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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化的“孤独的帆”
——重评前苏联电影《梅丽小姐》

2014-02-12王欣

台州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斯基原著小姐

王欣

(台州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影像化的“孤独的帆”
——重评前苏联电影《梅丽小姐》

王欣

(台州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1955年前苏联电影《梅丽小姐》以莱蒙托夫《当代英雄》中同名篇章改编而成。在忠实于原著的前提下,导演安宁斯基将原作中的日记片段重新编排,将作为电影表现手法的内心独白同莱蒙托夫的创作意图融合,揭示主人公毕巧林的内心世界和他无情的自我分析,突出莱蒙托夫文学创作中“孤独的帆”的主题,是文学名著改编电影中“忠实性改编”的范例。

《梅丽小姐》;电影;改编;莱蒙托夫;《当代英雄》

小说《当代英雄》是莱蒙托夫的代表作,也是莱蒙托夫作品中被改编成影视作品最多的一部。从1927年前苏联导演В·巴尔斯基执导的无声电影《梅丽小姐》、《贝拉》和《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等三部,到1955年И·安宁斯基的《梅丽小姐》,①在小说《当代英雄》(Герой нашего временu,英译Hero of Our Time)中,《梅丽公爵小姐》(Княжна Мерu,英译Princess Mary)是第二部第三个篇章的常见译名(《当代英雄》,《莱蒙托夫全集5》,力冈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文中涉及小说《当代英雄》内容均参照此版本),也曾被翻译成《梅丽郡主》(《当代英雄》,《莱蒙托夫精选集》,吕绍宗译,山东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电影《梅丽小姐》于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在我国公映,文中涉及电影名均使用公映时片名《梅丽小姐》。再到1965年和1966年,斯坦尼斯拉夫·罗斯托茨基拍摄的由《贝拉》、《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和《塔曼》三部分构成的电影《当代英雄》,表现出每个时代对《当代英雄》这部经典作品的不同理解,此后的改编影视作品还包括1975年阿纳托利·叶夫罗斯导演的电视电影《毕巧林日记》、2006年亚历山大·科特执导的6集电视连续剧《当代英雄》和2011年由罗曼·赫鲁晓夫执导的电影《毕巧林》等。在所有根据《当代英雄》改编的作品中,安宁斯基的《梅丽小姐》标志着《当代英雄》电影改编真正引起重视,一方面“莱蒙托夫小说的情节在影片中完全表达出来了”,甚至连“主人公的服饰,剧情的布景和道具,全都符合莱蒙托夫小说的文字”[1]336;另一方面,影片因其在改编理念和手法上的“忠实性”在当时苏联文艺界引起争议,认为“它一点也没有表达出原著那种迷人的力量”,在电影中“小说的灵魂不见了”[1]336。这场由电影改编所引起的争议对后来《当代英雄》的影视改编以及前苏联古典名著电影改编均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电影《梅丽小姐》中,安宁斯基没有尝试着去改编整部《当代英雄》,而是选了故事和情节内容最为丰富的一个篇章,“我选择了《梅丽公爵小姐》这个故事,因为我认为它是小说的思想核心。”[2]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是一部独创性的文学作品,小说分为两部:第一部包括《贝拉》和《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两个篇章;第二部为《毕巧林日记》,内容包括《序》、《塔曼》、《梅丽公爵小姐》和《宿命论者》四个篇章。除《毕巧林日记·序》这一篇章外,《贝拉》、《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塔曼》、《梅丽公爵小姐》和《宿命论者》五个篇章都相当精彩,统摄整部小说的主题隐藏在各个篇章中叙述人的故事里,隐藏在读者阅读所产生的思绪中。正是因为这部作品的特殊性,使人们对这部作品被搬上银幕后能否传达作者原意充满了怀疑:“莱蒙托夫的作品还有待于拍成影片,因为在我们现有

的‘根据莱蒙托夫的作品’摄制的一些影片中,还没有一部——甚至在最小程度上——可以认为是配得上它的文学原著的。”[3]149-150既然改编整部《当代英雄》有可能会顾此失彼,选取其中最长的故事《梅丽公爵小姐》作为改编对象就能够使故事相对完整,对原著文本的驾驭难度也会相应降低。

作为编剧和导演,安宁斯基曾经拍摄过《装在套子里的人》(1939)、《婚礼》(1944)、《脖子上的安娜》(1954)等一系列根据契诃夫小说改编的电影,在经典名著电影改编方面有丰富的经验,也曾经引起一些热烈的讨论。安宁斯基擅长从描写沙俄时代的文学名著中选取题材,在电影中“遵循原著精神去揭露那种卑鄙龌龊的生活”[4],但却时常不自觉地跳出原著,用自己的“独立性”去诠释作品以及人物,因此在当时苏联电影评论界看来,他的电影中“有些场面带有感伤的色彩,甚至庸俗的成分”[4]。由于受到1954年电影批评界讨论《脖子上的安娜》改编问题的影响,安宁斯基在筹拍电影《梅丽小姐》时尝试一种全新的改编方式。“在漫长而又有趣的剧本创作中,我力求尽可能完整和准确转达作者的思想,使用电影语言把作者选择的叙述方式转达出来。”[2]安宁斯基的这种改编方式实际上就是运用电影手段,把原著尽量按照原样搬上银幕,接近于“忠实性改编”的范畴,即“按电影的条件重新创作文学原著,尽可能接近原著的精神”[5]。出于对莱蒙托夫原著的敬意,安宁斯基大量保留了原著中人物对话和一些抒情性语句,把改编任务定为最大程度地完整和逼真地接近原著。但是,要想“把古典作家的作品的真面目介绍给观众,把他当时所表达的和加以形象化的那一切丰富而复杂的社会矛盾表现出来”[3]149,就显得异常困难。电影固然可以继承原著小说刻划入微的朴素风格,但当时苏联在处理古典小说题材时,遵循的是一种规范化的电影艺术形式:它要求不超出文学作品本身的范围,通过改编者自己的表现手段,用电影语言把它表达出来,同时还要尽可能深刻而富于诗意地把原著的激情和它的诗的实质展现在银幕上。但是,电影的表现方法终究不同于小说,根据安宁斯基的思路,在电影改编中还要做到遵循“人的内心经历”,其它各部分都要服从这一经历,“力求揭露主人公的内心生活和他无情的自我分析”[2]。在忠实于原著的前提下,安宁斯基努力将作为电影表现手法的内心独白同作者的意图巧妙融合,因此在选材上尽量采用小说原文,甚至照搬日记片段,使之在影片中起到连贯作用,并与小说原文形成一种契合。弗雷里赫曾经提到,在经历了《脖子上的安娜》的热烈讨论后,“安宁斯基便考虑到批评的意见,而严格遵循文学原著。但是他所严格遵循的只是原著的故事,而没有深入窥视情节及其潜在的发展过程”,[6]这种提法难免有些牵强,因为电影《梅丽小姐》无论是在片头以《当代英雄·序》和杜勃罗留波夫对“多余人”的评论片段阐明影片基调,还是通过要塞回忆的形式暗合《梅丽公爵小姐》篇章后半部分的叙述技巧,甚至包括整个回忆过程以高加索山脉中行进的马车在前后遥相呼应,都跳出了原著中第二部《毕巧林日记》的整体思路和框架,说明安宁斯基在情节及其发展上的构思相当到位。电影还特意安排莱蒙托夫《帆》这首诗以歌曲演唱的形式出现在电影中李戈甫斯科伊公爵夫人的晚宴前,以此形象地揭示出莱蒙托夫一个重要的创作主题——“帆”的主题。

电影《梅丽小姐》以贵族军官毕巧林因和格鲁什尼茨基决斗而被流放的要塞场景开场,摄影师着力刻画毕巧林要塞生活的灰暗色调,画面上是单调的军旅生活,随着镜头慢慢切近,歌谣声和旁白配合着画面渐次响起,对应的是小说《当代英雄》第二部《梅丽公爵小姐》这一篇章临近结尾的部分,也就是毕巧林在冷冷清清的要塞中继续写日记内容的开头:

我一个人在房里,坐在窗前。一片片灰云笼罩住群山,直到山脚;透过云雾望去,太阳好像一个黄色的斑点。天很冷,风呼啸着,吹得护窗板摇来摆去。很无聊。[7]386

实际上毕巧林在影片中初次亮相包括三组镜头:他在N要塞续写日记时的惘然若失、坐着马车穿行于高加索山脉间的复杂思绪和在五峰城矿泉旁闲看达官贵人时的高傲。影片以这种方式交代了毕巧林故事的三个节点,不但呼应了整个《当代英雄》的故事主线和关键场景,也使莱蒙托夫创作中“帆”的主题中“孤独”的含义凸显出来。影片结尾处,在远山的积雪映衬中,依旧独坐在马车中的毕巧林神情黯然地离开了五峰城,最后一个镜头则回到要塞中毕巧林忧伤的脸上。尽管毕巧林的“忧伤”内容丰富,但影片最后借用小说《当代英雄》《梅丽公爵小姐》篇章的最后一段话指明了其中“孤独的帆”的内涵:

“我就像一个生长在海盗船上的水手,他的心灵已经跟风暴与搏斗结下不解之缘。要是让他到了岸上……他会整日里在海边沙滩上徘徊,倾听单调的拍岸浪涛声,眺望雾茫茫的远方:那令人望眼欲穿的白帆有没有在蔚蓝的大海与灰色的云层之间的白色水平线上闪现……”[7]405

别林斯基认为:没有读过这部长篇小说中最长的故事——《梅丽公爵小姐》的人,就无法评判整部作品的概念和优点。[8]224在之前的故事如《贝拉》、《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和《序》中,读者们会好奇于主人公毕巧林深奥莫测的性格,但只有通过《梅丽公爵小姐》,我们才能够充分地认识他。[8]225《梅丽公爵小姐》是莱蒙托夫1837年在五峰城和基斯洛沃茨克矿泉区疗养时创作的作品,因为故事的发生地也在五峰城和高加索矿泉区,所以很多读者和批评家把毕巧林看成了自传形象。而实际上,毕巧林是一个集合的、典型的形象。[9]在塑造毕巧林这一人物时,安宁斯基的电影引用了小说家的原话来进行说明,就是莱蒙托夫在序言中所提到的,“‘当代英雄’确实是肖像,但不是某一个人的肖像。这是整个我们一代人的缺陷充分发展而构成的肖像”[7]245,这就暗示了通过影片重新理解毕巧林形象和莱蒙托夫创作的某种可能。

莱蒙托夫习惯在文学作品中以一种愤世嫉俗的心态看待俄国贵族阶层乃至整个俄国社会,这种创作中的个性化最终割断了他与贵族社会的关系,形成强烈的复杂的孤独感以及对自由的渴望,这些内容都在小说《当代英雄》中借助毕巧林得到了完美表达。在电影中,除了经由言语展现的毕巧林对时代现实的批判眼光,还包括他对贵族社会的怀疑态度,因此,“孤独的帆”在这里不再是海上的船帆,而是有着特殊命运和性格特点的人物活动以及他所生活的社会的象征。莱蒙托夫的抒情诗《帆》出现在一个弥漫着挫折和幻灭感的俄国社会环境之中,他是在与心爱的姑娘瓦利亚·拉普辛娜离别后,在圣彼得堡借大海上孤帆的意象表达自己在异乡感触的心境,这与小说中结束无望恋情充满失落的毕巧林的心境非常相似。影片一再出现由维尔比茨基饰演的毕巧林在桌前沉思的场景,并多次给予思考时的面部特写。在维尔比茨基的表演中,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脸部表情成为影片中毕巧林形象塑造的特征:不管遭遇何等的失落或是收获喜悦,毕巧林都会以同一种神情对待,只有当他面对好友魏奈医生的时候,偶尔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显然,毕巧林这个虽有教养但又懦弱、消沉的“多余人”形象是《当代英雄》的精华,他的形象是在《当代英雄》一个个篇章中累积而成的,在《梅丽公爵小姐》故事之前,毕巧林已经经历过许多其他事件。电影《梅丽小姐》从改编文本角度来说独立于小说《当代英雄》其他篇章,但不管是否从整部《当代英雄》来审视这部作品,至少通过电影,原著中《毕巧林日记》里毕巧林的单一视角已经被转换成以毕巧林为中心的一系列情节与场景,在影片中,镜头以全知视角替代了毕巧林在原著小说中的位置,同时借助几个关键人物、场景和冲突纠纷重建了莱蒙托夫笔下的文学世界,而且莱蒙托夫在原著中寄寓的真实描写俄国社会典型事件和环境的强烈愿望,都在电影中得到了充分展现。

既然《梅丽公爵小姐》这一篇章呈现的是“毕巧林在里面扮演着出于无事可做的诱惑者角色的那长期持续的阴谋”[8]309,那么,他与梅丽小姐的恋爱故事必然成为原著中的主要情节。电影《梅丽小姐》把“恋爱故事”作为影片的主要线索,为了加强影片的故事性,安宁斯基对毕巧林的恋爱故事进行了重新梳理,这也是苏联评论家诟病最多的地方。但是,并非像波高热娃所评论的,“观众在银幕上看到的,只是穿着十九世纪初的服装的主人公在矿泉疗养地所发生的一个平凡的恋爱故事。”[10]因为在格鲁什尼茨基与梅丽小姐、毕巧林与薇拉、毕巧林与梅丽小姐三段故事中,夹杂了毕巧林与格鲁什尼茨基从相识到交恶、梅丽小姐与薇拉的亲戚关系两段内容,使得恋爱故事在由喜转悲的过程中有了溢出恋爱主线的发挥空间。也许毕巧林和格鲁什尼茨基闹翻,在很大程度上跟梅丽小姐有关,但电影《梅丽小姐》中主要的冲突并不是毕巧林与梅丽公主或是薇拉的情感纠葛,而在于毕巧林与格鲁什尼茨基关系的逐渐恶化、在于他与龙骑兵军官们的矛盾、在于他与时代环境的格格不入……影片通过聪明而又善于观察的毕巧林的视角看到的矿泉边场景、两次偷听龙骑兵军官们的谈话以及决斗前的几场戏,以五峰城和矿泉区的有限视野来刻画那个时代,其中那些达官贵人和军官的言谈举止是对恋爱故事的有效补充,也是对毕巧林这一人物形象的衬托。如影片中对魏奈医生与格鲁什尼茨基的形象刻画、对梅丽小

姐和薇拉在感情方面的关注又在各自层面上对毕巧林构成了补充,即使是像公爵夫人、龙骑兵大尉、薇拉丈夫这样的次要角色也都刻画得细致入微,构成这一时代贵族生活的群像。

当然,在展现五峰城和矿泉区贵族生活的画面中,在这个并不“平凡”的恋爱故事中,“舞会”与“晚宴”两个场景同样必不可少。小说的部分内容,尤其是日记中的毕巧林自述部分,在电影中通过画外音得以表现,而借助大量镜头来展现五峰城的两场舞会和晚宴,这也成了毕巧林与梅丽小姐感情发展的主要过程。舞会的意义不再仅仅是“在银幕上表现上流社会娱乐的可能性”[4],而成了交代恋爱情节的主线。而在公爵夫人家晚宴一幕中,安宁斯基有意配上比原著更多的台词,并借镜头的转换既能展现晚宴上毕巧林与公爵一家的交谈,从中感受到薇拉对毕巧林言词的不安,也能通过镜头转换显现梅丽小姐和格鲁什尼茨基各自的关注重点。除了舞会和晚宴之外,影片还利用小说中的一些细节如偷听场景,简洁地串起故事,凝成“戏剧性的整体”。在这些场景中,观众们清晰感受到梅丽小姐对毕巧林态度的变化,也能看到薇拉对毕巧林难以割舍的爱意。当然,毕巧林未能体会到其中细腻琐碎的情感,虽然他在博得女子的欢心方面是一个专家,但事实上,他就像俄国文学史上的所有“多余人”一样根本不会恋爱……只要事情稍微发展得严重一点,只要他们稍微怀疑到在他们面前的,实在并不是什么玩偶,而是也可以向他们要求尊敬自己的权利的女人——那么他们就立刻变而为可耻的逃跑了。[11]通过“舞会”、“晚餐”和郊游等场景,影片以恋爱故事为线索表现了毕巧林身上那种过度的胆怯病,也通过他的经历,揭示了毕巧林作为莱蒙托夫笔下高度凝练的“当代英雄”和这一时代“多余人”的困境。

对于《当代英雄》这样的经典文本,在影像改编时无论采取何种方式,总会引起评论家、观众和读者的不同意见。安宁斯基在电影拍摄过程中力图传达莱蒙托夫的原著精神,但却始终没有放弃对原著的“独立性”理解,包括对于“孤独的帆”的主题的把握,从而给前苏联古典名著电影改编提供了一个特殊的范例。

[1]苏联电影史纲(第三卷)[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2.

[3]B·别加克,IO·格罗莫夫.献给儿童的伟大艺术 儿童艺术片的道路[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57.

[4]苏联电影批评界讨论影片《挂在脖子上的安娜》的改编工作[J].世界电影,1954(11):91-92.

[5]路易斯·贾内梯.认识电影[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7:252. [6]弗雷里赫.银幕的剧作[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63:66-67. [7]莱蒙托夫全集(第5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8]别林斯基选集(第二卷)[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

[9]马努依洛夫.莱蒙托夫[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8.162.

[10]波高热娃.对小说的新解释——评电影《保尔·柯察金》[M]//苏联影片评论集(第二集).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59:39.

[11]杜勃罗留波夫.什么是奥勃洛摩夫性格?[M]//杜勃罗留波夫选集(第一卷).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210-211.

Visualized“Lonely Sail”——the reassessment on film“Princess Mary”of former Soviet Union

Wang Xin

(School of Humanities,Taizhou University,Linhai,Zhejiang 317000)

“Princess Mary”,a former Soviet Union film in 1955,is adapted from one chapter with the same name of Lermontov’s novel“A Hero of Our Time”.Based faithfully on the original,Director Annensky rearranges diary fragments of the original work,and combines the monologue,a film technique of expression,with the author’s creation purpose,which not only explores the protagonist Pechorin’s inner world and his merciless self-analysis but highlights the theme Lonely Sail in Lermontov’s literary creation.Apparently,this film is a faithful adaptation model of films made from literary classics.

“Princess Mary”;film;adaptation;Lermontov;”A Hero of Our Time”

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4.05.010

2013-12-26

王 欣(1973- ),男,浙江温岭人,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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