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个共识”看“中国模式”的本质与要素
2014-02-11苏伟
苏 伟
(中共重庆市委党校,重庆 400041)
2004年乔舒亚·库珀·雷默提出“北京共识”一说后,“中国模式”这个概念热闹起来。人们用它与“华盛顿共识”(体现在1989年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在华盛顿召开的研讨会中的共识)、与“莫斯科共识”(体现在1957年各国共产党在莫斯科联合发表的《莫斯科宣言》中的共识)所代表的社会发展模式做比较。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模式”概念更加热闹起来,英国《卫报》甚至称2008年为“中国模式年”。但是,包括否认之的各家各派,对“中国模式”的诠释众说纷纭,都想籍此影响中国的发展道路。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道路问题是关系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第一位的问题”,并指出“所谓‘中国模式’是中国人民在自己的奋斗实践中创造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1]的新背景下,更科学、更全面、更深刻地认识中国模式,具有重要的意义。
其实,除了上述三个“共识”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共识”——1992年中共十四大达成的关于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基本内容的共识。这个“中共92共识”既是对“华盛顿共识”的扬弃与超越,亦是且更早地是对“莫斯科共识”的继承与超越。它勾勒的,才是真正的“中国模式”。因此,要认清“中国模式”,就必须联系这四个“共识”尤其是“中共92共识”来分析。否则,是说不清楚“中国模式”的。
一、中国模式源于“莫斯科共识”
“莫斯科共识”提出10条原则,《莫斯科宣言》和中共八大二次会议决议都强调它们是“各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必须遵守的共同原则”[2]。这些原则是:
(1)马列主义政党的领导和无产阶级专政;
(2)工农联盟;
(3)消灭基本生产资料资本主义所有制,建立基本生产资料的公有制;
(4)逐步实现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5)有计划地发展国民经济,以便建成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6)提高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平;
(7)进行思想文化领域的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忠于工人阶级﹑劳动人民和社会主义事业的强大的知识分子队伍;
(8)建立各民族间的平等和兄弟友谊;
(9)保卫社会主义果实,不让它受到国内外敌人的侵犯;
(10)实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
现在来看,这些原则仍然基本上是正确的,是科学社会主义原理的主要体现。然而,由于这些原则又是根据苏联的实践经验来概括的,尤其是,之前就逐渐僵化了的“苏联模式”,更成为这些原则的诠释注脚和解读样本。而“苏联模式”众多片面的实践,不但将本应灵活运用的原则严重固化,而且将一些原则严重扭曲。例如,苏联曾强调:“计划就是法律”。这就是说,哪位党政领导或企业领导没完成计划,就犯了法,公安局就可以抓你,检察院就可以起诉你,法院就可以判你的刑!这样的实践,必然严重扭曲“有计划地发展国民经济”的原则。然而,由于当时苏联模式尚处于其发展之巅,而他国都还只是“小学生”,所以,尽管我们的中共中央特别让《莫斯科宣言》加上了“马列主义要求根据每个国家的具体历史条件创造性地运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共同原则,不允许机械地抄袭他国共产党的政策和策略”[3]这样一段非常重要的话,尽管我们的周恩来总理在莫斯科会议的前一年间就讲过:“过去说计划就是法律,这实际上行不通”[4],然而,我们也同苏联一样,认为“计划经济等于社会主义”,而且由于国有国营制最适合计划经济,所以,一方面,必然要将“生产资料的公有制”搞成国有国营制;另一方面,必然反推出“市场经济等于资本主义”,并限制与反对同市场经济相关联的各种所有制形式和生产经营方式;再一方面,必然坚持以计划经济及与之相应的国有国营形式等“划线”,来进行“思想文化革命”乃至进行“无产阶级专政”,从而离开了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
由此可见,“计划化”及其与之相适应的“国营化”(城乡集体经济亦被计划化),是“莫斯科共识”的实质与核心。其他原则,都是围绕它们转的。苏联如此,中国如此,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亦然。
二、中国模式借鉴了“华盛顿共识”,超越了“莫斯科共识”
如上所述,我们建国后,是按照“莫斯科共识”表现的那些原则,并照着苏联模式,特别是苏联的企业组织与管理模式,在建设社会主义的。正因为“莫斯科共识”原则上是正确的(尽管有缺陷),但诠释它的苏联模式却是僵化的,因此,中国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主义建设,也就出现了两重性:一方面,获得了历史性的成果,从恢复了国民经济的1952年到改革开放初期的1980年,工农业总产值平均年增8.2%,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另一方面,也出现了严重的曲折,上述期间农业总产值年均只增长了3.4%,人民生活水平长期低下,最后经济社会发展陷入困境,不得不改革开放,另辟蹊径来建设社会主义。
总结陷入困境的教训,党中央在1981年就指出:“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并不存在一套固定的模式。”[5]这实际上找到了我国乃至社会主义各国陷入困境的一个极重要的认识根源——认为社会主义的发展存在着一套固定的模式。而此前一年,即1980年,主导中国改革开放的邓小平同志,就在内部谈到了革命和建设的“模式”尤其是“中国的模式”问题。他讲:“中国革命就没有按照十月革命的模式去进行……我们不应该要求其他发展中国家都按照中国的模式去进行革命,更不应该要求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采取中国的模式。”[6](P318)他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更明确地指出:“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这方面我们有过不少教训。”[7](P2)然后,他首次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实际上定义了“中国模式”的概念——“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并强调“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7](P2)由此可见,“模式”概念,中共领导层在20世纪80年代初就已经用得相当普遍了;尤其是,对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模式”的思考,一开始就是和“走自己的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探索,联系在一起的。
在上述思考基础上更进一步,从1982年(十二大开幕词中)隐晦地批评“别国模式”,到1985年开始一再公开地批评苏联模式①1985年邓小平在会见津巴布韦总理穆加贝时指出:“可能列宁的思路比较好,搞了个新经济政策,但是后来苏联的模式僵化了。”(《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39页)次年他在会见波兰国务委员会主席雅鲁泽尔斯基时指出:“我们两国原来的政治体制都是从苏联模式来的。看来这个模式在苏联也不是很成功的。即便在苏联是百分之百的成功,但是它能够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吗?能够符合波兰的实际情况吗?”(同上书,第139页),之后公开检讨“我们过去照搬苏联搞社会主义的模式,带来很多问题”[7]。这一系列以“模式”为关键词的思考,使邓小平在1988年公开提出了“中国的模式”问题——他在会见莫桑比克总统希萨诺时讲:“世界上的问题不可能都用一个模式解决。中国有中国自己的模式,莫桑比克也应该有莫桑比克自己的模式。”[7](P261)“中国自己的模式”,当然就是“中国模式”。此后,邓小平又多次论述了中国发展的“模式”问题①例如,邓小平1989年5月在会见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时谈到:“各国必须根据自己的条件建设社会主义。固定的模式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第1276页)他在1990年7月会见加拿大总理特鲁多时进一步强调:“要求全世界所有国家都照搬美、英、法的模式是办不到的。”(同上书,第359页)。
就在中国突破苏联模式、超越“莫斯科共识”,深入探寻自己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之时,“华盛顿共识”被提了出来,亦有10条原则:
(1)加强财政纪律,压缩财政赤字,降低通货膨胀率,稳定宏观经济形势;
(2)把政府开支的重点转向经济效益高的领域和有利于改善收入分配的领域;
(3)开展税制改革,降低边际税率,扩大税基;
(4)实施利率市场化;
(5)采用一种具有竞争力的汇率制度;
(6)实施贸易自由化,开放市场;
(7)放松对外资的限制;
(8)对国有企业实施私有化;
(9)放松政府的管制;
(10)保护私人财产权。
“华盛顿共识”提出后,被拉美尤其是剧变后的前苏联、东欧诸国较坚决地付诸实践。而且,“华盛顿共识”被提出之时,我国也正值一个特殊时期,即邓小平严厉批评过的“现在的问题是通货膨胀,物价上涨得太快,给国家和人民都带来了困难”[7](P288)的时期,我国实行了以降低通货膨胀率、降低货币发行量和财政赤字为主要内容的“治理整顿”政策,与“华盛顿共识”加强财政纪律、压缩财政赤字、降低通货膨胀率、稳定宏观经济形势等建议不谋而合。接着,在邓小平“南方谈话”促进下,中央最终决定“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8],这不但“正确解决了关系整个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全局的一个重大问题”[8],也使我国的改革开放呈现出与“华盛顿共识”的一系列建议,如开展税制改革、开放市场、放松对外资的限制、放松政府的管制、保护私人财产权等等不谋而合的相似性。于是,国内外都有不少人认为中国的改革会走向“华盛顿共识”提供的模式。
然而,中国共产党是清醒的,坚持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探寻“中国的模式”的决心是坚定的。1991年11月,已接了邓小平的班的江泽民同志在接受美国《华盛顿时报》原主编博格雷夫的采访时宣示:“中国的社会主义既不是苏联模式,也不是东欧模式,而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个国家采取什么样的发展模式和社会制度,取决于这个国家的历史传统、经济发展和文化教育水平,取决于这个国家人民的选择。中国无意输出自己的模式,但我们也反对别人将其模式强加给我们。”[9]这既是对我们过去经验教训的再次总结,更是对“华盛顿共识”提供的模式的明确拒绝。
实践是检验认识正确与否的标准。最坚决实践“华盛顿共识”的俄罗斯连续10年经济负增长,较坚决实践之的拉美沉陷泥潭,尤其是亦较坚决实践之的东亚在1998年爆发金融危机,并波及全球。这一切,使“华盛顿共识”饱受诟病。时任世行副行长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因此提出了强调竞争比私有化更为重要、重新设计调控体制以健全金融市场、有效而不是最小的政府等主张的“后华盛顿共识”(尽管很难说它成为了“共识”)。
相反,尽管也有选择地汲取了“华盛顿共识”的合理成分,但始终坚持“自己的模式”的中国,在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大步迈进的同时,战胜了东亚金融风暴,与上述国家相形,更加大放异彩。这使得江泽民同志在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上更有底气地指出:“如同宇宙间不能只有一种色彩一样,世界上也不能只有一种文明、一种社会制度、一种发展模式、一种价值观念。”[10]这既是对“华盛顿共识”乃至其他“共识”提供的模式的再次明确拒绝,亦是对中国将坚持“自己的模式”的决心的再次公开申明。
进入新世纪,中国不但凭借“自己的模式”完成了“分三步基本实现现代化”宏伟战略的前两步,使13亿中国人实现了“总体小康”,而且加速向“全面小康”和现代化的目标迅跑。这世界瞩目的成就,就使得“北京共识”应运而生。
然而,尽管提出与赞同“北京共识”的观察者们的立场与方法都是客观的,但作为非社会主义者,尽管他们指出了“中国模式”的诸多特点,但是,又是很难揭示本质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中国模式”的本质特点的。
那么,“中国模式”的本质特点有没有被揭示过呢?有!这就是“中共92共识”——中共十四大通过的政治报告中对“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概括。
三、“中共92共识”最精辟地概括了中国模式的要素
党中央继1981年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若干重大问题的决议》,对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作出更科学、更系统的概括之后,于1992年通过党的十四大报告,对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又作出了最科学、最系统的概括。综合这两大科学理论的各条相关原理,尤其是后者对前者的继承与发展,可以更全面、更深刻地认识到中国模式的基本要素。
1.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中国模式的精髓
邓小平对经毛泽东经典阐述过的“实事求是”评价极高,讲它是“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点”,是“毛泽东思想的精髓”[6](P121),“是无产阶级世界观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基础”[6](P133)。但毛泽东在探索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时偏离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邓小平因此强调:“要真正坚持实事求是,就必须解放思想”[6](P323)。并指出:“解放思想、就是使思想和实际相符合,使主观和客观相符合,就是实事求是”[6](P323)。邓小平与我们党恢复、发展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使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也成为邓小平理论的精髓,成为整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精髓,成为“中国模式”的精髓。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全党“把握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关系”时,将“处理好解放思想和实事求是的关系”放在首位[11],也充分说明了这条“思想路线”在中国模式中的重要地位。
2.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中国模式的基石
很早就强调了“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各个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特殊性”[12](P315)的毛泽东,也早就指出:“认清中国社会的性质,就是说,认清中国的国情,乃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的根据”[13];但在探索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时,毛泽东过分强调“事物的发展是一个阶段接着一个阶段不断地进行的”[14](P108),“要求过急,目标过高”,“制定的政策超越了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7](P202),使社会主义建设遭受了严重挫折。总结经验教训,并受毛泽东“社会主义这个阶段,又可能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不发达的社会主义,第二个阶段是比较发达的社会主义”[14](P116)观点的启发,邓小平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领导我们党制定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15],并强调“这条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7](P370)。党中央在总结改革开放30年的历史经验时指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根本的就是一切都要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的实际出发。”[16]这充分说明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与实践在中国模式中的基础性地位。
3.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分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中国模式的核心
毛泽东曾指出:“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是解放生产力。”[17](P1)所以,建国前夕,他就在七届二中全会上强调:“从我们接管城市的第一天起,我们的眼睛就要向着这个城市的生产事业的恢复和发展”;“城市中其他的工作……都是围绕着生产建设这一中心工作并为这个中心工作服务的”[18]。1957年,他更明确地宣布:“从一九五六年以来……我们的根本任务已经由解放生产力变为在新的生产关系下面保护和发展生产力。”[17](P218)但在以后的探索中,走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弯路,而未能走上能实现他提出的“四个现代化”①毛泽东在1959年指出:“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毛泽东文集》第8卷,第116页)的正确道路。从十一届三中全会起,邓小平带领全党重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现了“最根本的拨乱反正”[7](P141)。邓小平强调:“核心是现代化建设。这是我们解决国际问题、国内问题的最重要条件。”[6](P240)他还为我们制定了“分三步走发展我们的经济”[7](P266),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在阐述“中国梦”及其“两个百年目标”①“两个百年目标”是:在党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时再次要求:“要坚持发展是硬道理的战略思想,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19]上述论述,充分说明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在“中国模式”中的核心地位。
4.以改革开放为动力是中国模式的“绝招”
毛泽东创造性地提出“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论”,为中国的一切社会主义改革提供了基本的理论依据,并进行了欲跳出“苏联模式”的改革尝试。可惜,未能成功,使我们的经济政治体制更加排斥商品经济,严重阻碍了经济与社会的发展。另一方面,早就强调“外因是变化的条件”[12](P301)的毛泽东,也利用国际矛盾,在上世纪70年代初打破了西方对我国的封锁,与美、日等大国建立起战略合作关系,并有经济往来。但由于僵化的计划经济和“左”倾意识形态具有强烈的排外性,所以长期是在关门搞建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与我们党发动了“第二次革命”——通过“对体制的革命”[6](P396),“对内把经济搞活,对外实行开放政策”[7](P65)。邓小平明确地提出了这场“革命”的性质——“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明确提出了这场“革命”的任务——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从根本上改变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建立起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7](P370),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目的,总的来讲是要消除官僚主义,发展社会主义民主”[7](P177)。邓小平强调:“坚持改革开放是决定中国命运的一招。这方面道理也要讲够。”[7](P268)习近平总书记接着讲:“改革开放是决定中国命运的一招,也是决定实现‘两个100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招。”[20]决定中国命运、决定中国梦实现的关键一招,当然也就是中国模式的“绝招”。
5.四项基本原则是中国模式的根本
1957年,为辨别我国政治生活中的是非,毛泽东提出“六项标准”②这六项标准是:“(一)有利于团结全国各族人民,而不是分裂人民;(二)有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而不是不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三)有利于巩固人民民主专政,而不是破坏或者削弱这个专政;(四)有利于巩固民主集中制,而不是破坏或者削弱这个制度;(五)有利于巩固共产党的领导,而不是摆脱或者削弱这种领导;(六)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国际团结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国际团结,而不是有损于这些团结。”(《毛泽东文集》第7卷,第233页)。1979年,邓小平将其概括为“四项基本原则”③这四项基本原则是:“社会主义道路,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党的领导,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58页),并指出“这四项基本原则并不是新的东西,是我们党长期以来所一贯坚持的”[6](P165)。邓小平的新贡献,一是将四项基本原则与改革开放确立为党的基本路线的两个“基本点”,要求必须把握二者的统一;二是旗帜鲜明地进行四项基本原则与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强调“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反对全盘西化,反对否定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7](P234)。需要指出,邓小平要求的是上述两个方面的“两手抓”、“两手硬”,反对的是上述两个方面的“一手硬、一手软”。四项基本原则一方面保证了改革开放的正确方向,另一方面堵截了全盘西化的通道,确实是“中国模式”的根本。
6.坚持和改善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模式的关键
“中国模式”的根本——四项基本原则,就包含了“坚持党的领导”。然而,“中共92共识”还将党的领导核心问题单列一条,足见这个问题的关键性。同时,“中共92共识”在这一条中还将邓小平“要坚持党的领导,必须改善党的领导”的重要思想作了强调。这些,都是对毛泽东相关思想的继承与发展。毛泽东讲得好:“共产党是被人们认为最有纪律,最有道德,具有最适合人民愿望的路线和政策”[21]的党,是“团结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核心力量”[17](P114)。党的建设,则是毛泽东贡献给党“三大法宝”中最重要的一个。邓小平对这个法宝中的法宝特别珍视,强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核心,是坚持党的领导”;指出“对于党内外任何企图削弱、摆脱、取消、反对党的领导的倾向,必须进行批评、教育以至必要的斗争。这是四个现代化能否实现的关键”[6](P358)。中国模式,就是中国实现现代化的方式和路径;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这个中国能否实现现代化的关键,当然也就是中国模式的关键。
7.“一国两制”是中国模式解决历史纷争的创举
中国的台湾、香港、澳门问题,是历史纷争的遗留问题。以台湾为重点,毛泽东早就提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原则——“归还中国”;“我们容许台湾保持原来的社会制度,等台湾人民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22]。邓小平更具体地提出“一国两制”构想,并在港澳成功实践,为祖国统一、民族团圆,架起了跨越鸿沟的桥梁。中华民族,一定能通过中国模式的这个创举,实现毛泽东、邓小平“大团圆”的宏愿,共同实现“中国梦”。而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信仰取向,是实现中国梦的根本保证”[23]。
综上所述,深刻把握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明确揭示的“中国模式”的本质——“中国人民在自己的奋斗实践中创造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牢牢把握“中共92共识”概括的“中国模式”的基本要素,我们一定能够使“中国模式”更加辉煌地大放异彩,使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
参考文献:
高脂血症是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的主要病因,又是脑梗死、冠心病等心脑血管疾病的致病因素。患者的血脂水平与冠心病、脑梗死的迁延以及预后密切相关。大量研究表明,降脂治疗有利于抑制动脉粥状硬化的发生,可稳定斑块,能逆转或缩小已形成的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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