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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述评

2014-02-02张忠杰

浙江体育科学 2014年4期
关键词:传统武术山地苗族

张忠杰

(1.贵州民族学与人类学高等研究院暨贵州师范学院中国山地民族研究中心,贵州 贵阳 550018; 2.贵州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8)

0 前 言

苗族是一个世界性民族,属于典型的山地民族,分布于世界各地。越南、老挝、柬埔寨、泰、美、澳大利亚等地均有苗族,而中国则是苗族的故乡,也是世界第一山地大国,山地面积约占三分之二,山区人口约占全国总人口的45%。在山区人口中,少数民族占据主体。特别是贵州苗族,有420多万,占了全国苗族总人口的一半以上。苗族是中国第四大少数民族,绝大多数居于“老少边穷”的山区,在历史长河中,形成了本民族的传统武术文化,究其内涵的丰富和独特程度,堪称中华民族武术文化中的一朵奇葩。目前,国内外均有学者对苗族武术文化有不同程度地关注和研究,显示了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在体育学和人类学领域中的研究意义。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国内外鲜有人从山地角度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文化。那么,当前国内外的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状态如何?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有何发展趋势?这些都是本文要重点探讨的问题。通过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动态的把握,对于我们研究山地民族传统体育的历史文化,传承和发展山地民族传统体育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深远的现实意义。

1 苗族传统武术

1.1 苗族传统武术

浓郁的山地农耕文化孕育了独具特色的苗族传统武术文化。依山而居的民族特性造就了独特的山地文化,使苗族传统武术成为苗族山地文化的活化石。特别是近年来,随着国际文化交流的频繁,每年都有许多苗民纷纷回国寻根,即使在国外也不忘对武术的热爱。这些足见苗族武术在苗族民族文化中的重要地位,也说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俨然已成为民族认同的重要部分。

苗族传统武术,古代文献上称之为“苗技”,今人习惯统称之为“苗拳”。吴荣臻在《苗族武功》(1987)中指出,在古代,苗族人民把苗族武功当做民族生存不可缺少的一种防卫手段,苗族东部方言称之为“苟动”;当苗族武功被视为一种技艺时,苗族东部方言又称之为“毒斗”;当把苗族武功视为一种体育运动时,又称之为“舞吉保[1]”。苗族传统武术伴随苗族历史而发展,历经沧桑,至今仍保持着淳朴、实用的原生态山地民族文化特色。

苗族传统武术拳种丰富,流派众多,已成为中华武术宝库中重要的一员。冯胜刚在《独特的贵州苗族武术》一文中按照现代武术分类标准,将苗族传统武术分为拳术和器械两大部分。“拳术主要有苗族拳、蚩尤拳、猴拳、四门拳、杨家拳、六合拳等;器械套路有苗族棍、牛尾棍、四门棍、三步棍、八方棍、排棍、桥棍、苗刀、苗族双刀、环首刀、双环刀、环钩刀、竹刀、苗族镜钯、三解阴叉、苗族刀矛、苗族双锤、竹条镖、烟杆、棒棒烟、苗族刺、苗族斧、苗族鞭、苗族戈等等[2]。” 显然,苗族传统武术和汉族传统武术相比,既有相似之处(均有刀、枪、剑、棍、拳术),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如苗族的头怕,既是头饰,又是一种防身自卫的兵器。

1.2 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历史发展特征

苗族传统武术文化不仅内涵丰富,而且有着不同的地域特色。苗族传统武术文化按照地域可分为湘西苗族武术、贵州苗族武术、云南文山苗族武术等。尽管不同地域文化有所差异,但都集中表现了山地民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特点。正如史继忠先生在《论云贵高原山地民族文化的保护与发展》中所说,“云贵的民族,尽管经济文化类型各不相同,但都受到山地环境的制约,因而在文化上不可避免地、不同程度地打上‘山’的印记,表现出‘山地文化’的特征。[3]”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就表现出了浓郁的山地特性。具体而言,在动作技术上,苗族传统武术动作不像中原武术那样大开大合、闪展腾挪,而是因受制于山多地少、地无三尺平的地理环境限制,动作路线多直来直去,来往反复,且多用“品字形”,以一点为中心,向四周击打;与此同时,在传承上,受封建宗法的影响,苗族传统武术素有“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之说,加之高山和苗疆的阻挡,大大限制了苗族传统武术与外界的交流,也使得苗族传统武术表现出封闭性的山地特征。

苗族传统武术文化不仅展现出典型的山地特征,还紧密地与民俗、游艺等结合在一起。如芦笙是苗族最重要的乐器,在苗年、四月八、龙舟节、芦笙节等苗族的传统节日里等,都能见到芦笙。苗民载歌载舞,跳芦笙舞,并不时夹杂着各种武术动作,以表达尚武精神和对生活的热爱。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芦笙拳。冯胜刚在《贵州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理论与方法》一书中指出,流行于黔南和黔西北的“芦笙刀”,就是在吹奏芦笙的背景下,全身心地进行苗族刀术的劈、砍、斩、抹、挑、挡、挫、扎等刀法的演练。再如流行于清镇市腰沿一代苗族群众中的芦笙拳,是以芦笙伴奏的翻滚动作为基础,逐步发展到引入苗族武术的踢、打、摔、拿等动作作为主要动作,再过渡到在芦笙音乐和节奏的背景下,进行徒手对打、器械对打以及徒手与器械对打等多种形式[4]。不仅如此,苗族传统武术还与游艺紧密结合,如苗族的上刀梯,不仅需要技巧,更需要毅力和气功。显然,苗族武功就蕴含在上刀梯等绝技表演中,与民俗和游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2 国外关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

国外学者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虽有浓厚的兴趣,但在总体上还停留在一般性的介绍和描述阶段,缺乏深度研究。

石朝江先生在《国际“显学”:国外苗学研究概览》一文中对国外苗学研究进行了综述,他指出:“当代国外苗学研究包括对中国苗族、东南亚苗族和迁居世界各地苗族的研究,代表性成果有《当代中国的苗族——一个初步的总看法(1986),作者:路易莎·施切爱因》。《贵州苗族文化复兴的动力》(1989),作者:路易莎·沙因[5]”。其中,美国著名人类学学者路易莎·施切爱因(Louisa Schein)曾在贵州西江苗寨做过田野考察,其早期著作《少数民族准则》中提及过贵州苗族武术文化的兴衰。她近年关于苗族全球化变迁的论著中,还多次描述过美国苗人将习武视为苗族传统文化之一并频繁回到中国、泰国、越南等地学习武术等现象[6]。再如澳大利亚著名苗学家王富文(Dr. Nicholas Tapp),是国际知名的“蒙”(苗学)研究者,先后深入泰国、老挝、中国和澳大利亚进行苗族的田野调查。他在中国川南对苗族的生产生活、节日习俗等进行苗学田野调查,并在The tribal Peoples of South-west China: Chinese Views of the Other Within(《西南中国的部落民》2000)和The “Hmong of china”: Context, Agency, and the Imaginary(《中国的“蒙”:情景、能动性与想象性》,2001 )中描述了自己在中国川南的所见所闻,对包括芦笙舞、苗族传统武术在内的文化现象进行了介绍和描述。

3 国内关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

相比之下,国内学术界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已有一批令人为之欣喜的成果。既有专著,又有硕士论文和期刊文献,研究的关注点集中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一般性描述和特点介绍、苗族武术的传承和发展策略、苗族武术的发展现状等传统研究领域,存在着研究领域较少、较浅、较粗等不足,但是却为我们进一步和深入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奠定了基础,提供了借鉴。

3.1 关于苗族武术文化的专著

关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专著较少,主要是对苗族武术文化做一般性的介绍,偏重于技术图解等。如贵州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编、杨近文等人编著的《贵州苗族武术》(2009)一书介绍了贵州苗族武术的发展历史、主要拳路和器械,图文并茂,向我们展示了贵州苗族武术的风采。该书认为:苗族传统武术起源于原始社会的人与兽斗。

其实,关于苗族传统武术的起源问题,学界早有争论。《中国武术史》(1998)认为:武术萌芽于原始社会的人与兽斗。而余志钧在《中国传统武术史》中对传统武术起源于人与兽斗的观点进行了批驳。他认为:武术萌芽于人兽相搏貌似有理,实为荒谬,这叫是人兽不分[7]。严格来讲,人与兽斗是出于人的生存本能,与武术相去甚远。所以,苗族传统武术真正起源于私有制下的人与人斗。

杨近文在书中还指出:“苗拳较注重桩功和手法,对腿功有所忽视。但随着各民族间交往的加深,这种状况有所改变。苗拳逐渐重视腿功的习练,使苗拳的腿功、腿法、踢打等更为完善和丰富。现在的苗族武术,既有土生土长的古朴风格,又有南拳硬马硬桥、富于阳刚之美,也有北腿窜蹦跳跃、飘洒游弋之优美[8]”。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必定与包括汉族在内的其他民族进行交流,但基于历代封建政权对苗族采取既利用又防备的政策,修筑苗疆——“南长城”,限制苗族与汉族的文化交流,这使得苗族传统武术文化与汉族的交往变得非常有限。另一方面,自明代以降,封建统治者对西南少数民族地区进行改土归流,“改流之法,计擒为上策,兵剿为下策,令其投献为上策,敕令投献为下策。”,“制苗之法,固应恩威并用。”在此背景下,包括军官在内的汉族流官在苗区无意中扮演着文化传播者的角色。此时,汉族武术与苗族武术的交流成为可能。所以,《贵州苗族武术》对于苗族武术与其他民族武术的交流具体情况并未说明。而且,苗族传统武术是山地农耕文化的产物,蹿蹦跳跃并不适合苗区的山地环境。因此,关于苗族武术的起源和特点还需做进一步地探讨。

3.2 关于苗族武术文化的学术期刊论文

近年来,关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论文日渐增多,凸显了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重要性。而研究的主题主要包括:苗族传统武术的一般性介绍、外部条件对苗族武术的影响、从非物质文化遗产角度论述其发展策略、苗族传统武术运动发展现状及发展策略四大类,具体如下:

第一类是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概况和特点及拳种做一般性的介绍,帮助我们认识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如《苗族武术:尚武民族生生不息的重要纽带》(2012)、徐泉森的《湘西苗族武术文化研究》(2011)、杨昌文《贵州苗族武术的特点》(1990)、欧仕柱《贵州黔东南苗拳套路运动产生和发展》(2009)、冯胜刚《独特的贵州苗族武术》(2010)等;其中,《贵州苗族武术的特点》一文总结了苗族武术的特点:强调以防为主,防中有攻;注重桩功,动作严密,拳型紧凑,活动面小;武医结合;武舞结合[9]。徐泉森的《湘西苗族武术文化研究》认为:附魁性、封闭性是湘西武术文化最主要的特征;湘西武术文化的形成与湘西环境、彪悍的民风以及苗族在历史上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有直接关系[10]。

第二类是描述外部条件对苗族武术文化发展的影响,为我们探索苗族传统武术的历史发展内外因提供了思路和方法。如徐泉森的《苗疆边墙对苗族武术发展的影响》(2011)指出:苗疆是民族压迫的产物,阻碍了苗族武术与汉族武术文化的交流,限制了苗族武术文化的发展,表现出一定的封闭性[11]。苗疆是历史的产物,是封建统治者限制苗族发展的结果。那么,在苗族的历史长河中,类似于苗疆边墙的不在少数,如土司制度和之后的改土归流等,他们对苗族武术文化的发展有何种影响?这是今后我们需要进一步发掘和要努力的方向。

第三类是从非物质文化遗产角度论述苗族传统武术的保护和继承,为我们进一步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继承和发展提供了理论参考。如何祖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视角下板凳拳的传承及保护研究》一文,从非物质文化遗产角度,分析了板凳拳的特点和发展历史及其社会价值,提出了板凳拳的传承与保护策略:“与社会发展相适应、融入市场经济;组建专门的学术机构研究板凳拳;将板凳拳融入体育教学中;以民间活动的方式发展板凳拳;以文化旅游的方式发展板凳拳[12]。”

而刘卫华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视角下湘西苗族武术文化保护的思考》一文,则提出:“湘西苗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终极目标不是简单的继承和发展,而是应该在保护与开发、传统与现代之间形成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循环[13]。”的观点。显然,以上二者均是从整体上分析苗族传统武术的保护和传承策略。

与以上研究所不同的是,王大喜、周廷芝的《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眼光对待苗族武术的保护与弘扬》则以贵州黔东南的苗拳为例,提出保护与弘扬苗族传统武术的原则和策略:苗拳保护应遵循注重以人为主体的原则、静态保护原则、活态继承原则、坚持适度开发利用原则。同时,“建立和完善教育传承体系和培养专业性人才;建立原生态博物馆或图书馆进行保护;坚持适度开发利用,走可持续发展的旅游道路;整合资源,加大宣传和影视效应,打造黔东南文化品牌[14]。”

苗族传统武术是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何有效地继承和发展已成为学术界共同关心的问题。但是,上述研究尚停留在理论探索阶段,缺乏实证研究,还需要我们借助人类学、民族学等方法进行深入调查,这是今后要努力的方向之一。

第四类是关于苗族传统武术运动发展现状的研究。这类文献中既有硕士论文也有一般期刊论文,都是针对地域苗族武术的发展进行的调查分析。如首都体育学院张濒化的硕士论文《云南文山苗族武术运动的现状调查与发展对策研究》一文认为:理论研究之后,后备人才缺乏、比赛开展不足、外来文化的干扰是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对应策略为:“政府部门提高认识,加大武术基础理论研究;对于苗族武术的传承人、传播着和团体要加强保护、管理和资格认证;设立各级各类武术交流比赛,抓好武术普及工作;开发武术产业化市场,与国际接轨[15]”苗族传统武术发展现状的确令人堪忧: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无人继承,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生存环境发生了变化,村寨械斗和苗民的反抗压迫的起义背景已一去不复返。为了继承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就必须首先对苗族传统武术进行挖掘,对苗族传统武术的相关史料进行搜集和整理,以避免拳种的再度失传,造成更大的损失。在此基础上,方可对传承人、传承载体、传承环境等进行保护。否则,再高明的策略也只能是纸上谈兵。这是当前学界在针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现状提出策略上的不足之处,也是今后要努力突破的方向。

第五类是从山地角度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文化。这是目前学界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短板,只有2篇。具有代表性的是张忠杰的《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山地特征》(2013)、《贵州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主要特征》(2014)。尤其是《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山地特征》一文分别从苗族传统武术的技术、传承、思想等层面分析它的山地特征:技术动作多直来直去,来回往返;传承多局限于特定的山区内,与外界交流较少;思想上多保守[16]。

以上我们对期刊论文按照研究主题进行分类,分别总结了当前国内外学术界对苗族传统武术研究的动态,分析了当前研究的焦点和存在的问题,为我们进一步研究苗族武术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奠定了基础,提供了重要借鉴。

3.3 关于苗族武术文化的析出文献

这一类型的成果包括论文集里的论文和综合性著作中的有关章节。具有代表性的主要有吴永章的《畲族与瑶苗比较研究》、《湘西苗族》编写组主编的《湘西苗族》、贵州省民委文教处编的《贵州少数民族武术》(1992)、谢山,段永华的《布依族苗族传统体育》(2008)等著作关于苗族武术的章节,以及贵州省少数民族体育协会主编的《贵州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论文集(上下册)》(2011)等文集里关于苗族传统武术的单篇论文。

其中,《湘西苗族》(1982)中第十一章第一节,对苗族传统武术的源流和历史发展做了阐述,并介绍了苗族武术的项目及其特点。该书指出:苗族传统武术产生和发展的主要原因是战争,但往往遭到统治者的封禁和摧残,在春秋时期得到了大发展,但至秦朝由于民间的“禁武”,苗族武术缓慢发展,至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苗族武术亦遭到封禁,而唐宋时期,因为民族矛盾的缓和,苗族武术又得到了发展,明代更是因为晋献“鸳鸯阵”打破倭寇而得到戚继光的重视,从而获得大发展[17]。秦可国、李小平主编的《湘西民族传统体育》(2009)中关于苗族武术发展历史的论述与《湘西苗族》中观点相似,认为:苗族武术在唐代得到恢复发展,在宋代得到繁荣发展,明清亦得到不同程度的发展[18]。

基于以上论述,我们可以认为:战争促进了苗族武术的发展,由于民族压迫和中央政权的排苗政策,苗族武术的发展一波三折,几经遭到封禁,但在宋代得到了繁荣发展,在明代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尽管与学界目前主张的武术繁荣发展于明清时期观点不一致,但却为我们进一步研究苗族武术历史奠定了基础。

苗族传统武术伴随着苗族的迁徙史而发展,更是伴随着反抗民族压迫的历史而不断向前推进,有着与汉族武术不同的历史发展道路。所以,苗族传统武术历史究竟是何种面貌?它与汉族武术历史有何不同?苗族传统武术在历史上与其他民族武术有何交流?情况如何?……这一个个问题,都是我们亟待要解决的历史谜团,急需我们去挖掘和整理。

4 研究现状点评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外对于苗族武术文化的研究还处于初步探索阶段,有待进一步深化和细化。从国外研究来看,绝大多数是关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一般性论述,谈不上专门的研究;国内则研究较多,研究关注的问题颇多,但这些成果主要是侧重于苗族传统武术套路介绍和历史文化背景的描述以及发展现状和对策研究,缺乏实证研究。而在分析苗族传统武术历史渊源和发展影响因素方面明显不足,在分析苗族传统武术发展的内外因方面仍有待于深入探索。值得一提的是,苗族作为典型的山地民族,却鲜有人从山地角度研究苗族传统武术的历史发展特点,分析苗族传统武术的历史渊源,挖掘蕴藏于民间丰富的史料,以探寻苗族传统武术的历史发展规律,为今天的苗族传统武术的传承和创新发展提供翔实而可靠的基础材料和理论支撑。尽管如此,前人的研究成果为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积累了一定的基础,提供了借鉴和参考。

5 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趋势

苗族传统武术是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武术文化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但在经济高速发展、苗族逐步汉化的今天,苗族传统武术面临着传承人的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等问题,如不能及时抢救,苗族传统武术将面临着“人亡拳消”的危险。所以,对于苗族传统武术在新时期如何有效地继承和发展已成为摆在众多民族学者和武术家们的面前,是今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的一大趋势。

其次,苗族传统武术史研究有待进一步开展和深化。历史是一面镜子,苗族武术史是苗族传统武术发展的基础。特别苗族武术的发展历史与汉族有何异同点?明清时期武术得到了繁荣发展,而苗族武术在明清时期的发展状况如何等等,这些历史性问题亟待我们去做深入的探索,是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时学界不得不面临的问题,也是今后的研究趋势之一。

第三,苗族传统武术的史料搜集和整理是今后研究要努力突破的方向。历史是研究的基础,而苗族传统武术史研究一直停滞不前的重要原因在于史料的匮乏。其实,在苗区的政府档案馆、政协机关等部门及民间都蕴藏着丰富的史料。这些史料主要有文字史料、口碑史料、音像史料等。在苗族逐步汉化的今天,这些史料急需我们去抢救和挖掘、整理,也是苗族传统武术研究迫切要解决的难题之一。

第四,从山地角度研究苗族传统武术文化是今后的一大方向。

6 结 语

近年来,随着国际文化交流特别是体育交流的频繁,许多国外苗民纷纷回国探寻武术的奥秘。苗族传统武术文化一时间成为国内外交流的一个热点。然而,与文化交流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长期滞后,阻碍了境内外苗族的交流和沟通。因此,我们必须重视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具体来说,国外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只是一般性的介绍,在有关著作中也只是简单的提及苗族传统武术文化这一现象,并没有对苗族传统武术文化做深入的分析,所以谈不上专门的研究;而在国内,尽管关于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研究硕果累累,但存在着研究过于肤浅、研究面窄、整体思路不清等不足。基于此,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要进一步深化、细化,更多地从山地角度去挖掘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内涵。与此同时,应抛弃过去一贯的作坊式研究,运用人类学和民族学方法,深入苗区开展相关研究工作;在以上工作基础上,更加注重苗族传统武术史研究,对苗族传统武术史料进行抢救整理和研究,为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研究提供翔实而丰富的基础材料支撑,也为山地民族传统体育研究提供有较高参考价值的案例,为我们今天更好地继承和发展苗族传统武术乃至整个山地民族传统体育提供重要理论基础,从而推进民族传统体育学科乃至整个中国山地民族研究的发展。这些是今后研究的主要趋势。

[1] 吴荣臻.苗族武功[M].长沙:湖南科技出版社,1987.

[2] 冯胜刚.独特的贵州苗族传统武术[J].当代贵州,2010(20).

[3] 史继忠.论云贵高原山地民族文化的保护与发展[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1).

[4] 冯胜刚.贵州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理论与方法[M].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2011:106-107.

[5] 石朝江.国际“显学”:国外苗学研究概览[J].贵州民族研究,1998(3).

[6] Louisa Schein. "The Dynamics of Cultural Revival Among the Miao in Guizhou." 1989. In?Ethnicity and Ethnic Groups in China. Chien Chiao and Nicholas Tapp, eds. Pp. 199-212. Hong Kong: Chinese University.

[7] 余志钧.中国传统武术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8] 杨近文,杨敦慧.贵州苗族武术[M].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2009.

[9] 杨昌文.贵州苗族武术的特点[J].贵州文史丛刊,19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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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徐泉森.苗疆边墙对苗族武术发展的影响[J].体育科技,2011(4).

[12] 何祖星.非物质文化遗产视角下板凳拳的传承及保护研究[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10(2).

[13] 刘卫华,龙佩林,万义.非物质文化遗产视角下湘西苗族武术文化保护的思考[J].搏击·武术科学,2011(9).

[14] 王大喜,周廷芝.用非物质文化遗产眼光对待苗族武术的保护与弘扬[J].西江月,2012(8).

[15] 张濒化.云南文山苗族武术运动的现状调查与发展对策研究[D].首都体育学院,2011.

[16] 张忠杰.苗族传统武术文化的山地特征[J].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2013(3).

[17] 《湘西苗族》编写组.湘西苗族[M].吉首:吉首大学学报编辑委员会,1982.

[18] 秦可国,李小平.湘西民族传统体育[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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