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阻碍因素、形成机理与引导对策
2014-03-29黄鑫
黄 鑫
(西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一、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行为的内涵
政治参与是公民或团体试图影响政府决策和人事安排的行为,是现代社会公民制约政府行为的重要方式。 换言之,政治参与是一定的政治主体从事政治的活动。[1]政治参与的有效性以及规模和程度也是判断一个政体是否民主的重要标志。[2]网络政治参与行为是对传统政治参与行为的延伸,是指在网络时代,发生在网络空间,目标指向现实社会政治体系,并以网络为载体和途径参与社会政治生活的一切行为,特指利用网络进行选举、对话、讨论、与政党及政界人士和政府进行政治接触以及网络动员等一系列网络参与活动。[3]
大学生群体在社会总体结构中占据重要地位,研究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当前,大学生的政治参与表现出积极性与消极性并存的双面性特征,在获取丰富信息的同时,又易受到不良信息的干扰,主要表现为:大学生自我主体意识增强,但容易迷失自我;大学生政治社会化程度得到提高,但存在政治思维能力消融现象。 因此,要探究当代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行为的形成以及受阻情况,引导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多维度拓展,提升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实效性。 本文研究的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行为,就是指大学生群体通过网络的方式和渠道试图影响政治过程的行为总和。
二、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积极面行为的形成依据
(一)政治意识“递阶式”拓展
“意识形态是个体与其真实存在条件的想象性关系的一种‘表征’。 ”[4]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首要因素是其政治意识的逐步完善。 这种完善表现为实践政治意识自觉地递推着向积极方面拓展,即呈现“递阶式”拓展。其前提条件有三个方面:第一,大学生独立自主性增强。从个体成长的角度看,大学生正处于思想高度活跃,独立性和自主性增长的阶段,开始理性审视不同价值观,渴望表达自己的诉求,作为社会成员发挥自己的社会价值。 网络给大学生提供证明自己的机会和平台,尤其是大学生群体的自主性已经成为群体认同,其以能够参与讨论政治社会事件为成熟标志。第二,大学生社会认知度提高。中学以前,迫于升学压力,大多数学生无法对社会深度介入,甚至无法及时了解社会变化,认知社会运行规则。 大学生由于年龄增长,思维能力提高,以及自由宽松的教育环境创造了接触社会的诸多机会。 “空闲时间的活动在培养政治意识上是有重要意义的。”[5]他们对社会认知度不断拓展,公共事务责任感不断提升。互联网媒介给学生提供了丰富的社会信息资源,促使其利用互联网的空间多维性进行交互活动,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 第三,多样化社会思潮的影响冲击着传统教育的价值观念。 传统政治教育模式培养大学生的政治信仰和忠诚,这种培养是一种单向度的灌输,在一定程度上禁锢了学生的思维与行为方式,阻碍了学生政治参与能力的锻炼和成长。 网络社会促使多样化社会思潮得以传播,学生对问题的探讨更加深入,开始从习惯性单一接受性教育向多维批判性认识过渡,从认知模糊向理性认知转向,从“突变式”表达诉求向理性合理表达诉求转变。 互联网为社会问题的讨论提供了渠道,引发其政治意识的生长和拓展。 这种政治意识的拓展是一种自觉的、实践的“递阶式”推进主体政治意识走向成熟的过程。
(二)群体效应的自觉酝酿
大学生处于泛青春期,对群体交往认同的渴求性与日俱增,希望能够融入群体,在群体中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感。反过来说,群体的动向和需求会对其产生牵引作用。大学生群体酝酿以社会热点及自身相关问题为信息源。 第一,以网络为载体的社会热点是大学生群体观察社会的窗口。 据CNNIC 调查,中国25.1%的网民是学生群体,[6]其中,大学生占主体。 因为自身生活阅历欠缺,对社会问题缺少切身体会和感受,经常通过媒体或口耳相传来了解事实,引发学生群体对政治社会问题追根溯源的好奇心和驱动力,进一步激发其政治参与的激情和想象。互联网给大学生提供了政治参与的便捷性与可能性。第二,大学生以自身定位为信息源向外展现。 大学生自身相关问题对其产生心理冲击,既可能通过现实渠道变成群体行为,也可能发酵于网络群体之中。 网络群体的私密性及集聚性进一步放大了大学生群体参与的可能性。 大学生群体效应对网络政治参与的影响不仅表现在关注点上,还表现在情感认同塑造上,其主要通过网络互动交往产生。 尤其在社交网站、即时通讯工具、社区论坛等网络据点,最可能激发大学生共同参与到政治社会事件之中。 由于网络传播的发散性和即时性,群体效应不仅会造成地域性影响,还会促使大学生之间构成互动链条,推动政治社会事件演化和发展。
(三)实践场域与能力的扩展
大学生相比中学生而言,其利用互联网参与政治社会活动的实践能力大大改善和提高,原因在于:第一,时间充裕。大学生自由支配时间大大增加,有助于其深度介入政治社会活动,为提升自身的虚拟实践能力创造了条件。 第二,思想上的趋熟化发展。 大学生理性思维能力长足发展,对于社会实践活动的目的性、计划性、探索性能力增长,公民意识增强成为其成长的标志。 互联网世界是虚拟空间,公民参与的首要条件是具备相应的公民意识。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活动的开展以公民意识的出现为立足点。第三,交往上的普遍化。在网络政治参与活动中,独立型人格的形成是正常交往的基本条件。 大学生的人际交往逐步从家庭解放出来,构建以自己为中心的交往关系。 这种成人化交往关系的普遍化给大学生带来心理上的冲击和巨大影响,其人格在交往关系中从依附型向独立型过渡。 第四,行为上的社会化。 大学生思想上逐步成熟,带来了行为社会化。 互联网对大学生了解和认识社会起到重要作用,其理解社会逻辑和参与社会活动的能力不断提升。
(四)诉求多元化与渠道缺失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不仅有内在动因,而且也有外在压力,尤其是现实社会政治参与渠道的缺失。 多样化的社会系统造就了大学生诉求的多元化。 多元化的诉求与现有的政治参与渠道难以相互“对接”藕连,这就导致大学生政治参与社会化程度低。 阿尔蒙德认为:“在相对现代的和多样化的社会系统中,家庭中的社会化,以及在较少程度上的学校中的社会化,相当于对政治参与的不充分的训练。 ”[7]其原因有:第一,在思想观念上,对大学生政治素养的认识存在偏差。 当代中国对于大学生政治素养的训练,更多地停留在理论知识传授上。 第二,在运行机制上,大学生政治参与的体验缺乏。 现实政治制度设计为大学生政治参与提供的机会较少,主要局限于校内党团组织运作等。 制度设计的缺失,造成大学生不能亲身体会政治系统的运作方式,没有政治价值的切身体验。第三,在组织体系中,大学生群体政治效能期望欠缺。大学政治组织不能让大学生深刻体会政治效能期待。
三、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阻碍因素及特征
(一)层次的阻碍:围观式政治参与难以融入
围观式政治参与出现在20 世纪90 年代末,是指以网络为载体,通过话语参与一定政治事件或议题,在虚拟世界里展开集体政治行为,影响政治发展、政府决策,满足自身诉求的一种新兴政治参与形式。 与其他群体相比,大学生具有特殊性、敏感性特点,一方面,他们强烈渴望参政议政和表达自身利益诉求,另一方面他们又难以摆脱融入社会的禁锢。 研究表明,大学生围观式网络政治参与大多存在从众倾向,以娱乐为心态介入,大多停留在表象。[8]这种围观在实践中以“拍砖”、“灌水”等方式居多,而现实政治参与则相对较少。 大学生的围观式政治参与多停留在问题的表面,靠一时热情关注个案,围观不持续,缺乏对政治问题和实践的深入跟踪、分析能力。
围观式的政治参与主要呈现出个体行为与社会行为并存的特征。 首先,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主题多元化。 大学生从懵懂的孩提时代进入到“政治人”社会,其政治参与主题既涉及个体利益,也包含社会担当。 互联网为他们参与公共讨论、推动社会改革,提供了载体与平台。其次,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形式多样化。大学生群体思维活跃,并及时跟进互联网技术的更新与发展。 不同类型的网络工具带来参与形式的改变,微信、微博等网络交往工具既发挥个体参与性,也扩散了群体集合性,真正实现了个体与社会的交互作用。 再次,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进程社会化。 大学生个性鲜明,网络社会提供了表达个性的空间和渠道,最大限度地满足不同参与目的的需要,同时,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也是其自身社会化的过程,参与成效需要经过社会化检验。 最后,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效果双面化。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状况与其对网络政治参与的评价有直接关系。 大学生的网络政治参与越多,其对网络政治参与的评价越趋向于正面,而对网络政治参与评价较为消极的群体,其网络政治参与相对不积极。 ”[9]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民主政治素质,促进了政治实践能力的改善,但是也存在着良莠不齐的参与动机与表现,需要分类考察分析。
(二)动机的阻碍:以责任为导向,利益介入带来盲目性
动机是行为的必备条件,一定的政治行为必定有一定的内在动机因素为驱动。 精神动机是满足个体精神需要而参与政治的心理动因。 当前,大学生面临就业、精神困惑等压力,大学生的政治参与多与自身利益挂钩,呈现出实用性和功利性的特征。 突出历史责任感与使命感的精神需求受到束缚。 网络虚拟化空间正是大学生社会责任与自身利益交织的激发场域。 由于网络具有匿名性的特点,使得大学生在进行网络政治参与时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性别、年龄等个人信息。 这就使得受转型时期压力的大学生更容易选择利用网络表达自身的利益诉求,同时容易忽视道德、法律的规范,从而导致了网络政治参与过程的随意性与无序性。
随意性的政治参与主要呈现出利益性与责任感并存的特征。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动因比较复杂,但主要是以信念型和利益型为政治参与的主要驱动。”[10]从利益性视角来考察,主要体现在:第一,家庭利益。凡是涉及家庭利益的事件必定会引起大学生的高度关注,乃至深度参与,推动事件发生与发展。 第二,学校利益。大学生群体对学校利益的关注切实而复杂,甚至可以延伸到高等教育的改革和发展。 第三,个人利益。 大学生个人利益主要有学业、经费、生活、就业等多方面结构性表现。 随着大学生公民权利意识的觉醒,利益主张越来越强烈。 互联网作为大学生学习、生活必备的交往载体,必然会成为其维护个人利益的参与平台。 从责任感的视角来考察,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责任意识主要有:第一,国家意识。 大学生成长于市场经济时代,他们对民族国家的情感真诚而深厚。 网络社会大学生普遍在事关民族国家主权、利益、领土等大是大非问题上,立场坚定,显示出高度的爱国心和责任感。 第二,道德意识。 大学生网络道德意识既有社会公正诉求,也有日常伦理期待。其既推动体制、组织、文化的改良和进步,也会对个体不良言行进行修正。第三,法制意识。从社会群体分类考察,大学生群体法律意识较高。 如果有挑战法律底线的网络政治社会事件发生,将会引起大学生的高度关注和讨论,进而从不同层面影响事件进展。
(三)行为的阻碍:参与热情高,非理性无序参与
大学生对网络已形成依赖,网络成为其情感交流、思想交流、信息传播的主要方式,同时也是他们与现实社会沟通的主要渠道。 研究表明,大学生网络化程度高,并且正处于身体、心智逐渐成熟的过程中,在其网络政治参与的行为中,理性因素与非理性因素并存。 一方面,大学生的政治意识日益觉醒,并展现出高涨的参政热情;另一方面,大学生在网络上的一些行为,如网络道德审判、人肉搜索、任意公布个人隐私等,也呈现出非理性化的特点。 理性与非理性的并存阻碍了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有效性的提升。
行为无序性政治参与主要呈现出理性与非理性并存的特征。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心理特点表现在理性与感性相结合。 一方面,大学生对网络政治社会事件大多会冷静思考,不会轻易相信网络谣言,较少参与制谣传谣。 大学生理性思维能力普遍增长,对于道德规范有较高的标准和要求,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主体意识已经具备,可以开展相应的政治参与活动。 另一方面,大学生的年龄特点决定其情感的非理性。 在网络公共平台上,某些大学生可能受群体情绪的感染、意见领袖的煽动、个体权益的驱使,做出对个人、社会、国家不利的行为。 这种理性与非理性并存的特征是环境、个体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四)期望的阻碍:内外政治效能期望错位
政治效能期望是指一定个体或者社会群体对自身影响政治体系的能力与政治回馈的心理认知, 是评价政治参与有效性的标志。内在政治效能期望是个体对自身参与政治过程的理性认知与思考,主要指个体对自身发展以及方向问题的解答。外在政治效能期望是指个体对政府、官员的政治期望以及对政府职能背景下社会现实性的信念。 当前,大学生的内在政治效能期望高于外在政治效能期望,主要表现为:第一,对政治知识与政治价值期望高;第二,对网络政治参与期望高;第三,对网络过度依赖导致表达诉求以网络为主导。 大学生对外在政治效能期望较低,表现为政府在网络上与大学生互动不够、网络参与渠道缺失等问题。内外效能期望的相互抵消使得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热情被迫“冷却”,从而导致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异化,使得大学生转向政治冷漠,甚至折向激进的反面,发展成为非理性的政治参与。
效能期望的错位主要呈现出自身发展性与现实性并存的特征。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既是大学生参与政治的现实需要,也反映其对政治发展的理想追求。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现实因素主要包括经济体制、政治制度、文化传统、社会力量等多层次、多方面的综合效应。 网络社会的虚拟性决定着其无论是主体、技术、发展都必须受制于现实。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发展性表现在:第一,主体期待的发展。大学生通过网络政治参与寄托自己对社会政治的期待,并且随着社会进步而不断发展。 大学生的政治期待将成为推动社会变革的内在动力,应充分关注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活动,回应其正当诉求。 第二,参与手段的发展。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手段建立在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之上,新型网络交往实践工具不断更新,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方式方法随之变化。第三,参与效果的发展。从当前状况来看,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主动性、规范程度及影响度尚待提高。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改变必须从现实着手,找到虚拟问题的现实根源,从源头上解决难题,才能促进其良性发展。
四、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积极面形成的机理
(一)以热点话题追踪为信息源
“以信息技术为中心的技术革命,正在加速重造社会的物质基础。”[11]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首要的发生起点是热点话题,原因是大学生对热点话题的关注度较高,进而渴望了解真相,推动社会进步。 热点话题源主要受以下三方面影响:第一,公平正义。 “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 ”[12]当代中国涉及到社会分层、地区差异等社会公正的话题,都会激起大学生群体关注,进而转化为网络政治参与行动,以不同方式影响社会情绪和事件进展。第二,制度变迁、结构调整。制度变化带来利益结构调整。 社会利益结构与大学生家庭背景紧密关联,社会制度变迁带来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状况的变化。 第三,榜样效应。 大学生作为思想和人格逐步走向成熟的群体,虽然理性判断力在不断提升,然其对于名人的关注度仍然在社会群体中位居前列。 互联网的立体化传播方式,能够将名人效应发挥到极致,其对于大学生网络参与起到双面影响。 从正面来说,社会政治精英能够给大学生树立效仿榜样,改善国家政治形象;从反面来说,政府官员腐败渎职影响大学生的政治信心,弱化榜样示范效应,解构国家精神凝聚力。
(二)以话题讨论为群体效应酝酿
从热点话题出发, 大学生的网络政治参与进入到群体讨论,“社会条件有助于增进政治意识的另一种方式是增加与其他或多或少有相同问题的人的接触”。[13]群体讨论主要经过四个阶段:第一阶段:话题激发。 不同话题在网络社会中都可能成为大学生的讨论主题,且不同个体大学生的评介状况将会直接影响话题的讨论热度和深入层次。第二阶段:互动交流。个体话题转变为公共话题以后,群体内部开始互动交流,不同对象结合自己的性格个性、经历经验、知识背景等展开讨论。 内部互动有不同发展方向,如果大学生群体类型相似,将会进一步强化个体观念,推动群体内部个体深化认识。 如果群体成分复杂,话题讨论将会分化和影响群体关系构建。第三阶段:信息转换。大学生群体对政治社会事件的交流,不可能完全封闭,其交流过程不可避免地与外界进行信息沟通。 在沟通过程中,群体态度会反映到事件本身的发展之中,反过来事件的演化也会改变大学生群体的态度认识。 第四阶段:事实呈现。 从理论上来说,网络事件真相的呈现,关键是时间和信息的有效结合。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目的是认识真相,而真相只有在各种主客观条件具备时,才能被认识。 一旦事实被遮蔽,就可能引发误解和谣言等现象。
(三)以观念内化向认同转换
经过群体讨论以后,网络话题的相关争论将会进入到个体思想观念之中,成为个体观念结构的组成部分。这种内化过程是动态互动的过程,其阶段性转化表现为:第一阶段:个体认知。任何网络话题能够被众多大学生个体所认知,其本身需要经过反复的讨论、转发和发展。 个体结合自己的知识兴趣、社会关系、利益背景等不断加入到话题本身发酵之中,增强话题的内涵和吸引度。 大学生个体人数的不断增加,反过来又会强化个体对话题的认知和反思。第二阶段:同化顺应。发生学理论认为,任何的外部刺激都是通过“同化”和“调节”技能而被接收到主体的认知结构之中。[14]大学生对网络政治社会事件的认知逻辑是:一方面通过认知结构将外部刺激进行过滤或改变,将其变为主体认知结构的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在接受过程中,自身的认知结构也会发生顺应性改变。第三阶段:自我认同。网络话题经过个体和群体的参与、反思与接受过程以后,相当部分的话题被摒弃,但被反复讨论的话题蕴含的价值观、信念或态度逐渐被更多个体所认同,群体价值观开始代替个体价值观。
(四)以行为实践为信息转换的源出
“大学生普遍对于网络的政治影响力和政治参与内容有着高度认知, 而且对于网络政治参与和国家宏观政治民主之间关系的定位也比较清晰和准确。 ”[15]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不仅包括参与讨论、改变自身的过程,还包括行为实现的过程,可以包括发起议题、影响决策、现实参与等多种途径。 首先,发起议题。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思想准备完成以后,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转变了观念,继而自己在网络社会中发起议题。 发起议题的方式多种多样,如微博、微信、论坛、QQ、贴吧、社交网站等都可以成为议题源出地。 其次,影响决策。 大多数的网络话题参与者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其中有部分参与者由于其特殊的身份、独到的见解、深入的分析或精辟的建议等引起广泛的社会影响,进而影响政治决策的措施和方向。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能够影响到政治决策,代表其作为群体的政治影响力开始显现。
五、引导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积极面有效提升的策略
(一)完善法律法规,加强政府对网络信息管理机制建设
首先,国家需要根据网络社会运行规律制定适宜的法制规范,给大学生提供网络行为指引。 其次,当代民主政治的重要形式是协商民主,而协商民主的重要环节是公民参与。 在网络社会中及时公开政府信息,是促进大学生理性政治参与的必要条件。 从大学生的网络政治信息需求出发,合理界定政府网络信息公开尺度,既要满足大学生合理要求,也要注意维护政府信息和意识形态安全。 政府网络信息公开以网络信息公开的系统性、协调性、持续性机制构建政府信息公开良性机制。再次,加强政府网络主导形象建设。政府网络信息公开不仅指政务透明,其重要功能是对信息准确的解释和传播,解除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疑惑,从而以大学生为主体有效传播政府网络信息。
(二)优化网络政治环境,加强对大学生网络热点话题的管理
大学生观察社会有其自身的视角与思维模式,需要从其关注的话题中找到切入点。 一是跟进网络传播新技术。大学生的年龄和思维特征决定其能够与网络新技术接轨,并成为其主要的应用群体。二是分类引导新话题。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话题多种多样,其出发点各不相同,应该针对不同的话题采取不同的引导方向。 如在国家利益层面上,大学生大多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感,应该着重从理性爱国的要求开展教育引导。 在社会利益层面上,大学生一般具有较强的正义感,对于弱势群体、官员腐败、阶层分化、道德风气等话题敏感,容易引发群体情感,应该着重引导他们建言献策,提出建设性意见。 在个人利益层面上,部分大学生由于个人利益问题在网络社会中开展参与活动时,既要理解其立场及情感,也要引导其提高认识,把握大局。 三是倡导网络参与价值观教育。 网络海量信息容易使其失去正确的价值判断,应该倡导网络政治参与的良好风气,提倡冷静观察、理性参与、重在建设等有利于和谐网络社会建设的新理念。
(三)加强网络疏导,引导大学生网络群体活动有序开展
大学生群体具备较高的政治素质和政治觉悟,但容易受网络社会中不良价值观的影响,需要关注其群体政治参与行为。 互联网解构了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单向传播方式,促使大学生群体政治价值观多元化发展,改变大学生网络群体的价值观结构。 因此,应从以下几方面进行疏导:第一,关切大学生主流政治思想。网络群体政治意识的分化建立在不同群体的经历背景和利益基础之上。 把握大学生群体政治意识的主流思想,及时回应其真实关切。 第二,准确把握群体的政治互动进程。 大学生网络政治参与的重要表现就是塑造舆论,推动舆论发展,改变网络政治生态。 在大学生网络群体互动中,需要掌握有效信息、把握介入时机、突出意见领袖、转换表达方式等以增强网络政治参与良性互动。 第三,建立群体政治诉求解决机制。 群体政治诉求形成以后,将会对群体政治行为产生极大的推动作用。 需深入研判,建构起立体化的回应机制,不断提高网络政治参与的制度化水平;科学合理解决群体政治诉求,化解不合理群体政治诉求;引导群体性政治诉求良性发展。
(四)加强网络自律,发挥网络名人、榜样示范效应
“在对政治行为的影响上,接触意见领袖比接触正式宣传更重要。 ”[16]大学生心智不成熟,对社会名人、榜样不自觉地模仿和崇拜。 互联网的无边界性给大学生的名人、榜样崇拜创造了条件,反过来社会名人、榜样往往借助互联网扩大自己的社会影响力,无形中对大学生群体的网络行为产生导向性作用。加强网络名人、榜样建设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遵守国家法制。 法制是民主社会的保障。 社会名人、榜样在网络社会中应该积极宣传法制意识,带头维护法制权威,自觉做守法公民。第二,树立社会公德。网络社会名人、榜样要做社会公德模范,引导大学生成为网络社会政治文明的参与者。 第三,名人、榜样应加强自律。网络名人加强自律并外化为自然表现才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社会风气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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