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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无“根”的茫然
——论韩少功“后知青”小说的精神叙事

2014-01-28四川王辉上海郭名华

名作欣赏 2014年31期
关键词:韩少功知青现实生活

四川 王辉 上海 郭名华

潜思探微

精神无“根”的茫然
——论韩少功“后知青”小说的精神叙事

四川 王辉 上海 郭名华

热切关注现实生活中的精神危机

韩少功在1980年代文化寻根的浪潮中打着寻找文化传统的旗号,造传统文化的反,批判传统文化的糟粕,目的是通过新时期启蒙,开创新的精神生存空间,代表作有《爸爸爸》《女女女》等。而后,趁着新时期文学和社会生活的紧密联系,他把热忱投入到小说创作中,追求小说的自由精神。《马桥词典》其实是他精神上的一种反主流意识形态的努力,把精神价值寄予民间文化形态。在几十年的精神探寻中,韩少功对西方文化和民间立场的寻找,都未能解决他面临的现实对人们生活的巨大改变的问题。于是,他创作了《暗示》这样有着独特意义的作品。以至于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韩少功把自己的思想和才情放在了对社会现象作即时反应的杂文随笔创作之中。“精神危机正在威胁着人类的生活,人类文明的命运正在面临着新的现实难题。”①有人通过阅读韩少功的小说,发现其间贯串着一条鲜明的精神轨迹:“从伤痕式的知青生活描述到反思式的知青生活审视;从双向运动的‘逃匿’‘回归’到无法索解答案的精神围城;从实有性的矛盾、取舍到抽象性的怀疑、诘问。《西望茅草地》《飞过蓝天》《远方的树》《归去来》以及《马桥词典》《暗示》等正是这一精神轨迹的一个个驿站。”②在谈论小说的精神时,韩少功往往会提到史铁生和张承志,把这一类作家誉为“精神圣战”的勇士。这里,我们要探寻的则是韩少功小说中的精神性存在。张志忠认为“韩少功是我们当代最有思想的作家之一”,“90年代以来,他特立独行,从《马桥词典》《暗示》到《山南水北》,可以看出他(韩少功)一直是追踪思考当下的思想文化状况”③。此外,也有人认为:“韩少功在他那一代作家里面是非常具有思想含量的。”④“随着《夜行者梦语》《性而上的迷失》的发表,这些散文随笔越来越成了韩少功文学业绩中不容忽视的组成部分。”⑤小说家韩少功淡出,而学者、思想者的韩少功形象却在中国文坛日益凸显。“(韩少功)90年代的作品相对于同时代的作家而言,以思想的深刻性取胜,正因如此,人们很容易忘记他作家的身份,而不知不觉将他归于学者和思想者的行列。”⑥应当说,这一时期的韩少功有着其独特的价值,同样,韩少功最近发表与出版的《日夜书》⑦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日夜书》写的是在不同的历史境遇、不同的社会文化环境中,人们的不同生活状态,跨越了从知青时代到经历了改革开放三四十年的当前的现实生活。小说主要聚焦于“后知青”时代人们的生活,但韩少功并不拘囿于这样一个小众的人群,他只是借助了这一特殊的视角,他的思考显然是远远超出知青群体。《日夜书》通过对白马湖茶场几个知青回城之后的描写,实际上展示了他们的“遭遇后遗症”。⑧韩少功自己则认为:“以知青为题材的作品已有很多,是新时期文学的一大笔财富……我赞成记住历史的苦难,但一个问号打给社会的时候,另一个问号也许需要打给我们自己。”⑨韩少功对知青题材的写作有自己的看法:“他们是不是知青,对于我来说不太重要。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也是人类反复出现的那些文化和精神的难题,对于我来说才是重要的。”⑩

韩少功在小说《日夜书》中,诚实地呈现了他所感应到的现实世界。在韩少功看来,诚实“意味着作者不论肤浅与否,灵敏与否,他们留给这个世界的是一种诚实的声音。当越来越多的面孔变成谎言的时候,诚实是上帝伸向我们的援手,是一切艺术最基本的语法”⑪。作者精神处于挣扎之中,无处安妥自己的灵魂,为了获得心灵的宁静,只好诚实地把这一切都写下来,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一份交代,留待后人评议。

反思路径:从知青时代到“后知青”时代

1968年开始的知青运动,至今四十多年了。“韩少功曾经六年(1968年至1974年)的插队经历,是其文学创作的重要经验来源。进入新世纪后,韩少功依然持续着他的知青叙事。”⑫“韩少功认为‘50后’是复杂的一代,大部分人都当过知青,他们跨越城市和乡村两个空间,历经了‘文革’和改革开放两个时代,他们经历了时代的巨变、撞击和高压下的裂变……因此这一代人有许多值得反思的地方。”⑬此前,韩少功的《爸爸爸》和《归去来》《蓝盖子》《雷祸》《老梦》《诱惑》《空城》等短篇小说其实都在“反思民族、反思个体”⑭,呈现了“文化反思精神”⑮。在《日夜书》中,韩少功的这种独特的“知青叙事”得到延续——“在这部小说里,我对同辈人有同情,有赞美,但也有反省和批评,包括写了一些可能让我们难堪的东西。”⑯

知青文学经历了“伤痕”“反思”以及“超越”等几个阶段,在其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韩少功在“后知青”时代重提知青话题。《日夜书》写知青们当年的艰苦生活,也写了知青一代对知识的渴望。火热的青春充满激情,知青们怀有一种年轻人的命运和祖国紧密相连之感。马涛等对政治非常狂热,忘我地钻研政治书籍。“知青马涛、贺亦民、姚大甲、安燕们读书,思考,身居乡土却关心世界,并以少年人的意气互相标榜,斗气,乐此不疲,在此过程中,他们以求异的姿态挑战平庸的现实生活,在思想的领域里寻找理想生活。”⑰

不过,小说的重心是“后知青”时代人们的现实生活,而不是再现知青生活。韩少功反思“后知青”时代人们的生活时,并未简单地予以批判,而是充满暧昧、犹疑和矛盾的态度。这恐怕跟韩少功本身就曾经是知青中的一员有关,同时,也和他所持的思想以及文学的关怀方式有关。“韩少功从知青阶段走向现代社会,他不断地反思经历,而反思的依托并不是宏大历史事件,而是个人成长史,以及他性格改变的过程。”⑱小说中,知青群体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小说深情而深沉地写出了现实残酷的一面,写出了知青们的悲剧命运。作家龚政文评价韩少功“知青叙事”的特点时说:“(他)更多地关注着知青群体自身的人格缺陷和他们在急剧变化的时代中的不适、不顺、无奈和挫败。为应对这种不适和挫败,他们左支右绌。”⑲小说中的陶小布(同时也是叙事者)、马楠、姚大甲、郭又军、小安子、贺亦民等知青,在“后知青”时代的现实生活中非常糟糕。陶小布身为环保厅的厅长,但他的周围却充满了官场可怕的权力争斗,他的清官和救世理想惨遭失败。他正直地想弹劾陆副厅长,却根本行不通。他身边布满了重重利益链,即使他熟悉的苏副省长,也在这利益链中。马楠为别人操劳了一辈子,为了救出哥哥而失去贞操;为了大姐的生活,贡献出她心爱的收音机;为了救大姐,同人打架;为了二姐,她在寒夜找火车站的熟人,终于找到一张下铺卧铺票。她为了家庭付出那么多,却没有得到好的回报,甚至还惨遭误解,这是生活中极大的悲哀。郭又军在这一批人中是知青“总管”,是知青们生活的枢纽。但是,在“后知青”时代,他自己却只能成为一个摊贩,在旮旯里找生活。最后,郭又军被生活所迫,自寻死路。贺亦民生来矮小,自小承受命运的折磨,在外颠沛流浪,当扒手,打架,后来又自学电工知识,人是很聪明,甚至成了发明家,成了没有文凭、没有职称、没有工作的专家。贺亦民聪明一世,最后身陷牢狱之灾,也许要判死刑。梁队长也一样,他失去了男性的性生活能力,容忍妻子偷人,克服万难把两个妹妹抚养成人。这些人破碎的生活,种种不堪的现实,读来悲凉彻骨。也许,这就是韩少功对“后知青”时代进行反思的立足点。

“后知青”时代的人性与物质社会的精神现状

知青一代都为他们的理想和追求付出了沉重代价。马涛、小安子等人沉湎于追求自己的理想,却给家人留下了难以弥合的创伤。马涛以他的“博学”、善思、聪明和优秀,让人崇拜,但他却在具体的生活中不近人情,某些行为不可理喻。他给家人带来了难以估量的灾难,他的母亲为他忧愁,牵肠挂肚;妹妹马楠为了救出陷入牢狱之灾的哥哥,被权力者占有了她处女之身;他的妹夫在他回国期间接待他,然而马涛狂躁、难以伺候;他的妻子更是要照顾他的日常生活。“精神领袖马涛是许多知青的导师,才华横溢,但他的自私与极端的自我中心却给家人和朋友带来灾难,他惯于把自己罩在光环里,即使在美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⑳马涛曾经是一个“革命”青年,但渐渐转化为一个狂热的依靠政治而吃饭的人。不在于他真正做了多少政治上的事,他是通过这样一个手段,去获取自己的生活资源。对此,张柠一针见血地指出,马涛所体现出来的是一种“迫害狂”㉑:“但对马涛们来说,知青生活的苦难——来自体制性的迫害,保证了他们本身的正当性和崇高性,仿佛是一张累计利息的有价证券或欠条,给了他们向历史、社会索取债务的权利,也让他们呈现出让人难以容忍的自私褊狭,从不体谅他人。马涛一直生活在表演中,一直和权力默契地玩着施虐与受虐的游戏。”㉒

小说表达了对亲情的渴望,然而现实生活却是亲情淡漠。小安子追求极乐生活,抛弃自己的家庭,使得自己的丈夫郭又军过着非人的生活,又使女儿丹丹失去母爱。小安子回国后,对女儿是漠然的;对丈夫造成的伤害,也缺乏反省。郭又军含辛茹苦地抚养女儿丹丹,然而,女儿对于父亲根本不知道感恩,甚至没大没小,把爹叫作“哥”。丹丹只知道索取,每天唠叨着还可以吃什么时尚的食品、什么冰激凌之类。更甚的是,她根本不顾父亲的艰难,频频在外惹是生非、制造事端,让父亲最后只好以死来威胁(拿瓶子敲破自己脑袋),让孩子悬崖勒马。

小说中最年轻的人物形象笑月,马涛和前妻生的女儿,她在缺乏父爱的环境下长大,几乎是一个纨绔子弟。她曾神经质地举枪,要枪杀抚养自己长大的姑爹。她吸毒,甚至可能和黑社会有染,最终跳崖身亡。张志忠认为知青的第二代是《日夜书》中一个很重要的命题:“马涛的女儿笑月对马涛和陶小布的指控,令人触目惊心,因为在《日夜书》里边第二代人没有正面出场,真正出场的只有笑月,临死之前把父辈贬斥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这是现实生活中比回忆苦难更为重要的问题。”㉓小说弥漫着命运残酷与死亡的气息,物质统治的世界令人绝望,精神茫然无措。年轻人代表着未来,然而,我们在知青二代的身上看不到民族、人类的希望。小说极其悲观,后一代已无任何希望,这种绝望成了小说的底色。

在物质主义的时代,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漠,亲情、友情和爱情,都发生了巨大的裂变。小说写了“醉鬼”这只猴子,它和一个小孩差不多,非常机灵,给人们带来欢乐。从它身上可以反观,人类渴望情感,而现实却冷漠无情。小说写了知青聚会,聚餐需要二十元钱,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出这钱。显然,这可以看出来他们团聚之情的虚假。

物质利益压倒一切,在物质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人的精神空间日益萎缩了。人越来越成为依附于物质的可有可无的存在。在物质社会中,人们的精神漂泊无依,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生存的艰难,主要体现在物质利益支配着人们的生活,物质利益成了首要原则。“现代社会中的一个致命的症结,是急剧增长的物质财富与迅速颓败的人文精神日益扩大的落差。”㉔这带来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巨大改变。韩少功敏锐地看到了这个矛盾,他指出:“没有人能阻止经济这一列失去了制动闸的狂奔的列车。幸福的物质硬件不断丰足和升级,将更加反衬出精神软件的稀缺,暴露出某种贫气和尴尬。上帝正在与人类开一个严酷的玩笑,也是给出一种考验。”他相当尖锐地指出:“欧洲的现代精神危机不是产生于贫穷,而是产生于富有。”㉕

悲悯情怀与精神超越

小说从政治、社会和思潮等角度切入到这些主人公曾经的知青生活和“后知青”时代的生活当中去,最后却是从精神的角度来对现实生活进行反思。一方面,韩少功贴近生活,揭示出生活中的种种矛盾;另一方面,在文学的层面,把这一切都接受下来,表达了悲悯。小说感情深沉,以抒情的笔调,抒写对亲情、友情、战友情的留恋。小说不仅仅写出人的恶性,也写出每一个人物的可理解性。比如说,小安子的家庭生活经历对她人生的影响,马涛对于某些思想“中毒”太深,以致后来他只能够在他的人生航道上行驶。环境和小说人物自身的生活逻辑造成他们的行为选择。从理性的角度我们理解他们,然而从情感的角度,他们的某些行为终究不可原谅。不过,作家对小说中的所有人都怀有深沉的感情,以博大的胸怀来悲悯现实生活中的一切。

人的精神日益被侵蚀,本来是厌倦了这荒寒的人世间,然而撤退到生死大限,人世间种种的不如意,又有了宽容和悲悯的理由。正因为在现实中找不到多少值得肯定的生活,只好退避到生和死的分界线上。小说立足于死亡,反观人世间种种矛盾冲突,有一种向死而生的苍凉之感。小说的结尾还出现了人间天堂的想象,抽离开具体的人类生活中的种种困苦,抽象地上升到一种对于人类生活的浪漫想象:希望能够有一个人类生活的天堂存在。这一理想的、美好的人的天堂,是作家的一种愿望或者奢望,包含对于人类的希望,但毕竟是一种虚妄。

我们也许不能够从小说中获得生的力量,只能够更加清楚我们的现实生活。我们往何处去?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当中,我们精神迷茫,能够感觉到自己精神上的“小”。作家面对着这样一个大时代,能够穿透这精神茫然的现实生活吗?小说结尾希望能够回到简单真挚的生活,一个精神自由放逸,能够让灵魂舒展、让人活着舒心、让情感自然流露的美好的世界。这样一个美好世界,就是人类的天堂。这就是作家希望的人的天堂吧。

贾平凹以乡土文化作为自己的人文理想,来对抗摧毁人类精神的城市现代文明。韩少功曾经想依赖启蒙文化来追求理想的现代化生活,却遭遇到了精神的沦陷。精神溃败,亲情、友情和爱情在物质社会都变质,不由让人产生一种幻灭感,茫然乃至绝望,让人难以生存下去。莫言的小说对抗现实世界,否定和批判的力量是背倚着民间强大的原始生命力。韩少功的《日夜书》,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没有明确地域特征的存在,小说中的故事放在中国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可能发生。作家的抗争却是那样无力,有一种飘荡之感,也有一种茫然。张炜从《古船》《九月寓言》,一直到《你在高原》,其实是坚持了自己的精神信仰,那就是对于真理的不懈探求。这是张炜的精神支柱,维持着张炜写作中强大的“信”(信念)。张炜的写作异常坚定,对生活坚持了史笔书写,对现实中的魑魅魍魉,进行了尖锐的批判。韩少功的内心极其柔软,无论是知青生活的严酷和艰难,还是 “后知青”时代生活中的种种精神悲剧,他都沉郁地写出来,颇有悲凉之感。对于现实生活,作家只是呈现,只是表达与倾诉,而不是批判。他对这个世界充满爱恨交加的复杂情感,他不能以一种单一的色调来对待,相反,他试图更多地去理解他们,试图充满人情味地去指出生活中的谬误和偏激。韩少功更多地在小说中表达对于这个世界的一种精神超越的爱。而这种爱,是超乎人世间具体的纷纷扰扰的一种抽象之爱。

精神无“根”:“后知青”时代的茫然

韩少功曾经写《文学的“根”》,来寻找中国人赖以生存的文化之根。80年代中期,“韩少功成为‘寻根文学’运动的主将”㉖,他发表了《爸爸爸》《女女女》《空城》《雷祸》等一系列小说,令人瞩目。㉗那时候,作家还有雄心也有信念来寻找中国人生存的精神支柱。小说《爸爸爸》写出了一种对于野蛮和愚昧的批判,洋溢着一种现代化的自信。但是三十年过去,到了《日夜书》,小说呈现的却是,现实生活以它摧毁一切的巨大力量,把所有的精神、理想、亲情、友情、爱情等都碾得粉碎。

新时期文学寻根派的代表人物,在小说中描绘了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失去了自己的文化精神之根,失去了自己的精神依靠,在四顾茫然的精神世界里,如在暗夜中,苦苦煎熬。小说聚焦于知青一代的整个人生与现实生活,反映的却是这四十年来社会的飞速变化。当年知青生活的火热激情、昂扬精神,变成了现在的时时处处被利益所支配。在物质社会,即使是科研机构,也不能以科研为理想,而是以金钱为导向。虽然小说还眷恋着激情、艺术、思想等,但是,它们充其量只是物质社会中巨大车轮前进时扬起的一点点微尘而已。人们被物质主义裹挟着前行,并非都是那么心甘情愿,却没有几个人能摆脱这一巨大的现实生活逻辑。人们恍以为知青生活是自己的精神故乡,实质上却是枉然。而现实生活,又是那样使人遍体鳞伤。小说隐约包含对新时期启蒙的现代化思潮的反思。西方思潮,现代化,都不能够给知青们带来幸福的生活。现代人生存的精神资源又会在哪里呢?

《日夜书》是一部对于过往无限怅惘、对于现实生活憎厌乃至绝望的诚实之书,反映出人们现实生活的困境,表达了深沉的悲悯。韩少功曾在随笔中提到印度诗人泰戈尔对于“现代化”的意见:“现代进步的笨重结构,以效率的铰钉结合在一块,架在野心之轮上,也是维持不长的”,“人们是繁荣了,然而他们的根却腐烂了”。㉘人们不禁会追问,除了物质的欲求之外,生存之根在哪里?人们的精神之“根”又在哪里?

①韩少功:《在小说的后台》,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第150—151页。

②陈润兰:《韩少功知青述说的精神轨迹与精神围城》,《云南社会科学》2005年第5期。

③④⑧⑰⑱㉑㉒㉓㉖《中国作家网第七期网上学术论坛——韩少功与〈日夜书〉》,http://www.chinawriter. com.cn/bk/2013-04-26/69353.html.

⑤㉖鲁枢元、王春炽:《韩少功小说的精神性存在》,《文学评论》1994年第6期。

⑥⑭黄灯:《韩少功的精神世界》,《江汉论坛》2005年第5期。

⑦韩少功:《日夜书》,《收获》2013年第2期;韩少功:《日夜书》,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

⑨⑩⑫⑬⑯⑲⑳《韩少功新作〈日夜书〉描写知青一代的当下命运:“我写了一些可能让人难堪的东西”》,http:// ent.ifeng.com/zz/detail_2013_05/23/25611958_0.shtml.

⑪韩少功:《在小说的后台》,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第53页,转引自陈仲庚:《韩少功:从“文化寻根”到“精神寻根”》,《文艺理论与批评》2002年第2期。

⑮张佩瑶:《从自言自语到众声沸腾:韩少功小说中的文化反思精神的呈现》,《当代作家评论》1994年第6期。

㉔㉕㉘引文均出自韩少功:《夜行者梦语》,知识出版社1994年版。

作 者: 王辉,绵阳师范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思潮、作家作品。

郭名华,绵阳师范学院文学与对外汉语学院讲师,上海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孙明亮 mzsulu@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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