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中小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的主要因素及对策建议

邵作仁

一、文献综述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环境吸引了大量的外商直接投资（FDI），商务部的统计显示，2009年后的5年中，我国实际利用外资数额呈现快速增长的局面。

FDI被认为是资本、知识、技术和管理经验的统一体，学者、专家开展了对东道国经济发展、技术外溢与吸收等方面的一系列研究。马淑琴等（2003）针对1991-1997年我国实际利用外资的情况，认为FDI在弥补国内建设资金不足、引进先进生产技术、加快产业高级化进程、增加财政收入、创造就业机会、增加管理经验、促进了我国经济增长和国际贸易发展等方面有着不可磨灭功劳。随着对FDI的认识深入，学者们逐渐认识到技术溢出的效应不仅取决于“溢出源”的强弱，同时还取决于东道国自身的吸收能力。因此，在后来的实证研究中，研究的视角转向了对东道国吸收能力的考察。KOKKO（2002）认为FDI对东道国技术创新积极性影响是有条件的，当跨国公司和东道国技术水平差距较大时，影响程度较小；俞毅（2003）只是肯定了跨国公司对我国提高技术进步积极贡献，但是对跨国公司的“技术封锁”是否会激发我国企业自主研发的“内生动力”尚需开展进一步研究，王红领（2006）研究了1998—2003年的37项工业行为后，认为FDI对我国民族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上述研究只是鉴于FDI对我国民族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影响力的方面，尤其是如何激发中小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培育技术进步的“内生动力”等问题尚需做进一步探讨和研究。

二、影响中小企业创新内生动力的主要因素

资本、企业管理经验是生产经营活动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资源，也是生产力，即使资源要素相同，但经营管理方式不同、各个要素的搭配不同，那么其发挥的功能和创新绩效也就不同。FDI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通过人才流动、企业间技术交流、合作与配套等多种方式产生外溢效应/示范效应，提高了企业的管理水平和营销能力。因此，影响浙江企业创新内生动力的主要因素可以归纳为：外资质量、企业管理水平、技术先进性、政府政策法规和从业者素质。

（一）FDI质量是影响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的首要因素

基于外资质量的正向研究，当涵盖资本密集程度、技术水平、管理能力和专业性的FDI进入内地企业后，企业获得了模仿和学习的机会，也就是说，企业可以从引入的FDI中，获得更多的学习与模仿机会，并提高自身吸收新技术的能力，从而激发本企业的创新能力。本地企业为了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需要消化并吸收伴随FDI的先进技术，由于中小企业内部从业者技术水平不高，缺乏完善管理手段，模仿技术是其参与市场竞争的唯一手段。因此，对中小企业而言，寻求高质量的FDI不仅是一种本能，也是企业科技创新的首要动力或“源动力”。

（二）从业者素质是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的“源泉”

内生经济增长理论对人力资源更为重视，认为企业内部的“智力”水平是消化并吸收FDI的先进技术并形成生产力，实现经济效应的“源泉”。比较中国东西部的中小企业，东部等经济发达地区拥有众多的科研院所和学校，吸引着大量受过不同程度教育的人才，充沛和较高素质劳动力市场成为企业科技创新的内生动力的“引擎”，使得先进技术产生“溢出效应”非常明显。同时，为了消化吸收先进技术，中小企业的从业者培训与知识更新、提升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无论是原发性创新还是集成性创新都需要依赖企业内部高水准、高素质的人力资源，都存在着与企业内部原有的生产技术融合过程。因此，“智力”水平是中小企业从业者的素质“源泉”，也是消化吸收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的基础。

（三）政府激励机制是企业科技创新的外因

大量研究表明，对外直接投资除了是为化解关税壁垒外，更多考虑是基于边际产业或夕阳产业的转移，从而延长产业的“生命力”。基于此，不得不看到，大量工业化国家将其产业转移至发展中国家时，伴随着高耗能、高污染产业的转移，以牺牲和破坏环境为代价的GDP引起专家、学者及环保人士的高度重视，呼吁政府制定规则和颁布法律，限制和禁止引入破坏环境的FDI。显然，政府行为在行业发展中起到十分重要的影响，不能低估政府政策导向作用。有研究表明，一项政府的鼓励政策，将产生资源集聚效应，从而激发企业的创新动力，一项非鼓励的政策，会使行业效益降低。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企业应该按照产业政府政策导向，有选择性地引入FDI。当然，在引进FDI的态度上，政府应该依据本地区实际的经济发展情况，建立不同时期的“负面清单”，指导中小企业引入环境友好型、资源节约型和能激发自主创新动力的FDI，缩小与国际产业间和技术上的差距。

（四）行业内的充分竞争是企业科技创新的动力

随着企业的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的提高，企业生产效应明显提升，这种示范效应会带动企业的效仿和追赶。在一个充分竞争市场格局中，企业间竞争所导致的技术更新换代加快。当技术机会较高行业，其消化吸收和创造能力明显高于技术机会较低的行业，对新技术的理解吸收能力较高，其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更快（陈柳，2006）。研究表明，当与内地企业技术水平差距越大，内地企业就更加能够从外资企业那里学到先进技术和管理水平，从而激发全行业的科技创新动力。因此，技术机会较高的行业，更加能够激发企业科技创新的内生动力。

（五）企业管理水平是企业科技创新的“护身符”

企业管理是生产要素理论中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现实中，不同企业有着不同的资源要素组合，企业经营与管理方式不同就会导致FDI溢出水平的不一致。伴随着FDI的进入，使跨国企业的管理理念在内资企业的传播，影响着内资企业文化，使东道国企业技术人员和从业工人可以接触到更多技术核心，积累更多的管理经验。因此，企业管理作为企业科技创新的“软实力”，成为企业科技创新的“护身符”。

三、提升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的建议

（一）企业层面endprint

企业是科技创新的主体。总所周知，先进的生产技术是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实施先进技术需要相应制度创新，顺应历史潮流的制度安排会促进人们持续的创新积极性，引发技术进步的飞跃，会使政府税收与财政收入增加，这种良性循环的企业与政府间的互动是基于政策与制度的保障。因此，缺乏管理制度保障的FDI，是不可能激发企业创新的内生动力，就像是“无本之木”，企业从境外FDI引进，除了直接带入先进技术和资金外，还必须引入先进管理理念，为经济活动提供一种稳定的心理预期，减少企业外部的不确定性，为企业内外的合作创造条件，从而产生创新动力。

（二）政府层面

尽快完善并激励企业研发投入等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的政策体系，加大企业研发的财税优惠力度，针对企业研发环节给予更多税收优惠政策，加大企业研发投入税前抵扣比例，降低企业研发成本，积极培育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此外，各地政府都要尽快建立对FDI的“负面清单”管理模式，帮助企业有选择性的引入FDI。实证分析表明，借着 FDI的涌入，一些跨国企业对我国相关产业的战略性控制，使我国原有产品品牌（如洗涤用品行业中的活力28、白猫、熊猫、天津加酶等）消失，市场被垄断，行业竞争力下降，更有甚者将一些落后产能转移至内地，导致环境污染，更不用说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

积极牵线搭桥，以产品为媒介、以市场为导向，形成企业与企业、企业与高校、企业与科研院所的技术研发或区域合作联盟，激发企业内部的企业科技创新内生动力，研发核心技术。同时，积极实施人才战略，一方面提醒高校培养更多受企业欢迎、具有科技创新意识的人才，另一方面要积极帮助企业培训内部现有科技人才，更新科技知识体系，进一步提升科技创新能力。

（三）行业机构

在浙江有着众多的行业协会、商会和科技协会，这些组织是各类中小企业的“娘家”，肩负着为浙江企业科技创新提供咨询服务和培训的技术人才、管理人才等各类人才，提升企业在科技创新内生动力能力的重任。因此，后金融危机时代，逐步健全和完善为浙江企业科技创新的服务体系，是各级各类行业机构所面临的主要课题。同时，行业机构还应该为企业解读国家科技创新政策和国际知识产权要求、市场需求等方面的信息，帮助企业在引进FDI过程中提供决策参考，并提醒企业可能存在的风险信息。

〔本文系2013年度浙江省科协软科学研究课题（立项号KX13C-12）部分成果〕

（作者单位：浙江商业职业技术学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