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具有时代里程碑意义的市场建设经典——写在3号令颁布实施十周年之际

◎ 杨晓舫 钟先致（重庆联合产权交易所，成都航空有限公司；成都610021）

一部具有时代里程碑意义的市场建设经典
——写在3号令颁布实施十周年之际

◎ 杨晓舫 钟先致（重庆联合产权交易所，成都航空有限公司；成都610021）

1 历史的见证，实践的检验

2007年2月1日，在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财政部两家联合署名发布的《企业国有产权转让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3号令）实施3周年之际，我在《上海国资》发表了一篇题为《历史的见证，实践的检验----3号令指导中国产权市场健康发展》的文章。该文以3号令实施3周年，国家快速的建立企业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秩序，推动了产权市场恢复性建设，产权市场发生的变化情况为背景，论述了对3号令指导中国产权市场健康发展的评价。

2014年2月1日是3号令实施十周年纪念日。距离我发表的前文已有7年时间。3号令是否产生了“指导中国产权市场健康发展”的法规效应？梳理这7年对3号令的关注认识，我们对3号令产生了更深的评价。愿与广大读者、市场建设的制度设计者、关注和研究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专家、学者、以及产权市场的建设者，再一次交流对3号令这部法规10年来的实践综合评价。

我作为当年的国资局长、资产经营公司总经理、产权交易所总经理，曾经历了3号令出台前经常发生的工作尴尬。即：在我过去工作的范围无数次曾发生国有资产转让场外交易、国有资产流失的事情。我也经历了3号令颁布实施以后，我带领原成都联合产权交易所从低谷进入发展的快车道；耳闻目睹了全国产权市场发生的若干创新案例、产权市场建设发生的巨大变化。更亲身经历了：重庆产权市场机构建设创新、重庆市法院通过产权市场创新“司法拍卖”执行机制等。10年里，全国产权市场随着3号令建立的企业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秩序巩固并发展，更让人们相信，未来产权市场建设一旦获得法律支持，将如同市场的一匹黑马为推动降低国家建设成本、推动经济社会进步产生多元效应的作用是难以估价的。因为3号令短暂的10年实践，已经为我国的市场建设理论创新和市场体系建设创新奠立了基础，提供了佐证。

我作为产权市场的建设者，作为关注产权市场的研究者，有责任将自己对3号令的10年实践感受总结出来。因为我们知道，3号令是一部部门层级的法规，它的执行地位、协调范围有局限性。但是，就是这样一部法规为什么能在我国发展市场经济的实践中，不但快速产生了推进我国建立企业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制度的进程，而且产生的市场效应远远超越了法规设计者的初衷？衍生产生的法规效应主要反映在：推动我国建立了企业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制度，推动了地方政府创新建立的产权交易市场从15年的低谷层面走向了全国性层面，使市场发挥了为各种形态的国有产权转让、非经营性国有权益事项交易“应进必进”建立市场化秩序的平台作用；推动产生了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市场建设；衍生了建设各种属性、各种形态的资本权益产权非标准化并购交易融资的市场理论；衍生了建设我国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的资本市场理论和市场体系。

所以说，3号令是一部具有时代意义、值得纪念的里程碑式的经典法规。

我们还以为，3号令的设计结构、思想表述为国家层面的管理者制度设计提供了参考。理由有三：

其一，从写作的语言表达、结构层面评价：这部法规语言干净、表述明确、结构紧凑。整个制度设计的语言表述不存在有读不懂的拗口的语言，为普通阅读者、执行者提供了方便。

其二，从设计的思想层面评价：这部法规定位明确。它明确告诉企业国有产权经营者转让国有产权时，应该怎么卖，卖给谁等一系列问题，突出了建立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制度的目的。

其三，从执行机制层面评价：这部法规的执行机制设计以国家既定的财经分级管理、国资分级监管的体制为基础，并与地方政府建立了15年的产权市场实行对接，实现了国有产权转让的决定权、执行权、监督权分离，突出了市场经济的法律、法规特征，最大化的产生了法规执行与市场对接效应。

2 实施“3号令”使我国建立了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秩序，创新了资本市场建设理论和市场体系

实施3号令，我国资本权益性市场建设发生了6个方面变化：

第一，促进了产权市场建设环境转暖。国务院国资委、财政部联合制定的“3号令”弥补了我国建设产权市场的法律、法规缺失，使产权市场建设从地方政府一般性规定，上升为国家部委的法规建设层面。结束了地方政府创新建设产权市场15年来无法可依的低谷徘徊历史，使建设产权市场有了“法”的基础保障。

第二，快速产生了3号令这部法规的效应。首先，我国快速建立起企业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秩序；其次，拉动了产权市场建设，改变了产权市场建设环境，推动了产权市场发展，落实了中纪委反腐败斗争的部署，体现了国家对国有产权转让“三公”要求的意志，佐证了十六大报告提出的建设产权市场的战略意义。

第三，衍生了法规产生的市场效应。3号令设计的企业国有产权转让流程，各地在实施中产生了各种形态的国有产权转让、国有权益性交易事项“应进必进”的执行效应。产权市场能够为各种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服务实现全覆盖，既可以节约分散的平台建设资金成本和时间成本，推动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市场建设，更为国家层面统一建立非经营性国有产权转让、国有权益性交易事项的监管制度提供了重要参考。

第四，为立法建设产权市场提供了依据。一是依据建设产权市场25年的实践，佐证了立法建设产权市场是我国发展市场经济，完善市场经济法律体系的需要；二是已经形成的区域性、开放型产权非标准化并购市场，不但凸现了产权市场具有为各种形态的国有产权转让、国有权益性交易事项提供服务的市场功能，更凸现了与国家行政区划相结合、与国家财政分级管理体制相吻合、与国家国有资产分级监管体制相吻合、与方便地方政府协调资源优化配置的主观愿望相结合的四大特点。这四大特点既是建设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市场的基础，也是立法建设产权市场的理论基础。

第五，产权并购交易衍生了产权市场的服务创新，扩大了产权市场的融资规模，为我国建设非标准产权并购市场的立法定位提供了重要依据。产权市场除了具有为经营性国有产权转让、为非经营性国有产权转让、各种国有权益性交易事项等提供并购交易服务以外，还具有积极的为市场各种非国有属性的资本权益非标准化交易融资服务的市场功能。并且产权市场积极为市场并购交易融资服务功能是其他要素市场不可替代的。如：2008年金融风暴期间，大量民营实体经济选择进入产权市场融资，弥补了我国标准化资本权益市场的功能性缺陷。十年来产权市场每年实现的各种资源并购交易融资规模，为经济社会发展进步提供了多元支持和市场补充，佐证了我国建设与国情相适应的非标准化产权并购交易的资本权益市场建设的理论创新。

第六，十年里，全国陆续形成的产权市场，与证券股票市场，完整的形成了中国特色的资本市场体系。主要标志是：一是建设产权市场符合我国的政治、文化、经济体制；二是建设开放型产权市场，并为其实现可持续发展建立了基础。三是建设区域性、开放型的多层级产权非标准化并购市场，与发展中的多层次产权标准化市场，完整的形成了中国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的资本权益交易融资的市场体系，凸现了中国发展市场经济建设的资本市场特征。四是由于产权市场的服务对象得到了衍生，交易规模不断增长，扩大和提高了我国直接融资的规模和比重，凸显了我国创新的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理论和市场体系特征。为国家监管部门研究资本市场建设创新提供了重要参考。

3 3号令为我国建立区域性、开放型产权非标准化并购市场奠定了基础

3.1 实施3号令为产权市场建设奠立了有“法”可以的基础，推动了产权市场发展

为了佐证这个观点需要对产权市场建设的25年历史作简要回顾：

一是产权市场的建立体现了地方政府的意志。80年代中期，由于改革机制不配套，国有企业产权制度改革，处置资产，谈判底价、卖给谁、怎么买都是由政府领导决定。谈判产权转让往往大多是以政府让步，企业降低转让底价而告终。这种处置资产方式导致了国有资产流失，职工的合法利益受到侵害。不断发生职工上访、游行，使地方各级政府成为社会矛盾的中心。

1988年3月25日，国务院总理李鹏在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实行企业产权有条件的有偿转让，使闲置或利用效率不高的资产得到充分利用”。5月27日武汉市政府为协调本级改制企业处置债权引发的矛盾，率先建立了武汉产权交易事务所。半年后，成都、贵阳、郑州、南京、乐山、淄博、保定等地区由地方政府，行政公署批准在辖区陆续建立了产权交易所。1991年原国家体改委、计委、财政部、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等4部委局在半年时间两次联合制发文件，力图引导企业处置闲置资产在产权交易所进行。虽然国家4部委局所发文件并没有产生预期，但是产权交易市场从1988年到2003年3号令发布之前15年里，发展壮大到320多家，充分体现了地方政府建设区域性产权交易市场的意志。

二是在3号令实施10年里，全国产权市场建设逐渐形成了以行政区化为基础的市场建设格局，如：重庆的分所制、江西省的办事处制、湖北、湖南的省市机构松散联合制、广州的成员所集团制、东北三省的省市机构联合制、四川、西藏的跨区域联合制、陕西、广西、浙江、江苏省市机构分设制、北京、天津、上海的产权、技术产权市场建设集团制、内蒙、青海、宁夏、海南的唯一制、新疆的地方与兵团产权市场分设制等主要区域性产权市场发展模式，进一步体现了地方政府的意志。需要指出的是各地所建立的区域性、开放性产权市场建设模式与国家既定的财政分级管理体制、与国家既定的国有资产分级监管体制相吻合，充分体现了产权市场建设的客观性、规律性。

3.2 建设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市场具有两大特征和四大基础理论支持

两大特征：非标准化产权市场具有的市场服务包容性和兼容性。包容性是指作为特指的国有产权市场，其服务的对象本身就应该包括企业国有产权和各种其他国有非经营性产权非标准化转让事项；兼容性是指产权市场作为资本权益非标准化的并购市场，本身就具有为各种非国有属性的产权并购交易服务功能。2008年金融风暴至今，大量非国有属性的产权进入产权市场融资已经证明，产权市场具有的并购市场功能是其他要素市场不能替代的。

四大基础理论支持是：一是建设开放型非标准化产权市场与建设产权非标准化市场具有理论并存的相容性和市场功能性互补性；二是产权资源主要聚集并依附于城市的理论与发展城市经济优化资源配置的理论并存；三是将开放型产权交易市场作为其他分散的非标准化权益资源优化配置共用市场理论上不但可行，实践上还可节约分散建设市场的投资成本和时间成本；四是以城市为基础建设产权市场已经过25年的实践检验，分级管理的国家财政体制、分级监管的国有资产体制在理论和实践上形成了产权市场的生存基础，更使地方政府协调资源配置有了主导权，使分级管理的财政体制更加完善。

3.3 建设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市场是产权市场建设发展趋势

3.3.1 有利于产权市场可持续发展。依据产权资源主要依附于城市的理论和发展城市经济需要不断优化资源配置的理论，以及依据非标准化交易的产权市场具有服务的开放性特征，和建设区域性产权市场与国家财经财政体制等相吻合的理论，以2013年中国企业产权交易机构协会调查公布的2011年75家产权交易机构年度交易数据作为最新的佐证依据。2011年75家产权交易机构实现并购交易融资为6318.25亿元，包括：产股权交易2847.05亿元（其中企业国有产权交易1567.39亿元）；实物资产交易为414.81亿元；涉讼资产交易为：46.22亿元；共同资源交易为：621.78亿元；企业融资类交易为：2388.37亿元。5大类交易融资数据为建设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市场有利于产权市场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理论和实践支持。

3.3.2 开放型产权市场有利于市场创新。10年里，全国产权市场不断出现创新案例。这里仅选择实施3号令最初时间里的几个不同标的案例作为佐证。

（1）2004年4月，中国东方锅炉厂对其9家辅业实施主辅分离，安置资金缺口达1300万元。成都联合产权交易所把原国家经贸委859号文件和3号令结合起来引入市场竞争机制，使3000多名职工全部实现了再就业，资产重组使产权增值了1888万元。

（2）2004年8月，成都火车南站一收费中学既有办学者不能按照教委规划收录新生，行政部门又无力解决学校的发展投入。成都联合产权交易所为此设计的“办学经营权”转让，最后增值50万元发现了新的办学投资人。

（3）2005年初，重庆高法院为了实现涉讼国有资产处置保值增值，把重庆联交所作为市场第三方，授权代理涉讼国有资产进场交易，弥补了《破产法》设计的涉讼资产标的界定、拍卖执行、拍卖监督的3个不对称，最大限度实现了国有涉讼资产处置保值增值。

（4）2005年，天津产权交易中心以1520万元底价挂牌转让老字号狗不理国有产权。最后以1.06亿元成功转让，增值8080万元，保证了国有无形资产价值在市场得以体现。

（5）2006年，福建省产权交易中心挂牌转让蒲田县“雪津啤酒”的混合股权。创造了5.3亿元的挂牌底价融资58.3亿元的并购神话。

（6）2006年，成都联合产权交易所受中国长城资产管理公司成都办事处委托处置其1204户企业，标的为50.04亿余元的债权、物权、股权。最后以高出挂牌价50万元竞价成交。

4 实施3号令为我国建设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理论和市场体系奠定了基础

实际上，3号令推动企业建立国有产权转让市场化秩序，10年实践已经证明，产权市场衍生发展了对非标准产权提供市场化并购交易服务的市场功能，凸显出了我国发展市场经济不可或缺的产权市场力量。随着区域性、开放型产权并购交易市场建设和发展，非标准化并购交易的产权市场与产权标准化的证券股票交易市场配套形成了我国完整的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理论和市场体系。我们选择了不同年度的产权市场实现的非标准并购交易实现的融资信息，佐证建设非标准产权并购市场的特点和重要意义。

3号令实施的第二年，据2005年产权市场年鉴记载，京津沪三家央企交易市场和地方产权、技术产权市场实现各类产权转让并购交易额3171亿元，其中：技术产权融资交易额为1171.34亿元，还包括物权转让、债权转让、经营租赁转让、特许经营权转让、项目招商融资、政府采购等国有权益性交易实现的交易融资量。另据夏忠仁先生2013年12月发表的《加强产权交易市场自身建设为交易领域市场化改革做贡献》文章披露：2012年全国产权交易市场涉及的实务资产交易、科技产权交易、金融资产交易、排污权交易、涉讼资产交易、农村产权交易、林权交易、矿权交易黄金业务交易、文化产权交易、托管服务交易等其他交易服务融资额达8000多亿元。

产权交易市场具有其他要素市场不可替代的服务功能和不可抗力的特征。所谓“不可替代的服务功能特征”指，非标准化产权并购交易市场具有市场服务范围的广泛性、入市门槛大大低于标准化产权市场、一次性并购交易融资流程简单、交易快捷、交易有效、市场风险为零等方面是证券市场和其他要素市场都不能替代的。所谓“不可抗力的特征”指，市场的属性就是为利性。作为产权交易机构和交易双方，通过为交易服务和参加交易能够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就决定了产权市场机构具有积极扩大和发展为市场的服务获取服务收益的不可抗力性。把产权市场的一次性并购交易比作证券市场的IPO交易融资，这里就可以看到：依据证监会市场年报和产权市场年鉴公开的信息，在2008年的金融风暴4年时间里，我国证券市场连续出现严重滑坡，4年里，证券市场IPO平均融资为2731亿元，产权市场的平均融资量为4646亿元，佐证了非标准化产权市场的服务功能是其他要素市场不可替代的。同时更佐证了产权非标准并购市场具有的抗力性。

在3号令实施10周年的时间里，梳理我们的学习体会、实践认识，希望能抛砖引玉。我们深信：遵循国务院办公厅2014年63号函件的分工要求，未来的中国产权市场必将在创新发展中为经济社会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

（作者分别为重庆联合产权交易所高级顾问，成都航空有限公司高级程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