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与我国文化认同构建
2014-02-11虞程盛广州行政学院哲学与文化教研部广东广州510070
虞程盛(广州行政学院哲学与文化教研部,广东广州 510070)
中国梦与我国文化认同构建
虞程盛(广州行政学院哲学与文化教研部,广东广州 510070)
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提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国梦重大战略思想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提出的美好愿景,也是凝聚海内外中华儿女的思想旗帜,还是向世界传播中国未来发展路径的号角。在实现这一美好愿景的征程中,要在世界拥有应有的发言权,要在国内凝心聚气,需要加强文化认同的建构,实现中国从经济的复兴向文化复兴的转型。为此,要明晰当前文化建构的现实背景,在此基础上,笔者认为,追寻中国梦时代的文化认同建构首先需要解决文化建构的民族性和时代性问题;其次要解决多元发展的社会现实背景下文化建构的包容性问题;其次要解决文化认同建构过程中文化认同形式创新的问题。
中国梦;文化认同;建构
一、中国梦的提出及文化意义
习近平同志当选总书记以来,在国内国际多个场合就中国梦的具体内涵、奋斗目标、总体布局、实现路径等进行系统阐释。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明确提出了中国梦的重要思想;2013年3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闭幕会上发表重要讲话,系统阐释了中国梦的战略思想;2014年6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同奥巴马总统共同会见记者时指出“中国梦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与包括美国梦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相通。”[1]现在,不但中国,全世界也都在关注和讨论中国梦这个重大议题。
中国梦作为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的重大战略思想,是党和国家未来发展的政治宣言,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共同的奋斗目标,是团结凝聚海内外中华儿女的一面精神旗帜,充分体现了我们党高度的历史担当和使命追求。中国梦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强烈反响,释放出强大的号召力和感染力。中国梦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的精神动力;是国家情怀、民族情怀、人民情怀的统一;是海内外中华儿女精神追求的最大公约数。[2]在当下全球化的大背景之下,世界面临着普遍性和特殊性,自我和他人,知识与价值等的多重的文化问题和挑战。中华民族复兴的愿景认同既是凝聚海峡两岸人民共同的精神纽带,也是全球华人的精神源头,同时通过跨文化的对话和沟通必将深刻地影响世界对中国的进一步了解,增加发展道路上的朋友,减少阻碍。
中国有过灿烂的中华文明,中国历史上的辉煌时期,首推汉唐。现在世界上还把中国的语言文字称作汉语,把中国学称作汉学,可见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汉朝影响之大。盛唐时期出现一片“时清海宴、文怀远人、和睦万邦”的景象,今日海外华人集聚之地仍被称为唐人街。
中国的衰落,是在明朝中叶以后。由于屡受倭寇侵扰,长期闭关自守,明朝由盛转衰。历史学家黄仁宇认为,万历年间不但是明朝的转折时期,也是中华民族由盛转衰转折时期。[3]当时西方已经历文艺复兴,资本主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展起来了。而中国仍固守小农经济,并打压商品经济,中国开始落后。1840年鸦片战争,中国被打败,开始了屈辱的历史。此后,中华民族历经内忧外患,艰难曲折,饱受列强欺侮凌辱,中华志士也不断追寻复兴中华之良策。
孙中山先生最早提出了“振兴中华”的口号并为之努力,但是没有找到出路。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后,领导人民经过不懈奋斗,从积贫积弱的中国日益走向繁荣的中国,中国正行进于复兴中华民族的中国梦征途上。中国梦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背景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基础上建设现代化,在为西方主导的世界格局中实现大国的和平崛起。
中国是惟一一个没有接受西方模式却又蓬勃发展的世界大国。在经济上,以加入WTO为标志,中国已经与西方世界接轨。但在政治上,中国自信地坚持走自己的道路。在价值观的表述上,在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同时,从官方到民间,中国都越来越多地回归以儒家学说为代表的传统文化。毫无疑问,中国已经是一条经济巨龙,中国的经验在发展中国家中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共鸣,在发达世界也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尊重。[4]
从话语权的视角而言,中国梦的提出有利于提升话语权,增强文化软实力。约瑟夫·奈提出:“如果能够利用观念与制度拟定行动议程,让其他人的偏好看起来无关紧要或是不合理,那就可能永远不需要向他人施加强制力了。”[5]中国梦的提出就是这样一个向世界表达中国愿景的重大议题。当前,在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情况下,我国发展愿景和主题是什么?民众的最大需要是什么?我国社会的发展趋势和前景如何?如何应对国内和海峡两岸的种种问题?如何凝聚包括全球华人在内的中华民族?我国将以什么样的国家形象屹立于世界?中国梦这一重大议题,正是对上述问题的主动回应。中国梦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广泛的国内外反响,尤其是国际社会对此高度关注。通过设置中国梦的重大议题,向世界人民和国际社会传递了中国人民的共同梦想、理想和愿景,让中国梦为世界人民所知、所理解、所接受。对世界而言,中国梦就是“国富民安”、“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中国梦就是中国人民积极进取、开放包容、勇于创新。
中国梦的提出,是构建中华民族文化认同的重要途径。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包括经济、文化、社会、政治、军事等各方面,缺一不可。振兴中华文化,要从几千年非常丰富的历史文化传统里边吸取养分,也要重视学习西方文化先进和有活力的成分,能够进行文化上的交融,取长补短,这样才能够真正地弘扬我们的传统文化,实现国民的文化认同。
二、文化认同的历史与现状
(一)文化认同的内涵与意义
文化认同(culturalidentity)作为舶来品,是个体被群体或组织的文化影响和感染,是人与社会之间就文化价值、文化习俗、文化传承所形成的认知与承诺。文化认同,包括价值理念和奋斗目标认同,文化历史或现实认同,也包括文化载体本身及其指征物认同。近年来,部分发展中国家由于所谓颜色革命发生的政权变更,虽然原因复杂,但对西方宣称的文化价值的认同是一个重要原因。反之,本国人民对自身文化的强烈认同,既是该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精神力量,又是本民族在激烈的国际竞争凝聚民心的重要法宝。
加拿大哲学家查尔斯·泰勒认为,认同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所谓“认同”,就个体指向而言,指相信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或信任什么样的人,以及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共同体指向来说,指个体对不同社会组织和不同文化传统的归属感。[6]现代性的发展使社会文化出现多样性展示、流变性呈现和断裂性改变,所有这些都促使人们产生文化上的焦虑和自觉。根据语义学的观点,现代性意味着象征与它所指的东西的分离。符号、范式、语义学这些文化观念正是现代认同的产物。[7]
全球化的当代,全球化并没有像许多人担忧的那样导致世界的一体化(实质上是西方化甚至美国化),相反,后现代与后殖民主义者认为,全球化是一个始终伴随着区域化、充满差异与断裂的过程。一种声音独奏的时代似乎已经结束,现在是多种不同的声音在交互唱响。但与此同时,现代人似乎失去了自我,不知自己究竟是谁?仿佛又回归到哲学的最初命题:我是谁?从何而来?将要去哪?
上世纪90年代,美国学者塞缪尔·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论”掀起文化认同研究的高潮。其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说道:“在冷战后的世界,旗帜有其考虑的价值,其他文化认同的标志也是如此,包括十字架、新月形、甚至头盖,因为文化有其考虑的价值,文化认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最有意义的东西。”“全世界的人在更大程度上根据文化界线来区分自己,意味着文化集团之间的冲突越来越重要;文明是最广泛的文化实体;因此不同文明集团之间的冲突就成为全球政治的中心”。2004年,塞缪尔·亨廷顿在《我们是谁——美国的国家认同面临的挑战》一书中开始将其关注点从国际格局转移到复兴美国文化认同的话题。面临美国民众日渐衰落的国家认同感,他在重新确认过去的那种以清教伦理为核心、盎格鲁—撒克逊文化为内涵的所谓“美国信条”,还是如强调和致力于推进多元文化和文化多样性的多元文化主义者所认为的,建立一个包括多人种、多民族属性、多元文化、跨国国民身份特色的自由而富有包容性的国度两者之间焦虑不堪。
(二)近代以来我国文化认同的简单回顾
文化是一个民族得以长期生存发展的血脉,也是一个国家得以立身世界的重要基础。因此,文化认同对一个国家的生存发展和一个民族的长期延续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在追寻中国梦的当下,文化认同是凝心聚力的首要工程。但近代以来我国文化认同的历史与现状让我们深深忧心。
经过洋务运动的失败和“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文化启蒙,到新中国成立后社会主义文化的改造,再到改革开放后对西方文明的大规模的引进和学习,“现代化”一直是中华民族在过去一百多年里始终追寻的文化认同梦想和希望。正如余英时所指出的:“民族文化的意识不能容忍‘西化’,但却会为‘现代化’所激动。”[8]长期以来,文化认同问题带给中国人更多的是文化上的焦虑和不自信。于是,对传统文化的批判几乎成了现代化过程中的主旋律。
回顾历史,洋务运动也曾带来生产力的大发展,尤其是国有企业的大发展,但却把西方文明与中华文明的关系作为“体用”的关系看待,表面上是主张改革开放,但实际上是在坚持原有社会文化体制,将西方文明完全降格为技术文明,导致最后整个国家的破产。由于洋务运动未能明白外来文化与本土文化的结合是一种双向互补关系,而不是“中体西用”的主从关系,因而注定改革要归于失败。
“五四”新文化运动则从一个极端走向新的极端。它直接全盘抛弃了中华文化,全身心去拥抱西方的德先生和赛先生。希冀用西方现代民主意识和科学精神取代僵化的传统文化,有启蒙的进步意义。但在泼洗澡水时将婴儿连带泼出去了,也注定在一场轰轰烈烈之后归于沉寂。
中国共产党从诞生时起,就坚持植根于民族文化的沃土,从中国社会特有的文化心理结构和价值观念出发去理解、消化马克思主义的实质,从而产生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即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使之成为指导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实践不断取得胜利的理论武器。
1978年打开国门后,由于中西经济上的巨大落差一度出现否定自己的文化的思潮,当时典型话语呈现为蓝色文明与黄色文明的对立。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的经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国家综合实力不断增强,这些成就强化了对于中华文明的认同。
一段时间以来,“英语热”高烧不退,外来文化产品登堂入室,而汉语的教育、本国传统文化的传播却日渐式微。作为中华文化的符号、精髓和最重要的传播载体,汉字是中西文化相区别的一大根本标志。但当前提笔忘字、会说不会写的现象日趋普遍,汉字所承载的文化感和历史感正在被淡漠。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传统文化当前的困境,那就是重视不够,自信不足。当前我国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价值取向日趋多元,人们思想观念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明显增强,统一思想、凝聚共识的难度和挑战在加大。从国际上看,国家间文化软实力的竞争、意识形态的交流和碰撞没如福山所言“历史终结”。相反,这种竞争和碰撞变得更隐蔽、更全面和更激烈。要在这场较量中占得先机、把握主动,就必须更加注重积聚中华文化的能量,让中国声音讲得出、传得开,让“中国价值”占据应有的位置。而这些都需要有一个高度被认同的创新了的文化传统作依托。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近年来“中国模式”、“核心价值观”、“文化软实力”、“中国梦”等重大议题迅速成为国内外学术界讨论的热点问题,与此同时,也出现了传统文化的复兴和国学热等文化景观。从文化认同的视角看,这意味着,中国文化逐渐从文化自卑走向文化自觉、文化自信,并试图寻找自己独特的文化认同模式,在全球文化体系中提升自己的话语权。
三、追寻中国梦时代的文化认同构建
(一)保持文化认同的民族性和时代性
在追寻中国梦时代的文化认同构建中,从宏观视角而言,就是对价值信念和共同愿景的建构。保持文化认同的民族性是为了延续民族文化血脉。文化是一条历史长河,文化的血脉不可轻易而简单地被割断。从认同角度来看,民族精神是一种从“我”到“我们”的价值认同,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精神主要体现家国情怀、伦理美德,其核心是爱国主义精神。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是对民族和国家的情感认同,也是对民族传统的文化认同,它强烈要求保留国家的特色和文化基础,最终体现为国人对祖国文化的高度认同。加强民族精神培养就是要加强民族精神的社会化步伐,完善民族精神的教育体系,优化民族精神的产业化之路,实现民族精神的个体精神化,从而让民族精神深入民心,融入民生,让我们的文化认同更具自我特性。
文化认同构建的时代性也就是文化发展的现代化和对异域文化的学习吸收问题。国家的文化强盛必须要契合时代的文化认同来支撑,需要依靠文化认同带来的自觉、自省、自信和自强来实现。在中国,时代精神首先体现在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发展。中国文化的时代性,首要之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或者说是中国化的当代马克思主义,也就是包括中国梦战略思想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也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代性首先要求我们要不断改革创新,这是国家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它强烈要求我们的文化具有革新意识,以改革带动创新,以创新促进改革;它同样要求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以发展解决现在的问题。在时代精神的建设上,我们不仅要重视精神提炼和创造,更要大力推进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共同愿景为主要内容的时代精神的践行度和共识度。
从时代性与民族性融合的角度而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首先是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社会文化观念相结合,即把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民族的文化特质、思维模式、价值取向、行为方式结合起来,使之民族化;其次,是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当代社会实践相结合,即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下的操作化、行为化。因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首先是民族化,同时要时代化。
当我们将目标指向于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时候,文化认同的时代性和民族性统一就成为逻辑依归。首先,新时代的文化认同在承认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的同时,将这种真理性的检验过程落实到中国的社会实践和中国人民的生活实践中去;其次,新时代的文化认同摈弃简单的“全盘西化”还是“回到传统”二分思维,而是根据中国当下的实践构建时代性与民族性相统一的文化认同。
中国梦战略思想是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最新理论成果。一个缺乏文化认同尤其是缺乏民族共同愿景的民族是一个一盘散沙的民族,是谈不上凝心聚力和被人尊敬的。而文化凝聚力主要来自于人们对社会核心价值和共同愿景的认同。我们一定要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努力让中国梦成为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国人民和海外华人的认同,这样才能在新时代凝心聚力,攻坚克难,早日实现中国梦。
(二)尊重现实的多元文化生态,构建包容的文化认同体系
在追寻中国梦时代的文化认同构建中,从微观层面而言,文化认同问题必须以关照个体的基本生存状态为前提。人们的言说方式、生活方式、社会交往方式以及思维模式等都是文化的显性表现,个体经验的表达更容易让我们贴近一个时代的文化理念。放眼中国现实,一方面,在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的观念和话语实践中,大众被看作是需要被启蒙的对象,因此他们的话语权受到理性的限制。另一方面,社会发展进程中贫富分化的加剧、城乡二元结构、户口歧视、地区差距形成了社会现实中强势群体或是社会上层与弱势群体或是社会底层的紧张关系,导致社会在心理层面、思想层面乃至文化阶层上的分裂或是断裂。在这种情况下,当代中国文化认同的构建的价值指向和文化理想到底应该是什么?怎么才能让全社会尤其是多元利益分化格局下的国人对主流文化有认同感?因此,追寻中国梦时代的文化认同建构,首先要解决当前社会发展中的诸多不合理和不平等问题。而现实社会的革新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构建全民族的文化认同,政治精英和文化精英必须以包容的心态和胸襟构建新时代的话语体系。
微观层面的文化认同要实现的是人对自身边界的认同与整合,即解决“我是谁”的焦虑。由于前文所言人是多样化的主体,每个人的诉求不同,所以,文化认同的构建首先要有足够包容度的文化愿景,再通过有效合理的强制性和规范性来实现文化认同的有序性和连续性,从而形成统一性的文化认同。只有实现了文化认同的统一性,文化认同才能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具有实际意义。曼纽尔·卡斯特在《认同的力量》中指出:“所有的认同都是建构起来的,现实的问题是它们是如何、从何处、通过谁、为了谁而建构起来的。按照社会要素和文化规划,处理来自历史、地理、生物,生产和再生产的制度,集体记忆和个人幻觉,权力机器和宗教启示等的这些材料,并重新安排它们的意义。一般而言,谁建构了集体认同,以及为谁建构了集体认同,大致上便决定了这一认同的象征性内容,以及它对于那些接受或拒绝这个认同的人的意义。”[9]
在全球化日益发展的当下,多元文化生态除了指征国内的社会文化发展现实,也包括内地与港澳台文化生态的差异性,更包括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因此,中国作为一个正在不断发展中的大国,我们在讨论文化认同构建问题时,既要尊重多元的当代文化生态,更要具有一种宏阔的历史视野和问题意识;既要努力实现对现实中每个个体的关怀与认同,也要能够成为普遍认同的价值信仰和文化依归。这样,追寻中国梦时代的文化认同的建构,应具有开放的胸襟、海纳百川的气度,它要有历史的深度,更要有现代的亮度;它不仅为国人所向往,也应为世界所接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内聚民心、对外影响世界。
(三)创新文化认同形式,发挥文化认同力量
构建文化认同,还必须创新文化认同形式,提升文化吸引力和感染力。文化认同必须内化到个人的价值观、信仰、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中。要努力克服当前我国文化认同更多停留于宏观层面、形式层面而忽略个体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认同。为此,要抛弃那种凭借某种外在的强力灌输模式,应从人的主体性出发,尊重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真正以文化人。因此我们必须准确把握社会文化生活的新特点和人民群众的新期待,在内容上、形式上进行积极探索和大胆创造,并运用现代传播技术增强文化的表现力,使之以更具吸引力、感染力的新的文化样式展现在受众面前。
构建文化认同,必须大力提高文化传播能力。文化传播能力的提高,有赖于我们不断优化文化产业的发展。全球化时代美国文化产品的全世界倾销和泛滥,得益于其发达的文化产业和强大的各分支文化产业协会。发达的文化产业打造出强大的文化传播团队,他们不断拓展传播渠道,丰富传播手段,优化传播效果。中国是文化资源大国,但却是文化产业小国。到目前为止,中国文化产业的市场化程度不高、产业化程度较低、人才相对匿乏,问题的根源则在于文化体制和机制不能适应时代发展需要。在西方尤其是美国文化产业高度发达、产业化体制高度健全、文化产品高度市场化的背景下,如果我们不转换变文化管理体制和松绑文化产业发展,我们的文化市场将长期处于“幼稚产业”,在当下一部分青少年主要通过网络自媒体和娱乐产品构建自己价值观的时代,传统的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方式将会在构建文化认同上事倍功半。更别说文化“走出去”了。如果不能抓住当今国际社会对中国模式的热议、对中国力量的纷争、对了解中华文明兴趣不断增加的有利时机,大力提升自身文化产品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积极开拓对外文化交流渠道,我们将丧失难得的重塑中国形象的机会。
[1]习近平.习近平同奥巴马总统共同会见记者[N].人民日报.2013—6—9.
[2]严书翰.习近平总书记8·19重要讲话的四大深层蕴含[J].人民论坛,2013,(9).
[3]黄仁宇.万历十五年[M].北京:中华书局,2007.
[4]向熹、江平、胡祖六等.中国梦——从经济复兴到文明复兴[N].南方周末.2009—7—9.
[5]约瑟夫·奈.强力大未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
[6]查尔斯·泰勒.自我的根源—现代认同的形成[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7]韩震、曲瑞华.文化认同问题的凸显及其效应[J].学习时报.2005—09—19.
[8]余英时.现代危机与思想人物[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9]曼纽尔·卡斯特.认同的力量[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周权雄
G206
A
1003—8744(2014)06—0053—07
2014—10—13
虞程盛(1968—),男,广州行政学院哲学与文化教研部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哲学与文化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