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八年“龙虎榜”成员探索古文创作的共同理念与实践活动

⊙杜光熙［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89］

贞元八年“龙虎榜”成员探索古文创作的共同理念与实践活动

⊙杜光熙［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89］

作为唐代进士试名选，贞元八年“龙虎榜”对中晚唐政治、文学、艺术、学术产生了多元影响。“龙虎榜”与中唐古文运动有密切关系，贞元末至元和初，在儒学复兴的背景下，韩愈、李观、欧阳詹等“龙虎榜”成员基于同年关系结成群体，秉持共同理念沟通互动，在文学创作、学术活动、人格修为等方面探索古文、古道，推动了中唐古文运动的发展。

“龙虎榜”中唐古文运动古文创作学术活动理想人格传布

唐德宗贞元八年的“龙虎榜”，汇聚韩愈、李观、欧阳詹、李绛、崔群、王涯、冯宿、庾承宣、陈羽、李博、张季友、刘遵古、许季同、侯继、邢册、裴光辅、齐孝若等众多杰出士子进士及第，对此后中晚唐政治、文学、艺术、学术产生了多元影响。“龙虎榜”与中唐古文运动有密切关系，特别是贞元末至元和初，在儒学复兴的背景下，韩愈等“龙虎榜”成员借助同年关系结成群体，探索古文创作，推动了古文运动的新发展。本文通过对“龙虎榜”成员古文作品的文本分析，从文学创作、学术活动、人格修为几方面，考察“龙虎榜”成员探索古文、古道的共同理念与实践活动。

一、基于同年、同道关系的共同理念

关于“龙虎榜”成员探索古文的共同理念，可从韩愈的一些文章入手加以分析。先来看《题哀辞后》：

自为此文，惟自书两通，其一通遗清河崔群。群与予皆欧阳生之友也，哀生之不得位而死，哭之过时而悲。其一通，今书以遗彭城刘君伉。君喜古文，以吾所为合于古，诣吾庐而来请者八九至，而其色不怨，志益坚……今刘君之请，未必知欧阳生，其志在古文耳。①

贞元十七年（801）欧阳詹逝世，韩愈作《欧阳生哀辞并序》，“自书两通”分赠崔群、刘伉。《题哀辞后》是对此事的说明。刘伉喜古文仅流于文辞，并不能体会韩文深意，韩愈赠其文主要出于其多次求取古文的礼节性回复。崔群“哀生之不得位而死，哭之过时而悲”，说明他对欧阳詹其人其文，也就是韩愈哀辞中所述欧阳詹文章事业、道德情操，相知极深。韩愈主动赠文给崔群，源于同道间的心灵相惜。从韩愈对二人的不同态度可知，并不是每个亲近古文者都能成为探索古文的同道。那么持有怎样的理念才能成为同道呢？韩愈做了进一步阐述：

愈之为古文，岂独取其句读不类于今者耶？思古人而不得见，学古道则欲兼通其辞。通其辞者，本志乎古道者也。②

之所以学习古文，是因为这种文体与古圣先贤的著述表达相一致，通过写作这种文体，可以由其形领会古圣先贤思想之神。结合安史之乱后逐步兴起的儒学复古思潮来看，这种思想体现了以尊儒为指导思想的回归古典倾向。事实上，韩愈正是把儒学复古理念作为了寻找同道的标准。在初涉功名的青年时期，同年是最有可能产生这种同道共鸣的人际关系之一。所谓“龙虎榜”古文探索群体的共同理念，主要基于两点：学古辞以通古道的同道志向，始于同年关系而积淀的深厚情谊。前者是该群体能够聚拢在一起的理论基础，后者是维系这一群体的情感纽带。崔群、欧阳詹之所以成为韩愈挚友，就是这两点共同作用的结果。

再看《答侯继书》的开篇：

裴子自城来，得足下一书。明日，又于崔大处得足下陕州所留书。玩而复之，不能自休。寻知足下不得留，仆又为考官所辱，欲致一书开足下，并自舒其所怀，含意连辞，将发复已，卒不能成就其说。及得足下二书，凡仆之所欲进于左右者，足下皆以自得之，仆虽欲重累其辞，谅无居足下之意外者，故绝意不为。③

此书作于贞元十一年（795），裴子指裴光辅，崔大指崔群，足下指侯继，皆“龙虎榜”成员。其时韩愈吏部选试受挫，正处于因坚持创作古文而与时文风尚相左、久困科场的艰难时期。侯继托裴光辅、崔群代呈韩愈二书以表慰藉，韩愈则作此书回复。从韩愈信中来看，侯继似乎也不顺利。韩愈本“欲致一书开足下，并自舒其所怀”，想用一封信兼顾开导对方、舒张自我两个目的，恰恰说明侯继与他处境相近。但当韩愈收到侯继二书后却发现，他想表达的意思侯继已全说清楚了。侯继二书今已不存，但考察当时情景，大体可推知韩愈想表达的，无非还是虽遭挫折但仍不改古文探索的信念。侯继二书能够替韩愈阐明此意，足见其也是韩愈同道。在大段表白对儒家经典、先圣古道的信奉后，韩愈又写道：

惧足下以我退归，因谓我不复能自强不息，故因书奉晓。④

韩愈这封答复侯继二书的回信，是在告诉对方自己不会因一时挫折而改变信念。由此也可反证出，侯继信中必有鼓励韩愈坚持古文创作的内容。这种相互激励与表白，只有在同年与同道关系基础上才能产生。而侯继能够请裴光辅、崔群代转书信，也体现出同年、同道间的信任。

韩愈《与冯宿论文书》还包含两个重要信息。其一，此篇开头、结尾两段记录了“龙虎榜”成员间切磋文章的细节：

辱示《初筮赋》，实有意思。但力为之，古人不难到。……久不谈，聊感足下能自进于此，故复发愤一道。愈再拜。⑤

冯宿《初筮赋》已佚，从韩愈评价可推知，其虽为赋但很可能已高度散文化，且富古韵。冯宿将近期创作成果寄给韩愈，韩愈也及时做出反馈。此书写于贞元十四年（798），韩愈在汴州任幕职，冯宿或仍在京城。二人虽因仕宦奔波而处异地，但对文章写作的探讨并未终止。这说明，在“龙虎榜”成员间确实存在一种共同探索古文的机制。其二，韩愈在信中还提及李翱、张籍从其学文之事：

近李翱从仆学文，颇有所得。然其人家贫多事，未能卒其业。有张籍者，年长于翱，而亦学于仆，其文与翱相上下，一二年业之，庶几至乎至也；然闵其弃俗尚而从于寂寞之道，以之争名于时也。⑥

对于冯宿，韩愈是以同辈姿态进行交流；言及李翱、张籍，则是用前辈看后辈的口吻。冯宿和李翱、张籍实则代表韩愈探索古文的两个群体。早年，以同年、同道为纽带的“龙虎榜”成员们相互切磋文章技艺、探索古文理念。韩愈是其中旗帜最鲜明的一个，在与李观、欧阳詹、崔群、裴光辅、侯继、冯宿等同辈的互动中，他的古文理论体系与创作风格渐趋成熟。随着影响力的扩大，韩愈开始召集更多后辈，这些人即所谓“韩门弟子”，李翱、张籍就是其中代表。从古文运动发展来看，“韩门弟子”古文创作群体，是步入繁盛期后扩张古文理论的传布者，而“龙虎榜”古文探索群体，则是起步阶段奠定基础的拓荒者。

二、文学创作中体现的古文、古道探索精神

“龙虎榜”成员中，韩愈、李观古文创作成就最突出。李翱曾在《与陆书》中向陆盛赞二人之文，并专门抄录李观《苦雨赋》、韩愈《获麟解》附于书后。同为古文高手，李翱自然对观、愈文章精髓有切实体悟。那么在众多文章中，他为何选出这两篇？

先看《获麟解》。字面看，此文是对麒麟作为祥瑞意义的解读。首段言“妇人小子皆知其为祥……不可知，则其谓之不祥也亦宜”⑦，说明时人并不理解麒麟作为祥瑞的真正意义所在。第二段指出麒麟作为祥瑞并不体现于外形，而体现于作为圣人之德化身的象征意义。再深入分析，此文题目之“获麟”指《春秋·哀公十四年》所记“西狩获麟”事，孔子著《春秋》为之绝笔。韩愈此文实际是以己之心解读孔子对获麟的态度。就体古言，麒麟出现于上古三王之道尽失的鲁哀公十四年，这与其作为圣人之德化身的意义完全悖谬，但当时人却仍以其为祥瑞而争相捕之，孔子感叹麒麟生非其时不得知音，而这更反衬出礼崩乐坏的乱世气象。从伤今看，身处春秋乱世的孔子对礼乐丧乱的伤感，实则映射着身处中唐时代的韩愈对儒学不振的哀叹。在这不足二百字的文字中，包含着对《诗经》《春秋》经典古义的理解，对古圣先贤心灵的感应，对时人不通古道的忧虑。

再看《苦雨赋》。贞元八年关东、江南、淮西暴雨成灾，赋即感此而作。文体虽为赋，但正如郭预衡先生所言：“当唐之中叶，古文盛行之时，有些赋体，都酷似古文，例如……李观的《苦雨赋》。”⑧此赋开篇即引《周易》之言开宗明义：“《易》曰：‘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⑨点出上古圣贤把握天人关系的崇高境界。之后连用三个“今则反矣”，指出今之情形与古道相悖。这既有对连月暴雨反常气候的感叹，也有对人道与天道不合的反思。之后，文章采取主客辩难、抑客扬主的结构，围绕尧、汤二位上古帝王如何针对天道运行施展人道之政的问题展开讨论。李观本人的见解集中在如下一段：

夫尧之水，而人不悲者，舜禹稷契之在朝也；夫汤之旱，而民不饥者，伊尹、仲虺之为臣也。是虽八年之水，贤乎三季，七年之旱，贤乎二世。所谓有德者灾非其眚，无德者吾见其无灾而为害也。故神降于莘，虢之灾也，荧惑守心，宋之祥也，二国者厥犹然也。尧汤之德，孰曰不动天地乎。⑩

天道运行本身无所谓好坏，关键在于人道能否发挥积极作用，建立良性的社会机制。如能做到这点，即使天道反常，仍可创造人间治世。而如果不能发挥积极的人道，天道即使一片祥和，人间照样衰乱不堪。李观关于天人关系的解说，实则影射了贞元八年天道反常，人间却无贤臣辅佐英主应对变化，终使大雨成灾的现实。李观对天道的看法，与韩愈对麒麟作为祥瑞意义的解读完全一致。而从行文内在理路看，《苦雨赋》与《获麟解》一样，也贯穿着对古道的思辨探求和今人不复有古道的忧虑。这种源于传承儒家圣贤之道责任感的求索精神与忧患意识，当是李翱所认为的，李观、韩愈文章最重要的精髓所在。

韩愈《省试颜子不贰过论》《论今年权停举选状》《诗之序议》《答侯生问论语书》，欧阳詹《怀州应宏词试片言折狱论》《自明诚论》《珍祥论》，李观《辨曾参不为孔门十哲论》《通儒道说》中，也体现出这种精髓。有些文章彼此之间还可参照对读。如借助欧阳詹《珍祥论》对珍祥的辨析，可明了韩愈《获麟解》对麒麟的解说；韩愈《论今年权停举选状》中言“群臣之贤不及于古，又不能尽心于国，与陛下同心，助陛下为理。有君无臣，是以久旱”⑪，与李观《苦雨赋》同调。这说明传承古文、古道的共同志向，使他们的文章呈现互通特质。

三、作为古文探索活动外延的学术研究

古文创作中体现的古文、古道探索精神，也影响着一些“龙虎榜”成员对儒家经典的注释、研修。这类学术活动，是中唐士人从学术层面探索古文、古道的表现，亦可视为古文运动的外延。

韩愈《与冯宿论文书》言：

两个民族语言的对话，势必都把各自的民族文化根植于表达中，企业和商家在交流中就难免打上本阶级思维方式的烙印，也就难免使业务谈判和协商有了阻碍，影响了正常的经济来往。这时的翻译，就要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充分发挥跨文化交际技巧，把这种由于文化差异带来的负面因素降到最低。[2]

昔扬子云著《太玄》，人皆笑之，子云之言曰：“世不我知，无害也。后世复有扬子云，必好之矣。”子云死近千载，竟未有扬子云，可叹也！⑫

扬雄于孟子之后作《太玄》、《法言》，为儒学正义，然时人不解而笑之。韩愈言此，实为感慨古道践行者知音稀少的艰难处境。而就在他发出这种感叹的贞元十五年（799），其同年王涯正作为扬雄知音，进行着一项学术活动。《新唐书·艺文志》丙部子录儒家类著录“王涯注《太玄经》六卷”⑬。此注已佚，但今存王涯针对其注所写的导读文字《说玄五篇》。其中《立例二》一段文字如实记录了其注《太玄》的过程：

自扬子云研几探数，创制《玄经》，惟钜鹿侯芭子，常亲承雄学，然其精微独得，章句不传。当世俗儒，拘守所闻，迷忽道真，莫知其说。遂令斯文幽而不光，郁而不宣，微言不显，师法殆绝，道之难行也若是。上下千馀载，其间达者，不过数人。若汝南桓谭君山、南阳张衡平子，皆名世独立，拔乎群伦，探其精秘，谓其不废。厥后章陵宋衷，始作解诂，吴郡陆绩，释而正之，于是后代学徒，得闻知其旨。而玄体散剥，难究其详，余因暇时，窃所窥览，常废书而叹曰：“将使《玄经》之必行世也，在于明其道使不昧，夷其途使不艰，编之贯之，若日月，则杨雄之学，其有不兴者乎！”始于贞元丙子，终于元和己丑，而发挥注释，其说备矣。⑭

王涯梳理《玄经》的传承谱系，与韩愈在《原道》中梳理儒家道统谱系如出一辙。而当他完成注释工作后，他也就成为《玄经》学术谱系的新传人。贞元丙子至元和己丑，即贞元十二年（796）至元和四年（809），处于王涯仕途早期，能在仕宦奔波间隙“因暇时，窃所窥览”，十四年坚持不懈，将意旨深奥的汉代儒学著作注释详备，足见其对儒学古道孜孜不倦的探索。

“龙虎榜”成员学术活动中，类似王涯注《太玄》的，还有韩愈注《论语》及其与李翱合作《论语笔解》。其疑经破注、改易经文的做法虽值得商榷，但在推动经典义理阐释方面是有促进作用的。⑮此外，《宋史·艺文志》经部春秋类还著录“裴光辅《春秋机要赋》一卷”⑯，今虽亡佚，但从著录类别和题名可知，裴光辅此书当是研修《春秋》义理之作。

四、古文、古道探索与理想人格价值观的传布

对古文、古道的探索，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士人的价值理念。这在韩愈、欧阳詹、李观、李绛、崔群、冯宿等人的人物品评文字中即可见出。⑰这些文字往往体现着以儒家六经为修身标尺，忠义、孝悌、仁爱、礼智、诚信为理想人格的特点。在文章中频繁以儒家道德标准评议人物，体现了一种意愿，即欲将这种价值观传布到更广泛的人群中。而其目的正是为古文创作拓展舆论与人才支持。下面围绕贞元十五（799）到十八年（802）的一系列事件，对此加以考察。

贞元十五年冬，韩愈以徐州从事身份代表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入京朝正。时任国子监四门助教的欧阳詹率徒伏阙下举韩愈为四门博士。表面看，举荐同年在京任职，且为无实权的学官，还要搞一场伏阙请愿，实在小题大做。但深入观察会发现，欧阳詹很像是给太学生举行一场拜师礼，并力图将这种颇具儒学古道色彩的仪式上达天听。国子监是传习儒学的国家最高学府，举荐韩愈这样为古文、行古道之人担任学官，具有示范效应。此事最终未果，但韩、欧借助请愿所达到的垂范意义，远大于事件本身对他们仕途的影响。

贞元十五年冬，韩愈还依欧阳詹之讲述作《何蕃传》，记述这位入太学二十余年的资深学子躬行忠义仁孝之道的事迹。其中一段典型体现了以儒家道德观解析人物的表达方式：

欧阳詹生言曰：“蕃，仁勇人也。”或者曰：“蕃居太学，诸生不为非义。葬死者之无归，哀其孤而字焉。惠之大小，必以力复。斯其所谓仁欤！蕃之力不任其体，其貌不任其心，吾不知其勇也。”欧阳詹生曰：“朱之乱，太学诸生举将从之，来请起蕃，蕃正色叱之，六馆之士不从乱。兹非其勇欤？”⑱

普通人只看到何蕃仁的一面，而欧阳詹则指出其仁勇兼备的特质。对勇的确认，基于何蕃在建中四年（783）朱之乱中的表现。太学生欲集体从乱，说明他们不得志，由不得志到丧操守，可见其时太学不振的情况。何蕃能在关键时刻坚守忠义节操，挽救国子监即将坍塌的道德准则，这已不仅是个人的英勇行为，更是对儒学复兴的功德之举。因此，欧阳詹才会如此看重此事，韩愈也才会在文中以主客问答方式将其渲染得更加引人注目。韩、欧的目的也还是要以何蕃为原型，为太学生树立榜样，以此贯彻他们的理想人格价值观。

韩愈最终在贞元十七年冬得任四门博士，其时欧阳詹已故，韩愈此次是得陆之助。而在获任之后，韩愈随即便在贞元十八年贡举期间，向受到主试者权德舆委托而具备通榜推荐资格的陆，举荐十名士子。前文已分析李翱《与陆书》对李观、韩愈文章的赞许，李翱荐韩愈于陆，陆助韩愈任博士，韩愈再向陆荐士，这一连串的推荐与被荐，正是基于共同价值理念的贯穿。李翱在《与陆书》后除附有李观、韩愈二文外，还加上自己的《寄从弟正辞书》作为参照。在这封勉励从弟修习儒学的信中，他现身说法谈及自己学古文、悟古心、师古道的专注、刻苦，这与《苦雨赋》《获麟解》对圣人之心的体悟一脉相承。可见，观、愈、翱三文一以贯之的精髓，正是对古文、古道的探索。李翱把这种精神传达给陆，也使后者对最能代表这种精神的人有了深刻印象。陆因此乐于帮助韩愈，韩愈也因此再向陆荐士。这正是在二人对学古文、行古道的理念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完成的。这样看来，韩愈荐士也是在为古文运动储备人才。

综上所述，儒学复兴背景下的做古文、行古道，是“龙虎榜”成员探索古文创作的基本表现形式。这是一个包含读书修业、作文治学、修身行事的综合实践过程，它有力推动了中唐古文运动的发展。

①②③④⑤⑥⑦⑪⑫⑱（唐）韩愈：《韩愈文集汇校笺注》，刘真伦，岳珍校注，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1296页，第1296页，第678页，第678—679页，第816—817页，第817页，第135页，第2806页，第817页，第546页。

⑧郭预衡：《中国古代散文发展的两个规律》，《文学遗产》编辑部：《〈文学遗产〉纪念文集》，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版，第59页。

⑨⑩⑭（清）董诰等：《全唐文》，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5400页，第5401页，第4585页。

⑬（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512页。

⑮关于《论语笔解》非伪作的判断和疑经破注、改易经文的解经方式，参见唐明贵《论韩愈、李翱之〈论语笔解〉》，载《孔子研究》2005年第6期。

⑯（元）脱脱等：《宋史》，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5061页。

⑰此类文字如：韩愈《与崔群书》评崔群兼自评、《送杨仪之支使归湖南序》评杨仪之、《李元宾墓铭》评李观、《欧阳生哀辞并序》评欧阳詹、《唐故尚书虞部员外郎张府君墓志铭》评张季友、《冬荐官殷侑状》评殷侑、《除崔群户部侍郎制》评崔群、《开州韦处厚侍讲盛山十二诗序》评韦处厚；欧阳詹《别柳由庾序》评柳由庾、《送李孝廉及第东归序》评李孝廉、《送王式东游序》评王式、《送杨据见漳州李使君序》评杨据；李观《与吏部奚员外书》自评、《与睦州独孤使君论朱利见书》自评；崔群《祭柳州柳员外文》评柳宗元；李绛《兵部尚书王绍神道碑》评王绍；冯宿《天平军节度使殷公家庙碑》评殷侑。

作者：杜光熙，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指导老师为马自力教授，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编辑：杜碧媛E-mail：dubiyu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