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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述西夏文书档案的版本状况

2014-02-11宁夏大学人文学院银川750021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4年10期
关键词:中藏黑水城写本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银川750021)

试述西夏文书档案的版本状况

●赵彦龙(宁夏大学人文学院,银川750021)

西夏;文书档案;版本

结合西夏故地黑水城等地出土的西夏文书档案,对西夏文书档案的用纸状况、版式结构、装帧形式、文字及字体、制版方式等进行一些粗浅的探讨,为学界提供一些参考。

人们一说起版本问题,一般都会想到雕版印刷品。因为雕版印刷品的版本要素比较齐全,版式也十分规范,这是版本学上讲到的知识,而且主要以书籍为主。古代的文书档案大多或基本上都是写本,写本也是古代制版方式之一,虽说没有刻本书籍要素那么齐全和规范,但一些基本的版本内容还是具备的。西夏文书档案,基本上涵盖了中国版本的相关内容,如用纸状况、版式结构、装帧形式、文字及字体、制版方式等,笔者在本文主要论述西夏文书档案的版本状况,以期为学界提供一些参考。

1 西夏文书档案用纸状况

从目前所见西夏文书档案用纸状况来看,西夏档案的纸张基本为麻纸,依据其颜色差异又可分为本色麻纸、白麻纸、黄薄麻纸、浅黄色麻纸等。

(1)本色麻纸。西夏的文书档案用纸几乎为本色麻纸。通过仔细审读和统计《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六册后附叙录和第十四册后附叙录以及《中国藏西夏研究》第二章《中国藏西夏文献叙录》等的记载,不论是西夏汉文还是西夏文文书档案,有大约90%是本色麻纸或直接记载为麻纸书写。《英藏黑水城文献》的用纸同样“主要是麻纸”。[1]160由以上材料记载来看,西夏文书档案的用纸以本色麻纸为主。

(2)白麻纸。通过认真检查《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西夏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等叙录和相关研究成果可知,发现有数量不少的白麻纸书写的文书档案。如,中藏G21·004医方,西夏文写本,白麻纸。[2]258英Or.12380-0044天盛律令,西夏文印本,线装白麻纸。[3]19据史金波考证,“西夏黑水城军籍的用纸为白麻纸,因年代久远有些泛黄。纸高一般在20厘米上下,长度则依该首领所辖军抄的多少、占用篇幅大小而不同”。[4]143-162如,俄ИНB.NO.5944-1、俄ИНB. NO.8371、[5]66-261俄ИНB.NO.4196、俄ИНB.NO. 4926-4[6]195-306等西夏文军籍档案都属于白麻纸书写。西夏汉文文书档案也多用白麻纸书写,如,Дх2959 Дх10280光定十三年千户刘寨杀了人口状[7]160等。

(3)黄薄麻纸。黄薄麻纸书写的文书数量不多,通过检查西夏文书档案,发现有几份是用黄薄麻纸书写。如,《中国藏西夏文献》第一册收录的中藏B11· 010-1P、B11·010-9P军抄人员装备文书,共两件,西夏文写本,黄薄麻纸。

(4)浅黄色麻纸。浅黄色麻纸书写文书的数量相对来说较多一些。如,中藏G31·002~007乾定卖驴、卖牛、典糜契及文书残页等,西夏文写本。这五份文书均属单页,浅黄色麻纸。[2]386-393

此外,从西夏境内出土的西夏文书档案整体情况来看还有土黄色麻纸。如,中藏G31·005乾定酉年文书,西夏文写本,单页,土黄色麻纸。[2]390

另外,西夏文书档案的纸张有部分为佛经裱背或封套用纸。通过对《中国藏西夏文献研究》中第二章所载《中国藏西夏文献叙录》的统计,《中国藏西夏文献》中的18件西夏文文书档案的用纸是佛经裱背用纸,而且全部为麻纸。如,中藏B11·001瓜州审案记录,中藏B11·005-03P天盛律令,中藏B11· 010-9P军抄人员装备文书等。[8]63据对《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六册后附叙录的统计,西夏汉文文书档案有18件也是佛经封套裱纸。如,俄ИНB.NO.307、308呈状等。对《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十四册后附叙录的统计,第十二册有215件档案书写在封套裱纸上。如,俄ИНB.NO.296-7文书、俄ИНB.NO.324-3告牒等;第十三册有250件档案书写在封套裱纸上,如,俄ИНB.NO.2007-1~17户耕地租庸草账等、俄ИНB.NO.2171-1~15天庆卯年告牒等;第十四册有29件档案属封套裱纸,如,俄ИНB.NO.7994-21文书、俄ИНB.NO.W9告牒等。

2 西夏文书档案有部分为两面书写

通过审读和统计西夏文书档案的用纸情况,我们发现西夏文书档案有部分则是两面书写文字。如,《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十三册中的俄ИНB.NO. 2547-1~16军抄正军辅主账均为背面书写佛经;俄ИНB.NO.2568-1~9粮账均为背面书写佛经等。《中国藏西夏文献》中也有两面书写文字的文书档案,如,中藏G31·005乾定酉年文书,“两面均有西夏文字。正面2行……;背面8行,一处画押”;中藏G31·007文书残页,“两面均有西夏文字。正面2行,有4字西夏文朱印一方;背面2行,并有大小不等的几处签字画押。”[8]111

史金波先生经过考证认为西夏文书档案中也有两面书写的情况,“如西夏文《瓜州审判记录》的背面是西夏文《六祖坛经》。西夏文诗歌的两面一面是刻本,一面是写本。西夏文刻本《文海宝韵》的另一面是宋朝边境军政文书。《文海宝韵》的页面是完整的,而宋朝文书往往被裁断,证明宋朝文书是第一次使用,印《文海宝韵》是第二次使用。这说明西夏的纸张缺乏,有时不得不利用得自宋朝用过的纸张。在黑水城出土的文献中有多种习字纸,大都是一行中重复写一个字,这种习字也都是利用正面已使用过的纸。有的纸背面透墨较深,在书写时还要写在两行中间才能看清字迹。”[9]526

3 西夏文书档案的装帧形式

3.1 单页

西夏的文书档案是实用性的应用文,其撰写大多是一文一事,简单明了,措施到位就行,因此,单页(单张)的装帧形式也是十分常见的。在《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西夏文献》等中也多有收录。如,俄ИНB.NO.5910-1~4律条等,西夏文写本,残页,麻纸。[5]67《中国藏西夏文献》第一册收录中藏B11· 001瓜州审案记录,西夏文写本,单页以及第十二册收录的中藏B21·001-003瓜州审案记录,西夏文写本,三张单页;中藏G21·003天庆寅年会款单,西夏文写本,单页。[2]257

3.2 线装(线订册页装)

李致忠经过对藏于英国不列颠图书馆东方手稿部的中国敦煌遗书的装订形式进行考证以后认为“唐末已经出现了线装”。[11]149而西夏的佚名《诗集》《修持仪轨》《众经集要》等文献证明西夏王朝亦曾使用线来装订书册。由此可以推测,西夏文书档案用线来装订有很大可能,关于此,出土的西夏文书档案的装帧形式给予了很好的证明。如,俄ИНB.NO.6867敕赐紫苑丸方,西夏汉文写本,线订册页装,本色麻纸,共三个半页,高宽不等;[7]64俄ИНB.NO.2545租户粮账与皇建辛未年告牒,西夏文写本,册页,麻纸;英Or.12380-0044天盛律令,西夏文印本,“线装白麻纸,墨色中,印本。背面无字,本号共3件,为同一厚纸中揭裱出的正、反文字面和中间空白夹层。左侧有装订穿线针眼。为线装书完整一叶的上半部分,中有书口,写有书名,已非蝴蝶装之素口,是十分成熟的线装书”。[1]175

3.3 卷装(卷子装)

卷装或卷子装是将一张尺幅较长的纸或将若干张纸粘连成长幅,以木棍等做轴,从左至右卷起来保存。西夏文书档案也有卷装或卷子装的,但并未见到文字记载有用木或其他载体做轴而成卷装的。也就是说,西夏文书档案是直接从左至右卷起来保存的形式。《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西夏文献》等皆收录有卷装或卷子装形式的西夏文书档案。如,西夏的部分医方为卷子装,“《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十册(注:此处似为第十三册)编号为俄ИНB.NO.4384的西夏文医方共公布9页,从内容看,各页内容并无关联。编号为俄ИНB.NO.4894的西夏文手抄本医书,存1页,经比定,4384号第8页可与4984号缀合(另文讨论),缀合后从文献形态来看应为卷子装,草书,存41行,行17字左右。”[12]108俄ИНB.NO.8185乾定酉年黑水城副统告牒,西夏文写本,卷子,麻纸,高19.5,宽45.7。[5]76-81散见于《中国藏西夏文献》之外的一些西夏文书档案也有卷子装的。如,编号K2:97,K2:356,K2:92的化缘账单,卷子装,西夏文写本,宁夏贺兰山山嘴沟西夏窟2号窟出土,宁夏考古研究所藏。行书,有头无尾。[8]89

有的文书档案采用表格形式不便分页的也就只好采取卷子装形式。如,西夏文《官阶封号表》。这些长卷都是由一张张裁好的纸按顺序粘连而成,有很多现在还完好的长卷形式,有的则因年代久远粘连处脱落而变成一页一页的单张。[13]139

3.4 缝缋装

“缝缋装是一种写本的装帧形式。先把单页纸左右对折再上下对折,或上下对折再左右对折,将若干折叠好的单页在中缝线订成迭,然后再根据需要将数迭缝缀成册。装订后再书写。这种装订形式只能是单面书写。”[13]143缝缋装形式的文书档案在中国中古时期除西夏之外的朝代比较少用,但西夏不仅书籍采用缝缋装形式,而且西夏的文书档案也大量采用缝缋装形式。如,黑水城出土的俄ИНB.NO.2547-1~20正军辅主账及告牒等,西夏文写本,缝缋装,麻纸;俄ИНB. NO.2858-1~12天庆丑年卖畜契与光定申年告牒,西夏文写本,缝缋装,麻纸;[5]48-52俄ИНB.NO. 5404-1~16告牒等,西夏文写本,缝缋装,麻纸;[5]65-66俄ИНB.NO.6373-1~2天庆癸亥年卖地契及纳税告牒等,西夏文写本,缝缋装,麻纸。[5]71除此之外,《中国藏西夏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等也收录有少量的缝缋装形式的西夏文书档案。

4 西夏文书档案的版式结构

从西夏汉文或西夏文写本文书档案的整体情况来看,其版式结构基本上保持了从上往下、自右向左的书写习惯,偶有栏线行格,但文面简洁,多数只有文字而已。

4.1 栏线

栏线,也叫边栏,是指围成版面的四周线框。从古代写本书籍或文书档案的栏线来看,有四周单边、四周双线、上下单栏等形式。栏线的存在,“它不仅规范了书籍的行格,也美化了页面。西夏的边栏和界格的形式也很丰富,与宋朝的书籍一脉相承。由于它的种类很多,丰富了我们对中古时期书籍边栏和界格的认识”。[13]153目前,从西夏文书档案的考查来看,其大多无栏线行格,但有少量的西夏文书档案则有上下单栏或上单栏之形式。黑水城出土的西夏文书档案,如俄ИНB.NO.6867敕赐紫苑丸方,汉文写本,上下左右单边;俄ИНB.NO.7466V某月初十日赵猪狗捍纱文书,西夏汉文写本,本色麻纸,单栏,行楷;[7]64再如中藏G21·004西夏文写本医方,单页。白麻纸。上有墨线单栏,下部残损。残存8行,行22字。楷书,每方以圆圈隔开,共三方。[8]105

4.2 行格

指的是版面中的行数与字数,通常按半个版面计算,称半叶几行,行多少字。西夏偶有双行书写的,但数量十分有限,如,俄ИНB.NO.6867敕赐紫苑丸方,汉文写本,“有双行小字注出用法”,[7]64也有在汉文旁边注有西夏文字的,但数量十分稀少,如Дх2957 Дх10280光定十三年千户刘寨杀了人口状;[7]48西夏文书档案基本以写本为主,写本的行款规格并不完全统一,其原因可能很多,正如史金波先生所说:“这些书是依据其性质、用途、纸张大小,甚至抄写者的财力而定的。”[13]151如,Дх2957 Дх10280光定十三年千户刘寨杀了人口状,汉文写本,共18行,行13字;[7]48俄ИНB.NO.6867敕赐紫苑丸方,汉文写本,半叶6-7行,行12字;[7]64俄ИНB.NO.7767天盛律令(戊种本)第八,西夏文写要本,半叶7行,行14字;俄ИНB.NO.6374法典(甲种本)第二至第五,西夏文写本,半叶6行,行14~16字不等;[5]5-6俄ИНB.NO.8185黑水副将上书,西夏文写本,原纸一页,楷书,有字共19行,正文17行,行约15字。[14]136-137由上可知,西夏文书档案的行款的确没有统一标准,基本上为率性而为。

4.3 天头、地脚

在西夏文书档案的纸页中,版面之外(文字部分之外)的部分,其上者为天头,下者称地脚。而且天头、地脚空白部分的大小不完全一致,但一般情况下天头比地脚要宽一些。如,俄ИНB.NO.6867敕赐紫苑丸方,汉文写本,天头2.2,地脚1.1。[7]64由于西夏文书档案大多为残卷或残片,或者是佛经的裱背或封套裱纸,所以,大多数文书档案很难确定其天头、地脚的大小。

5 西夏文书档案的文字及字体

5.1 西夏文书档案的文字

(1)西夏文字。西夏文书档案的文字以西夏文字为主。据粗略统计,用西夏文字撰写的文书档案大约占西夏文书档案总量的90%以上,单就《俄藏黑水城文献》第12~14册来看,收录的全是西夏文社会文书,“计有1000余号,1500余件”。[15]3如,《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十二册中的俄ИНB.NO.31-3辰年告牒、俄ИНB.NO.162-14信函等,第十三册中的俄ИНB.NO.2851-26黑水副统告牒、俄ИНB.NO.4525黑水监军司告牒等,第十四册中的俄ИНB.NO.5009守护势信函、俄ИНB.NO.5910-1律条等。另外,《英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西夏文献》等大型西夏文献丛书中也收录有数量较大的西夏文文书档案。

(2)汉文。西夏文书档案中汉文书写的数量仅次于西夏文,大约占8%~9%,主要收录于《俄藏黑水城文献》第1~6册中。如,俄ИНB.NO.307、308等15件西夏与金榷场贸易的文书档案[7]60-61等。此外,还有西夏汉文史籍中收录的夏与宋和金等的往来文书档案。[14]369-399

(3)夏汉合璧文字。在西夏国内,还有用夏汉合璧文字书写的文书档案,如,俄ДX2957ДX10280光定十三年千户刘寨杀了人口状,文书档案用汉字书写,只在几个姓名的右边标注了西夏字;[7]48俄ИНB.NO.1777夏汉文合壁粮账、俄ИНB.NO.1782夏汉文合壁钱粮账;[5]37-38俄ИНB.NO.4761-10~10V夏汉合璧粮账及户口手实。[5]60

(4)汉藏合璧文字。西夏还有十分珍稀的汉藏合璧文字书写的文书档案,如,《中国藏西夏文献》第十八册收录的中藏G42·001黑水建桥敕或告黑水河诸神敕,其碑现藏张掖博物馆。该碑阳面是汉文,楷书13行,满行30字,阴面是藏文,21列,已漫漶过半。

综上所述,西夏文书档案撰写所用几种文字形式,充分证明了西夏境内以党项族为主,还兼有汉族、藏族等多民族聚居这一事实,同时也说明西夏境内多民族语言文字共同存在、共同使用的状况。

5.2 西夏文书档案的字体

(1)草书。西夏文书多以草书写成,而且数量比较大,单就《俄藏黑水城文献》第12~14册中收录的西夏文文书档案来看,主要以草书为主。如,俄ИНB. NO.2568-1~9粮账,西夏文写本,草书;俄ИНB.NO. 5401-1~16告牒等,西夏文写本,草书。[5]48-66《中国藏西夏文献》中也收录有数量较多的西夏文草书,如,第十七册收录的中藏M21·012文书残页,草书;中藏M21·016文书残页、M21·017文书残页、M21· 020文书残页;中藏G21·003天庆寅年会款单、G21· 005~006占卜辞[2]257-259等均为草书写就。也有少量的汉文草书,如,中藏G21·024经略司文书,汉文写本,草书;中藏G21·027光定二年公文,汉文写本,草书。[2]271-273

(2)行书。西夏文书档案还有用行书撰写的,而且既有汉文行书也有西夏文行书。如,俄ИНB.NO. 4991刑房状告案,西夏汉文写本,本色麻纸,行书;俄ИНB.NO.951B账目,西夏汉文写本,行书,墨色浓匀。[7]61-63《中国藏西夏文献》第十七册收录的中藏M21·011辰年文书,西夏文写本,行书;中藏M21· 015文书残页,行书。

(3)行楷。西夏文书档案还有用行楷撰写的,如,俄ИНB.NO.307呈状、俄ИНB.NO.308收税文书、俄ИНB.NO.316呈状、俄ИНB.NO.352A呈状、俄ИНB.NO.353呈状、俄ИНB.NO.354南边榷场使呈状等,汉文写本,本色麻纸,行楷;俄ИНB.NO. 2208乾祐十四年安推官文书,汉文写本,本色麻纸,行楷。[7]60-62

(4)楷书。西夏文书档案也有用楷书撰写的,既有西夏文楷书也有汉文楷书。如,俄ИНB.NO.1381A乾祐五年验伤单,B书信,汉文写本,本色麻纸,楷书;俄ИНB.NO.3775光定七年祭文,汉文写本,未梁麻纸,共两块残片,楷书。[7]62-63《中国藏西夏文献》第十七册收录的中藏M21·014文书残页,西夏文写本,楷书;中藏M21·018文书残页,西夏文写本,楷书2行;中藏G21·004医文,西夏文写本,楷书。[2]258

6 西夏文书档案的制版方式

6.1 写本

西夏文书档案约99%为写本。中国的文书档案从古到今基本都是写本,因为文书档案是实用性文章,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宗教等政务活动紧密相联,时效性很强。文书档案的现实使命完成之后,大部分文书档案就转化成为有待查考利用价值的史料被保存下来,成为后人研究历史的真实记录和原始凭证。因此,文书档案一般只写一份,至多再抄一份或多份作为副本保存或分发而已,一般没有必要印刷若干份,这就是文书档案和文学作品、佛教经典等文章的最大区别。从《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等中收录的西夏文书档案来看,几乎全是写本。

6.2 刻本

虽然说西夏文书档案几乎全是写本,但通过对《英藏黑水城文献》和《中国藏西夏文献》的调查统计得知,在已发现的西夏文书档案中有2份为刻本。

一份收录在《英藏黑水城文献》第三册中的英藏Or.12380-2349V残片,西夏文刻本。关于这份刻本文书档案,史金波先生进行了考证,他认为“西夏有填字刻本文书。2349V定为残本,应是刻本,但残留文字太少,且字迹浅淡。仔细揣摩,仍可见:第一行‘今自……’;第二行(刻本文字不清)墨书填写‘利限……’;第三行刻本文字‘天盛’,墨书填写‘二十……’;第三行刻本文字‘司吏耶和……’。此文书或与公家放贷有关,惟其有刻版文书,只需填写数量、利限和时间即可。若如是,则此残片为首见此类文书。因残损过甚,尚难做确切解释。”史金波对该残片重新定名为“天盛二十年刻版填字文书”,而且认为是“首次发现。”[16]4另一份是《中国藏西夏文献》中收录的编号为中藏G.21.023布告残页,汉文雕版印本。[2]271

西夏为什么会有雕版文书档案呢?我们以为,西夏也有一些经常要重复发布有关日常性工作事项的文书档案,这类文书档案若每次重新撰写,可以说数量既大,而且增加工作任务。为了避免重复劳动,减少工作压力,个别文书档案提前刻印成形,只需在发布时填写部分变动内容,这样既可提高工作效率,也减少了工作量。

而且,这2份文书不单是西夏仅有的刻本文书档案,也是目前国内首次发现的2篇单份文书刻本,可以说填补了中国文书档案无刻本之空白,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和文物价值。

[1]束锡红.黑水城西夏文献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

[2]史金波,陈育宁.中国藏西夏文献(第16册)[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敦煌文艺出版社,2006.

[3]西北第二民族学院,等.英藏黑水城文献(第1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4]史金波.西夏文军籍文书考略——以俄藏墨水城出土军籍文书为例[J].中国史研究,2012(4).

[5]史金波,等.俄藏黑水城文献(第14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6]史金波,等.俄藏黑水城文献(第13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7]史金波,等.俄藏黑水城文献(第6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8]杜建录.中国藏西夏文献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9]史金波.西夏社会[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10]史金波,等.天盛律令[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11]李致忠.简明中国古代书籍史[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

[12]梁松涛.黑水城出土4384(9-8)与4894号缀合西夏文医方考释[J].宁夏社会科学,2012(2).

[13]史金波.西夏出版研究[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4.

[14]赵彦龙.西夏公文写作研究[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12.

[15]史金波.英国国家图书馆藏西夏文军籍文书考释[J].文献,2013(3).

[16]史金波.英藏黑水城文献定名刍议及补正[C]//杜建录西夏学(第5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0.

G256.22

E

1005-8214(2014)10-0108-05

赵彦龙(1966-),男,宁夏西吉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文献学、档案学。

2013-08-04

[责任编辑]李海燕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西夏档案及档案工作”(项目编号:12XTQ01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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