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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空间生产理论的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

2014-08-02明庆忠

关键词:丽江古城古镇

明庆忠, 段 超

(1. 云南师范大学 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2. 云南省旅游产业研究基地,云南 昆明 650500)

1974年,现代法国思想大师昂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创造性提出空间的生产理论,扭转了空间是社会关系发展演变的静止容器或精神的产物的概念,他认为空间是生产的,具有社会性的,同时又反过来对社会和人的行为具有某种内在关联的动态实践过程。古镇作为空间的生产和消费的重要实践舞台,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古镇旅游迅速升温。作为一种新型旅游产品,古镇越来越受到游客的青睐,其空间的生产加速,引发了一系列空间问题和空间现象。这主要是由于每一种生产方式都有其独特的空间,从一种生产方式转移到另一种生产方式时,必然伴随新空间的生产。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也是如此,旅游开发不仅改变了古镇原有空间形态,而且形成一个多维社会空间并存的客观现实。旅游开发导致古镇空间生产者、消费者、生产力、生产关系重置,即古镇人文环境变得更加复杂,古镇空间原住居民缺位、古镇空间景观符号化、空间倾向资本化等。这些由旅游开发导致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转向带来的一系列问题,极有必要从空间生产视角来重新审视。

本文基于空间生产理论,以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实践为分析对象,揭示旅游开发古镇从自然空间到社会空间的过程,这种空间转变呈现出古镇社区矛盾激化、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符号商业化和城市化。文章首先对空间生产理论进行阐述,并通过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运作现状,分析古镇在旅游开发期间空间转变产生的古镇社区生活问题与矛盾。在此基础上,寻求古镇旅游开发中古镇居民与旅游空间的平衡点,对其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进行重构。最后,以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为研究对象,阐明其重构旨在协调政府、异质性群体和古镇原住居民的诉求,在“效率、质量、公平”三者之间寻求平衡,尽量使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生产朝着健康、可持续、和谐的方向发展,从而造就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发展的理想结构和模式。

一、空间生产理论与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分析

(一)三元空间与古镇旅游景观

空间是人类生存的基本维度,其在不同的学科和语境中具有不同的内涵,是个多维混合概念。列斐伏尔作为新马克思主义空间理论的奠基人,创造性地提出了空间生产理论,将日常生活批判具体落实到空间反思批判层面。列斐伏尔指出,空间生产就是空间被开发、设计、使用和改造的全过程,其实质是自然的“人化”过程。传统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由两个向度展开,一方面是物理空间范围的不断扩展,越来越多的古镇自在的自然空间转化为人的现实活动空间;另一方面是“人化”程度的不断加深,随着人们对古镇改造活动深入,空间产品的具体形式就越远离自然空间状态,逐渐形成具有古镇特色的“人为空间”。[1]

进入古镇旅游发展阶段,由于大众旅游的需要,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在“四化”(商业化、现代化、城市化、工业化)冲击下,其空间生产方式转变,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逐渐向人为空间转化。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再生产在两个意义上体现空间生产的发展:第一,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再生产实质是通过物质资料的空间重置来实现,古镇丰富的物质性特征对异地消费者具有强大吸引力,旅游发展让古镇生产方式发生改变,古镇从生产空间向消费空间和服务空间转化。为了满足消费者需求,古镇物质空间不断被改造、扩展,古镇居民生活的封闭空间转化为社会性空间,古镇内社会流动性增强,居民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第二,伴随着消费者需求的多元化,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通过对精神文化产品的挖掘与开发以获取强大吸引力,空间产品形式失去古镇原初的状态,日渐商业化和舞台化,古镇原住居民开始丧失自身传统文化。

列斐伏尔在空间二元对立认识论基础上,建构了“空间——社会——历史”三元辩证法,提出了空间实践、空间表征、表征空间三重合一、辩证统一的关系。

古镇空间实践侧重感性经验的物质性空间生产,即古镇物质空间。古镇空间实践与古镇建筑、水系、里弄、空间布局等有密切联系。

空间表征是古镇的社会实践空间所凝聚、积淀的构想性、观念性和象征性的意识形态空间,是侧重象征想象的精神性空间,即把实际可感的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以概念呈现出来,概念化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与生产关系和这些关系设定的秩序相连,通过语言、文本以及意识形态来支配空间的生产,因而该空间实质是由知识、符号、代码组成的符号体系。古镇空间表征与文化艺术、民族风俗、礼仪习惯等有关。

表征空间是古镇生活空间,通过意象、象征与社会生活隐秘联系的符号体系而被直接生产出来,侧重于物质性与精神性、感知与想象的合一,这种合一构成了人类生存其中的体验性空间。它既有别于前两类空间,同时又将它们包含其中,既相连于社会生活的基础层面,又相连于艺术和想象,是古镇居民居住和使用的社会空间。它存在于主体之中,即地方到世界的一切个人和集体的身份之中,是一个自由与解放的空间。

在这三元分析框架中,过分侧重古镇物质客观性空间或只关注精神主观性空间,企图以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关系去理解复杂丰富的人类生活,只能窥见古镇生活实践的某一个侧面,并不能全面理解和认识古镇真实的世界。[2]而表征空间则是从古镇实际生活空间出发,进而从社会性的角度阐释各种空间生产和再生产的意识形态蕴含。

(二)空间生产与古镇文化景观符号的耦合

从空间生产视阈看,古镇空间不仅是古镇居民生产实践活动的场所,还是实践意义与价值的对象载体。在空间生产三个维度中,“表征”无疑是理解和界定空间的重要概念。所谓表征是指运用物象、形象、语言等符号系统来实现某种意义的象征或表达某种文化的实践方式。[3]正是在这一意义上,空间生产和表征符号便自然遇合。

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实践可分为物质空间生产与非物质空间生产。古镇旅游景观物质空间生产是指古镇居民通过物质生产实践,以物质实体化为手段,对空间进行加工、生产、组织,改造空间的存在形式,进而创造生产出新的空间形态。物质空间生产实践所创造空间是属于“人化的自然”,因而具有表征的意义,但空间存在形式依然表现为物质实体性特征。与之相对的是古镇旅游景观非物质空间生产,即古镇旅游景观文化空间生产。文化空间生产虽然也需要物质实体作媒介,但主要特征集中于精神符号,是一种想象、虚构、表意、象征、表征的符号化空间。[3]古镇旅游景观文化空间生产主要是指居民以精神符号为介质,运用文化的象征、想象、意指、隐喻等手段,对古镇空间进行文化编码与组构,赋予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以社会历史意义的文化内涵,进而创造生产出符号化的表征空间。因而在古镇旅游中,居住者和旅游者所使用的“文化”是其所代表的符号意义。

二、空间生产: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运作方式及生产逻辑

(一)空间运作方式:权利与资本的结合

目前,全国古镇旅游景观运作大都是在政府的推动下进行的。在此过程中,政府主要充当开发商和管理者两个角色,并采用政府主导的市场化运作模式。可见,政府在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是最为重要的推动力。政府主导的古镇旅游开发,使古镇经历了空间生产到再生产的过程。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作为生产资料,增进了生产力。同时,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还可以作为生产资料被消费,以获得产出。由于不同的古镇旅游景观空间承载着不同的景观、物质,以及代表着特定的文化积淀和历史遗迹,因而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具有使用价值,被消费者广泛消费,使其具体形式越来越远离古镇自在空间的原初状态。这一方面导致古镇旅游景观物质空间生产实践的物质化符号受到破坏,以及古镇空间表征的精神符号舞台化与商业化;另一方面在政府主导市场经济中,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被大规模改造,古镇空间形态发生改变,出现了严重的人口置换问题。原住居民纷纷外迁,他们在搬走家当的同时还搬走了在城中存活了近千年的民俗文化和在漫长过程中形成的邻里构造、社会关系,同时外地客商和游客大量涌入,这些人大多是有足够能力面对这些高消费的空间的当地和外来中产阶级,他们消费主义地改造历史空间。[4]政府主导下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再生产其目标往往是追求最大利润,但这些空间行为严重导致古城镇原有的社会关系明晰、血缘及地缘关系浓厚的社会网络空间被破坏。

(二)空间生产逻辑:从文化资本到经济资本

在古镇从生产型古镇向消费和服务型古镇发展的过程中,旅游者到古镇旅游,他们更在意寻找古镇所代表符号,而不是去了解古镇本身的意义和作用,因而文化资源便成为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的主要生产力。在旅游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古镇旅游景观文化资源成为古镇经营并提升其竞争力的一种有效方式和途径。为了在旅游发展中具有持久吸引力,文化资源被设计、开发和改造,逐渐向文化资本转型,被广泛用于古镇旅游景观社会空间,空间社会生产效益得到提升,古镇旅游文化资本又进一步向经济资本转向。但在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中,经济效益主要集中于政府和外来商业,古镇旅游的非均衡发展带来了社会分层,直接导致古镇旅游景观社会空间缺乏凝聚力,具体表现在古镇内部社会流动性增强,居民异质性凸显,古镇旅游景观社会空间从“熟人社会”变成“半生半熟社会”。[5]古镇旅游开发使以血缘和地缘为基础的乡土社会结构,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居民正提高对自身权能的期待和诉求。

三、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

随着古镇旅游发展,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作为生产资料进行空间再生产,而承载着不同古镇文化的景观、场景、物质,以及代表特定古镇文化积淀和历史遗迹的文化资本增进了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力,当生产资料被消费,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获得产出。目前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采用政府主导的市场化运作模式,这种空间生产模式下空间生产与经济收益成正比。政府为了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把古镇从自在的自然空间塑造成具有古镇特色的城市客厅-社会空间。感知层面的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实践牵涉到古镇物质性特征,仿造和重建痕迹浓重、趋于雷同;构想层面的古镇旅游景观空间表征包括民俗符号、民间技艺符号、礼仪习俗符号等为满足消费者需求日渐趋于商业化、舞台化;生活经历层面的古镇旅游景观表征空间受政治权利影响,古镇人文环境变得复杂,原住居民大量外迁,其生活方式发生变化,古镇内部社会流动性增强,居民异质性凸显,古镇私人空间向公共空间转化。[5]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经济收益分布不均衡,导致古镇旅游景观社会空间分层,空间缺乏凝聚力。在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与再生产过程中,为优化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结构,除了合理地开发和利用空间的物质性特征和精神符号外,古镇社区居民参与是古镇旅游景观空间持续发展的关键,本文对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的重构(见图1)主要强调古镇原住居民参与与资源、经济共享。

图1 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

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以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为基础,空间再生产关系横向空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纵向空间相互递进。由于大众旅游形式不同,旅游者体验时间和质量有限,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一直处于前台舞台化展示阶段,过多强调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物质和非物质文化符号,招致了古镇旅游景观空间旅游符号化危机。[6]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导入了前台与后台理论,一方面此理论减缓了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中文化资本商业化和舞台化的速度,对空间实践和表征空间的生产资料起到保护性开发作用;另一方面该理论提升了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效率,产生了较大的社会财富。然而,在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中,空间生产效率在得到极大改善的同时,更应该关注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社会效能的提升,这就要求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主体从政府向古镇原住居民转化。

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以空间三元辩证法为依据。美国城市地理学家爱德华·索亚(Edward Soja)在“第一空间”和“第二空间”二元论基础上,提出了“第三空间”概念。前台舞台化空间是“第一空间”,是一套物质化的空间性实践,属于物质文化资本展示空间。从空间生产角度看,前台舞台化空间应还原古镇传统建筑格局和生产的产品,生产服务的主体也从异质居民逐渐向古城原住居民转向。同时,为提高古镇持久吸引力就必须保证古镇旅游景观物质空间中“民居博物馆”的称号。

过渡性空间作为“第二空间”,是精神构想性空间,是古镇原住居民传承文化的重要场所。过渡性空间作为文化缓冲区,起到了保护后台原生态空间的作用,一方面以舞台形式展现古镇传统精神文化;另一方面注重古镇精神符号原真性特征,增添古镇后台生态空间的神秘感。该空间古镇精神文化符号以民俗博物馆形式存在,当精神符号被当做文化产品进行生产时,不能刻意满足大众旅游者需求而过度消费。过渡性空间生产宗旨是文化资源不为消费而生产,只限于存在而消费。

后台保护性空间作为“第三空间”,是古镇社会生活空间,它记录了古镇居民最真实的生活场景。后台保护性空间是古镇公共空间,是古镇行为事件发生的物质载体,是容纳社会生活行为的场所,叙述着古镇居民的故事。该空间是古镇原真性保存最完好的空间。后台空间不可能完全封闭,其作为生产资料,并不对所有旅游者开放,它仅满足部分游客为深层次挖掘古镇原真性文化而与古镇原住居民进行文化互动。后台保护性空间旨在满足古镇原住居民对自身文化的保护和传承。

该模式展示了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的不同旅游功能的空间和不同空间的旅游活动性质,有助于寻求古镇旅游景观空间“效率、质量、公平”三者之间的平衡。在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中,并不通过牺牲古镇文化资源来获取经济利益,在获取经济利益的同时能实现社会公平,鼓励古镇原住居民分享古镇经济发展成果,从而整体提升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社会效能,增强空间凝聚力,提高空间质量。

四、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生产重构

(一)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生产概况

丽江古城距今有800年的历史,是一座综合价值较高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是世界文化遗产,也是少数民族传统聚居地,集中体现地方历史文化和民族风俗风情以及纳西民族的兴旺与发展。自1997年丽江古城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以来,旅游业的迅猛发展在为丽江带来良好经济效益的同时,也给丽江古城居民和今后的发展带来了一系列问题。

从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生产角度看:第一,古城空间生产的产品如建筑的空间和建筑的形式以及装饰都在为适应商业而发生改变,生产服务的主体性也发生了改变,更多是满足旅游者需要,破坏了传统古建筑的空间格局和纳西人家的真实生活;第二,古城纳西居民表达民族情感的场所变成了吸引公众的消费场所,并作为文化商品进入了商业领域,融入到消费空间的生产过程中;第三,丽江古城东巴文化在政治和外来文化的冲击下面临消亡的危机,因为古城旅游业的兴起才得以生存下来。尽管旅游市场为东巴文化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但被当做文化产品进行生产,提供给大众进行消费后,东巴文化变成了适应市场经济和符合大众口味的消费产品,从而失去了其本身的个性;第四,在市场逻辑下的空间扩张中,丽江古城被大规模改造,纳西居民纷纷外迁,同时外地客商和游客的大量涌入出现了普遍的人口置换现象,异质游客消费主义改变了古城传统空间。[4]

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生产虽然在政府主导下空间经济效益得到提升,创造了大量社会财富,同时还提高了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知名度,但是整个空间生产是以牺牲古城物质化资源和精神符号以及古镇原住居民为代价,古城空间社会效能和质量不高,不利于古城可持续发展。

(二)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重构

从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生产现状可以看出,为使古城旅游景观空间可持续发展,必须对古城旅游景观空间进行重构。本文将大研古镇、束河古镇以及白沙河古镇作为一个空间再生产整体,利用前台和后台理论重构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此外,在整个空间重构中,古城原住居民发挥主导作用,而政府仅提供辅助管理职能。

1. 前台舞台化空间

丽江古城原本是纳西民族世代生活、居住的地方,在城址选择、街道布局、河网走向以及居民庭院等方面充分考虑了人们的生活需要。丽江古城前台舞台化空间主要分布在大研古城内。由于旅游业拓展,丽江古城旅游景观空间再生产引发古城空间功能改变以及人口置换等一系列问题。丽江古城前台舞台化空间采取实景舞台展示模式,最为重要的是保护古城空间实践中的物质化产物,另外注入古城物质空间原住居民力量,还古城物质空间“人气”。前台舞台化空间建构具体操作如下:一是做好建筑氛围保护,禁止更多商业化建筑进驻古城;二是对古城保存较为完好的建筑局部、符号或片段进行强化保护,如采取涂抹防腐剂、防虫剂,添置消防设施等方式;三是古城确因年久失修需要修复时,要立足于“修旧如旧,新建如旧”原则;四是古城古老的供水系统是保存较为完好的遗存载体,禁止人为破坏;五是恢复丽江古城传统生活方式,增加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原真性特征。丽江古城拥有数百年的历史,是物质遗产展示基地。大研古镇作为物质空间前台舞台化展示区,仅满足旅游者猎奇心,游客若要体验古城深层的、具有丰富涵义的文化内涵就需过渡到旅游后台活态空间,即束河民居建筑群和白沙河民居建筑群。

2. 过渡性空间

丽江古城过渡性空间旨在保护古城后台空间,过渡性空间作为前台舞台化空间文化展示的延续,主要以丽江民俗文化展示为主,主要集中于大研古镇内。大研古镇内以纳西古乐会和东巴宫作为纳西民俗展区,向游客展示纳西文化的外在表现,这些表演可以让游客了解纳西音乐歌舞和风俗习惯。其次,可利用贯穿古城东西南北的老街,在街区内加入民间工艺手工作坊、民族工艺展示区和传统“老字号”店铺等,恢复古城纳西民俗文化原景,严格防止丽江民俗的过度商业化;最后,留住古城原住民,培育古城现居民对纳西民俗文化的认同感,让他们自动加入到古城民俗文化的保护中来。过渡性空间是古镇居民主要的经济生产空间,作为空间生产主体和文化遗产继承人,古城居民不可为适应市场经济和符合大众口味而使空间失去其本身的个性。

3. 后台保护性空间

丽江古城后台保护性空间分布在束河和白沙河古镇两大片区。两大片区拥有与丽江古城相似的物质空间,同时离旅游较密集的大研古镇有一定的距离,这就为重构后台保护性空间提供了物质和距离保证。

伴随着古城商业氛围的加重和生活不便,古城居民大量外迁,这对古城主体文化显然不利。重构丽江古城后台保护性空间,古城政府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政府要通过政策扶持和制度保障,将散落在古城周边的原住民汇集到束河古镇和白沙河古镇,一方面集中纳西民族传统的历史文化和民俗文化,避免社区结构瓦解导致的纳西文化失落与消亡,另一方面有利于古城建构活态博物馆空间。后台保护性空间不可能完全封闭,旅游者若想对纳西文化内涵深入探究,束河古镇和白沙河古镇的活态博物馆能向旅游者进一步诠释。束河古镇和白沙河古镇是丽江古城保存较为完好的部分,这里遗产资源较为丰富,自然和历史人文景观以点、线、面状分布,是丽江古城旅游景观后台保护性空间的最佳选址。后台保护性空间通过动静结合向游客展示最传统最真实的生活场景,静态展示古城民居、石桥、水系、广场、建筑布局等;动态展示包括纳西居民的生产生活、节事活动、风俗习惯等。在活态空间中居民按照自己固有的习俗生活,这里遗存最宝贵的原真性,居民不会为了旅游者需求而刻意表演。

本文基于空间生产理论,探寻古镇旅游景观空间原住居民权益与资源保护开发的平衡点。古镇作为历史文化遗产旅游地,具有较高的社会、经济、历史、文化等价值,古镇旅游开发如何处理古镇旅游景观空间中古镇居民和文化遗产传承及保护问题将引发更多的思考。从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生产看,古镇旅游景观空间重构有利于古镇社区可持续发展,古镇居民成为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的生产主体,发展旅游并非通过牺牲物质和非物质文化资源来获取经济利益,而是通过前台舞台化空间和过渡性空间较真实地向大众旅游者展示。另外,古镇原住居民的加入,共同分享旅游发展获取的经济成果,使古镇旅游景观空间经济效益提高的同时,空间社会效能也得到改善。这些有利于将古城构建为“效率、质量、公平”三者平衡的高质量社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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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廖卫华.消费主义视角下城市遗产旅游景观的空间生产[D].暨南大学博士论文,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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