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族居民2型糖尿病危险因素及其与胰岛素生长因子1的关系
2014-07-14王婷婷苏银霞王志强胡起帆
王婷婷, 江 艳, 慧 瑜, 苏银霞, 王志强, 胡起帆, 姚 华
(新疆医科大学1公共卫生学院, 乌鲁木齐 830011; 2第一附属医院营养科, 3第一附属医院代谢性疾病重点实验室, 乌鲁木齐 830054)
糖尿病已成为严重威胁人类寿命和生活质量的多发慢性疾病,其危害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新疆是一个多民族聚集地区,有丰富的民族遗传资源,还有着与全国其他省份不同的环境条件及维吾尔族的生活方式和膳食习惯。新疆的冬季较长且寒冷,肉食类食品的摄入量较高,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高脂肪、高蛋白食物在膳食结构中占有比较大的比例,腹型肥胖在城市人口中也多见,这些都是糖尿病、高血压等代谢性疾病的诱发因素。维吾尔族糖尿病患病率(5.01%)[1]明显高于全国2006年全国糖尿病患病率(2.6%)[2]。因此新疆维吾尔族人群是糖尿病的高危人群,是糖尿病防治工作的重点对象。临床研究发现2型糖尿病患者广泛存在胰岛素抵抗,改善胰岛素抵抗是降糖的关键[3]。近年来,胰岛素抵抗的危害性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重视。不同种族间遗传背景以及疾病易感性不同,本研究旨在探讨新疆维吾尔族2型糖尿病患者的危险因素及其与胰岛素生长因子1(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 IGF-1)的关系,为糖尿病的预防和治疗提供科学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调查对象选择2013年10月-2014年5月在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就诊的维吾尔族2型糖尿病患者171例作为病例组,其中男性92例,女性79例。选择同期在该院体检中心进行体检的维吾尔族居民199例作为对照组,男性105例,女性94例。年龄20~75岁,平均年龄(50.39±12.25)岁。诊断标准:(1)2型糖尿病:根据WHO对糖尿病的诊断和分型标准或已确诊并治疗者。(2)吸烟的判断标准:连续或间断吸烟>3个月或吸烟>100根。(3)饮酒的判断标准:持续或间断饮酒>3个月。(4)糖尿病的家族史:调查对象的一级亲属或二级亲属确诊为糖尿病。
1.2方法采集病例组和对照组患者的血液样本,采用日立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标准试剂用于检测以下生化指标:甘油三酯(TG)、血清总胆固醇(TC)、高密度脂蛋白(HDL-C)、糖化血红蛋白、尿酸等,并计算体质指数(BMI)。使用ELISA方法检测空腹血清IGF-1[IGF-1 Human ELisa Kit(abcam公司;货号:ab100545;批号:GR148111-1)],根据试剂盒使用说明进行。使用自编《糖尿病危险因素调查表》,对所有纳入对象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员经统一培训,获得知情同意后对研究对象进行流行病学调查,调查内容包括包括吸烟、饮酒及相关疾病情况(包括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脑血管疾病史)、家族史等。
2 结果
2.1病例组与对照组一般特征的比较病例组和对照组在不同来源地、是否吸烟、是否喝酒、糖尿病家族史方面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年龄、性别、文化程度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病例组与对照组实验室指标的比较病例组与对照组的糖化血红蛋白、TG、TC、HDL-C、LDL-C、尿酸、IGF-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BMI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研究对象一般指标的Logistic回归分析调整年龄、性别、来源地、文化程度、是否吸烟、是否喝酒、糖尿病家族史,以是否为糖尿病为应变量,建立二分类变量的Logistic回归模型。结果显示来源地[OR值为2.255(95%CI1.309~3.885)]、糖尿病家族史[OR值为2.589(95%CI1.305~5.315)]、喝酒[OR值为3.857(95%CI2.089~7.122)]为危险因素;文化程度OR值为0.555(95%CI0.319~0.968)、IGF-1[OR值为0.194(95%CI0.067~0.561)]为保护性因素,见表3。
表1 病例组与对照组一般指标的比较/例(%)
表2 病例组与对照组各项实验室指标比较
表3 一般指标的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维吾尔族作为新疆主要的少数民族,其成年人腹型肥胖非常常见,且饮食多为高脂、高蛋白模式,2型糖尿病的患病率高于汉族和哈萨克族[4]。本研究结果表明,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中,不同来源地、喝酒、糖尿病家族史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与近年来很多关于DM危险因素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5-6]。本研究的对照组人群来自医院体检中心,以城市居民为主,病例组患者来自病房,来源以农村为多,所以结果存在一定的选择偏倚。糖尿病是多基因疾病,受环境和遗传两方面影响也得到进一步的验证。病例组和对照组TG、TC、HDL-C、LDL-C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和唐秀玲[7]研究证实的2型糖尿病患者与血脂紊乱密切相关的结果是一致的。高密度脂蛋白对于T2DM的保护作用可能与高密度脂蛋白运载周围组织中的胆固醇,再转化为胆汁酸或直接通过胆汁从肠道排出的作用有关。有关研究显示尿酸在T2DM中与胰岛素抵抗有关,而高尿酸血症通常还早先于高胰岛素血症[8]或T2DM发生[9],与T2DM的发病相关,此和本研究结果是基本一致的。
有关研究表明,胰岛素抵抗是多种代谢性疾病发病的主要环节[10-11]。本研究通过对维吾尔族血清胰岛素抵抗因子(IGF-1)的研究,发现在病例组IGF-1的含量下降,在调整了其他因素后,这种趋势仍然存在,说明IGF-1的这种改变没有民族异质性。观察IGF-1水平变化的具有很实际的临床应用价值,它可以作为胰岛素抵抗程度的参考评估控制血糖的难易和合理选择治疗方案[12-13]。还有研究认为IGF-1水平对T2DM的并发症(如周围神经病变)、延缓病情恶化有重要意义[14]。本研究中因为样本含量的限制未对病例组并发症分组,没有明确IGF-1与2型糖尿病并发症的关系,这将在以后的研究中进一步探讨。
IGF-1浓度独立地与胰岛素敏感性相关[10],这可能是其引起代谢性疾病的原因之一。2型糖尿病的核心机制是胰岛素抵抗,胰岛素的水平可能影响到IGF-1的水平,然而低浓度IGF-1引起胰岛素敏感性下降的机制并不清楚,可能与影响调节肝脏的GH受体和IGFBP-1的活性及抑制蛋白水解酶作用[15-16]从而影响IGF-1的量有关。
总之,IGF-1具有独特的生理功能,影响糖类和胰岛素的代谢,同时也是目前临床上进行糖尿病治疗的新型药物,其机制有待于进一步地深入探讨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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