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美国在东南亚的军事存在探析

赵 毅

(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 北京100091)

自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以来，东南亚再次成为焦点。美国智库建议，目前美国在东南亚面临着增强军事存在、强化同盟与伙伴关系、提高领导地位的战略机遇期，美国应该加快与东南亚各国的合作步伐，建立可持续的军事存在，从而实现在这一地区的“永久强国” (Resident Power)地位［1］。

“军事存在”这一概念来源于英文Military Presence，是指一国利用各种军事手段显示军事力量，为实现其战略目标服务。目前学术界谈到美国在东南亚的军事存在时，主要围绕美国对东南亚的某一具体政策而附带涉及。如有的文章在谈到“9·11”后美国在东南亚反恐时提到，“美国在加强与东盟反恐合作的同时，也分别对东南亚各个国家提供军事援助和联合进行反恐军事演习”［2］;也有的分析从中美关系角度提到了美国的军事活动，认为美国在东南亚是以“军事互访为军事存在开路，形成对中国的战略围堵”、 “以联合军事演习牵制中国，维持南沙群岛被多国占领的状态”和“以军事部署威慑中国”［3］。在诸多研究成果中，近来有两篇文章专门研究了美国在东南亚的军事存在，一篇是分析“9·11”后美国如何加强在东南亚的军事存在，主要有三个表现，即“加强与菲、泰等盟国的合作”、 “美新战略合作”和“恢复或加强与印尼、越南的合作”［4］;另一篇描述美国在南海周边的军事存在，认为美国在南海周边通过“灵活建立可供美军使用的军事基地”、“和南海周边国家频繁举行各种联合军演”、 “利用武器出口增加美国的影响力”，以及“积极参与南海周边国家的反恐军事活动”这4 种形式体现其军事存在［5］。

上述研究成果对于我们了解美国在东南亚的军事存在具有重要作用，但是奥巴马政府宣布实施“亚太再平衡”后，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军事存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目前还缺乏系统分析。本文试图利用最新的材料，对美国近几年来在东南亚地区的军事存在进行整体梳理和概括，希望能勾勒出美国在东南亚维护和扩大军事存在的整体轮廓。本文认为，当前美国在东南亚保持其军事存在，主要是通过驻军、联合演习、军事培训和武器装备援助4 种方式。通过这些方式，美国得以在东南亚维护其军事霸主地位。

一 在菲律宾、泰国和新加坡三国部署部队

菲律宾是美国的盟国之一，根据两国1951年签署的《相互保卫条约》和1998年签署的《访问部队协议》，美军以定期轮换的方式在菲律宾本土驻扎部队，通常维持在500 -600 人左右［6］。2012年4月，因黄岩岛纠纷与中国关系紧张以后，菲律宾政府决定与美国发展更紧密的安全关系以抗衡中国，总统阿基诺三世欢迎更多的美军驻扎本国，并且希望驻扎时间更长。“阿基诺政府已经把菲律宾的国土防御计划与美国的亚太再平衡联系起来。”［7］2013年7月，菲美两国防务部门开始讨论签署新的防务合作协议，经过8 轮谈判，两国在2014年4月签署了《加强防务合作协议》，有效期为10年，这是强化菲美同盟关系的又一个重要文件。早在协议签署前，就有评论指出了它的意义，认为“协议一旦生效，将允许美国军事力量在这个群岛国家更有规律地轮换部署以便于举行以海洋安全、海上预警、人道主义救援和减灾为主要内容的双边军事演习。新协议将允许美国提前在菲军事基地部署战斗设备，在危机发生时不仅会节省时间和燃料，而且能就近配备给部队。最终，美菲军事演习的频率会不断增加，使美国军队近乎是持续部署在菲律宾。”［8］现在人们普遍关注的是，菲律宾将会开放哪些基地。据新加坡媒体透露，“根据协议草案，菲律宾将允许美军使用马尼拉、克拉克、巴拉望、宿务、新埃西哈以及拉乌尼翁的军事基地。”［9］这为美国在东南亚调整军事部署提供了广阔的地域空间。

泰国是美国在东南亚的另一个盟国，越战期间，泰国向美国开放了乌塔堡基地，成为美军参战部队和运送武器装备的重要中转站，美国从越南撤军后，一度把它交还给了泰国。越南入侵柬埔寨后，中南半岛的战略态势发生了改变，泰国成为牵制越南的重要国家，美泰的军事合作重新开启。以乌塔堡基地为依托，两国从1982年开始举行联合军演，美国每年都派遣军事力量驻扎泰国，部署的军事装备不断增加。 “9·11”事件爆发之后，为了聚集世界力量支持美国在中东地区开展军事行动，布什政府再次提升了与泰国的关系，2003年，美国政府把泰国定位成“非北约盟国”［10］。作为回报，泰国支持美国在中东地区发动的反恐战争，允许美国参战部队和武器装备经乌塔堡基地中转，泰国还开放了距离乌塔堡不远处的莎打厝海军基地，在美国发动反恐战争期间，这两个基地集中了大量的美军和武器装备。基地还为美军在西太平洋地区参与人道主义救援行动提供了便利条件，正是依赖于这两个基地，美国空军和海军才得以参与了2004年印度洋海啸和2008年缅甸飓风的救援行动［11］。

美国除了通过利用在泰国的军事基地保持军事存在以外，还在泰国设立了“美国联合军事顾问团”。该顾问团是一个军事援助机构，主要职责是指导和协调美国在泰国举行和参与的多边及双边军事演习。引人注目的是，联合顾问团的办公场所直接设在泰国武装力量司令部，对泰国军队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新加坡是美国在这一地区驻扎兵力的新伙伴。20 世纪90年代初，由于不能继续在菲律宾驻军，美国开始在其他东南亚国家开辟落脚点，新加坡是一个理想的替代者。两国于1991年达成协议，美国把“西太平洋后勤部司令部”搬迁到新加坡。20 世纪初两国又签署协议，新加坡以提供补给的名义向美国开放樟宜军港，允许美国海军驻扎。美国宣布重返亚太之后，新加坡成为其重要战略伙伴，美国派遣最新研制的濒海战斗舰前往驻扎。2013年4月，首艘“自由”号濒海战斗舰抵达新加坡樟宜军港，正式开始了它在西太平洋的使命。“自由”号部署在新加坡的驻扎使新加坡成为美国在东南亚驻扎军队和部署军事装备的又一个国家，被看作是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一个重要的军事信号。有评论认为，“濒海战斗舰不仅仅是一艘参加作战、训练和人道主义救援的舰船，它是在美国削减军费导致其在亚洲的军事行动减少时，美国能否在印度—太平洋水域维持可靠的海上军事力量的检验。”［12］

二 与东南亚国家定期举行联合军事演习

联合军事演习是美国在东南亚维持军事存在的最常用最普遍的手段。当前，美国与东南亚国家举行军事演习主要可归纳为以下几项:

1.“金色眼镜蛇”演习

这是在泰国举行的陆海空年度多边联合演习。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举行演习各有不同的侧重点，通过内容不同的演习，美国军队可以掌握各种多样化能力。美国与日本、韩国举行的军事演习以传统安全为主要内容，“金色眼镜蛇”演习则以非传统安全为演习内容，因此美国非常重视“金色眼镜蛇”演习，它既是美泰军事合作的支柱，还是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发挥军事主导作用的平台，也是展现美国军队多样化能力的重要机会。自1982年美国与泰国举行首场演习之后，30 多年来“金色眼镜蛇”演习一直定期举行。“金色眼镜蛇”演习目前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年度联合军演，参演对象也不断扩大。2013年全程参与演习的国家除美泰两国外，还有新加坡、日本、韩国、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缅甸首次作为观察员参与了演习［13］，2014年度的演习刚刚结束，中国受邀派出医疗和工兵部队参加了演习，引起了不小的轰动［14］。

2.“肩并肩”行动

这是美国与菲律宾从1991年开始举行的双边年度演习，20 世纪90年代中期因为菲律宾国内的反美情绪，演习曾经中断。1999年两国正式实施《访问部队协议》后，演习随之常态化。 “9·11”事件发生后，“肩并肩”演习的重点转向应对恐怖主义袭击的问题，演习地点也多选择在国内反政府武装力量较集中的南部省份。奥巴马上台执政后，反恐的重要性下降，两国把演习内容又转向人道主义救援和减灾行动，演习范围和演习阵容不断扩大，美国通常派遣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菲律宾则派出陆军、海军和空军力量。2012年以来中国与菲律宾之间的关系紧张之后，菲律宾政府利用“肩并肩”演习向中国施压的意图十分明显。据菲律宾媒体报道，2013年度“肩并肩”演习的部分行动选择在靠近黄岩岛的三描礼士省举行，并且神神秘秘地宣称本地区其他盟国的代表也参与了这次演习［15］，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3.“卡拉”演习

“卡拉”演习的全称是“联合海上战备与训练”，是美国与多数东南亚国家及部分印度洋国家分别举行的双边年度演习。自1995年首次举行以来，美海军太平洋舰队每年都与东南亚10 国中的7 个国家在不同的海域举行海上双边演习，这些国家包括菲律宾、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文莱、柬埔寨。“卡拉”演习是美国在南海海域显示其存在的重要方式，通过演习，美国海军力量得以经常在菲律宾以南、马六甲海峡以西的海域出没，加强了对南海的监控。与此同时，通过演习，美海军与大多数东南亚国家的海军建立了稳定的常态化的联系，借机向东南亚国家展示了其强大的海上实力。例如在2013年，美国就派遣了最新研制并部署在新加坡的“自由”号濒海战斗舰参与文莱、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举行“卡拉”演习。濒海战斗舰是美国根据冷战后新的海上战争形态设计研制的，既能参加航母编队实施作战，也可单独执行各种任务，自动化程度极高。负责执行“卡拉”演习任务的美国太平洋舰队第73 特混舰队指挥官汤姆·卡尼海军少将当时对外宣布，“自由”号在演习中会展示其高速、吃水浅及同时执行一系列海上任务的特点［16］。东南亚国家海军力量普遍比较薄弱，通过参加“卡拉”演习，它们一方面密切了与美国的联系，另一方面也促进了本国海军实力的提高。另外，从地缘形势来看，由于南海争端持续发酵，部分南海声索国担心失去既得利益，企图借助美国的海军力量壮大自己的声势。因此，“卡拉”演习在东南亚国家很受欢迎。

4.“吴哥哨兵”演习

这是由美军与柬埔寨皇家武装力量举行的年度双边陆上演习，演习于2010年首次举行。在东南亚各国中，美国在军事上对柬埔寨的影响明显弱于其他国家，但美国并不甘心，总是在寻找时机推进美柬军事关系的发展。柬埔寨政府近年来开始派部队参与国际维和行动，美国在2010年资助柬埔寨建立了维和培训中心，帮助柬埔寨军队进行技术培训，包括军事医疗、扫雷、处理军民关系等方面。从2010年开始，美柬两国开始举行“吴哥哨兵”演习，演习主要围绕联合国维和行动开展演练，包括反恐行动、海上与陆地边界安全、军民合作、扫雷等。每年举行的“吴哥哨兵”演习是对培训成果的检验，迄今已经举行了4 次。这是美柬两国军事合作中引人关注的内容之一，是美国近年来对印支半岛国家进行军事渗透的重要成就，也是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取得的一项重要成果。

5.“天虎”演习

这是美国与新加坡、泰国自1994年开始举行的三边空军演习，由于与新、泰两国保持紧密的联系，美国向这两个国家提供了十分先进的飞机和装备，三国空军之间的交流非常密切。演习的目的之一是，提高三国空军装备的兼容性和互通性，加强三国空军人员的交流，同时展示美国强大的空军力量。2013年的演习持续了2 周，分两个阶段进行，第一个阶段在新加坡的樟宜基地，第二阶段移师泰国境内;主要演习内容包括五个，即不同机型的战机机动、空战战术、就近空中补给、战术空投和大兵力的运用，此外还有电子战、空运、搜寻救援及战场互联等内容［17］。

6.“利剑打击”演习

这是美国与马来西亚两国自1997年开始举行的陆上演习。过去10 多年来，美国主要派国民警卫队与马来西亚陆军围绕维和、人道主义救援、减灾等进行演习，2013年，美国首次派出现役部队参加这项演习，这与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有关。“因为美国结束了在伊拉克的‘自由与新黎明行动’，在阿富汗的‘持续自由行动’接近尾声，美国得以派出现役部队重新聚焦这项演习”［18］。“利剑打击”演习虽然规模不大，其影响力也不如美国与菲律宾、泰国举行的各种演习，但它是维持美马军事合作关系的重要手段，在亚太再平衡战略的背景下，马来西亚的地位明显提高，因此完全有理由认为，演习的规模和内容会不断扩展。

三 资助东南亚各国军事人员赴美接受培训

资助世界各国军事人员赴美国接受各种军事培训，是美国维护世界霸权的重要方式。美国国务院负责每年向国会申请拨款，通过国防部设立的国际军事教育与培训项目(International Military Educations and Training program，IMET)实施培训，每年得到的拨款总额略高于1 亿美元，援助对象遍布全世界。与其他项目相比，该培训项目的经费要少得多，但其国际影响不可小觑，美国往往利用这一优势，轻而易举地打开与相关国家的军事合作渠道。美国国防部官员明确地说这是一项长期投资，美国看重的是它的长远利益。2010年，有130 多个国家的7000 多名军官通过这一项目的资助在美国各个军事院校接受培训［19］。

美国根据国际形势的变化不断调整援助重点，20 世纪90年代，美国把独联体国家作为主要援助对象，目前则把援助的重点转向非洲国家，但美国的IMET 项目并没有忽略东南亚国家。美国在东南亚既有盟国，也有战略伙伴，还有演变对象，长期以来美国就是通过IMET 在东南亚地区进行渗透和拉拢，为维护其霸权地位服务。从统计数字来看，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泰国是接受这项资助的大户，菲律宾2012年得到了195.4 万美元，2013年得到161.4 万美元［20］。印尼得到的资助额从2005年的72.1 万美元增加到2012年的近200万美元［21］。2001—2009年间，美国每年通过IMET项目平均分配给马来西亚84 万美元，作为补充项目，马武装力量参谋学院与美国陆军参谋学院订立了两校学生交流协议［22］。泰国自2008年起每年接受的援助额都超过120 万美元右，2013年得到123.4 万美元［23］。柬埔寨是美国向中南半岛渗透的重要对象，通过IMET 美国在柬埔寨收到了奇效。2006年，美国以反恐合作的名义向柬埔寨仅仅提供了49，000 美元的援助，就打开了美柬军事合作的大门［24］。越南接受这项援助的时间较晚，2005年两国达成协议，美国开始对越实施IMET 项目，主要是用于帮助越南军官赴美接受语言教育［25］。东南亚国家的军官通过这项资助到美国接受培训，很容易受美国文化的影响，形成亲美情绪，从当前看有利于美国加深与这些国家的军事关系，从将来看，受过培训的军官是潜在的对美友好的政治家或军事领导人。最典型的事例之一是印尼前任总统苏西洛，他早年就是通过这项资助在美国多家军事院校接受培训。

四 对东南亚各国实施军售和军援

冷战结束以来，东南亚国家谋求在防务上实现更新换代，限于本国的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它们不得不求助于美国。美国在菲律宾、泰国和新加坡都保持驻军，与马来西亚、印尼、文莱等国保持密切伙伴关系，与越南等国开辟了新的军事合作关系，这都为美国向东南亚各国实施军售和军援提供了良好的机遇。通过出售或援助武器装备，美国达到了控制东南亚国家的目的。

菲律宾是美国对东南亚军售与军援政策的最大受益国。阿基诺上台后，大幅度增加国防预算，菲政府向美国提供了长长的军购清单，包括雷达、飞机、舰艇、电子飞机等，得到了美国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仅就军援来看，到2013年8月，美国已经向菲律宾无偿赠送了2 艘退役的“汉密尔顿”级巡逻船，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菲海军的作战能力。美国政府在2013年加大了对菲军事援助的力度，“奥巴马政府要求在2014 财年把对菲律宾的军事援助额提高75%，达到5000 万美元。”［26］新加坡是美国在东南亚实施军售的另一个重要国家，早在20 世纪90年代初，美国不仅向新加坡出售了先进的F-16 战机，而且还同意长期提供训练场地。从2002—2009年，新加坡与美国的协议军购额一直高居亚太地区前五位［27］。2014年初美国国防部宣布，美国与新加坡又达成巨额军售协议，“在与美国达成的武器协议中，新加坡准备投资24.3 亿美元用于对F-16 战机进行现代化改造。”［28］泰国是与美国军事交流最多的东南亚国家，泰国高端的军事装备主要来源于美国，如C-130 大力神运输机、F-16 战斗机等。美国与越南的军事关系近年来逐渐升温，但在售越武器问题上，囿于与越南的政治分歧，美国政府一直没有放开，而越南一方则在积极推动美国解除限制。2012年6月，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访问越南时，美越两国国防部长讨论了这一问题，越南国防部冯光清表示，“一旦对越武器销售禁令解除，越南就会从美国购买一些装备，首先是修理和检修越战期间遗留的武器。”［29］美越两国2013年提升为“全面伙伴关系”，这为美国全面解除对越武器销售禁令提供了可能性。目前美国对越南的军售和军援集中在准军事领域的海岸警卫队上。2013年12月，美国国务卿克里访问越南时，承诺帮助包括越南在内的东南亚国家加强海岸警卫队的能力建设，表示“为了提升越南海岸巡逻力量在海上搜救、灾害反应和其他活动中的快速部署能力，美国打算向越南提供1800 万美元的新援助，首先是训练越南海岸警卫队并向其提供5 艘快速巡逻船。”［30］美国对印尼的军售曾经有较严格的控制，主要是因为美国对印尼部队过多干预国内政治不满，奥巴马上台后，美国对印尼的军售逐渐升温。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2013年8月访问印尼时，与印尼签署了多达5 亿美元的军售协议，其中最引人关注的是，美国将首次向印尼出售8 架“阿帕奇”攻击直升机［31］。这足以说明美国与印尼的军事合作关系达到了2005年以来的高峰。

结语

东南亚是美国称霸西太平洋的支点，是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重点区域。近年来通过一系列的军事手段，美国重新把东南亚国家笼络在自己的周围，通过驻军、军演、人员培训和军售军援的手段，一是使东南亚大部分国家在防务上倒向美国，即使像越南、印尼这些过去与美国有明显矛盾的国家，出于地缘政治的考虑，也与美国在军事关系上密切互动，美国得以顺利地在这一地区扩大和加强军事部署;二是与美国在东北亚的日本、韩国，南太平洋的澳大利亚及美国领土夏威夷的军事部署联系起来，使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部署形成完整的链条，为美国从太平洋伸入欧亚大陆创造了有利态势。

【注 释】

［1］Ely Ratner，“Resident Power:Building a Politically Sustainable U.S.Military Presence in Southeast Asia and Australia”， 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 Report，October 2013.

［2］李金明: 《“9·11”后美国在东南亚的反恐活动》，《东南亚研究》2009年第2 期。

［3］张贵洪、唐杰: 《东南亚地区安全与中美关系》，《国际论坛》2004年第11 期。

［4］曹筱阳:《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在东南亚的军事存在及其影响》，《当代亚太》2006年第3 期。

［5］王继新: 《美国在南海周边的军事存在方式及影响》，《当代海军》2013年第1 期。

［6］“US - Philippines Struggle to Reach Troop Basing Deal”，http://thediplomat.com/2013/12/us - philippines -struggle-to-reach-troop-basing-deal/，2014 -01 -30.

［7］Sheldon Simon，“US-Southeast Asia Relations:Philippines— An Exemplar of the US Rebalance”，Comparative Connections，A Triannual E-Journal on East Asian Bilateral Relations of Arizona State University，September 2013.

［8］Felix Chang，“The U.S.Military Returns to the Philippines”，http://www.realclearworld.com/articles/2013/10/09/the_ us_ military_ returns_ to_ the_ philippines_105505.html，2014 -01 -19.

［9］ 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40315-321026

［10］Peter Chalk，“The US Army in Southeast Asia:Near-Term and Long-Term Roles”，Rand Report，2013，p.8.

［11］ Emma Chanlett-Avery，Ben Dolven，“Thailand:Background and US Relations”，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December，2013，pp.11 -12.

［12］Michael Richardson，“Small warships for big task ahead”，The Strait Times，13 May，2013.

［13］ Emma Chanlett-Avery，Ben Dolven，“Thailand:Background and U.S.Relations”，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December 20，2013，p.14.

［14］“China to join Cobra Gold military drills for first time ”， http://www.bangkokpost.com/news/local/393627/china-to -join -cobra -gold -military -drills -for -first -time，2014 -03 -16.

［15］“8，000 US，Phl troops to join Balikatan”，http://www.philstar.com/nation/2013/03/12/918862/8000 -us-phl-troops-join-balikatan，2014 -02 -08.

［16］“Freedom Set Sail for CARAT Malaysia 2013”，http://www.navy.mil/submit/display.asp?story_ id =74773，2014 -03 -04.

［17］“Cope Tiger 2013 trilateral air defence exercise concludes”，http://www.airforce - technology.com/news/newscope - tiger - trilateral - air - defence - exercise，2014 - 03-03.

［18］Sean Everette，“Malaysian，U.S.forces open Keris Strike 13 with ceremony”，http://www.hawaiiarmyweekly.com/2013/09/27/malaysian- u - s - forces - open - keris -strike-13 -with-ceremony/，2014 -03 -02.

［19］Donna Miles，“Educations Program Promotes Relationships，Partnerships”，http://www.defense.gov/news/newsarticle.aspx?id=64543，2014 -03 -14.

［20］Thomas Lum，Rhoda Margesson，“Typhoon Haiyan (Yolanda):U.S.and International Response to Philippines Disaster”，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February 10，2014，p.13.

［21］Murry Hiebert，Ted Osius，Gregory B.Poling，“A U.S.-Indonesia Partnership for 2020:Recommendations for Forging a 21st Relationship”，Center for Strategic ＆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port，September 2013，p.10.

［22］Murry Hiebert，Elinor Noor，Gregory Poling，Tham Siew Yean，“From Strength to Empowerment:THE NEXT GENERATION OF U.S.-MALAYSIA RELATIONS”，Center for Strategic ＆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port，May 2012，p.17.

［23］ Emma Chanlett-Avery，Ben Dolven，“Thailand:Background and U.S.Relations”，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December 20，2013，p.13.

［24］Thomas Lun，“U.S.-Cambodia Relations:Issues for the 113th Congress”，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July 24，2013，p.2.

［25］ Mark E.Manyin，“U.S.-Vietnam Relations in 2013:Current Issues and Implications for U.S.Policy”，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July 26，2013，p.22.

［26］Thomas Lum，Rhoda Margesson，“Typhoon Haiyan(Yolanda):U.S.and International Response to Philippines Disaster”，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February，14，2014，p.13.

［27］ Richard F.Grimmett，“U.S.Arms Sales:Agreements with and Deliveries to Major Clients，2002—2009”，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December 20，2010，p.2.

［28］“Singapore To Buy Upgrade For Its F -16 Fighter Jets”， http://www.defensenews.com/article/20140114/DEFREG03/301140037，2014 -03 -18.

［29］Marcus Weisgerber，“Viet Nam Wants to Buy Lethal Weapons From U.S.”http://www.defensenews.com/article/20120604/DEFREG03/306040002/，2014 -03 -16.

［30］“Viet Nam praises US plans for maritime security assistance”，http://www.thanhniennews.com/index/pages/201 31218 -vietnam-praises -us -planned -assistance -to -enhance-maritime-security.aspx，2014 -01 -25.

［31］“US sells eight Apache attack helicopters to Indonesia to boost ties with Southeast Asia”，http://www.news.com.au/world/us-sells-eight -apache -attack -helicopters -to -indonesia - to - boost - ties - with - southeast - asia/story -fndir2ev-1226704627652，2014 -03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