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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韬日记的历史价值

2014-04-17杨昇

晋中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王韬咸丰日记

杨昇

(浙江农林大学a.艺术设计学院b.人文·茶文化学院,浙江 临安 311300)

论王韬日记的历史价值

杨昇a,b

(浙江农林大学a.艺术设计学院b.人文·茶文化学院,浙江 临安 311300)

王韬是晚清“条约口岸知识分子”中的代表人物,他早年在上海长期受雇于传教士设立的墨海书馆,在介绍、吸收西方科学方面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堪称近代西学传播的前驱者。王韬的日记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众多洋场文人在这一历史时期的日常生活和思想状态进行了真实记录,对这些日记的进一步整理和研究,为了解洋场文士的心路历程、生活方式和西方现代科技在中国的早期传播等情况提供第一手资料。

王韬;日记;历史价值

一、王韬日记知见录

王韬(1828-1897年),长洲甫里(今苏州市甪直镇)人,著名报人、思想家、教育家。王韬一生勤于笔耕,著述颇丰,而其日记之勤,情感之真,在近代知识分子中是少有的。王韬留下的大量日记,是我们今天了解晚清知识分子的心理、生活和工作状态的宝贵资料。

王韬日记规模浩大,收藏于国图、南图、上图、台湾“中央研究院”等各大图书馆的稿抄本,多数尚未得到整理。目前已知或已刊的王韬日记如下:

1.道光二十八年(1848)至道光二十九年(1849)日记,国图藏。题名《苕华卢日记》,收入《蘅华馆杂著》中,记事起于道光二十八年十一月,止于道光二十九年闰四月间。

2.道光二十九年(1849)至咸丰五年(1855)日记,台湾“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藏,6册,总计328页,每册另有名称,中有插页。包括:

(1)《苕花卢日志》:道光二十九年闰四月二十一日至五月三日(1849年6月11日~22日)

(2)《茗芗寮日记》:咸丰二年六月一日至八月二十九日(1852年7月17日~10月12日)

(3)《瀛壖杂记》:咸丰二年九月一日至咸丰三年三月十日(1852年10月13日~1853年4月17日)

(4)《沪城闻见录》:咸丰三年六月至七月(1853年7月~9月)

(5)《瀛壖日志》:咸丰三年三月十一日至十二月三十日(1853年4月18日~1854年1月29日)

(6)《蘅华馆日记》:咸丰四年八月一日至咸丰五年三月十九日(1854年9月22日~1855年5月4日)

此部分日记记载了王韬初到上海七年的生活和思想状况,熊月之《开埠初期上海文人生活写照——介绍台湾未刊王韬日记》(《近代中国》第12期,2002年)一文对其内容略作介绍与评价,陈正青《王韬未刊日记、杂录》对此部分内容进行了整理与点校,并发表于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研究所编《历史文献》第十二、十三两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出版),但其中有87页王韬所写的各类书目不在整理点校之列。

3.咸丰四年(1854)日记,上海图书馆藏,1册。题名《蘅华馆日记》。

4.咸丰五年(1855)七、八月,刊于1921年《新声》杂志第1~3期,题名《蘅华馆日记》,记事始于咸丰五年七月初一,止于八月三十日(1855年8月13日~10月10日)。此部分日记曾由吴桂龙重新整理,发表于1996年第3期《史林》。

5.咸丰五年(1855)九月至十二月,国图藏。题名《蘅华馆日记》。

6.咸丰八年(1858)至同治元年(1862)日记,上海图书馆藏,共4册。题名《蘅华馆日记》。

第1册:咸丰八年正月初一日至二月二十九日(1858年2月14日~4月12日)、咸丰八年十三日至九月三十日(1858年9月19日~1858年11月5日)。

第2册:咸丰八年十月一日至咸丰九年六月二日(1858年11月6日~1859年7月1日)。

第3册:咸丰十年正月初一日至六月二十日(1860年1月23日~8月6日)。

第4册:同治元年四月二十日至十二月八日(1862年5月18日~1863年1月26日)。

此外,还包括记同治二年(1863)事的《悔余随笔》。

以上内容经方行、汤志钧整理,1987年由中华书局出版,书名为《王韬日记》。

7.光绪八年(1882)至十四年(1886),国图藏,2册,题名为《弢园日记》,不分卷。

8.光绪十二年(1886),南图藏,1册,题为《淞隐庐杂识》,记事起讫光绪十二年三月至十一月。

二、王韬日记的主要内容和价值

王韬日记具有多方面的独特价值,可从以下几个方面概而论之。

(一)记录了近代“条约口岸知识分子”的矛盾心态

“条约口岸知识分子”(Intellectuals in Treaty Port Cities)这一概念由美国学者柯文(Paul A.Cohen)率先提出,意指那些在开埠的通商口岸生存甚至为西方机构服务、密切接触西方文化并致力于中西文化交流或对此问题有所思考的中国文人,供职于墨海书馆的王韬、李善兰等是代表人物。

作为西学东渐之初的一个特殊群体,“条约口岸知识分子”多经受了传统士绅向现代知识分子蜕变的艰难过程。王韬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自己在这一蜕变过程中的喜怒哀乐,也兼及好友李善兰、蒋敦复、管嗣复等人。由于王韬善于交际,他的交游涵盖了当时几乎所有的洋场文士,因此在他的日记中,可以看到的不仅是他个人的心态和经历,更有当时整个“条约口岸知识分子”群体的心路历程。

道光二十九年(1849)十月,由于父亲去世,家道困顿,王韬进入位于上海的墨海书馆(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 Press,由英国传教士麦都思等人于1843年创立)参与西方书籍的编译校对工作,从此开始了他在西方机构的服务工作,直到同治元年十月因身陷上书太平天国事件被清政府通缉,在雇主麦都思之子、英国驻上海领事麦华佗等人的保护下前往香港避难,王韬在上海度过了十三年的时光。初到上海时的王韬,仍不乏少年意气,他结交众多友人,品茶饮酒,赋诗论文,争议国事,咸丰二年七月七日记:“余于申江诸子少所许可,正斋独不谓然,其言谔谔,余折其角,词锋安肯少挫也?”[1]276青年王韬在上海除了为墨海书馆校对西方著作的译稿之外,几乎无所事事,遂找一些传统典籍观览,据日记所载,当时所读之书,包括《李义山集》《文选》《古今文考》《苏长公集》等。当时的他对西方科技人文几乎一无所知,更不通西文,他来到上海佣书西馆,最主要的原因是经济困难。日记载咸丰九年二月二日,他曾对好友管嗣复说:“教授西馆,已非自守之道。譬如赁舂负贩,只为衣食计,但求心之所安,勿问其所操何业。”[2]92而事实上,李善兰、管嗣复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管嗣复出身桐城名门,但由于家道中落,也被迫在西馆中谋食。初到上海,不仅经济上困难,工作中也多不尽如人意处,咸丰二年七月三十日,王韬在日记中说:“龌龊苟且之流,日结于目,胸膈间殊属愤懑。”[1]281当时在上海为西方人服务的中国人,在王韬等知识分子看来,“大抵皆利徒耳。贪、争、诈三者,无一不备。目中所见言端行信之人,卒未一遇。……其风视衙署尤坏”[2]57-58(咸丰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记)。

经济的困难、工作环境的不如意已经令王韬们痛苦不堪,而亲朋友好对他们“厕身事夷”的行为也非常不理解,这使洋场文人陷入两难的境地。王韬于日记中无所不记,除包含日常生活和言谈行事以外,还包含了众多的药方、情书、购物单和尺牍等。王韬在咸丰八年十月二十日的日记中收录了一封自己写给贾云阶的书信,信中这样写道:“虽处氛杂之场,不损淡泊之志。天寒夜永,时复一灯自怡,稍理旧策。奈年月递增,心绪愈乱,境遇堙塞,才华零腐。……况复佣书西舍,贱等赁舂,闭置终日,动遇桎梏。学蒙庄之牛呼,为史迁之马走,因此瞢瞢自甘,惘惘不乐,每一念及,行坐都忘。”[2]43-44而实际上他个人在墨海书馆的待遇是“岁得二百余金”[3]24,相比于在乡间课馆的收入要高很多。由于传统思想和势力给洋场文人们施加了巨大压力,因此王韬只能在书信中对身在远方的友人大吐苦水。王韬日记曾记自己与李善兰、蒋敦复等人酒肆醉中联句中,曾经发出“时清束高阁,吾辈犹江湖。岁暮归未得,痛哭聊狂呼”[2]309这样的悲叹,可见这些敢为人先却一时难以为社会主流所认可的洋场文人的内心,是十分矛盾而痛苦的,一方面,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相对优越,难以舍弃,一方面又要承担为西方人服务的内心自责和外来指摘。王韬日记中多有他与友人相伴醉饮狎妓甚至吸食鸦片等放诞行为的记录,恐怕也与他们的复杂心境不无关系。

王韬等人在西方著作的翻译过程中,经常会掺入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这一方面是由于这些初到洋场的士人对西方语言、文化的陌生造成的,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深受传统文化熏陶的他们对西人西学的内在拒斥。比如管嗣复在翻译西医著作《内科新说》的过程中,“下卷为西药本草,而间杂中药在其中”[2]111。(王韬咸丰九年三月三十日记)王韬在翻译《圣经》之时,也没有严格遵循原意,导致译本“太多地包容一些使人联想到圣者的条规而不是天国的神秘性的字眼”,从而有可能使得中国的读者“极易将基督误认作孔子”。[4]24这从某种程度上体现出国人对西方宗教的模糊认识,王韬曾说:“则耶稣教亦天竺之支流也,其说有近乎佛,惜其天旨已昧,所译书都不雅驯,苟加以润色,或可与释、老比肩耳”[2]7。(咸丰八年八月十四日记)而由于这种认识的普遍性,使得西方的传教士为了在中国推广他们的宗教而对其加以认可和利用,王韬在日记中提到慕维廉曾对自己说:“西天圣教亦有与三教(引者注:儒释道)相为表里者,同源合流,本归一致。……盖以三教分之,则为一偏,合之,则为大全。乃吾教中三位一体之真诠妙谛也。”王韬听后虽认为慕氏之说“纯属附会”,但也承认它“颇有精义,与诋毁儒理、摒斥佛老者迥异”。(咸丰八年八月二十一日记)[2]11-12可见他本人对西方传教士将基督教义与中国本土的宗教、学说相结合加以推广的方式也不无认可,表现出其价值观的日益多元化。

(二)展现了开埠之初洋场文人的生活方式

洋场文人们来到沪上,最初的生活享受仍不外乎茶肆酒楼。在王韬居沪早期的日记中,几乎隔三差五就有茶酒聚会。王韬曾在日记中说:“我家世代单传,至明已不可考。在他处又无别支,所谓衰宗也。”[1]290王韬的父亲王昌桂长期在乡村担任塾师,并曾远赴上海课馆,期间与西方人有所接触。王韬之所以能进入墨海书馆工作,与其父之前的铺垫不无关系。我们分析王韬、李善兰等早期“条约口岸知识分子”的家世,可知他们多出身于中低层知识分子家庭,父辈多是见多识广的事功之儒。传统家族的伦理道德和思想束缚对他们而言并不严格,故王韬、李善兰、蒋敦复等洋场文人在服务西馆之余,频频出入茶楼酒肆和妓院,并有吸食鸦片之癖,严格说来,其生活并不检点,这也是当时洋场文人生活的真实生态图景。

作为自幼受到传统教育的文人,茶酒之余吟诗作赋,也是洋场文士们的重要消遣。在王韬的日记里,记录了大量的诗文,其中既包含他自己所作,也有友人如李善兰、蒋敦复等人的作品。王韬本是诗人,蒋敦复则是晚清重要的词人,收录于王韬日记中的众多洋场文士之作,颇可补他们正式诗词集中所阙。而他们关于诗词创作的言谈,也可看做是晚清文坛颇具特色的诗论,自有其一定的价值。王韬在墨海的工作并不算繁重,因此得以在闲暇之余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地方史料勾稽和整理。初到上海时,王韬曾“掩关却扫,潜心典籍,时作《海陬嘉话》。”[5]303并搜集沪上掌故,编为《瀛壖杂志》一书,纪此新兴城市之“禹箧骈罗,华夷互市,金气熏灼”(咸丰八年十月二十日记)[2]45之况,此外王韬还曾屡次上书建议当道助修上海邑志,以保存地方掌故,并得到采纳[2]119。王韬日记中记录了一些自己所写的类似小说的片段,如咸丰五年正月二十七日日记中续补了自己19岁时所写的一篇文言小说,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日记中记录了自己的一个梦幻,类似这些记梦、冥思之作,多带有烟粉鬼魅之气,可与其《淞滨琐话》《淞隐漫录》等文言小说集对读,探考其文学创作与日常生活的关系。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的江南,随着通商口岸的开放,大量西方人涌入中国,西方文化开始产生显著的影响,对西学有所了解的国人日渐增多,西式生活方式的影响也逐渐深入到中国人的生活之中。王韬等洋场文人深入接触西方文化,也呈现出日益西化的趋势,王韬日记中就记录了上海开埠之初中西两种生活方式的共存与碰撞。王韬在上海居住于西方人聚居区,他的很多邻居都是外国人。王韬最初被住在隔壁的美国女子琴娘家“巧捷罕伦”[6]166的缝纫机深深吸引,后来两人逐渐成为好友。咸丰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是公历1859年的元旦,王韬与李善兰专程“往琴娘处贺岁”[2]58。咸丰十年正月的一周时间里,王韬与友人吴子登、祝安甫两度往琴娘处听琴,他赞叹琴娘的演奏“声韵清越,可为俗耳针砭”“真可播荡人神志也”。祝安甫同场献艺,演奏中国传统名曲《平沙落雁》,“琴娘亦为称善”[2]134-136。在当时满清政府对西方列强又恨又怕的背景下,中西方民众之间的交流却充满着平等和谐的气氛,实在令人感叹。

(三)记录了西方现代科技在中国的早期传播

开埠之初的上海,虽位处中西交流的前线,但五色杂陈,万象待兴,并不像后来那样发达,王韬咸丰二年(1852)七月十日记:“申江多扶乩者,有公事则询乩仙,以剖决是否。”[1]277随着与西方人接触日久,浸淫西学日深,王韬对西方的科技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积极推动西方科技的展示和传播。他对“水沸气涌,行转甚速”[2]131的火轮器(蒸汽机)赞赏有加,并经常向来墨海书馆参观的同胞展示西方人印刷所用的机器。友人孙次公随同王韬“观印书房中印书车,叹其机轮巧妙。又至秦氏室,见其缝衣之器,轮轴圆转,运针若飞。”曾作二绝句以咏之,中有“车翻墨海转轮圆,百种奇编宇内传”,“纤纤顷刻成千缕,亲见针神手制来”[2]47之句,显得惊羡不已。王韬还积极协助有志于学习西方科技的青年,为他们牵线搭桥,他的朋友吴子登想学摄影术,王韬与之“同访艾君约瑟,将壬叔所译《照影法》略询疑义,艾君颇肯指授”[2]156-157。面对日益强悍的西学东渐之势,当时仍有不少传统知识分子指望能以性理之学与之对抗,王韬在咸丰九年二月三日的日记中提及:“小异言:‘苏城绅士,于朔望必集众讲说,乡约另于生员中简数人在每巷讲解性理,勤敏者例得报优,盖隐于西人为敌也。’”[2]91他在记述此事之余,不禁斥之为迂腐。除此之外,王韬还积极向官员寄赠墨海所出版的西学书籍,[2]64、72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影响他们的施政策略。可见王韬对当时大势所趋,态度已十分明了。在经历了漫长的适应和转化过程之后,他逐渐从仅为稻粱谋而厕身西馆的传统文人,蜕变为西学东渐前线的推动者和引领者。

根据王韬日记和其他史料的记载,王韬还是科学名词“化学”首度使用者。其咸丰五年二月十四日记云:“是晨郁泰峰来,同诣各园游玩。戴君特出奇器,盛水于杯,交相注易,顿复变色,名曰化学,想系磺强水所制。又出显微镜相示,一发之细,几粗如拇指,皎白有光。呈巧献能,各臻其妙,洵奇观也。”[7]304日记中的“戴君”为英国传教士戴德生(James Hudson Taylor)。两年后伟烈亚力在墨海书馆出版的《六和丛谈》中介绍西方诸学,化学首当其冲,这是“化学”一词首见于出版物,此后该词也传入日本,成为汉字通用译词。

可贵的是,王韬面对西方科技对中国传统文明的冲击,同时保持着包容的精神和冷静的态度。王韬曾患有非常严重的足疾,甚至影响到行动,后来得到英国传教士医师合信(Benjamin Hobson)的治疗得以痊愈,王韬对西医和合信本人都怀有深沉的感激之情。但后来他谈到西医时,仍保留了自己的看法,咸丰九年四月一日记:“西人于脏腑节窍,固属剖析精详,惟治华人呢内症必不验,因纯以霸术故也。”[2]111这一论断虽然并不全面,但跟今天西医长于外科手术而中医长于全面调理的公论在某种程度上是契合的,可见虽然王韬曾受惠于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但他仍然能抛弃个人感情的因素,对中西之学的优劣作出公允的评判。

王韬日记的特点是情感真实、记述详尽,日记中包含了他日常生活中的人和事以及与亲友的言谈、书信和思想活动等内容。王韬生活在清王朝内外忧患不断、西学东渐日盛的时代,他本人又长期处于中西交流的前线,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其日记极具史料和文学价值,对王韬日记的进一步开发整理和研究,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1]王韬.茗香寮日记[M]//历史文献第十二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2]王韬日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7.

[3]王韬.与殷萼生上舍[M]//王弢园尺牍.储菊人,校.上海:中央书店,1935.

[4]柯文.在传统与现代性之间——王韬与晚清革命[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

[5]王韬.瀛壖杂记[M]//历史文献第十二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编辑 杨乐中)

I206.2

A

1673-1808(2014)01-0107-04

2013-12-10

2013年度浙江省重点研究基地社科规划立项课题“王韬著作考订与作品辑佚”(13JDJN01Z)。

杨昇(1980-),男,浙江嘉兴人,浙江农林大学艺术设计学院、人文·茶文化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文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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