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爱弥儿》中的青年社会交往观

刘 寒

（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爱弥儿》是法国18 世纪杰出的启蒙思想家和教育家卢梭的教育名著。 卢梭在这本教育小说中，描述了其假想的教育对象爱弥儿的成长过程和受教育过程。 在卢梭看来，儿童成长到青年阶段，应着重对其进行道德教育。 卢梭对青年社会交往的观点就包含在其对青年道德教育的论述中。 所谓青年社会交往，是指“青年在生产、工作、学习和生活等活动中，通过语言、文字、行为及其他手段而进行的个人与个人、个人与群体、群体与群体间的相互沟通、相互作用和相互了解，从而在社会、职业、家庭等生活领域，在政治、经济、文化及心理等方面而产生相互影响的过程”。[1]在《爱弥儿》中，卢梭所讲的青年社会交往主要是青年在社交场合中的人际交往，我们可以把其观点概括为青年社会交往的必要性、青年社会交往的原则以及青年在社会交往中的具体行为表现三个部分。

一、青年社会交往的必要性

在卢梭看来，青年进行社会交往是十分必要的。 在《爱弥儿》中，他主要从五个方面阐述了青年社会交往的必要性。

第一，青年进行社会交往是青年社会化的需要。 卢梭承认人的社会性，认为人生来是要过社会生活的。对此，他指出：“爱弥儿生来不是为了永远过独居的生活的，作为社会的成员，他要为社会履行他的义务。 ”[2]而为了使爱弥儿成为一名合格甚至优秀的社会成员，使其更好地履行他的社会义务，实现其社会化，就需要他不仅要“一般地了解人类”，还要“分别地了解个人”，“知道人在世界上应当怎样生活”。[3]这就要求他必须进入社会，参加社会交往。 在卢梭看来，如果儿童一直与社会相隔离，那么即使他能学到种种学问，但是“最为每一个人和公民所需要的学问他却没有学到，这种学问就是：怎样跟他的同胞一起生活”。[4]只有在社会交往中，青年才能了解他人，才能学会与他人一起生活，从而成长为一个真正社会化的人和合格的公民。

第二，青年进行社会交往是青年寻找合适伴侣的需要。 在这里，卢梭主要是从男性青年的角度来论述的。 他认为，儿童成长到青年阶段，已从身心两方面都产生了对伴侣的渴求。 对于青年的这种需要，卢梭认为，教育者不能盲目遏制，而是要进行智慧的引导。 在他看来，教育者应帮助青年“为这件事情做好种种准备”，首先应为青年描绘出其合适伴侣的美好形象，在此基础上，用寻找合适伴侣“这样一个使他满怀希望的计划”，“把他带入社会”。[5]从这一角度来讲，他认为，青年之所以进入社交场合，不应是为了“在其中大出风头”，而应是为了“对它有所认识，想在其中寻找一个配得上他的伴侣”。[6]对于青年的合适伴侣，卢梭认为，教育者不应“向青年人描绘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十全十美的模特儿”，而是应这样来为青年挑选他的情人：“要她的缺点同他相适合，为他所喜欢，而且还要以她的缺点去改正他的缺点”。[7]同时，卢梭非常注重男女青年的道德品质。 在他的笔下，爱弥儿是一个自然朴实、真诚坦率、富于感情和理智、心地仁慈善良的男青年，而他为爱弥儿描绘的伴侣——苏菲则是一个稳重端庄、温柔贤惠、聪慧善良的女青年。 他强调，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仔细观察和考量别人的言行，从中找到真正与自己的品性相适合的伴侣。

第三，青年进行社会交往是培养青年良好审美力的需要。 他指出：“只有广泛地涉足于各种社会场合的人才能细腻地审美，因为要把所有美的东西都看过以后，才能注意到细微的差别，至于那些不常到稠人广众的场合中去的人，他们审美的时候是只看一个大样子的。 ”[8]可见，在卢梭看来，青年审美力的培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环境和社会交往。 对此，他强调：“必须依靠社会的精神才能够使一个有思想的头脑得到开展，才能使他的眼力尽量地看得深远。 ”[9]这就要求青年融入社会，在社会交往中锤炼自己的思想，培养自己的审美力。 此外，由于社会上存在一些不良风气，卢梭还告诫青年“我们可以在风尚不良的地方学会怎样运用我们的思想，但是我们决不能同那些已经沾染了不良风尚的人抱同样的看法”。 同时，他也指出：“如果我们长期同那些人在一起的话，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10]卢梭认为，教育者应十分注重培养青年在社会交往中的判断力，培养其敏锐的眼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受到不良影响，形成良好的审美力。

第四，青年阶段是适合进入社会、进行社会交往的阶段。 受其自然哲学影响，卢梭崇尚自然教育，认为教育应服从自然法则，遵循儿童身心成长的规律，使儿童的身心得到自由的发展。 他认为，儿童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具有不同的特点，教育应根据这些不同的特点来开展。 他认为，青年阶段就是“适合于用来研究社会的习惯”[11]的阶段，因此，教育者应引导青年步入社会，使其开展社会交往。 卢梭认为处于童年时期的儿童是不适宜进入社会的，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人要是过早进入社会，出入于各种社交场合，那么他对于社会的习惯就会“不加分别、不加思考地终生遵从”，而失去了自己应有的判断力，对于社会习惯“尽管是遵从得很好，但他始终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12]而青年由于接受了一定的教育，能够形成自己的判断，因此既能了解社会的习惯，同时还能“明白这种习惯的道理”，这样他就会“有分别地遵从，因此也就遵从得更恰当、更真诚”。[13]他认为：“对于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的二十岁的青年，只要我们善于教导，一年以后，他同一个从童年时期就一直生活在社会环境中的青年相比，他一定是更加可爱和大方的，其原因是：前者能够分别情况，对年龄、地位和性别不同的人采取合乎社会习惯的办法，能够把种种情况归纳成原则，并且把它们应用于意料不到的事情；反之，后者成天都是那样死板板地照章行事，而一到了没有章法可循的时候，就会弄得手足无措了。 ”[14]由此可见，在卢梭看来，青年时期是人应该进入社会，进行社会交往的恰当时期。

第五，青年不应过早出入社交场合，而是应在做好充分准备之后再进入社会。 这是因为，在卢梭看来，当时的社会上存在各种不良风气，他尤其不满于当时城市的社会环境，甚至称“城市是坑陷人类的深渊”[15]，他认为这对培养青年良好的道德品质构成了严重威胁。 他告诫教育者：在青年“对人们还没有获得认识以前，就让他出入社交场合的话，那就不是在培养他，而是在败坏他；不是在教育他，而是在欺骗他”。[16]他认为：“一个青年人尽管其天性很良好，但是，我们仍须在做好许多周密的工作之后，才能让他去接触我们这个时代的污秽的风气。 这些工作做起来是很吃力的，然而是不能不做的，因为在这方面倘有疏忽，就会葬送一个青年。”[17]当然，他也指出：“我们当然也不应该等得太久。一个人的青年时期如果全都是在远离社会的地方度过的，则他以后到社会中去，便会终生都带有那种拘拘束束的样子，说话也总是说得不得体，举止也很生硬，而且，即使他已经习惯了社会的生活，他也无法改掉这些笨拙的地方，反而愈改愈闹笑话。”[18]由此，他强调要对青年进行必要的教育，促使青年形成自己的判断力，以便其在社会交往中能够不为世俗的偏见和嘲笑所左右。 在此之后，教育者就要及时把青年带入社会，使其开展社会交往。

二、青年社会交往的原则及行为表现

（一）青年社会交往的原则

遵守自然秩序的原则。 卢梭在其自然主义哲学思想的支配下，始终认为自然的法则是永恒正确的。 因此，他主张，青年在社会交往中也应遵循自然的秩序。 例如，他指出，爱弥儿“始终是先按自然的秩序而后按社会的秩序去尊敬人的；他对一个比他年长的平民，比对一个跟他同年的官员更为尊敬”。 “作为社交场合中的年轻人之一，他始终是极其谦虚的，其原因不是由于想在表面上做得谦卑，而是由于他具有一种以理性为基础的自然的情感。 ”[19]

自由平等原则。作为启蒙思想家，卢梭是极为推崇自由和平等的。他的这种理念不可避免地反映到他对于青年社会交往的看法上。 卢梭认为，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必须遵循自由平等的原则。 青年既应维护自己的自由，也应尊重别人的自由，他指出爱弥儿“在表示他的看法的同时，他也不压制别人的看法，因为他爱自由甚于爱一切，而坦率就是自由的最好的表现形式之一”。 此外，卢梭也非常注重青年在社会交往中的平等性，他认为青年既无需对别人估计过高，也不能轻视别人，例如，他提到：“爱弥儿是不把别人估计得很高的，但他对他们丝毫不表示轻蔑。 ”[20]

真诚善良原则。 卢梭认为，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避免虚情假意，而是要对别人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关心。与外在的礼节相比，卢梭更为注重内心的真诚。 例如，他指出，“如果说他（指爱弥儿，笔者注）不懂得一套外表的礼节的话， 他却懂得人对人的关心。 他是不忍心看见人家遭受痛苦的”，“他具有一颗对人体贴入微的心”，“他对人是一片真情而不只是彬彬有礼”。[21]他认为，“真正的礼貌表现在对人的善意”，“为了得到人家的喜欢，是用不着那样地矫揉做作，只要我们为人善良就行了”。[22]

宽容原则。 卢梭认为：“对于别人的弱点，我们用不着说一番假话去敷衍，只要我们采取宽容的态度就行了。”这也是与真诚原则相联系的。总之，卢梭反复强调的就是，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出自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既不故意迎合、讨好别人，也不蔑视、嘲笑别人，而是根据自己的良心和自然真理来行事。

（二）青年在社会交往中的行为表现

卢梭认为，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保持朴实本色。 他反对过分张扬、哗众取宠的社会交往行为，提倡青年在社会交往中避免锋芒太露，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论他出生在什么等级的人家，不论开始的时候是进入哪一种社交场合，他都是朴朴实实不露锋芒的。 ”卢梭主张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躲在别人后头”，并不是因为青年感到害羞、胆怯或者局促，而是由于他认为青年“要好好地观察他们，就不能让他们看见他”。[23]

卢梭认为，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保持不卑不亢、大方自然的态度。 在卢梭看来，这样的交往态度是符合自然法则的，也符合青年天性的发展规律。 他指出，对于爱弥儿而言，“同别人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既不羞怯也不傲慢，而是自自然然和真真实实的；他既不感到拘束，也不会作出一付装模作样的样子；他在大庭广众之中，同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完全是一样的”。[24]爱弥儿的风度是不同于那些纨绔子弟的风度的，“他的表情泰然自若而不妄自尊大，他的态度从容而不傲慢”。[25]

卢梭认为，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避免说过多无意义的话。 他认为，真正聪明博识的人，是不会轻易炫耀他的学问的，也不会在社交场合夸夸其谈。 相反，知识少的人，讲话反而特别多。 他指出，爱弥儿是很少说话的，因为他并不希望引起大家对他的注意，“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要说就只说有意义的事情”。[26]

卢梭强调男性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对女性的尊重。 如前所述，卢梭认为，由于青年进行社会交往的一个重要目的是寻找与自己相适合的伴侣，因此，对于爱弥儿而言，他在社会交往中也希望讨取妇女的欢心。 但是，他反对向妇女说一大堆“献殷勤的风流话”，指出“有性格的人才是真正尊重妇女的人”，“他们具有一股出自内心的十分真实和温存的热情”。“此外，他那热情的表现也将随对方的身份的不同而有显著改变的。他对已婚的女人就表现得十分稳重和尊敬，他对未婚的女子便比较活泼和温柔。 ”总之，青年爱弥儿在社会交往中，“决不会忘记他所寻求的目标，他所注意的始终是那些同他的目标相象的人”。[27]也就是说，爱弥儿在社会交往中，尤其在与异性的交往中，是带有寻找自己的伴侣的意识的，但是，他决不会流于轻浮和放荡，而是在对她们表示充分尊重的同时，对她们的品德进行考察，以便确保找到能够真正与他的德性相符合的人。

综上所述，卢梭的青年交往观主要包括他对于青年社会交往的必要性、青年社会交往的原则以及具体行为表现等的论述。除此之外，卢梭还强调了良好的社会交往环境的作用以及友情的重要性。如他指出，“要使孩子们保持他们的天真，只有一个良好的办法，那就是：所有他周围的人都要尊重和维护他们的天真”，“我希望人们这样替一个青年选择社交界，希望他认为同他一块儿生活的人都是好人”[28]。 由此可见，卢梭非常重视良好交往环境的建设。 此外，卢梭在《爱弥儿》中强调青年爱情教育的同时，也非常重视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对于友情的培养。他认为：“经过细心培养的青年人易于感受的第一个情感，不是爱情而是友谊。他日益成长的想象力首先使他想到他有一些同类，人类对他的影响早于性对他的影响。 所以，把蒙昧无知的时期加以延长，还可以获得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利用日益成长的感性给这个青年人的心中投下博爱的种子。 ”[29]因此，在他看来，青年对友情的培养应早于对爱情的涉足，青年应首先具备博爱的品格。

三、对卢梭青年交往观的评价

在《爱弥儿》一书中，卢梭以自己臆想的爱弥儿为模板，论述了他认为青年为何应进行社会交往以及应如何开展社会交往。 卢梭在《爱弥儿》中表达的青年交往观本质上是他的教育思想的一部分，带有浓重的自然主义色彩。 众所周知，卢梭提倡自然教育，实现了教育史上哥白尼式的革命。 他主张教育应顺应儿童天性的自然发展，培养出身心调和发达的自然人。 因此，他的青年交往观也以此为基调，主张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顺应天性，遵循自然的秩序法则，做到坦率真诚。 对于卢梭的自然教育思想，人们历来褒贬不一。 一方面，他的思想在揭露封建社会的黑暗和封建教育的腐朽方面的深刻透彻，是别人难以企及的；另一方面，他把天性视为至上，过分崇尚自然，又是不科学的。 因为，“教育应根据社会需要来塑造新生一代的灵魂，决不能不顾社会而全凭儿童生物般地发育成长……果真这样，教育必然流于无目的，无旨归，只能迎合儿童疏忽无定的爱恶，从而走上放任自流或兴趣主义”。[30]同时，“卢梭心目中的自然人，作为旧时代、旧教育的对立面，是跃然纸上而新颖无比的；但作为新时代、新教育的具体培养目标，却是空想”。[31]卢梭的青年交往观以这种臆想出来的自然人为基础，也就不可避免地带有某种空想色彩。 同时，卢梭的青年交往观是建立在他所处的时代基础上的。 卢梭生活于18 世纪的法国，当时的法国虽然工商业发展显著，但仍以农业生产为主，土地兼并成风，豪强劣绅横行，土豪恶霸欺压百姓，封建等级制度森严。 因此，卢梭的青年交往观主要是针对这一现实状况提出的，而现代社会与之相比，已发生重大变化。 因此，鉴于其个人思想的局限性和所处时代的局限性，卢梭的青年交往观并不完全适用于现代社会。但是，卢梭的青年交往观仍然具有重要意义。他的观点深刻揭露了当时社会上青年（尤其是上流社会的青年）在社会交往中的种种弊病，如自私自利、虚伪做作、奢侈浮夸，等等；与此同时，他所提出的很多原则性观点，对于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仍不乏重要启示意义。

第一，社会交往对于青年是极其重要和必要的。 卢梭对此的论述是深刻的，他的观点启示我们，必须重视青年的社会交往。 因为从本质上来讲，社会交往是人性的需要，是人的本质的体现和人全面发展的需要。对于青年而言，只有在社会交往中，青年才能进行道德实践，真正学会尊重他人、关爱他人，培养自己的同情心和爱心等道德品质，在实践中培养和完善自己的德性。 此外，青年社会交往还是“青年学习知识的重要途径，是青年完成社会角色职责的重要保证，有助于青年的身心健康发展”[32]。这就要求我们调动青年参与社会交往的自觉性、积极性和主动性，并引导青年建立良好的社会交往，从而促进青年的健康成长。

第二，青年应接受必要的交往教育。 卢梭认为青年只有在接受了必要的教育，对于他人和社会有了较清醒的认识之后，才能够进入社会，参与社会交往。 现代社会与卢梭所处的社会相比，社会现象和社会关系更为复杂，同时存在着良好风尚和不良习气。 若青年缺乏必要的教育，就会因为缺乏生活经验和判断力而容易导致他们在社会交往中良莠难辨，容易染上不良习气。 不仅如此，现代社会对于青年社会交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他们具有正确的交往观念和较强的交往能力，这就更加彰显出对青年进行交往教育的重要性。 对于青年的交往教育，应着重培养青年积极健康的交往观念，增强他们的社会交往能力，从而为他们建立良性的社会交往奠定基础。

第三，青年参与社会交往必须遵循一定的原则。 对此，卢梭提出的遵循自然秩序、自由平等、真诚善良、宽容等原则在现代社会仍然适用，而且对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具有一定的针对性。 因为，在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中，人情淡漠的问题日益严重，很多青年在交往中自私冷漠，缺乏宽容心和同情心，交往功利化，真正的精神交往和情感交流较为欠缺。 此外，在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中，不平等现象也日益突出。 如所谓的“富二代”具有较强的优越感，高大自负、目中无人的现象较为普遍，他们往往不能以平等的心态进行社会交往。 相反，“穷二代”在社会交往中，自卑意识则较为强烈，也很难以平等的心态参与社会交往。 这些现象都凸显出真诚原则、宽容原则、自由平等等原则的重要性。 此外，青年在社会交往中还应遵循诚信、互帮互助等原则。

第四，青年社会交往应讲求一定的艺术和方法。 对此，卢梭关于青年在社会交往中的具体表现的论述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虽然他的观点不可能完全适用于现代社会，但其中一些原则性观点仍对我们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例如，由于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方式发生了重大变化，青年在交往中的竞争性增强，这就要求青年必须具备一定的自我表现能力，使别人认识到自己的优势和长处。 但这种表现也是有尺度的，过分张扬在任何时代都不是一种良好的交往行为。 另外，卢梭提出的青年在社会交往中应不卑不亢、大方自然，少谈论一些无意义的话题，以及对女性应充分尊重等观点，在现代社会都具有针对性作用。

第五，友情对于青年的重要性。 友情对于青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前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就曾指出：“没有比在充满智力和美感的亲密友谊中能更好地‘磨砺’和锤炼情感的了。 要在友谊中培养自己的情感。 ”[33]如前所述，卢梭也极为重视青年社会交往中友情的培养。 他们的观点都启示我们：在青年期，重视友情，广交朋友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青年所建立的友谊，应该是健康向上的，应有助于青年细腻的情感、深刻的思想、高尚的品德的培养，从而保证和促进青年的健康成长和进步。

总之，虽然卢梭在《爱弥儿》中所表达的关于青年社会交往的观点是较为零散的，缺乏系统性，以其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为基础，带有一定的空想性，而且主要针对18 世纪的法国社会现实，与现代社会有不相符之处，但他所提出的很多看法，尤其是一些带有原则性的看法，对于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仍不乏启示意义，值得我们研究和借鉴。 我们应充分挖掘卢梭的青年社会交往观中合理的一面，发挥其时代价值，使其对现代青年的社会交往发挥指导作用。

[1][32]李印、郑银平.现代青年社会学[M].辽宁:东北工学院出版社,1992:93,96-98.

[2][3][4][5][6][7][8][9][10][11][12][13][14][17][18][19][20][21][22][23][24][25][26][27]卢梭.爱弥儿(下卷)[M].李平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478,478-479,480-481,481,492,482,503,504,504,479,479,479,479,492,480,496,493,493、497,498,492、494,493,495,493,496.

[15][16][28][29]卢梭.爱弥儿(上卷)[M].李平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43,304,296、329,301-302.

[30][31]滕大春.卢梭教育思想述评[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186,188.

[33]苏霍姆林斯基.育人三部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