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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这/那”的类同定指用法

2014-03-20

关键词:所指语境事物

(安徽大学 文学院,合肥 230601)

本文主要讨论“我也有这/那本书”、“我也买了这/那本书”等句子中,“这/那本书”的指称性质及其相互关系。

吕叔湘认为在名词本身已经有定,无需指别的场合是冠词性的[1]。张伯江、李珍明指出非强制性的冠词往往具有意义上的差别①,可以推导出上述结构带与不带“这/那个”应该有意义差别[2]。方梅认为定冠词的作用是把一个指称属性不十分确定的名词身份确定化[3]。

我们发现汉语中一些有定标记词“这/那个”,在篇章中表示的并不是确定所指。这种不是确定所指的有定标记词如果不是单指与多指的矛盾引起的,则一般出现在“有”字领属结构的被领者上和“获得义”动词的受事位置上。这种现象一方面反映了有定标记词本身的一些特殊用法,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有”字领属与“获得义”动词之间的密切联系。

一 有定标记词表示不确定所指

研究发现,“有”字领属的被领者带上有定标记词往往不是表示确定所指,而是表示不确定所指。例如:

(1)甲:我这有一本叫做《吃在常州》的小册子。

乙:我也有那本册子,优惠了300块钱的。(不确定所指)

(2)甲:你看,我买的这本画报怎么样?

乙:我也有这本科学画报,内容挺丰富的。(不确定所指)

上面这两个例子中,前一句划线部分“我也有那本册子”属于“有”字领属结构,该领属结构的被领者为“那本小册子”,该被领者表示的并不仅仅是语境中所指的那本具体的书,即,不仅仅是甲所拥有的那一本“《吃在常州》的小册子”,而是指“乙”拥有的“那个内容的小册子”,进而让说话人联想到乙拥有的一本或一些“那个内容的小册子”,因为从最后一句“我也有那本小册子i,∅i优惠了300块钱的”的“零形回指”可以推知,这里应该有这种具体指称的联想。同样,后一句中的“我也有这本科学画报”也属于“有”字领属结构,其中被领者上的“这本”也不完全是语境中所指(定指)的那本具体的画报,即乙所拥有的不是甲买的那一本画报,而是与甲所买的画报内容一致的“那个内容的画报”,从零形回指同样可以知道,这里应该有具体指称的联想。

还有有定标记词的指称有歧义的现象,即,带有定标记词的同一个“有”字领属结构的被领者,既可以表示不是确定所指的对象,也可以表示确定所指的对象。如:

(3)谁说我什么都没有?我有精神财富,你看,我有这本书。(可以理解为一般定指)

(3’)这是我认为最好的一本书,内容从……我有这本书,是老师发的。(不确定所指)

上面这两个例子中,都出现了相同的谓词领属形式“我有这本书”,但是前者可以理解为确定所指,就是指语境中所指的那本书(但这种理解很少,也不是很自然,实际生活中仍以理解为类同定指为常),而后者并非是指语境中出现的那一本具体的书或言谈中的某个内容的书,而是一本具体的不在听话人意识当中的书,因为这里的具体所指可以从本例最后一句话“我有这本书i,∅i是老师发的”的零形回指推断出来。

比较上面两组例子可以发现,如果谓词“有”前用“也”修饰,被领者上指示词表示的就一定不是确定所指,如(1)(2),而光杆“有”字领属的被领者(这里所谓的“光杆的‘有’字领属的被领者”,是指“有”字领属结构中的“有”不受到状语或补语等成分的限制与修饰),可能有两种表义的可能:一是确定所指,如(3),二是不确定所指,如(3’)。这种指称的偏向性可以图示如下(见图1):

图1

除了上面所举例子,谓词领属被领者带有定标记词表示不确定所指的例子还有很多。如:

(4)(针对网上的图片)这套明信片我也有。另外那时候真的没什么零花钱,有一天放学路上看到一本画册……。那时候应该是五块多吧。攒了好久才买下来的。

(5)甲:我强烈建议,所有一起研究乐理的兄弟们能统一一下教材。我强烈推荐李重光写的《音乐理论基础》(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一书,这是我个人认为的最好的一本书,内容从最基本的音、音符、音列开始讲起,循序渐进,而且还包括了中国五声调试的理论。

乙:我有这本书,是以前在合唱团里呆的时候老师发的,开始也学了一点,不过后来团里拆伙了之后就没怎么看过。

(6)(针对网上的图片《中国商法·经济法概论》的留言)我有这本书,要的话半价,不过不包邮费的。

(7)(针对网上的图片《无线电》的留言)我有这本《无线电》,后来丢了,但我记得,是1974年或1973年的。

二 类同定指及其出现的句法条件

1.类同定指的定义

这里,我们把这种不是确定所指的现象称为类同定指。这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指示标记词“这/那”不是仅仅用来指示当前情景听话者可以见到或话语中说过的某个实体,而是表示与这些见到或听到的实体相关的某类实体,甚至是为了让听话者再由这一类实体联想到谓语动词“有”所支配的某个/些具体实体。虽然这里的有定标记不表示确切所指,但是又与确切所指的某个实体相关,是由它联想而来的,因而,我们称它为“类同定指”。这种指示词的所指表达,提供说话者/听话者这样一个联想的过程:

语境定指的实体→与定指实体相关的一类实体(→某个/些实体)

为了更为清晰地说明这一指称现象,我们可以将它图示如下(虚线文本框是指可能会出现的某种联想,相当于上面的“某个/些实体”)(见图2):

图2

2.由单指和多指的矛盾引起的类同定指

当谈及某类书的售买,有时要加上暗含“多本”且指向销售物品的补语。如果说话人又以语境中的“单本书”为参照来说明这些书,就会产生“这本书”与补语含义“多本”在句法层面上的语义冲突,这种情况下,往往被理解为“类同定指”。这里又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多本书的含义未被明确表达出来,例如:

(8)甲:这本书你们卖得怎么样?

乙:这本书我们早卖完了。

句子当中存在的指向受事的补语“(卖)得怎么样/(卖)完”暗示了两个以上(含)的数量,该数量与“这/那本”的单指性产生了冲突,于是推理为类同定指。

还有一种情况是多本书的含义被明确表达出来了。例如:

(9)这本书我卖了两百本。

同样“两百本”与“这本”共现也推演出类同定指。如果排除这种单指与多指矛盾条件下产生的类同定指,我们还会发现一些导致类同定指的有趣的分布环境,包括文章开头“有”字领属受事上的类同定指。

3.“买卖”义动词和“有”字领属上的类同定指

不仅“有”字领属被领者上和单指与多指矛盾条件下的有定标记词可以表示类同定指,当“获得义”动词带上“了1”(不是带上表示结束义的“了0”、“过0”②以及相应语义的补语,如“这本书小王买去/走了”中的“去”或“走”等,也不能带上“时体‘的’”)时,其受事上的有定标记也常常可表类同定指。本文将以最典型的[±获得]义动词“买卖”为例来加以论述。例如:

(10)我买了这本书(针对网上售书图片留言)。(“了”为“了1”,类同定指)

(10’)我买了这本书(在书店或购书后,晃动着手中已付款盖章的书)。(“了”为“了0”,可以是一般定指)

如“买”义动词受“也”修饰以后,一般只用于表示类同定指了。很难设定一个语境,能使这里的“这/那本”表示定指,即使是上面的第二例(10’)的语境,一般也不能改变类同定指的指称(除非是“一书二卖”的非法贸易),如例(11)。“卖义”动词受事上有定标记词的这一表现与“有”字领属被领者上的有定标记词是一致的。

(11)我也买了这本书(“一书二卖”之外的任何情况下)。(类同定指)

对于一般人的买卖而言,“买义”动词用“也”和不用“也”字这两种情况,我们同样可以画出它们受事上“这/那本”表示类同定指或一般定指的语义偏向图(见图3):

图3

但是,与“买”义动词相反的“卖”义动词的表现,却与之不同。同样条件下,“卖义”动词受事上的有定标记词一般都是表示定指的。例如:

(12)他卖了那本书/那本书他卖了。

(13)他卖了这本书/这本书他卖了。

结合“买卖”义动词的受事与“有”字领属结构的有定标记词被领者的不同表现,可以看出“买(了1)”义动词受事上的有定标记词与“有”字领属被领者上的有定标记词的指称表现是一致的,都倾向于表示类同定指;而“卖”义动词上的有定标记词一般表示一般定指。也就是说,“买(了1)”动词和“有”字领属受事位置上的指示词用法,与“卖”义动词宾语位置指示词用法是不对称的,是有偏向性的。为了清晰地显示它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把“买卖”义动词的偏向性纳入谓词“有”字领属,重新设定一个偏向图,表示如图4:

图4

关于“买”义动词的类同定指表现还有很多例子,下面是从网上搜集的一些例子:

(14)我也买了那本“写真集”,我是在淘宝网上买的,买了才看到吧里很多人说是翻版的。

(15)他们两个都是现在学生们最推崇的少年作家了,我也买过那本《左手倒影,右手年华》,个人认为还是不错的。

(16)早想自己给自己解梦了,觉得意思大大的有,曾经也买过那本著名的《梦的解析》,可惜是盗版的,看不下去。

(17)(针对网上售书图片《另一种讲述方式》留言)前几天我买了这本书,印刷的反差调得极其强。黑的没有层次,白的发亮,不愧是另一种讲述方式。

4.“这/那”类同定指用法的特点与句法测试

上面我们分析的“这/那”的类同定指,实际上是转喻手法的一种特殊表现,是说话人以可见的某个具体事物转喻相同内容的一类事物或认为听话者不了解的具体事物。不论被转喻的是一类事物,还是认为听话者不了解的具体事物,这里都是不可见事物。虽然说话人的这些实际所指,在现实情景或话语中都是不可见的,但情景或话语中却有类似的可见/已知的定指事物,因而说话人就利用了这一中间纽带——可见的(或听见的)相似物来指示说话者的实际所指(见图5)。

图5

用可见的说明不可见的是一种转喻的过程,而用相似过程指称另一过程是一种隐喻过程。实际上,这里是结合了转喻和隐喻两种手法。也就是说,类同定指通过转喻/隐喻结合了定指和非定指的部分内容,既与定指又与非定指产生了联系。

类同定指与定指相比:不同的是,说话人的实际所指不是语境中定指的某物,而是与之相同的一类事物或该类事物中的某个/些其它具体个体。如例(1)和例(2)中,“那本册子”和“这本科学画报”都不是语境中“甲”所拥有的“小册子”或“画报”,而是需要报道的新事物,因而具有不定指的性质,后文的“优惠了300块钱的”和“内容挺丰富的”就是针对上句被领者新事物所作的评述,评述句中采用了零形回指。相同的是,“有”字领属被领者或买义受事的所指,确实也与语境中的定指事物相联系。例如(1)(2)中的“那本册子”和“这本科学画报”都与上文“甲”所拥有的“小册子”或“画报”相联系,是通过“甲”所拥有的“小册子”或“画报”隐喻/转喻而达到实际所指。

类同定指与无指相比:不同的是,类同定指是有所指的,不是仅仅指语境中某定指事物的属性和内涵,而是借助这一中介事物的属性和内涵来指称一类事物,进而联想到某个或某些其它事物;相同的是,它也与事物的属性和内涵相关,因为它需要通过属性内涵作为纽带,使听话人了解实际所指。

类同定指与类指/通指相比:不同的是,类指本身不一定与语境中的定指事物相联系,而类同定指一定与语境中的定指事物相联系;相同的是,类同定指的所指至少是需要通过类指及类指的属性这一环节来联系所指。

类同定指与不定指相比:不同的是,不定指事物是说话人认为听话人完全不了解的一个新信息,而类同定指的实际所指,虽然说话人认为听话人不了解,但是说话人知道听话人了解一个与之相同属性内涵的定指事物,而且该事物已经处于言谈的语境之中,在交际中说话人借助于这一定指事物来进行转喻/隐喻,相对来说,语境已经提供给听话人实际所指事物一定的相关信息。

刚才所作的这些比较,让我们知道,类同定指一定同某个或某类事物的属性内涵相联系,这一点与无指现象极为相似;不同的是,这种联系不是到此为止,而是要更进一步,由属性内涵进一步指向一类事物或具体事物。

对于使用指示词表示无指的现象,前人已经做了一些有益的探索。例如,方梅就曾经做过研究,并把它与比较句中的“这/那”进行对比分析。她举了下面两个例子进行分析:

(18)有的人他是把白薯煮熟了以后,风干,弄成白薯干儿,那个就,我很喜欢吃那个玩意儿,呃,就是,一咬就跟那橡皮筋儿一样。

(19)熬熬熬,熬到最后熬成一锅黏乎乎的,跟这稀浆糊似的那样的汤,这个拿起来就喝。

她认为,这里的“这橡皮筋儿”和“这稀浆糊”都具有非现实的特征[3]。也就是说,发话人和受话人不用它指称任何事物,但其特点是众所周知的,属于百科知识,说话人只是用它作为参照点来说明“煮熟风干的白薯”和“粘乎乎的汤”的特性,只不过前一个是比拟,后一个是比较而已。而我们发现,我们所讨论的类同定指也是一种比较,只不过是把现实语境中的某个具体的定指事物与所指进行比较,只是因为比较和被比较的对象内容完全相同,以至于在语言表达上使用了同一个言语单位。例如:

(20)我也有这本书。

这句话中的受事“这本书”表达的意思就是一种比较,就像例(19)中“跟这稀浆糊似的那样的汤”一样,其表达的意思是“跟这本书内容一样的书”,只不过这里的本体和拟体语言形式相同(都是“书”),根据语言的经济原则,合而为一了。其过程可能是这样的:

我也有跟这本书内容一样的(一本/些)书>

我也有这样的(一本/些)书>

我也有这(本)书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指示词+名词”除了表示定指,有时也可以表示不确定所指。同样的形式具有两种指称用法,我们如何把它们区分开来呢?上面(18)、(19)和(20)中的比拟和比较的事实给我们以启示,我们可以使用句法替换来还原原来完整的比较表达,以区分它与定指的差别。用于类同定指的“指示词+名词”都可以使用“这/那样+一+量词+名词”进行替换,而定指的“指示词+名词”不能如此替换。例如:

(21)他有这/那(本)书=他有这/那样一本书

(22)这/那(本)书他有=这/那样一本书他有

(23)他也买了这/那(张)画=他也买了这/那样一张画

(24)这/那(张)画他也买了=这/那样一张画他也买了

(25)他卖了这/那(张)画≠他卖了这/那样一张画

(26)这/那(张)画他卖了≠*这/那样一张画他卖了

从这些例句可以看出,凡是表示类同定指的“指示词+名词”都可以转换为“这/那样+一+量词+名词”,如例(21)—(24)中的“这/那(本)书”和“这/那(张)画”可以变换为“这/那样一本书”和“这/那样一张画”。而(25)(26)中的“这/那(张)画”是定指的,因而变换后语义不等,有的根本不能有这种变换,如(26)。

三 类同定指心理空间解释

Fauconnier指出,心理空间是我们思维和说话时构建的部分信息的集合,其构建是为了话语局部的理解。心理空间包括认知成分,并由框架和认知模式为其提供一定的结构。心理空间与长时记忆中的抽象知识相联系,随着思维和话语的展开而构建和改变,各种不同的认知映射,连成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心理空间,并形成心理空间网络;他还指出,心理空间是描写人的幕后认知的工具,还可以用来描写日常说话和思维中发生在语言形式幕后的各种语义、语用和文化等信息相互作用和整合的过程,当我们进行任何形式的思维时,特别是以语言为媒介进行思维时,我们会构建和连接不同的认知域[4]16-34。心理空间之间的连接,表示着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相对应的成分和映现结构。

类同定指至少包括这样两对概念空间:

(1)说话人的概念空间——听话人的概念空间

(2)参照点概念空间——目标概念空间

在说话人的概念空间里存在两个言者已知的所指(参照点A→目标B)。而在听话人的概念空间里只存在一个与说话人的已知概念相同的所指,而说话人认为在说话时刻对听话人来说目标是未激活的[X(=A)→目标?Y]。也就是说,听说双方概念空间的信息是不对称的。说话人正是利用说域的“参照点—目标”框架来隐喻听域,从而建立一个新的听域“参照点—目标”框架,以达到指称说话人已知但听话人未知的目标所指,这一所指也是话语真正的实际所指。这里实际上是以说话人的心理空间为基础,以共享的已知概念为媒介,以“参照点—目标”认知框架为演绎手段,在听话人的心理空间中建立起新的概念,这种概念空间的隐喻过程我们同样可以用“(他也买了)那本书”来例示(如图6):

图6

图6中,实线方框表示说话人概念空间(左)和听话人概念空间(右),左右方框各包含了“参照点→目标”认知框架,其中的参照点与目标之间具有类同性。它们分别是“言者已知的那本书→言者已知的目标书”和“听者已知的那本书→未被听者激活的目标书”。

虚线椭圆表示参照点概念空间(上)和目标概念空间(下)。参照点概念空间中的信息“作为参照点的书”是共享的,因而享有的信息是对称的;目标概念空间中的信息“作为目标的书”不是共享的,交际的目的正是通过隐喻方式的传递,使不对称的信息趋于对称。

与定指/非定指相比,类同定指是把定指信息与非定指信息融合在一起的结果,是以“参照点—目标”认知框架为媒介,把定指性的参照点概念与非定指性的目标概念融合在一起了。实际上,定指性的“这本书”我们完全可以用类同定指的共享概念空间(图6上部的虚线椭圆)来表示,而非定指性的“一本/些书”也可以用类同定指的非共享概念空间(图6下部的虚线椭圆)来表示。

为能更直观的理解,我们可把图6中“类同定指融合定指与非定指的过程”简化为图7:

图7

图7中,虚线圈代表定指,定指是指共享的参照点“听说双方共知的那本书”(图6上部虚圈的简化);实线圈代表非定指,非定指是指“非共享的作为目标的书”(图6下部虚圈的简化)。左图是参照点的显性表现形式,也就是“(我也有)跟这本书内容一样的(一本/些)书”;右图是通过联想、转喻等方式融合而成的类同定指,也就是“(我也有)这(本)书”。

注释:

①张伯江、李珍明在《“是NP”和“是一个NP”》(《世界汉语教学》2002年第3期)中指出,目前一般语言学著作关于冠词普遍认同的看法是:1)有的语言里有冠词,有的语言里没有冠词;2)冠词粘附于名词;3)冠词是从实词虚化而来,汉语、英语的定冠词都跟指示词“这/那”有关。他们还通过比较英语、荷兰语和韩语冠词,得出下面结论:

英语 荷兰语 韩国语

冠词的使用 强制性的 半强制性 非强制性

加不加冠词意义有无区别 / 细微区别 明显区别

②张伯江把“了”分为三个:“了0”、“了1”和“了2”,其中“了0”是词汇性的,表示结束义,而“了1”是时体标记,“了2”是语气词。实际上不仅“了”有“了0”的结束义,“过”也存在“结束”义,我们相应地记为“过0”,而表示时体的“过”就相应地记为“过1”。参:张伯江《功能语法与汉语研究》,载刘丹青主编《语言学前沿与汉语研究》,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

参考文献:

[1]吕叔湘.近代汉语指代词[M].江蓝生补.上海:学林出版社,1985.

[2]张伯江,李珍明.“是NP”和“是一个NP”[J].世界汉语教学,2002,(3).

[3]方梅.指示词“这”和“那”在北京话中的语法化[J].中国语文,2002,(4).

[4]FAUCONNIER G.Mentalspace:Aspectsofmeaningconstructioninnaturallanguage[M].Cambri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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