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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史部目录分类中“史评类”的成立

2014-02-11北京大学历史系北京100871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4年10期
关键词:四库史论总目

(北京大学历史系,北京100871)

简论史部目录分类中“史评类”的成立

●贾连港(北京大学历史系,北京100871)

史部;史评类;目录分类

在中国古代史部分类中,“史评类”是史部分类中较晚出现的一个类目,从发明到普遍应用,历南宋而清代。南宋时,以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中创设“史评类”为标志,此一目录分类正式出现。元、明两代,目录学家虽间有采纳“史评类”,却未受到普遍重视。直至清代,以《四库全书总目》编纂为契机,“史评类”这一类目才被重新采纳并得到广泛认同。实际上,“史评类”的创设轨迹颇为复杂,有着更为丰富的历史细节。从客观上看,史评类书籍达到一定数量当然是独立设类的必备条件。但更为重要的是,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中,时人对史评类书籍所存有的喜好与偏见,以及各朝代目录学理论和实践的水平,直接影响到这一类目的存废。

在中国目录学史上,史书分类法的发展、演变是学者关注的重要内容之一。因长期的历史实践,史书分类最终选择了以经史子集为基本范式的四部分类法。史部作为重要一部,其内部分类法亦历经变革,类目的创设、废改、沿袭纷繁复杂。“史评类”是史部分类中较晚出现的一个类目,从发明到普遍应用,历南宋而清代,时间之漫长,难有出其右者。实际上,学界对史评类目的研究已有一定积累,大致梳理了其演变的起讫点以及独立立类的原因。①但需指出的是,如果不能明了史评类目在南宋、元、明以及清初《四库全书总目》之前的演变情况,我们很难说已经真正了解了其沿革过程,更遑论正确分析其内在因由。有感于此,笔者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细致梳理史评类目的演变轨迹,对前人一些似是而非的论断加以修正,进而分析为何此一类目的确立历经曲折。略需说明的是,为便于讨论,本文以史评类史书的代表作《史通》《读史管见》等作为观察历代著录情况的重要线索。个人以为,这既合乎历代实际著录的规律,又是一个简便易行的操作方法。

1 南宋:史评类分类的出现

据现有记载,史部首创史评类,始自南宋初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了以《史通》为代表的一类史书。此外,晁公武对史评类的创设提出了他的解释:

前世史部中有史钞类而集部中有文史类,今世钞节之学不行而论说者为多。教自文史类内,摘出论史者为史评,附史部,而废史钞云。[1]295

从此段引文我们可以看出,一方面“论说者为多”指明了宋代以来学风的转向,另一方面反映出晁氏立类的方法。孙猛先生对史评类作了更详细的校证,述前后诸目录书的分类情况,指出晁公武的首创之功:

史部之设史评类,创自《读书志》。前此诸目,如《新唐志》《崇文总目》《秘书省续四库书目》,俱以史学评论、考订一类书,归入文史类,附集部总集类之后,与文学批评书混而为一,乙丁相杂,实属不伦。……与公武同时或稍后者,如陈振孙《书录解题》、陈骙《中兴馆阁书目》、脱脱《宋史·艺文志》犹蹈袭旧例。[1]295

按:在《新唐书·艺文志》中,《史通》等史评类史书确如孙猛先生所言被归入文史类,[2]但《崇文总目》则将此类书归入“杂史类”,[3]79《秘书省续四库书目》(实为《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4])归类与《崇文总目》同。[5]晁氏之后,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6]陈骙《中兴馆阁书目》、[7]脱脱《宋史·艺文志》[8]确实“蹈袭旧例”,将此类归“文史类”之下的“集类”。但此处略显复杂的是《直斋书录解题》。《直斋》虽不设“史评类”,但陈振孙对史评类亦有一定认识。如在卷三“春秋类”下著录《左氏发挥六卷》,解题云:“临川吴曾虎臣撰,取左氏所载事,时为之论,若史评之类。”[6]68同书卷四“编年类”著录《读史管见三卷》,解题后有四库馆臣按语一段:

朱子谓《读史管见》乃致堂谪岭表所作,当时无一册文字随行,只是记忆,而议论尽有好处。与此所云宏伟严正,有感时事,大指相同。要之,其书不外《通鉴》立义。《文献通考》及《宋史·艺文志》视《解题》分类较多,故不入编年,而入史评、史钞。[6]117

此处按语表明,《直斋书录解题》不将《读史管见》归入史评、史钞,而是归入编年类,原因在于“《文献通考》及《宋史·艺文志》视《解题》分类较多,故不入编年,而入史评、史钞”。但有些语焉不详。《读史管见》入《文献通考》史评史钞类(《文献通考》对史评史钞未细分),而在《宋史》中则入史钞类(《宋史·艺文志》只有史钞而无史评)。

在尤袤《遂初堂书目》中,则有“史学类”,郑樵《通志·艺文略》将其归入“正史”下“通史”类。可见,就宋代史家的观点看,《崇文总目》《遂初堂书目》[9]13-14与《通志》相近,认为此类书仍是史学范畴的书籍。这一点,孙猛先生尚未区分,仍欠详审。其实,南宋章如愚在《山堂群书考索》中已经意识到《史通》等书应归入同一类目,作“史通类”,只是未言明“史评”这一叫法。章氏引述道:

唐左史刘子玄,名知几。马融三入东观,汉代称荣,张华再典史官,晋朝称美,予兼而有之,是用商榷史篇区分,类聚凡三十卷,三千余篇,曰……[10]

应该说,对于《史通》之类的书籍,章如愚可谓与晁公武有相似的编目思想,但未传承晁氏的提法。真正继承晁氏这一分类标准的是高似孙,其所著《史略》一书,卷四专列史典、史表、史略、史钞、史评、史赞、史草、史例、史目等,这表明他已经把史钞、史评、史赞进行了明确区分,比晁氏更进一步。遗憾的是,这种史评类独立分类的思想并未受到普遍重视。因此,在元、明至清初,这一类目虽不像学者通常所言,直到《四库全书总目》才重又确立,但确实经历了较长时间的沉寂和冷落。

2 元、明:不受重视的史评类

元初,马端临《文献通考》中设史评史钞类,史评类小叙内容因袭《郡斋读书志》,显系转抄而来。虽无甚创新,但体现了对史评类这一分类法的继承。[11]5745元末,脱脱等所修《宋史·艺文志》则径直将史评类史书归入集类,[8]5408-5411分类方法一仍晁公武之前的分类法。根据元代史臣修纂宋辽金史的过程,我们可以窥见其对《史通》类书籍的看法。袁桷在《修辽金宋史搜访遗书条列事状》中说:

刘知几、刘餗、刘赞咸以家世旧闻,撰成《史通》史例,辄不自揆,庸用条析,兼本院宋朝名臣文集及杂书纪载,悉皆遗缺,亦当著具书目,以备采择者。[12]702

按袁桷的说法,《史通》之后编纂史书的规则就混乱了,因此需要对宋人的著作加以条析,编订合理的书目。站在元人的立场上,元代史臣当然对宋人的工作不甚满意,无怪乎《宋史·艺文志》对史评类著作一仍其旧,并未作合理分类。

对于明代,学者往往批评其学风的空疏,[13]目录学方面也乏善可陈,但就对史评类书籍的分类而言,有几部目录书实际上继承了晁公武的分类法,甚至有所推进。明人祁承爜在《澹生堂书目》中将《史通》等书归入史评类,在小目下分“考正、论断、读史”等三类,区分更为详细,并且在分类上对史评与史钞也明确区分。另朱睦楔《万卷堂书目》也将《史通》等书归入史评类,[14]陈第《世善堂藏书目录》将这一类书入“史类·史论”,[15]26-27可见这一分类在明代并非绝响。学者在论述史评类在目录学史的发展时,往往由南宋而直接讲到《四库总目》,中间漏掉明代乃至清初,这样是欠周全的。

当然,更多的明代目录学家并未认识到这一问题,对史评类史书的分类反而更显混乱。高儒《百川书志》将其分别归入“史钞”、“史评”;[16]焦竑《国史经籍志》将其归入“史类·通史”;[17]56晁瑮《晁氏宝文堂书目》更是将其归入“经部·史类”,尤显奇怪。[18]

3 清代:史评类的重新“被发现”

其实,早在《四库全书总目》编纂之前,黄虞稷在《千顷堂书目》中便有“史学类”与“史钞类”,可见二者区分明显,“史学类”大致类似于“史评类”,只是名称不同而已。[19]关于《四库全书总目》的编纂,据黄爱平先生研究,《四库全书总目》虽大多沿袭前代成法,却有折中诸家,在类目的设置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改进、创新,并且强调立类应根据图书实际情况。[20]正如《四库全书总目》卷首《凡例》所言:“古来有是一家,即应立是一类;作者有是一体,即应备是一格。”[21]可见,四库馆臣明显贯彻了“存在即合理”的原则,这样也便于他们吸收前代目录学分类的成就,综合历代成果。尽管在《总目提要》史评类小叙中馆臣对史评类史书评价不高,这与清代学风的转变当然大有关系,但馆臣仍尊重历史事实,不能无视唐代以来书目庞大的此类史书。史评类小叙云:

百家谰语,原可无存,以古来著录,旧有此门,择其笃实近理者,酌录数家,用备体裁云尔。[21]1828

在《四库全书总目》之后,清代各类目录书大多采用了《总目》的分类法,史评类遂得其所归。如范邦甸《天一阁书目》、周中孚《郑堂读书记》、张之洞《书目答问》等,不一而足。近代以来的情况,大致如孙猛先生所言:

独公武于史部设史评,又于衢本集部设说文,文史批评著述遂得所归,故后世众目多宗焉,如《四库总目》有史评、梁启超论新史学分类有史论、章炳麟拟《史学考总目》有史学,是皆可见公武于史部目录分类独有卓识尔。[1]296

4 余论:史评类的创设历经曲折之缘由

由上所述,史评类创设自南宋晁公武,中经几百年的曲折,至清修《四库全书总目》时重新“发现”这一类目,获得史官认可,才得以成为史部分类中不可或缺的类目之一。尽管现代学者认为古代史论与史评的区分不够明显,但不宜求全责备。[22]关于史评类的创设原因,学者们已有不少讨论。来新夏先生认为,之所以在清代才确立史评类这一类目,原因在于,在清代之前史评类书籍少,难有独立立类的条件。[23]从宏观上看,这一点当然算是一个原因。但如果满足于这一解释则不免太过简单。我们可以反问:为什么在南宋史评类书籍尚少的情况下就能创设此类目呢?元、明至清初,史评类史书已经大量增加,为何还得不到普遍的认可呢?显然,来新夏先生的解释在此并不适用。实际上,我们还应注意到这样两点:其一,元明两代目录学的发展处于低潮期,从理论到实践都缺乏创新,因此,虽然明人议论颇多,史评类史书数量激增,[24]但这从客观上影响了目录学著作对新兴史学分类的采用;其二,时人对史评类书所存有的偏见也是重要原因,虽然这一类书数量大,但固有的观念使得此类书难以受到应有的重视。前引《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已有涉及,在此另作征引:

《春秋》笔削,议而不辨,其后三传异词,《史记》自为序赞,以著本旨,而先黄老,后六经,退处士,进奸雄,班固复异议焉,此史论所以繁也。……至于品骘旧闻,抨弹往迹,则才繙《史略》,即可成文,此是彼非,互滋簧鼓,故其书动至汗牛,又文士立言,务求相胜,或至凿空生议,僻谬不情。[21]1828

张舜徽先生对此亦有发挥,观点与四库馆臣相仿:

历两宋以逮元、明,作者多矣,而可观者甚罕。故著录于《四库总目》史评类之书只二十二部,而存目之书,多至百部,可以觇其高下矣。[25]

由此言之,虽在南宋时史评类已经创设,元、明两代也间有继承,但因时人固有的偏见,终不能成主流。据前引黄爱平先生的观点,四库馆臣本着尊重实际的原则,排除偏见借鉴前人分类法,重新确定此类目。至于南宋时晁公武首创史评类,从客观上看,史评类书籍达到一定数量当然是必备的条件。但更为重要的是,从社会大环境看,随着宋学的勃兴,宋人喜好议论之风颇盛,所谓“世谓儒者论议多于事功”,[8]4157宋代史论是中国古代史论史上最繁荣的时代,宋代(尤其南宋)史学的义理化也成为重要发展趋势。[26]南宋胡寅之侄胡大壮为《读史管见》所序,其中所言代表了时人对史评类书籍的典型看法:

明理以为经,纪事以为史;史为案,经为断。史论者,用经义以断往事者也。[27]胡大壮序

根据他的观点,史论是史事论述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见宋人对史评类史书颇为重视,晁公武作为曾活跃于朝中的士大夫当受时风的影响。据《直斋书录解题》对《江湖集九卷》的记载,晁公武曾在江湖之士中,大概是因为“士之不能自暴白于世者,或赖此以有传”。[6]452对诗的热忱尚且如此,晁氏对于史评类史书自当更有留意。除晁氏《郡斋读书志》中的小叙,大概难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晁氏设史评类的用意,以上也仅据当时大环境略作推论,或可聊备一说。在此仅说明大环境之于个人的影响,由此也作用到晁氏创设史评类——这一在目录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幕。

[注释]

①目前来看,对目录类分析最为详尽的当属孙猛先生,他在校正《郡斋读书志》时曾作按语一段,大致梳理了史评类演变的前因后果,这也成为此后研究的重要基础,但缺点在于较为简略,也未分析其中因由。(晁公武撰、孙猛校证《郡斋读书志校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版,第295-309页)张舜徽先生对《四库提要》之叙进行了分析,认为史评类正目存目数量差别较大,原因在于“历两宋以逮元、明,作者多矣,而可观者甚罕”。但其分析基本沿袭《四库总目》的说法,过于简单化。(参张舜徽《四库提要叙讲疏》,学生书局,2002版,第116-117页)黄爱平先生利用大量档案对《四库全书》的纂修进行了系统研究,虽有对四库类目分类的创新及缺点、图书分类理论的发展等问题有深入分析,但未对“史评类”加以重视。(黄爱平《四库全书纂修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版,第369-382页)来新夏先生对史评类的设立及沿革也有简要论述,认为史评类得以最终确立的原因在于“此类书籍日渐增多,已经具备独立立类的条件”,但仅仅注意这一点,并不能解释为何南宋在此类书籍并不多的情况下创设此类的原因,更不能解释其中的曲折。(来新夏《古典目录学浅说》,中华书局,1981版,第165页)瞿林东先生重点分析了中国古代史论与史评之概念的区别,指出古人对二者多混杂,故而难以对相关问题进行深入研究。他认为,史论可理解为评论史事、人物、历史现象的著作;史评为评论史家、史书、史学现象的著作。但笔者以为,区分二者固然重要,但在梳理古人概念下的目录分类时,似乎应在当时语境下进行,刻意区分反而更显麻烦。(瞿林东《谈中国古代的史论和史评》,《东岳论丛》2008年第4期,第112-116页)黄永年先生以现代的观点将史评类分为史法和评史事两类,但对其发展过程并无措意。(黄永年《史部要籍概述》,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版,第178-179页)李程通过对明代史评类史书的提要进行分析,阐发了《四库提要》的史学观念与评论方法,但对史评类的形成过程仍遵循瞿林东先生的论述。(李程《<四库全书总目>明代史评提要述论》,《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学报》,2010年第1期,第97-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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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海燕

G257.33

E

1005-8214(2014)10-0073-04

贾连港(1985-),男,山东博兴人,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在读博士,研究方向:宋史。

2013-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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