”的含义与运用范围。随着人们对资本认识的深入,“社会资本”与“物质资本”,“技术资本”以及“文化资本”的概念随之出现。
最早阐释社会资本概念的是来自于社区领域的研究者,1916年美国社会学家翰尼范在《乡村学校社区中心》一文中首先使用了“社会资本”的概念,用于阐释学校成功的原因。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第一个系统表述了“社会资本”这个概念,他在《社会资本的形式》一文中指出:社会资本是一个社会或群体具有的现实或潜在的资源集合体,主要由确定社会或群体成员身份的关系网络所构成。[1]4皮埃尔·布尔迪厄把社会资本运用于社会学研究之中,并与经济资本、人力资本一起视为资本的三种“基本形态”。1988年,美国社会学家詹姆斯·S·科尔曼在《美国社会科学》杂志发表《人力资本创造中的社会资本》一文,运用经济学的理性行为原则和社会学的社会组织理论研究社会行为,认为社会资本为人们实现行为目标提供了便利。1990年他出版了《社会理论的基础》一书,系统研究了社会资本思想,指出“社会资本的形成依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按照有利于行动的方向而改变。社会资本基本上是无形的,表现为人与人的关系”。[2]356美国政治学家罗伯特·帕特南于1993年出版专著《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在借鉴科尔曼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关注公民社会与社会资本的联系,认为社会资本是“普通公民的民间参与网络,以及体现在这种约定中互惠和信任的规范”。[3]中译本序帕特南侧重研究社会资本对集体行为和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以及社会行为互动中的信任、规范和网络关系。帕特南对社会资本的论述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与认可。之后,2001年美国杜克大学社会学家林南出版了《社会资本——关于社会结构与行动的理论》一书,在他看来,社会资本作为一种社会资源,可以促进个体及群体目标的实现,是“期待在市场中得到回报的社会关系的投资”。[4]弗朗西斯·福山对社会资本的性质作了考察,运用经济学知识指出社会资本具有积极的外部性和消极的外部性两种,阐释了社会资本的基本功能以及增加社会资本的多种途径。
纵观学者的研究,社会资本的特征可以概括为:一是社会资本由公民对信任、合作、规范等系列态度与价值观构成,旨在促使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更倾向于信任、理解、合作等;二是信任、规范和关系网络是构成社会资本的基本要素;三是社会资本重在参与,投资社会资本对推动个体行为和集体行动具有积极意义,可以使某些目标成为可能;四是社会资本作为一种隐性的无形资产,不是天生的,需要后天的创造和构建。社会资本理论作为社会关系网络研究的分支,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兴起的国际热点学术问题并被国内学者所接受,由于该理论本身具有很强的解释力和预测力,因而被广泛运用于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的研究。
二、关系契合:社会资本与执政权威之间的逻辑关联
《现代汉语词典》对“权威”的解释是“使人信从的力量和威望;在某种范围里最有地位的人或事物”,可见,权威体现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服从关系。政党权威则是指政党靠公信力而形成的一种政治动员力,是政党依据政党伦理的信服力和政党人格的感召力而产生的具有高度稳定性和可靠性的政治影响力。[5]从公信力角度来看,政党的权威依赖于民众在情感、态度以及信仰上对公共权力体系的认可,因而,政党权威集中表现为社会成员对政党的自觉服从和自愿认同。
政党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运行规律与一般的社会组织具有共通性,同样需要社会系统的配合与支持。对于执政党权力运行的环境系统而言,执政党、政府、民众共同建构起完整闭合的执政系统,执政权威与系统运转的有效程度成正相关性,强大的执政权威与系统良性运转又离不开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等社会资本的推动,因为社会资本是社会组织的特征,“它们能够通过促进合作行为来提高社会的效率:像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社会资本也是生产性的,它使得某些目标的实现成为可能,而在缺乏这些社会资本的情况下,上述目标就无法实现。”[3]195-196因此,在系统运作过程中,执政权威随着执政党的社会资本的积累而不断得到增强和巩固。
1.信任型社会资本与执政权威。与神权政治不同,民主政治是以满足民众参与政治需求为条件,直接参与和间接参与是公民政治参与的两种形式。政党是民主政治发展的产物,起着联系民众与公共权力的纽带的作用。民众和政党之间的关系体现为公共权力的授受关系,因此,政党维护自身的权威的实质,就是要整合社会各方面资源,最大化代表和维护本阶级、阶层和集团的利益并争取他们的支持。政党与民众的此种关系维系和巩固依靠的正是信任。从这种意义上说,信任资本成为民众支持政党的心理契约,民众对政党的支持与信任构成政党权威的最重要来源。一旦民众对政党的意识形态抱有信心,基于政党与民众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开展的协作、合作,会更容易实现政党的既定目标。除了理论上的认同外,政党制度和规则的认同对维护政党权威也十分必要,特别是在现代社会体系下,民众对现行政治体系的认同,关系到社会稳定与和谐的程度。民众与政党之间的信任资本越丰厚,自我利益与公共利益之间的矛盾所构成的“集体行动困境”也易于理性破解,政党权威也会随信任资本增加而得到巩固。反之,民众对政党的路线方针、意识形态缺乏认同和信仰,执政权威的合法性就难以建立。
2.网络型社会资本与执政权威。布尔迪厄认为,社会资本是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集合体,那些资源是同某种持久的网络的占有密不可分的,该网络是一种体制化的网络,从集体性拥有资本的角度为会员提供支持,提供为他们赢得声望的“凭证”。[6]政党政治发展的基本规律,就是民心向背决定政党兴衰。执政党拥有广泛民意基础,党的执政根基方能巩固,执政权威才能得到维护。因此,关系网络越发达,能够赢得声望的“凭证”的政党更容易获得民意基础,执政党实现自身目标也就越便捷。在帕特南看来,“如果说横向的公民参与网络有助于参与者解决集体行动的困境,那么,一个组织的建构越具横向性,它就越能够在更广泛的共同体内促进制度的成功。横向组织的成员数量与好政府成正相关关系。”[1]168由于横向关系网络具有自主性、开放性和互动性特点,拓宽民众政治参与网络,民众广泛参与政党活动,既可以体验公共权力的运行过程,监督政党活动,又可以通过政治参与,强调自身地位权利与义务的平等,要求公权力运行满足自身的利益诉求。这样,民众参与政治形成的网络资本和信任资本,就成为政党服务民众的不竭资源,从而增强了党的执政权威的合法性基础。
3.规范型社会资本与执政权威。从规范维度来看,社会资本为建立在秩序与规范基础上的党的执政权威提供合法性制度资源。道格拉斯·诺思认为,“制度是一种社会博弈规则,是人们所创造的用以限制人们相互交往的行为的框架。”[7]博弈规则可以分为正式规则和非正式规则两类。社会规范的建立和执行的作用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促使民众之间信任的形成以及在社会互动中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有利于缓解社会矛盾,避免直接的利益冲突,为某些社会行为提供便利;二是增加民众行为的指向性和确定性,约束投机行为,防范“免费搭车者破坏平等的标准”,“促生了自发的集体行动,创造出使公民能够和平地解决他们之间矛盾的友善和理解。”[8]按照马克斯·韦伯对权威形式的划分,与传统型权威和魅力型权威不同,法理型权威建立在理性、法律以及科层制度的基础上,依赖于非人格的组织机构和制度规范而非个人身份或属性。因此,在民主政治条件下特别是市场经济条件下,执政党权威的维护与巩固需要秩序与规范的补给,这是民众进行理性政治参与的基础条件,可以防止寡头统治与“多数人暴政”。
三、现实路径:拓展社会资本以巩固党的执政权威
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不同发展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把维护与巩固自身权威作为党的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在革命时期,党领导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党的权威地位逐步确立。改革开放以来党注重经济建设,取得良好的执政绩效,党的执政权威得到进一步巩固。党取得执政地位以及执政权威的不断巩固,与党在不同时期一直注重社会资本的开发,满足与解决社会各阶层利益需求,主动构建与群众之间的互动合作关系密不可分。同时,要看到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结构转型向纵深发展,社会出现思潮多元化、利益关系复杂化现象,某些党员理想信念淡薄,领导干部道德失范,贪污腐败现象滋生和蔓延,社会阶层利益重组与摩擦等现象时有发生,这些问题的存在造成党长期积累的社会资本一定程度的流失,党的执政权威也随之受到一定程度的弱化。基于此,亟需拓展与更新社会资本,增强和巩固党的执政权威,从而实现党确立的奋斗目标。
1.提升党的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巩固群众对党的指导思想的认同。一般地说,权威影响力的强弱取决于权威施加对象对权威的认同强度。执政党权威的确立主要依靠执政的合法性和执政的有效性,民众认同感是检验执政合法性与有效性的必要条件。民众对执政党的认同首先体现在对执政党的指导思想和纲领的认同,这是因为执政党的指导思想和纲领是该党的目标、活动方式的集中体现。为此,不论是何种性质的政党都会运用多种措施,增强民众对其意识形态的认同以巩固该党的执政基础。在信息化条件下,西方资产阶级政党采用比较隐蔽的方式宣传和灌输其意识形态,这丝毫不妨碍其对民众的意识形态宣传与教育的实质。
科尔曼认为:“意识形态形成社会资本的途径是把某种要求强加给意识形态的信仰者,要求他们按照某种既定的利益或某些人的利益行动。”[2]375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是一部党的意识形态宣传与教育的历史,党从建立之日起,就把意识形态宣传与教育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向群众灌输意识形态,可以让群众意志专注于党确定的奋斗目标,并转化为思想自觉与行动自觉。在此过程中,党依靠自身的执政绩效赢得群众的信任与认同。与此同时,执政权威的巩固又为党服务群众创造了便利条件,在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形成了党与社会的良性互动。党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形成了群众认同的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这是党维护统一与团结的共同的信念支撑。
社会转型时期利益冲突、腐败问题、道德失范、理想信念缺失、党的宗旨意识薄弱等问题的存在,使部分群众对党的执政能力产生了一定的质疑和不信任,党的执政资源出现流失,执政权威受到一定的弱化。因此,新形势下,培育群众对马克思主义信仰和对党的信任,对巩固党的权威极其重要。首先,要处理好理论宣传教育“应然”与社会现实“实然”之间的关系。政治社会化是政党的基本功能,旨在使人们把了解党的政策主张化为行动的自觉,然而,现实中存在着在宣传党的理论方面内容空洞,缺乏现实关照的问题。这种政治社会化过度的宣教方式,导致党员干部被动接受宣教内容,出现对宣教的内容的抵制甚至否定情绪,因此,在党的意识形态宣教方式上,增强理论解释现实的能力和水平,要用群众能够感知的成果教育与引导群众,使党的意识形态转化为群众的自觉意识,培养群众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自觉认同,努力缝合“实然”与“应然”之间的裂缝;其次,坚定不移地推动党风廉政建设,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党的作风是党的性质、宗旨、纲领、路线的外在体现,群众主要根据对党的作风状况观察来判断党的性质,因此,党风正则干群和,干群和则社会稳,社会稳则党的执政权威就能更巩固;再次,正确认识信息化条件下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的机遇与挑战。一方面运用信息技术搭建党与社会的互动合作沟通的平台,快速传递党的声音,使网络成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宣传的主阵地;另一方面坚持党管媒体原则,规范网络发展,主动回击网络上的各种错误思潮,积极引导网络舆论方向。
2.扩宽群众有序参与渠道,编织党群合作的参与网络。社会资本理论认为,发展关系网络,可以为破解集体行动困境提供便利,防止“搭便车”行为发生,增强民众的责任意识。民众理性政治参与行为是以对政党的信任和认同为基础的,编织民众参与政治的密集网络,是提高民众责任意识和党的执政权威的途径。编织社会关系网络,要求党和政府职能由传统统治型向现代服务型转变。正是从这种意义上,党的十八大提出建设服务型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目标。
执政权威按照是否具有制度性,可以划分为强制性的制度性权威和社会性的非制度性权威两种。社会转型时期党的社会管理任务异常繁重,利益摩擦与冲突在所难免,在强制性制度性权威效力补给不足,群众内部无法通过自身机制解决这些问题之时,社会性的非制度性权威起着填充作用。在民主的政治结构中,政党的领导方式主要通过非权力控制的方式引导和影响社会,“经常性地依赖社会力量并对他们发生影响,这个特征更加大了社会资本的影响力”,所以,“政党领导需要倡导公民的合作与团结,政党领导的各种事业也需要公民团体的参与。”[9]就政党内部关系构建而言,我们党历来重视党的组织网络建设,党章规定,每个党员都必须编入党的一个支部并参与党的组织生活,接受党内外群众的监督,在党组织中接受教育与锻炼。此过程旨在构建党员与党组织的互动、信任与合作关系,提升党员自身荣誉感、归属感,提升整个党的影响力权威。
对于任何组织而言,由个体构建起来的关系结构就是一种社会资本,反过来这种社会资本又将会影响到个体的行为方式。社会资本强调组织行为和集体行动的重要性。对于政党而言,社会提供政党生存与发展的土壤,政党天然地带有社会属性,而基于实现特定目标而组合起来的社会组织,既是“群众”的一部分,又联系着一部分“群众”,因此,社会组织关系到党的群众基础以及党的执政权威巩固程度,正如李普塞特所说:“合法性危机往往发生在两种状态下,一是现有体制结构在社会变革中受到挑战,二是成长的社会团体在提出政治要求时不能进入政治体系。”[10]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带来社会组织的迅速成长,2013年6月底全国依法登记的社会组织有50.67万个,其中社会团体27.3万个,民办非企业单位23万个,基金会3713个,从业人员超过1200万人。[11]民众在社会组织的网络里易于达成利益共识,同时党的某些功能极易被社会组织挤压。对此,一方面,执政党需要实行“扩大联系面,构建同心圆”工作机制,科学规划和积极引导社会组织发展,使各种社会组织成为党执政的组织资源;另一方面,执政党要通过法律规范社会组织发展,对不同类型的社会组织设置不同的进入门槛,依法保障社会组织发挥自身的独立性和自主性。
除了社会组织之外,新媒体已成为民众政治参与的重要渠道。截至2013年12月,中国网民规模达6.18亿,中国手机网民规模达5亿,互联网普及率为45.8%。[12]从社会资本维度看,民众参与政治凸显横向关系,民众运用新媒体技术参与政治,突破了传统的组织架构的层次,减少了政治沟通中信息的损耗与截留,保证信息的完整性、真实性和决策的可行性。微博、微信、博客等新媒体的快速发展以及自身的互动性、便捷性和开放性特征,为党的治理提供了技术支撑,成为治国理政的“软实力”,拓宽了权力监督与制约的渠道,满足了不同治理主体的政治参与要求。在发挥新媒体作为民众政治参与的新平台的同时,应注意防范网络群体极化趋势、网络技术与法律缺位等对党的执政能力提出的挑战,这也是新媒体时代增强党的执政权威的应有之义。
3.构建群众利益保障机制,规范政党活动方式。在马克思恩格斯那里,人们对利益的追求推动生产力发展,进而促进社会进步与发展。社会资本理论也认为,社会资本与利益之间具有关联性,它在很大程度上是“利益结构共同体的代名词”。[13]从理论上讲,政党权威的形成是建立在一定的现实基础和价值理念之上的,党的政策主张满足民众的利益需求,宣扬的价值理念契合人们的价值追求,是党的权威性影响力形成的条件。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加大群众利益保障机制建设,党的执政权威因群众的支持与拥护得到巩固。
与此同时,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出现了地区之间、城乡之间、不同群体之间的差距,我们党的性质与宗旨决定着党的所有政策和措施都应反映并满足我国不同阶级阶层的利益,维护他们的正当权益。因此,当前形势下,党必须进一步巩固改革的成果,在经济、政治和文化等方面关心各个阶层和群体的利益,加大群众利益保障机制建设,从而巩固党的执政权威。其中最重要的是在经济层面坚持公有制和共同富裕政策,政治层面坚持党的领导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因为这些根本性的社会规范,是党领导我国取得不断进步的根本原因所在,也是党获得执政合法性的基础。就群众利益保障机制的具体构建而言,一是倾听不同社会群体、阶层的利益诉求,畅通群众利益表达渠道,完善民意诉求表达机制;二是健全利益制衡和纠错防错机制,确保权力运行公开透明;三是建立公正利益分配机制,逐步消除区域之间、城乡之间的经济发展鸿沟。
除了建立维护群众利益的规范之外,政党自身的活动方式规范化是确保党的执政权威地位的需要,也是获得党执政的法理型权威的条件。从人类文明发展过程看,越是文明和现代的社会,对法律维护社会秩序的需求也越强烈。当前我国的社会转型不仅仅要求社会结构方面的转型,更要求党的权威构建从传统权威到法理型权威的转型。为此,一要坚持党的一切活动都在法律和宪法范围内进行,这既是确保党的领导地位,防止权力异化、失控和滥用的需要,也是充分实现宪法和法律赋予党和国家政权机关的权利职能,确保源于人民的权力真正服务于人民;二是要提高领导干部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能力。作为党的执政骨干,党的领导干部的法律意识和法律素养关系到党的执政方式的好坏,新时期社会治理需要领导干部在研判问题时要有法规意识和法治理念,在解决问题时要运用法律规则和法治原则依法解决,从而从根本上解决社会冲突,化解社会矛盾,树立党的领导干部的权威。
四、结语
综上所述,由信任、网络和规范构成的社会资本与党的执政权威紧密相关,社会资本的多寡直接影响党的执政能力的强弱和执政权威的巩固与削弱。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革命与建设过程中积累了丰厚的社会资本,为党更好地服务群众提供了便利,也是党能够长期保持并形成权威性影响力的根本。当前,我国已进入改革开放深水期,社会管理任务异常繁重,阶层分化和利益多元化致使社会矛盾和摩擦多发,在此背景下,党必须积极拓展社会资本,增强群众对党的指导思想的信仰,扩大民众有序参与的社会参与网络,发展规范型社会资本,加强和巩固党的执政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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