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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中国模式论”批判与应对
——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的考量

2014-03-11魏崇辉

云南行政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威胁论视域道路

魏崇辉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44)

西方“中国模式论”批判与应对
——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的考量

魏崇辉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44)

“中国模式论”多为西方世界加于中国的言说,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一直以来,学界对“中国模式论”之研究集中于“中国模式”存在与否、利弊等,而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的研究不够。意识形态安全视域下,西方“中国模式论”有“中国崩溃论”、“中国发展不确定论”、“中国威胁论”、“中国强大论”等形式,实质上棒杀与捧杀中国。“中国模式”实质上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的西方“中国模式论”批判与应对研究有利于清醒认识西方“中国模式论”之实质以推进中国模式之构建。

意识形态安全;西方“中国模式论”;批判;应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近年来,围绕“中国模式”,国内外学者展开了激烈的探讨。有赞同者,亦有反对者,还有审慎对待者,众说纷纭。笔者以为,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对“中国模式”的关注热度仍将持续,此时任何结论性的论调都为时尚早。当前,对缘起于西方的“中国模式论”做多维视域的解读,积极推动对“中国模式”研究的深入意义深远。这里笔者将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考察西方“中国模式论”之缘起背景,展开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棒杀与捧杀本质的批判,试图说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下,对西方“中国模式论”最有效的应对方式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因为可以说,一定意义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中国模式”。诚然,笔者并不认为对西方“中国模式论”的研究仅有意识形态安全一个视域,也并不认为西方“中国模式论”一无是处①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西方“中国模式论”中亦有客观的赞誉和善意的批判。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这里批判了其中对我国意识形态安全构成威胁的形式,而且西方“中国模式论”中客观赞誉和善意批判的部分与本文推崇的“中国模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契合的。,特别是在其启发了本文思考之后。

一、意识形态视域下西方“中国模式论”之缘起与根由

一般认为,“中国模式”一词是乔舒亚·库玻·雷默于2004年5月11日发表在英国著名思想库“伦敦外交政策中心”的《北京共识》一文中提出的。他认为,“中国正在指引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在有一个强大重心的世界上,保护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政治选择。这些国家不仅在设法弄清如何发展自己的国家,而且还想知道如何与国际接轨,同时,使他们真正实现国家独立。”雷默将中国的发展模式定义为“北京共识”或者“中国模式”。之所以提出“中国模式”,在雷默看来,“目的是试图用清楚的语言描述在中国所看到的情况,并且为如何思考中国这样一个以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发展变化的国家提供一个框架。”[1]雷默激发了人们对“中国模式”研究的热情。围绕着如何为中国“这样一个以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发展变化的国家提供一个框架”,西方社会各界基于各种目的展开了深入的分析和研究。

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缘起背景的意识形态安全视域考量可以基于国际与国内两个层面展开。从国际角度来,“华盛顿共识”失效是“中国模式论”缘起的直接诱因。1989年,正当拉美国家身处债务危机中,经济社会亟需改革之时,在华盛顿召开的以拉美国家经济调整和改革为主题的研讨会后期,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约翰·威廉姆森对拉美国家的改革提出了10条政策措施,并声称就此已与美国财政部达成一致,因此,命名为“华盛顿共识”。“华盛顿共识”核心就是最快的自由化,最快的私有化,最快的市场化,政府职能迅速最小化或非调控化。大力推行以超级大国为主导的全球经济、政治、文化的一体化,即全球资本主义化、美国化。“华盛顿共识”被认为是“新自由主义宣言”。意识形态化的新自由主义在苏东剧变时的政策主张称为休克疗法,在拉丁美洲叫做华盛顿共识,而在亚非等转型国家被称作结构调整。但“当今世界面临一些严重的问题,例如南北鸿沟扩大、环境恶化、国际恐怖活动和国际毒品走私。应该加快从强权政治向道义政治的转变。如果美国仍然不能真正地解决这些问题,那只会加快对北京共识的接受。”[2]

在“华盛顿共识”等新自由主义政策主张遭遇挫折之时,中国却“风景这边独好”。新自由主义政策主张没有拯救后发国家,却使得泰国、印尼等国家陷入了国家动荡之中。而中国却于2008年成功举办奥运会,在全球性经济危机面前措施得力,效果显著。中国所坚持的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是其取得成绩的根本原因。而这与西方的价值理念不相一致,从国内层面促成了西方“中国模式论”的兴起。西方世界普遍对中国的快速发展,快速崛起产生了困惑,因为按照西方的价值标准,中国是不可能取得这样的发展的。中国的快递发展在让西方世界普遍产生了困惑的同时,也更加让他们产生了恐惧与敌视。“虽然中国经济近20年来的飞速发展使它成为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但仍有很多人对它的真正实力感到怀疑。尽管面对截然相反的事实依据,西方人还是认为中国经济不会真正繁荣起来,除非它采纳西方式的民主,遵守国际人权公约,提高技术水平,开始生产专业化的非大宗商品。”[3]在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以后,西方本来预想历史终结于资本主义,但社会主义中国却愈发显露出蓬勃生机。而意识形态对立在西方世界大有市场,于是,“中国模式论”甚嚣直上,以不同的版本得以宣扬。

二、棒杀与捧杀:意识形态安全视域下西方“中国模式论”批判

西方关于“中国模式”的论调层出不穷,雷默的说法仅为其中之一,而且,“中国模式”也并非雷默的创造。20世纪80年代,邓小平就提到“中国自己的模式”。后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提到,“不能把自己的模式强加于人”,“不断完善适合我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他们所强调的“中国模式”就是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与西方“中国模式论”之“中国模式”是有根本不同的。西方“中国模式论”者大都认识到中国在发展的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将“中国模式”定义为“崩溃”、“发展不确定”、“威胁”、“强大”。实质上,这是意识形态上对中国的敌视。在这些西方“中国模式论”大肆宣扬的情况下,国内产生了诸多关于“中国模式”的论争,歧见纷呈,出现了“慎用论”、“必用论”以及“不用论”等等说辞。笔者认为,一方面,一如上文所指,党和国家领导人并未否定使用“中国模式”。另一方面,更需要对缘起于西方的“中国模式论”本身做一解析,这样才能明晰其是出于何目的来阐释“中国模式”。基于意识形态安全视域,笔者以为可以将西方“中国模式论”具体分为“中国崩溃论”、“中国发展不确定论”、“中国威胁论”、“中国强大论”。本文以为,这些论调可以完整地表述为“中国模式崩溃论”、“中国模式发展不确定论”、“中国模式威胁论”、“中国模式强大论”,各从不同层面,以“棒杀与捧杀”的方式对我国意识形态安全构成威胁。

其一,“中国崩溃论”有意忽视中国之社会主义性质。在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看来,中国的改革,“中国模式”是不会取得成功的,中国的崩溃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中国缺少新自由主义的价值理念,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经济及其观念”,所以,中国必然崩溃。在“中国崩溃论”看来,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经济。“中国崩溃论”有意忽视中国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性质,更加不会认识到中国市场经济的优越性。实质上,这种西方“中国模式论”认为,所谓“中国模式”就是走向“崩溃”的模式。他们认为,只有走资本主义道路,中国才能可以避免走向“崩溃”,对我国意识形态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其二,“中国发展不确定论”刻意推崇西方式发展道路。这一论调认为,所谓“中国模式”仍然处于发展的不确定期,是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向“坏”的方向发展,都很难说。而其中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要按照西方的标准加以界定和衡量。在这种西方“中国模式论”看来,“好”的方向就是资本主义的方向。“中国发展不确定论”的潜台词是,只有走西方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中国才能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中国的发展才能“确定”。

其三,“中国威胁论”蓄意宣扬冷战思维。这一基调的“中国模式论”认为,由中国共产党一党领导的“中国模式”对世界(尤其是西方世界)是威胁。具体来说,“中国威胁论”具体又分为,中国军事威胁论、中国经济威胁论、中国资源威胁论、中国粮食威胁论、中国食品安全威胁论、中国环境污染威胁论等等。与之前两点相比,“中国威胁论”是更为典型的棒杀中国论调,其更鲜明地体现了冷战思维。这一敌视论调之下,中国只要在某一方面取得些许成绩即被看为是一种威胁,中国只要在某一方面存在一点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至对人类的威胁。

其四,“中国强大论”故意回避中国发展中所遇到的问题。表面上对“中国模式”持“肯定”态度的人也不在少数,尽管他们出于不同的目的。2009年8月14日,韩半岛先进化财团公布了与朝鲜日报社共同实施的评估调查,在面向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以及实现工业化的20个国家(G20)进行的评估中,美国和中国的综合国力分列第一和第二位。该调查称,在世界综合国力领域形成了“美中”两强格局。但实际上,中国在发展过程中所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困难还很大。“中国强大论”故意回避这些问题与困难,就其国内而言,是企图借“中国强大”激发国内的爱国热情。就我国来说,就是出于“捧杀”的目的和居心,使一部分人在取得成绩面前,在安定团结的局面面前开始飘飘然,不能客观认识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与困难,不能珍惜安定团结的局面。

三、西方“中国模式论”之应对——作为“中国模式”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新华字典》将“模式”解释为“某种事物的标准形式或使人可以照着做的标准样式”。从这一定义出发,笔者以为,既称为“模式”,那其中自然有“标准”的成分,可供他人学习或参照。在运用模式来界定一国发展路径之时,其“标准”的成分应该是从该国实际出发,走本国特色的发展道路。因此,在成为一个既定的词汇之后,需要对“中国模式”一词有基本清晰的认识。笔者认为,所谓“中国模式”,就是坚持从实际出发,走中国特色的发展道路。准确地说,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②“中国模式”更多体现中国道路和特点,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多地体现了制度性质。虽然“中国模式”实质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在国际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还有误读。“在欧洲,很多人一听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会产生意识形态方面的一些联想,而这些联想往往是负面的,是对中国不利的。你们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模式,怎么能让别人来肯定你呢?”“中国模式”是“中国”的“模式”,“模式”本身包含有“标准”成分,“中国”又带有相对主义成分。所以说,“中国模式”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没有哪两个国家的发展道路是完全相同的。

对于作为“中国模式”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党的十七大指出,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向我们指明,“中国模式”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统一体,是与“英国模式”、“法国模式”、“美国模式”、“德国模式”、“日本模式”、“北欧模式”、“印度模式”等等不同的中国特色模式。[4]其实,这在一个层面向我们昭示,既然别国可以说,可以提,可以用,我国为什么不可以呢?诚然,当前谈“中国模式”必须审慎。因为“中国模式”是处于初长期的发展模式,在不断完善,不断进步。这里无意,也无力给只具雏形的“中国模式”下定论,基于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需要,这里试图挖掘作为“中国模式”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关键:

其一,党的领导——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领导核心。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发展之路,尤其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所取得的巨大成果,最为根本的原因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领导核心。这是其他国家所没有的。这也决定了其他国家试图复制“中国模式”是有难度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坚持中国之社会主义性的根本前提。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走本国特色的发展道路,才能抵御西方国家的冷战思维及其政策,才能解决中国发展中所遇到的问题。共产党领导是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根本性因素,是成功应对“中国崩溃论”、“中国发展不确定论”、“中国威胁论”、“中国强大论”等西方“中国模式论”之关键所在。

其二,社会主义制度——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制度依托。“中国模式”既不同于苏联模式,更不同西方模式,具有鲜明的制度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作为“中国模式”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制度依托,也是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的制度依托。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充分发挥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成分的各自优势,同时,政府对经济社会生活具有比西方国家更强大的调节与干预能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使广大人民群众真正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拥有广泛而真实的民主权利,不搞三权分立,拒绝推行多党制和议会政治;在意识形态领域,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虽然不同思想流派被允许存在。“中国模式”只有坚持社会主义制度,才能逐渐走向成熟,才能有效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

其三,科学发展——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发展内涵。虽然中国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发展的过程中,仍然面对诸多问题,比如,腐败问题、社会公正问题、生态环境恶化问题、既得利益群体抵触和谐社会构建等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恰好说明中国还没有真正强大,也说明西方“中国模式论”是别有用心的。而这些问题必须通过科学发展才能得以解决。只有践行科学发展观,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才能成功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功塑造“中国模式”,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

其四,改革开放——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路径选择。应对意识形态安全视域的西方“中国模式论”是否一概排斥,甚或否定改革开放?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是否意味着现有体制就不存在改革之必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能否排斥西方的先进经验?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对西方“中国模式论”的有效应对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实践证明,改革开放是我国的强国之路。今天发展的大好局面归因于改革开发。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提出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最显鲜明的特征就是改革开放。改革开放推动了社会主义事业的快速发展。近年来,我们之所以能够在国际风云变幻中站稳脚跟,之所以能够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就是因为通过改革开放,我们找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对西方“中国模式论”客观认识和有效应对,必须依赖于改革开放的成就。

其五,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应对西方“中国模式论”之目标取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目标取向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绝非资本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是“中国模式”的本质与核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是以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为目标的,在积极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与社会建设的过程中,必须始终牢记这一点。对这一点的偏离,将有使中国发展走向资本主义道路的危险。那样不仅不能解决中国所遇到的问题,还会使问题更加复杂,更加难以解决。同时,在一球两制的国际格局下,坚持以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目标取向表明了我们在冷战思维威胁面前的坚定信心和基本立场,是对其的有利回击。总之,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一目标取向的坚守在有利回击西方“中国模式论”的同时又坚守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底线。

“中国模式”及对其的探索尚在进行之中,且远未完成。其中还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及困难。对待“中国模式”科学而理性的态度应是积极探索,而绝非棒杀与捧杀。

[1]黄平,崔之元.中国与全球化:华盛顿共识还是北京共识.[A].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俞可平,等.中国模式与“北京共识”[C].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2]Joshua Cooper Ramo,The Beijing Consemus,London:The Foreign Policy Center,2004,PP.5-6.

[3]参考消息[N].2008-08-20.http://www.feb2b.corn/news-article-112245.html.

[4]罗荣渠.现代化新论——世界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M].商务印书馆,2004.

(责任编辑 李保林)

D602

A

1671-0681(2014)05-0014-03

魏崇辉(1979-),男,江苏徐州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江苏省高校“青蓝工程”优秀青年骨干教师。

2014-04-21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当代西方意识形态终结理论批判与我国意识形态安全”(09AZZ001)研究的阶段性成果;江苏省“青蓝工程”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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