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产品的公共产品性质和外部性分析

○陈静

（云南师范大学商学院 云南 昆明 650106）

一、引言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科学技术研发即研究与试验发展（R&D）活动定义为：“为增加知识的总量，以及运用这些知识去创造新的应用进行的系统的创造性的活动。由基础研究、应用研究与试验发展三部分组成”，相应的研发产品分为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由于研发产品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近年来世界各国都比较重视研发产品的生产。但是目前我国学术上对研发产品的公共产品性质和外部性分析不够，尤其是对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公共产品性质和外部性分析不够，致使政府在实践上对研发的投入不足，或者重视应用科学研究和试验发展，而忽略了基础科学研究。另外关于公共产品判别标准方面，目前学者们基本上采用萨缪尔森的判别标准，但是这种判别标准也有一些缺点。本文综合了萨缪尔森和其他一些公共产品判别标准；其次用这种综合判别标准对研发产品（包括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公共产品性质进行判别；再次对研发产品的外部性进行分析；最后得出政府提供和管理研发产品方面的几条对策建议。

二、研发产品的公共产品性质

按照萨缪尔森的判别方法，公共产品具有消费的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两大特征，对于一项基础科学研究产品，把任何一个人排除在对该项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消费之外要花很大的成本，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基础研究具有消费的非排他性特征。另外增加一个人对该项基础研究产品的消费不会减少其他任何人对它的消费，所以基础研究具有消费的非竞争性特征。这样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同时具备消费的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显然是纯公共产品。对于一项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由于它能直接创造经济效益，所以任何个人或者企业对它的消费都要支付一定的费用，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该项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盗版产品也会出现，并且该项应用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生产技术会被越来越多的个人或者企业所掌握，增加一个人和企业对该项应用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消费不会减少其它任何人和企业对它的消费，所以应用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具有消费的部分排他性和非竞争性。很显然应用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是价格排他性准公共产品。

我们认为，判别研发产品的公共产品性质还应该考虑到研发产品的社会福利损失和政府财政支持等因素，其实促进研发产品由私人产品向公共产品转化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些因素作用的结果。我们仍然将研发产品分为基础科学研究、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当基础科学研究产品作为私人产品提供时，由于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具有排他性，将一部分人拒之门外，所以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外溢性受到限制，整个社会的福利损失较大。并且将基础科学研究产品作为私人产品提供时，交易成本必将非常大，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将基础科学研究产品作为公共产品提供，这时基础科学研究产品不再具有排他性，由于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具有较大外溢性，从而使整个社会的福利增加。

当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作为私人产品时，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具有消费的部分排他性和非竞争性特点决定了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生产技术会被越来越多的个人或者企业所掌握，增加一个人和企业对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消费不会减少其他任何人和企业对它的消费，那么应用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交易成本也比较大。并且应用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溢性受到极大限制，整个社会的福利损失也极大。如果将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作为准公共产品提供，这时应用研究产品具有较大外溢性，从而使整个社会的福利增加。所以我们认为，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属于纯公共产品性质，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属于准公共产品性质。

三、研发产品的外部性分析

根据前述分析，我们知道研发产品中的基础科学科学研究产品是纯公共产品，应用科学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是准公共产品，所以公共产品性质决定了研发产品具有外部性效应。我们将科学研究产品的外部性定义为，人力资本提供科学研究产品后对他人或整个社会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但是研发产品中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部性效应是不一样的。一般而言，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外部性效应要大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部性效应，因为人力资本提供基础科学研究产品与提供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是不一样的，提供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回报往往是最直接的，而提供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回报往往是间接的，并且人力资本提供基础科学研究产品所得到的报酬比较低，这就是为什么说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外部性效应要大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部性效应的原因所在。

从总体上讲，研发产品具有较大的外部性，如果不能将这种外部性效应内部化，则就会对整个社会的福利产生影响。我们用图形来来分析研发产品的外部性效应对社会福利的影响。研发产品一般都是由人力资本来提供的，所以我们将横坐标表示产量（人力资本提供研发产品后所导致的产量增加），纵坐标表示价格（人力资本提供研发产品的价格），S线表示社会边际成本和个人边际成本（社会边际成本等于个人边际成本），D线表示个人边际收益，在不考虑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部性效应之前，D线与S线相交于E点，我们可以得到均衡产量Q和均衡价格P（如图1所示）。

图1 研发（R&D）产品的外部性对社会福利的影响

同理，E点并非是真正的均衡点，因为D线所代表的边际收益仅仅是研发产品的私人边际收益，由于研发产品的外部性效应，所以研发产品的社会边际收益要远大于它们的私人边际收益。又因为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外部性要大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部性，所以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社会边际收益（用D''来表示）要大于应用科学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社会边际收益（用D'来表示），更大于研发产品的私人边际收益（用D来表示）。因此D'线与S线相交的E'点才是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均衡点，D''线与S线相交的E''才是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均衡点。我们不难看出，此时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均衡价格P'要大于P，均衡产量Q'要大于Q，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均衡价格P''不仅大于P，而且要大于P'，均衡产量Q''不仅大于Q，而且要大于Q'。同时，对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来说，社会收益原本应该为QQ'E'F，但是个人只得到QQ'E'E，那么E E'F则为社会福利的净损失，对于基础科学研究产品来说，社会收益原本应该为QQ'E'F，但是个人只得到QQ'E'E，那么E E''F则为社会福利的净损失。我们可以看到，由于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外部性效应要远大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的外部性效应，所以由基础科学研究产品导致的社会福利的净损失要远大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和试验发展产品导致的社会福利的净损失。也说明了只有通过政府的作用，才能使人力资本提供的研发产品所产生的外部性效应得到应有的补偿，才能避免社会福利的净损失。

四、政府合理提供和管理研发产品的对策建议

1、政府对基础科学研究政策

基础科学是与应用科学相对立而言的，它对科学事业、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与应用科学有着同等重要的作用，而且基础科学还是应用科学发展的前提条件。基础科学研究产品是纯公共产品，它具有很大的外部性效应，并且基础研究产品比起基础教育产品而言，更能体现出纯公共产品的真正内涵。因此政府应该广泛参与基础研究产品的提供，如果政府推卸发展基础科学研究的责任，提出让基础科学研究走向市场的观点，都将会给社会福利带来极大损失的。

2、政府对人力资本提供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政策

基础科学研究产品的提供者是人力资本，基础科学研究成果通常是以科学论文和科学著作为主要形式，并且科学论文和科学著作受版权保护，著作权属于作者，但是科学论文和科学著作一旦公开，作者和出版者都无法控制作品的传播，每位读者花费很小或者不花分文，就可以获得作品，作品成为公共产品与社会共享。因此政府应该对基础科学研究成果的提供者人力资本进行补贴，使其有足够的激励去提供基础科学研究产品，从而使外部性效应内部化。具体形式可以为，人力资本在项目研究以前可以自行筹集经费，用于项目的研究，在研究成果出来以后，再由政府一次性给予资金购买。

3、政府对应用科学研究政策

应用科学研究产品是准公共产品，也具有部分外部性效应，政府也应该参与应用科学研究产品的提供。一部分应用科学研究的经济效益无法在短期内体现，因此较难得到市场资金的资助，但是对国家的长期发展和公共利益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必须依靠政府的财政投入来对市场失灵的部分进行补充。对于这部分应用研究在以后的创新阶段，其价值能够通过市场获利得到体现，则大部分由市场进行投入。因此，市场能够对其作出反映，价值规律能够对资源的配置进行有效的调节，不需要政府过多地参与。

4、政府对高科技产业的发展策略

科学技术的发展也与产业的发展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先进的科学技术与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结合在一起则是高科技产业。政府在发展高科技产业方面应该做出相应工作。比如：制定产业政策，引导产业发展；提供法制环境，保护知识产权；完善服务体系，进行制度创新；改革传统体制，营造人才高地；发挥杠杆作用，加大风险投资；增强配套能力，构筑信息平台；等等。我们也可以看出，政府所做的这些基本上是基础性工作，而不是越俎代疱，而做了本该由市场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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