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骁骏
2014-02-21
卜骁骏
BU Xiaojun
B.1980
1998年进入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北京时境建筑设计事务所合伙人美国Atelier Alter事务所合伙人
福建省第6届优秀建筑创作奖一等奖
现在出校这么多年回头再看,在清华学到的最独特的东西对比别的优秀的学校也许也就不算什么独特的了,但周围有一群最优秀的学子陪伴了我最重要的心智成长时期,我想是最重要的。当你失落没有方向的时候,总有热心的自信的人过来帮助你继续前进,当你骄傲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你还可以有更好的目标而不停息。他们让人安静从容不气馁。其实我接触的圈子不大,在校期间还是遇见了一些优秀的老师和校友,周榕老师当时刚从GSD回来,算是比较激进的,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随后认识了张永和老师的作品,才知道还可以从别的角度思考建筑。我大三的时候在张轲初创的公司实习了几年,现在回想是一生重要的财富,人如果能够在还没荒废的青年时期受到一个有精神的人的影响是非常幸运的。这也是我想留给从我们公司走出的人的东西。
1 兴隆饮食文化街
2 广西老年活动中心
3 广西文化艺术中心
WA:您认为我国城市大型公共建筑应向什么方向转变,还是应继续纪念性与形象取向?
卜骁骏:因为功能关系相对单纯紧凑,“房间”(house)通常是表达公共建筑理念最直接的手段(Aldo Rossi: library as the house of the city)。公建作为house of the city,要求城市本身凝固成一种人文的特有识别物(identity),成为对社会文化体现的重要节点,同时反身参与了塑造的公众文化和文化环境。目前国内公建项目以大型公建居多,与西方相比,大尺度是国内建筑的一个显著的特点。在大尺度下仍能表达建筑理念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大尺度所面对的各方面的制约因素(constituency) 很多,要平衡多方利益的前提下,表达建筑理念极具难度。
机会1:中国公共空间的特殊性
在中西方的文化历史语境下以及社会价值观的对“大众”本身有不同的定义。西方世界里的大众,是指强调个体意识(individual based)的大众;而中国社会的大众,尤其是1970、1980年代成长的几代人的集体意识是非常强烈的,而他们恰恰还是社会的主体,所以说中国是强调集体意识的大众,有着较为统一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因此,公共空间在中国有着不同西方的含义,所以指向了不同的“公共性”本身,因此公共空间的形式也不能照搬西方,而是应该从中国的社会现实出发。比如,北京北海公园民众自发的演出,或是依然兴盛的老年人集体舞、晚间的露天舞会,这些都是中国特色的社会性集体行为(community activity)。人气旺、高度统一是中国公众社会性表现,中国公共空间应该更多人的尺度的关注。
然而,另一方面,中国的社会结构发生着显著的转变,使得公建的使用方法也在转变:之前是更计划经济一些的,更集体行动的,更像苏联的,而现在信息流通发达后成长的一代人很多是靠近西方的思维模式的。在这种交界的时期,中国现在的社会结构和政治体系下的新公建,不应是单纯仿造西方的公建形式,因为题材本身(subject matter)就不一样;另一方面又不同于中国以前的模式,在空间的心理属性上应该更具开放性、更加灵活。
机会2:中国厚重的历史
第一要说的是中国的历史文化作为公建的创作根源,这个在深度和内容上是远高于西方文明的地方。而所谓历史在建筑空间的体现,不是某种元素或某种特定的形制(motif)的重复再现,而是抽象的历史在当下空间的再创造,是智慧的演绎。
第二是传统工艺在中国建筑中的流失,或是一切工艺中的流失。放眼望去,中国可见的大量建筑在构造形式上要么是以西方思维为主导的,要么就是传统的但是囿于社会条件制约下的粗制滥造,而没有从中国传统的建造思维中获取智慧去构造建筑(tectonic)。
机会3:多维度探讨的可能
目前,国内的共建基本只注重表皮、意向,而没有对建筑本质的功能、流线、结构等的关注。这些都是值得发掘的潜力,尤其在西方,这些都是创新的源泉。
WA:您能否概括(归纳)一下自己的设计过程与方法?
卜骁骏:在几个主要作品中,我们更倾向于从社会人文甚至地理条件出发,发掘项目的特殊性,我们非常有兴趣发现人文中的智慧,发掘创造新的空间的可能性。如在曲靖文化中心项目中,是从当地的历史文脉的理解思考;广西老年大学和活动中心项目中,我们是从社会结构中特定人群出发,探讨新的类型的城市空间在建筑中的呈现,以及本土建筑对地貌回应的智慧的再现;在同安市民中心和福州大学城文化中心这两个项目中,是从传统的手工艺中的智慧的深刻体会为起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