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生存,咏叹生命──评郭小东中篇小说集《雨天的曼陀罗》
2014-04-08连思齐
连思齐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文学院,广东广州 510665)
品味生存,咏叹生命──评郭小东中篇小说集《雨天的曼陀罗》
连思齐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文学院,广东广州 510665)
郭小东是新时期广东省最重要的作家之一。《雨天的曼陀罗》是其迄今为止所有中篇小说的结集,也是新时期文学特别是中篇小说领域的重要作品。综观《雨天的曼陀罗》中的七部中篇小说,热爱生活、品味生存、咏叹生命、追寻价值,始终是作家执着的主题,也是其创作的灵魂与内核,体现出其博大深邃的人文情怀。
郭小东;《雨天的曼陀罗》;品味生存;咏叹生命;人文情怀
郭小东是新时期广东省最重要的作家之一,20世纪90年代初以著名的“知青三部曲”奠定其在新时期文坛的地位。正如评论者所说:“在知青文学的园地,郭小东是不能绕过的名字。”[1]1亦因此故,以往对郭小东及其作品的评价基本停留在知青文学的视角层面,且多集中于对其长篇小说的评析,而对其中篇小说领域的创作缺乏足够重视和系统剖析。
笔者试图从作家创作先后的次序及宏观把握的角度,对其中篇小说创作做大致的梳理,以揭示其创作水平的渐臻成熟,并从中探求其兼有诗人气质与哲人胸襟的大家堂奥。
一、简述——郭小东中篇小说创作的渐入佳境
郭小东中篇小说集《雨天的曼陀罗》收入反映海南岛知青生活的七部中篇小说(《雨天的曼陀罗》、《苇船》、《无边的边地》、《三月的人》、《绿峡》、《热土》及《弓背》),并以其代表作《雨天的曼陀罗》命名。该集是作者继长篇系列《中国知青部落》之后的又一力作,是其迄今为止所有中篇小说的结集,也是新时期文学特别是中篇小说领域的重要作品。
七部中篇的创作集中于新时期第一个十年(即1980~1990年)。随着时间的推进,郭小东的中篇创作从内容、技巧到思想上都呈现出明显的层次性,可谓是逐步突破,渐入佳境。
其中,《无边的边地》创作最早(1980年初稿),描写文革时期黎母山农场少年知青们的一系列生活故事。该作带有明显的“伤痕”与“反思”色彩:暴露过激英雄主义的荒唐,批判李副政委等人为求政绩无视人命的虚伪,歌哭为抢救集体财产而无辜牺牲的伙伴,抒写少男少女间真诚甜蜜却无奈早夭的爱情,特别是贾明从“主义兵”的蛮横、“英雄”的嚣张到“替罪羊”的落魄直至最终真诚忏悔的一系列转变,爱憎分明的小葛从厌恶鄙视贾明到与之共历波折、相互扶持并最终建立友谊等等情节,对人物成熟、成长过程的刻画异常细腻、深切,令作品在伤逝与深思之余,洋溢希望与宽容的温情。
《三月的人》和《绿峡》演绎回城知青结伴重返黎母山的旅程。《弓背》则延续《热土》的线索,讲述高校毕业生小葛接受组织安排携女友边萱重回海南任职的故事,同时借小葛之笔,记录留驻黎母山的女知青边老师的人生经历。以上四部中篇稍晚于《无边的边地》,皆以改革开放为背景,借“重返”视角观照知青生活。小说切合时代背景,创作内容有所丰富、拓展:既写都市生活,也写黎乡新貌;既写知青“老姑娘”,也写市井娇娇女;既写交响乐,也写小民谣;既写婚姻职场,也写村俗乡情;既写人在改革浪潮中生活状态的发展变化,也写人在奋斗道路上心灵信仰的差异分歧。而创作技巧上,“重返”为叙事提供了一个独特的切入点,作者的笔触在过去的回忆与当下的现实间自由转换,视角在旁观者与体验者间反复徘徊。作者对意识流、“书中书”、旁白等技巧的熟练运用及对飞瀑流虹、清溪浅滩、椰姿柳影等风景的动情描摹,令小说情调优美、诗意盎然。
《苇船》完稿于1987年,在形式、取材及技法等方面再度实现创新。小说以航海家海尔达尔、青年教师潘欣及民国奇人马武为主人公分别讲述了三个故事。叙事上三线并行且风格各异。海尔达尔的历险颇似哲理寓言,马武的传奇则弥漫着神秘曲折的演义色彩,而潘欣部分的叙事更是巧妙:一方面将众多人物的故事浓缩于一场马拉松式的会议中,众生百态老中青少悉数登场,以凝练老道的笔调描绘都市高校版的《最后的晚餐》;另一方面借潘欣的眼所见与心所念,以细腻生动的语言侧面反映出新生代少男少女的蓬勃朝气和新时期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待。而整体上,《苇船》的三个故事殊途同归,意在启蒙,通篇闪烁着理性与哲思的光辉。
资源依赖学派认为,组织应对环境依赖性的另一种方法就是吸收环境,即将环境纳入组织,尤其是在这种依赖性较强且给组织带来很大不确定性的组织。社工组织作为与政府互动关系中较为“弱势”的一方,可以寻求与政府职能部门的合作,以减少对政府的依赖。例如长者服务,社工组织可以与政府的退管部门合作,丰富老年人的晚年生活;残障服务可以寻求与街道残联的合作;青少年服务可以与政府的团委合作等。在合作过程中,社工组织可以整合双方的资源,为社区居民服务,实现共赢。此外,社工组织也可以在互动合作中让政府的相关部门对社工有更加深入的理解。
《雨天的曼陀罗》创作最晚(完稿于1989年),这是一篇风格极其鲜明的佳作。书中不再有形神兼备、个性鲜明的主人公,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抽象意味和荒诞色彩的“我”。作品以符号化的“我”来讲述一场流浪,写就一系列奇情奇境奇人奇遇,营构出一个幻觉、想象与现实交融一体的奇幻世界,对原始人性、生命精气给予酣畅淋漓的展现。其笔法极富张力,行文中始终涌动着一股物我共舞、赤诚坦荡的野性之美,宛然一曲激越澎湃的生命狂想曲!其叙事充满灵气——生气蓬勃的众生,死而不僵的魂灵,自由变换的时空,飞扬恣肆的幻觉,浩渺深沉的哲思,字里行间自有一股天地汇通、浑然一体的浩然大气。该作虽名为小说,其诗意之浓郁足以媲美散文!
这七部中篇,从伤痕累累的《无边的边地》到色彩斑斓的《三月的人》与《绿峡》,从质朴深情的《热土》、《弓背》到富于哲思的《苇船》,乃至抽象荒诞的《雨天的曼陀罗》,是作家对生活、对信仰、对心灵的真实反映,更是作家创作技巧逐渐成熟、观照视野逐步开阔、人文情怀日臻大仁的最佳见证。
二、核心——郭小东中篇小说创作的“生命”底色
综观郭小东《雨天的曼陀罗》中的七部中篇小说,尽管形式与内容有所不同,但热爱生活、品味生存、咏叹生命、追寻价值,始终是作家执着的主题,也是其创作的灵魂与内核。对于生命的观照,从顺向、逆向到横向,叠印成郭氏中篇小说深沉而温暖的底色。
1.君行不息——生命的律动
《周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2]郭小东笔下的主人公(包括其他人物)常常处于一种“出发”的动态中。
《雨天的曼陀罗》中,“我”为追问生身之谜而开启一场神奇而疯狂的流浪:“我”追随老砍刀,穿过鬼林,仰望金山,渡过感恩河;“我”邂逅女友,艳遇女鬼,对话烂眼人,巧遇于晓阳;“我”倾听秋雨的滂沱,体味古藤的狰狞,欣赏荒原的野夜,见证曼陀罗的狂舞……这场跋涉,显然具有普遍的人类象征意义,正如中国神话中的“夸父逐日”和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推石上山”。
《苇船》貌似讲述了“三段互不关联的故事”[3]100,尽管人物的遭遇不尽相同:有人扬帆大海,有人涉足绝壁;有人杀敌沙场,有人兴学醒民;有人致力于制度偏见的革变,有人专注于思想观念上的更新;有人执着于文学创作的耕耘,有人寻求学术科研上的突破;有人成果颇丰,有人毫无建树;有人遭遇困阻,有人牺牲生命……然而这一切不同的行为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出发”!
如何证明生命的存在?唯有行动,唯有出发。于是,郭氏以“出发”的姿态抒写生命之动,以生命之动来证明生命的存在。无论是高校里的教师还是深林中的知青,无论是叱咤风云的将军还是平凡质朴的农民,无论是发家致富的商人还是毫无建树的狂士,无论是花样年华的少年还是即将退休的老者,都充满一种行走着的健力,一种律动着的生气。他们在郭氏的笔端出发,在各自的时代、各自的园地出发:或憧憬,或探寻,或挑战,或跋涉,或革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4]!
人类“出发”与跋涉的动因是其“征服”的欲望。郭氏直言人类渺小脆弱如同芦苇,人不过是“思想的芦苇”[3]67。但脆弱、渺小和短暂并不能阻碍人类征服的欲望,相反,人类以不息的行动来写就历史,以不断的出发来诠释生命,至死不休。然而,这种征服的欲望,是人类最质朴、最原始的欲望,是最接近人类历史原相的真理,是驱使人类不断向前的动力,即使躯体幻灭,灵魂依旧出发,在某时,在某处——“这就是人类的征服生命的欲望,它使人类不断往前走。”[3]77
2.游子乡愁——生命的皈依
因为欲望的驱使,人不断前行。然而人在不断前行的同时,也在不断回顾:人不过是一个流浪的游子,他终其一生在寻求皈依。郭小东追问生命向前的绵延,于是抒写人类的出发与行走;他亦追问生命向后的回返,于是诉说人类的乡愁与皈依。
《雨天的曼陀罗》中,“我”为寻找生身之谜来到传说中“我父母”相遇相恋却又相离相绝的土地,一路奇遇不断。然而拨开那层由奇境奇情奇人奇事幻化而成的迷雾,我们发现这场流浪具有普遍的人类象征意味,这不过是郭氏对苏格拉底那个古老哲学命题的浪漫演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往哪里去?”[5]——高更用其玄妙之画笔,郭小东则用其吊诡之文字。
郭小东以流浪的方式诉说着人类最原始也最质朴的乡愁。这种来自伊甸园的乡愁,从人离开母胎的那一刻便已开始,并将纠缠一生。因此,即使“我”已从女鬼处得知“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偶然,与私生子无异”的真理,但却并未就此止步。因为“我”依然无法释怀——“我告别西部但会再来”[3]40。
除去这种与生俱来的乡愁,人的乡愁还来自故乡。刘皂诗云:“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6]黎母山便是郭氏的并州,是其心灵的“第二故乡”。它令郭小东和他的伙伴们从懵懂少年成长为茁壮青年,带给他们无法言说的影响与绵绵不尽的回忆:山中伐木,溪边谈情,那些惨烈牺牲的生命,那些蹉跎挣扎的青春,那些热烈真诚的爱恋……绵延的时间浸润知青们的生命,烙下纠缠一生的乡愁,而乡愁如此浓烈,竟渐渐沉淀为一种近乎宗教般虔诚的爱与信仰。
乡愁,令潘欣即使驻足灯火通明的黄埔港,思绪却不觉飘回深潭绝壁的黎母山,进而引发他源源不绝的创作;乡愁,使并不合拍的知青们结伴同行,令于力恋恋不忘,令梁娟午夜梦回;乡愁,是张明义与市井娇妻曼华之间那条无法弥合的鸿沟,是严格留驻深山、陈宏州坚守黎寨的理由……一代人的青春成就一代人的记忆,一代人的记忆写就一代人的乡愁,那是生命的乡愁,那是心灵的信仰……
3.万物有灵——生命的和鸣
郭小东笔下的一切景物,似乎永远都生机勃勃。《三月的人》、《绿峡》、《热土》和《弓背》中处处洋溢着浓郁的热带风情:戴胜鸟、钓鱼郎、相思柳、马兰花、椰林、浅滩……作者用活泼生动的笔触,为我们呈现一片生机盎然、情景交融的性灵世界。
然而“情景交融”显然不是郭小东自然观与生命观的终点,他一路前行,一路跋涉,直至《苇船》和《雨天的曼陀罗》,他终于淋漓尽致地抒写其“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与生命观。
《苇船》与《雨天的曼陀罗》可谓是异曲同工。在《苇船》中,人和芦苇拥有平等的地位。甚至,脆弱而坚韧、不断毁灭却依然勇于启航的苇船“是超越了一般的生命的精灵,它超越了一般的人”,而人也不过是“有思想的芦苇”。同时,作者亦借潘欣之口,批判“人定胜天”的机械自然观和不顾一切“征服自然”的英雄主义,转而呼唤一种平等和谐的自然观:人不应与自然对立,人也不应孤立于自然,“我们决不能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看作主仆关系,而应该建立人与自然是有机统一体的观念”[3]71。
《雨天的曼陀罗》则通过对人、生物和自然的“原始书写”来诠释一种充满爱与温暖的生命观:从野合的男女到孤独的老婆婆,从空旷无际的荒原到幽深的森林,从苍茫矗立的金山到潺潺流淌的感恩河,从淌血流泪的老树到旋转跳跃的砍刀,从红唇冰躯的女鬼到鹰眼鹰鼻的淘金人,从激情燃烧的爱欲到丧失理性的械斗……不息地涌动着一股强韧悍野、死而不僵的生命之力。在这里,有的是原始的野性、原始的活力和原始的欲望;在这里,“人类本身便是一种偶然”[3]6;在这里,人与万物平等和鸣,人与自然浑然一体,他们共享这个温馨的世界,他们共同的名字是“生灵”!
此时的作者,对于人、自然与生命的思考更加成熟圆融,已然臻于澄怀观化的大仁境界。
三、结论——郭小东新时期文学创作的超越意义
从创作内容看,郭小东的这部中篇小说集,由回味知青生活出发,进而放眼都市、校园,乃至俯瞰人类历史与自然生态,作家最终将目光投注于生命——探求生命的本源。
郭小东的中篇小说创作几乎与“伤痕”、“反思”、“改革”乃至“人道主义”、“魔幻现实主义”及“寻根”等文学思潮都有共鸣,他的创作几乎囊括新时期文学所聚焦的主题,对“知青回城”、“改革开放”、“港台文化”、“婚姻职场”、“生活与生存”和“人到中年”等时代现象与社会热点都有所反映。
然而,郭小东的特殊之处在于,他的创作在呼应各种思潮的同时,也区别于任何一种思潮或主义。即使我们可以从取材的角度将《三月的人》、《绿峡》、《热土》、《弓背》纳入“后知青小说”的范畴,但《苇船》、《雨天的曼陀罗》选材的自由广阔、内蕴的丰富深沉,却无法将之纳入于任何一种思潮之中。
郭小东赞美人类的出发,抒写游子的乡愁,颇具“寻根”意味;他呼吁人类放弃与自然的对立,呼吁人摆脱在自然界的孤立地位,呼唤人类与自然万物的平等对话;他以亲密无间的姿态,以亲昵温暖的笔触去描绘自然界的一花一草、风雨雷电乃至于神灵鬼魅。他对人类“出发”欲望的揭示,对人类“乡愁”情结的诉说,对宇宙生命的冥想,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彻悟,对生命存在意义及终极价值的追问,终于沉淀为这部更具生命张力的《雨天的曼陀罗》!
难能可贵的是,历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大地的沧桑之后,郭小东能够一步步从知青的圈子、“文革”的阴影和“伤痕”的灰调中“出走”,他站在一个比芸芸众生更深更广也更接近宇宙与人类本真的地方,以真诚热烈的大爱来抚慰苦难,以博大澄澈的情怀来回观众生。因此,其笔下的众多生灵常常充满着勃勃的张力,其笔下的人间世界往往洋溢着浓浓的爱恋,其笔下的自然生态时时弥漫着暖暖的温情。
如果说郭小东可归入一个流派,那么这个阵营里,一定有史铁生和张承志。郭小东与史铁生、张承志们之所以能够从“伤痕”文学、“知青”文学中超拔而出,以“空洞长天一鉴垂”的境界观照生命,若用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阐发老庄艺术精神实质的一段文字加以诠释似乎颇为贴切:
庄子以虚无言德,以虚静言性言心,只是要从欲望心知中超脱出来……从超脱出来之心所直接发出的作用,这是与天地万物相通的作用。庄子的忘知去欲,正因为知与欲是此一作用的障蔽。……这种是光、是明、是大仁、是至乐的作用,是超越于人的,但依然是属于人的。……由此可知庄子之所谓无情,那是去掉束缚于个人生理欲望之内的感情,以超越上去,显现出与天地万物相通的“大情”,此实则艺术精神中的“共感”。[7]
作家只有如上所述,淡化“一己”,视角“无私”,真诚追寻生命的起点,追寻生命的终点,追寻生命的本质,才能最终摆脱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对立,建立起一个充满爱与温暖的自在世界!
郭小东这种广阔深沉的胸襟与大仁至乐的哲思,在带有强烈抽象意味和荒诞色彩的《雨天的曼陀罗》中体现得最为圆融澄澈。这种澄怀观化、大仁至乐的人文情怀,乃是新时期文学所亟为需要的,因此郭小东也必然在“北盛南衰”的新时期华人文坛上占据一席之地!
[1]薛诗倩.论郭小东的小说创作[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13(5).
[2]周易[M].上海:中华书局.2006:1.
[3]郭小东.雨天的曼陀罗[M].广州:花城出版社,1993.
[4]屈原.楚辞[M].上海:中华书局,2009:3.
[5]史蒂文·密勒.认识你自己[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1.
[6]全唐诗(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76.
[7]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67.
Tasting Life and Singing Life——Comment on the Collection of Novelettes Rainy Day Mandala by Guo Xiao-dong
LIAN Si-qi
(School of Literature,Guangdong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510665)
Guo Xiao-dong is one of most important writers in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circles of Guangdong.Rainy Day Mandala is the only one collection of Guo’s novelettes.Through a general survey to Guo’s seven novelletts in Rainy Day Mandala,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finds out that loving life,tasting life, singing life,and pursuing the value of life have been the core themes all along Guo’s creations,fully reflecting Guo’s humanistic feelings.
Guo Xiao-dong;Rainy Day Mandala;tasting life;singing life;humanistic feelings
I 206.7
A
1007-6883(2014)02-0035-05
责任编辑 黄部兵
2013-10-14
连思齐(1988-),女,广东潮州人,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文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