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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恩与李煜诗作手法之简易比较

2014-07-17刘倩倩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116029

名作欣赏 2014年27期
关键词:邓恩李煜比喻

⊙刘倩倩[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29]

作 者:刘倩倩,辽宁师范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约翰·邓恩(John Donne,1572—1631),是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为T·S艾略特特别推崇,于其中布罗茨基和这位久远年代的异国诗人曾在欧洲大陆游历。作为玄学派诗人的领军人物,邓恩仿佛是一块埋藏于地下多年的宝玉。他的诗风如饥似渴,观点多变矛盾,不仅具有高度的美感且具有强烈的理性。他的爱情诗热情而复杂,温柔又绝望。他的比喻奇特怪诞。他的诗和他的人生交相辉映,虔诚的诗中蕴含着理性。17世纪之初,邓恩的诗表现了一种强硬且独立的精神。尽管这些诗仍然受惠于文学传统规则,但仍然对已知的文学思想采取了怀疑的立场,并以“新式术语”完成。邓恩的革新首先得到了托马斯卡鲁的承认。他赞颂多恩“清洗了灵感女神的花园,扔掉了奴态模仿的懒散种子,焕发了新的活力”。

李煜虽不通政治,但其艺术才华却非凡。诗和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流传千古的杰作有《虞美人》《浪淘沙》《乌夜啼》等。在政治上失败的李煜,却在词坛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被称为“千古词帝”。二者在各自的文化文学系统中都有着非凡的地位。

一、诗歌意境之比较

邓恩取得了17世纪诗歌的巅峰成就,不拘传统,不事雕琢,却通过直抒胸臆的表达,将激情和逻辑结合的天衣无缝。爱情和拯救不仅是邓恩人生的两大元素,也是其诗歌创作的两大主题,他对爱情的表达绝不逊色于多情后主。他会在一首爱情诗中将几种情感集于一处。他能够认识到感情是复杂的,这一点使他适应于我们这个不再单纯的时代。他的爱情诗中的特点同样适用于他的祈祷诗,这些诗中也带有一些情欲的色彩,这些作品反映的是人性,也包括人的肉体。约翰·邓恩的爱情诗有着这样的特点:爱情的神话的确在人的灵魂中萌生,而人的身体如同记录神话的书页。我们可以非常粗略地将邓恩的诗比作埃尔·葛里柯(El Greco)的油画。埃尔·葛里柯扭曲的是线条,而邓恩扭曲的是语言。尽管语言上有着扭曲的艺术,但是诗人在感情和意境上强调了直抒胸臆。

晚唐五代以来的诗人的创作大多以艳情史为主,手法单调,感情淡薄。而李煜打破了这一格局,直抒胸臆,倾泻感情,比如当李煜亡国离家沦为俘虏后,他的仇恨愁思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直言不讳感慨万千,成为诗人们多方言志抒怀的诗体,其题材内容从闺怨走向社会,从个人悲哀走向历史人生,扩大了词的领域,加深了词的意境,提升了词的品味。

二者在语言上,一个直接,一个婉约,但是在诗歌的意境上都创造了直抒胸臆的氛围。

二、修辞手法之比较

尽管对邓恩的诗的发展做一个清晰的规划有着诸多的困难,也因为他的多样化,使此更加困难重重,不过它们仍然以一种可以辨识的“声音”和“个性”以及“再现”和“风格特征”得以归类。不论你是在读挽诗、讽刺诗、还是十四行诗或者神诗,你都会立刻发现它的口语化语言和会话性的语调和韵律,这些特征也在戏剧领域得以强调,很多诗所假定的情景都可以促进作者的言语,很多也伴随着戏剧式的情感爆发。其他的是沉思冥想型的,但是更多的则是冥想和戏剧元素的结合,并肩负着表达人类请安、经历、欲望和恐惧的任务。从未自鸣得意,邓恩一直在分析。他的抒情诗里包含激情,逻辑分析诗和口头言语中充满着锐意主动的智慧,尤其体现在双关、含糊、怪诞措辞和延展性暗喻的使用,所有的这些特征在某种程度上都构成了对比的原则。18世纪的塞缪尔·约翰逊曾指出对邓恩这种怪诞措辞的喜爱,他把它称作“不协调的协调”在完全不像的事物中找到相似。很多时候这种怪诞措辞都担负着组织诗中辩论的任务。

邓恩的很多抒情诗都利用了逻辑论辩的方法,然而这种逻辑和理性运用都显示除了一种不系统、不完美,并对作者的动机有所牵涉。也许最著名的要属诱惑诗《跳蚤》了,在这里作者运用了一系列令人眩晕和狡黠的论证去说服一个女人同他上床。作者通过口头的智慧和辩论展示了非凡的控制力、优雅及力量。尽管这些诗是想找一个情妇展示一种有趣的、独立的智慧,情妇却是败在了他的征服欲望之下。他的颠覆和转换的能力,回答潜在问题的能力和欲望显示了一个作者愿意为一切个性而辩论。多恩更注重凝练,更加撼人心魄。

李煜善用比喻,将抽象的情感形象化,寓情于境,化无形于有形。生动贴切的比喻在李煜的词中随处可见,如用“水长东”喻“人生长恨”,用“落花流水春去也”喻“亡国失家”。用“春草”喻“离恨”,用“剪不断理还乱”喻“离愁”。比喻生动则意象生动,意境也就由此生成。李煜的词以意境见长,以景写情,以意写景。以喻象做境象,以境象见真情。如《乌夜啼》中的“林花谢了春红”的“谢”字似在写景而实在抒情。《望江南》之多少恨,看似很无情而情还在。以景会意,以意设境,情景交融。

虽然李煜与邓恩都是善用比喻的个中高手,然而两人的手法却有着千差万别,李煜是用比喻的手法将抽象的情感形象化,使情景交融,抒发感情,颇有中国水墨画的韵味。邓恩的技巧则是突出奇异题材的技巧。其原因有二:一是所处的时代不同,时代是天堑、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李煜生活的是后唐的封建社会,当时重农业轻工业,科技发展落后。邓恩诗歌中所出现的许多新奇意象与当时航海发达科学兴起是不无关系的。二是东西方文化差异,东方崇尚含蓄美,以境界为最上。所以后主的词意境深远。西方文化的核心是人文主义,所以邓恩的词更热切和直白,更直接和犀利。

三、语言风格之比较

李煜和邓恩都是各自时代开创语言风格的先锋,李煜善用口语,语言明净,清丽优美。邓恩也不喜欢当时英国流行的绮丽诗体,他情感丰富,才思敏锐,非甜美诗所能表达。邓恩所处的文艺复兴时代的诗人大多为大学才子派,诗风大多带有皮特拉克式的甜蜜情调,用词考究正式,但缺乏创新与新鲜感。邓恩对诗歌的语言与表达形式做了大胆的革新与创造,在诗歌中运用口语和对话体形式,不规则标点与缩进,造成读者阅读中的受阻,从而延长感知过程,达到审美的目的。有一首《讽刺诗之一》是关于他青年时在伦敦生活的。诗里有这样一段对白:

他忽然跳起,推我,高叫:“你没见那儿有个漂亮青年?”“哪一个?”“就是那边跳舞如仙的一位。”我喊,“难道你必须在街上找舞伴?”

这样的口语体诗中少见,口语入诗并非没有深度,也绝非没有难度,邓恩的口语中就有一种难以捉摸的微妙,在《封圣》一诗中,开头一句便是“看在上帝面上,你住口吧,且让我爱”此句中带着粗鲁,却也似乎昭示了一种强硬,任何人和议论都不能阻止他去爱。

李煜的词虽说语言直白但却是精炼而成,例如《虞美人》中的“春花秋月何时了”,《清平乐》中的“别来春半”。正如俞平伯先生点评的那样:“外体物情,内抒心象,独妙肖,谓之入神可也。”二者在语言上都开创了新的一体,特色鲜明。

[1] 王国维.人间词话 [M] .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3.

[2] 邓魁英.诗仙词圣精品文库[M] .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0.

[3] 李正栓.陌生化:约翰邓恩的诗歌艺术[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4] 胡家峦.英国名诗详注[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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