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动态影响关系的实证研究

杨 芳

（兰州商学院 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一、引言

教育投入是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经济增长是教育投入的基础和来源。教育和经济的相互影响一直是教育学界和经济学界共同关注的重要问题，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

一是研究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的相互作用。多数研究表明，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存在长期均衡或相关关系。Robert J．Barro（1991）对一些国家和地区1960-1985年的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发现，初始人力资本水平和经济增长率相关系数高达0．73。［1］在国内，周英章、孙崎岖 （2002）对我国1952-1998年相关数据的分析表明，教育投入与实际经济增长之间互为格兰杰因果关系，并在长期内存在着稳定的均衡关系，教育投入的经济增长弹性为0．976，即教育投入每增长1%，会使经济增长0．976%；［2］林勇 （2003）计算了一系列教育指标和经济指标的相关系数，发现教育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总体呈现正相关；［3］刘晔、黄承键 （2009）对1991-2007年的相关数据进行协整检验和回归分析发现，我国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且教育投资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教育经费关于GDP的长期弹性为0．766，短期弹性为0．85。［4］陈朝旭 （2011）的研究表明我国公共教育投资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的格兰杰因果关系，但经济增长对公共教育投资的影响大于公共教育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5］

二是研究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Schultz（1961）通过余值法发现，美国1929-1957年的经济增长中33%的贡献归因于教育的发展。［6］Dennison（1962）基于经济增长因素分析法的计算，得出同一时期教育在美国经济增长中的贡献率是35%的结论。［7］Lawrence J．Lau等 （1993）利用巴西各州1970-1980年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25%。［8］在国内，姚益龙、林相立 （2005）构建了多个国家实际产出与物质资本投入、劳动力投入、人力资本投入的VAR模型，发现各国教育投入对经济增长均具有显著的积极作用，但由于教育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各国教育对经济的贡献率均不相同，我国的教育经济贡献率相对较低；［9］郭海湘等 （2008）根据科技发展水平，将我国分为三类地区，并基于软计算方法对1999-2006年的教育经济贡献率进行了计量，得出教育对经济的贡献与科技发展水平成同方向变动的结论，科技水平最高的地区教育经济贡献率是21．79%，科技水平较高的地区教育经济贡献率是8．87%，科技水平相对较低的地区教育经济贡献率仅为3．04%。［10］

可以看出，不同学者对教育产出弹性系数和教育经济贡献率的研究结果存在较大差异，这些差异除源自于研究区间的不同外，还显著受到计量方法的影响。在研究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时，学者们多以教育投入为解释变量，经济增长为被解释变量建立误差修正模型，分析教育投入对经济增长产生的影响。但事实上，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具有双向影响效应，且其影响作用只有在一段时期之后才能显现出来，因此在研究二者的关系时构建VAR模型比构建误差修正模型更为合理。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教育和经济体制经历了一系列重大变革。回顾20多年来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的相互影响，可以为当前的教育改革和发展提供一定参考。为此，本文以1990-2012年为研究区间，通过23年的时间序列数据，分析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变化特征，并通过构建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VAR模型考察二者间的相互影响。为使量化分析简便易行，文中教育投入仅指投入到教育领域的各类教育经费，包括政府投入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和企业及其他社会组织、成员投入的经费。在指标选择上，以教育经费和财政性教育经费作为衡量教育投入的指标，以GDP作为衡量经济增长的指标。在进行数据分析时，为消除物价上涨产生的影响，将各年度教育经费和GDP的数据均采用GDP指数折算成以1990年为基期的可比价格。

二、我国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的变化特征

（一）教育经费构成的变化

教育经费包括财政性教育经费和社会投入的教育经费。1990-2012年教育经费的构成变化可以以2006年为拐点划分为两个阶段。2006年以前，财政性教育经费在教育总经费中所占的比例逐年降低，2006年以后该比例呈现较快增长 （见图1）。1990-1993年，财政性教育经费占教育总经费的比重达到80%以上，1993-2005年，该比例持续下降，2005年达到61．3%的历史最低值。反映了20世纪90年代初社会团体及成员进行的教育投资较少，但自1994年起社会力量筹措的办学资金增长迅速，在教育投入中发挥的作用逐年增大。2006年以后政府支出的教育经费占教育总经费的比例快速上升，2008年财政性教育经费占教育总经费的比重超过70%，2012年这一比例高达80%。财政性教育经费所占比例的显著上升主要是由于国家教育投入机制不断完善，义务教育 “新机制”和高等学校学生资助政策的实施，使教育经费的缺口逐渐缩小，教育社会投入的增长速度出现减慢。

图1 财政性教育经费占教育总经费比例的变化

（二）教育经费和GDP增长率的变化

教育与经济的双向促进作用使教育经费与经济均呈现较快增长。从1990-2012年，我国教育总经费从659．38亿元增长到8568．53亿元，增加了12倍，年均增长率达12．36%，其中政府投入的财政性教育经费从567．52亿元增加到6879．41亿元，增加了11．1倍，年均增长率12．01%。与此同时，我国GDP增长了7．6倍，年均增长率10．28%。进一步比较我国教育经费与GDP增长率的变化，发现1991-2012年的变化趋势呈现三个阶段：1991-1993年教育经费增长缓慢而GDP增长较快；1994-1997年教育经费与经济增长速度大致相当；1997年以后教育经费较GDP增长更快 （见图2）。总体而言，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教育经费和财政性教育经费增长速度快于经济增长速度，而这一特征主要表现在1997年以后。

图2 教育经费、GDP增长率的变化

（三）教育经费占GDP比例的变化

教育经费特别是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一直是国际上考察各国教育投入的重要指标。1990-1993年，我国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呈现下降趋势。1994-1997年，这一比例基本稳定在2．3%的水平，直到1998-2005年才有了一定提高，但仍未超过3%。2006年后因为义务教育新机制和高等教育学生资助政策的实施，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开始显著上升。教育经费占GDP比重的变化和财政性教育经费所占比例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 （见图3）。尽管早在1993年颁布的 《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中就提出了20世纪末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例达到4%的目标，但这一目标并未如期实现。1999年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仅为2．55%，直到2012年，我国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才突破4%。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2005年北美和西欧地区公共教育支出占GDP的比例达5．7%，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公共教育支出比例为5．0%，中欧和东欧、东亚及太平洋地区及阿拉伯国家教育支出约占GDP的4．5～4．9%，中亚、南亚和西亚地区的公共教育支出不足GDP的4%。［11］可见，我国公共教育投入与许多国家相比仍处于较低水平。

图3 教育经费、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重的变化

三、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教育投入可以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促进经济增长，但教育投资收益具有的周期性和滞后性特征，使教育经费投入并不能立竿见影的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因而考察教育投入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时，必须考虑滞后因素的影响。同样，经济增长对教育投入的影响也可能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因此，本文采用Eviews7．0分析工具，引入向量自回归（VAR）模型研究1990-2012年教育经费和GDP的双向影响效应。

（一）VAR模型

VAR模型通常用于描述和预测时间序列随机扰动项对变量系统的动态影响。在VAR模型中，每个变量都被看作是由模型中其他变量决定的内生变量。若将教育经费和财政性教育经费同时放入VAR模型，必然出现变量间严重的自相关，鉴于教育经费比财政性教育经费能够更加全面的反映我国在教育领域的财力投入，选择教育经费与GDP构建VAR模型。为降低数据的数量级并消除变量间的异方差，对各年度教育经费和GDP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

根据研究需要，构建如下VAR模型：

式中，LnGDPt表示t期GDP的增长率，LnGDPt-1表示滞后一期的GDP增长率，LnGDPt-p表示滞后p期的GDP增长率，LnEt表示t期教育经费增长率，LnEt-1表示滞后1期的教育经费增长率，LnEt-k表示滞后k期的GDP增长率，t、t分别表示两个方程的随机扰动项。

构建VAR模型需要满足两个前提条件，一是选取的时间序列数据是平稳的，二是变量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因此，在构建VAR模型之前需要进行平稳性检验和格兰杰因果检验。

（二）平稳性检验

宏观经济中很多数据都具有明显的趋势特征，对非平稳的时间序列直接进行回归分析会产生 “伪回归”问题。为避免 “伪回归”现象的发生，应在回归前对时间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时间序列平稳性检验一般采用单位根检验法，主要方法有ADF检验、DF检验和PP检验等。本文选择研究中最常用的ADF检验法对教育经费和GDP进行单位根检验。其中常数项和趋势项根据时间序列图进行判断，滞后项采用AIC和SC信息准则确定。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单位根检验结果

从ADF单位根检验结果来看，LnE的ADF值为-3．9106，小于5%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3．6329；LnGDP的ADF值为-4．4260，小于5%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3．6908。检验结果均拒绝原假设，表明在95%的置信区间下，LnE和LnGDP均不存在单位根，LnE和LnGDP是平稳序列。

（三）格兰杰因果检验

格兰杰因果检验是一种考察x序列是否是y序列产生原因的方法。若LnE是LnGDP的格兰杰成因，则LnE的滞后值对LnGDP的取值有重要影响；若LnGDP是LnE的格兰杰成因，则在回归方程中引入LnGDP的滞后值可以显著提高LnE被解释的程度。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由检验结果可知，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滞后1期时，经济增长和教育经费之间存在单向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即经济增长是教育投入增加的格兰杰原因，而教育投入增加不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说明在滞后1期时，经济增长对教育经费的影响已经有所表现，但教育经费投入带来的经济效应并不显著；滞后2期时，教育经费和经济增长互为格兰杰原因，即教育投入增加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同时经济增长又是教育投入增加的格兰杰原因，表明滞后2期时经济和教育的相互影响均已显著。

（四）VAR模型参数估计

我国教育经费和GDP时间序列具有平稳性且互为因果关系的检验结果表明可以在教育经费和GDP之间构建VAR模型，以考察二者的动态关系。在进行VAR参数估计时应首先确定适当的滞后期，滞后期的选择采用AIC和SC信息准则综合进行判断，本文确定的最佳滞后期为2，在此基础上进行VAR模型的估计和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VAR模型参数估计和检验结果

通过参数估计，可以发现以下两个特点。

第一，无论是教育经费还是GDP时间序列均表现出显著的自相关性。教育经费自身滞后1期的弹性为0．7961，滞后2期的弹性为0．0386，表明滞后1期的教育经费增长1%时，会带来当期教育经费增长0．7961%；滞后2期的教育经费增长1%时，会使得当期教育经费增长0．0386%。GDP自身滞后1期的弹性为1．4501，滞后2期的弹性为-0．6102，表明滞后1期的GDP增长1%，会带来当期GDP增长1．4501%，而滞后2期的GDP增长1%，反而会使当期GDP减少0．6102%。可以看到，无论是教育经费还是GDP指标，滞后1期的弹性均大于滞后2期的弹性，表明上1年数据对当年数据的影响显著，相隔时间越远，时间序列数据的自身影响越微弱。教育经费滞后1期和2期的系数以及GDP滞后1期的系数均为正，反映了宏观经济数据增长具有的平稳性和连续性特征；而GDP滞后2期的系数为负主要是因为经济运行具有周期性波动的特征。

第二，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影响。经济增长受教育投入的影响表现为，滞后1期的教育经费对GDP的弹性为-0．0623，滞后2期的教育经费对GDP的弹性为0．1834。滞后1期的系数为负是因为教育投资挤占了社会其他领域的投资，而通常来讲，生产性投资能更快的带动经济增长；滞后2期的系数为正，表明教育投入拉动经济增长的正效应开始显现。同样，教育经费也受到GDP的显著影响，滞后1期的GDP对教育经费的弹性为-0．3755，表明经济增长在短时间内并不会立即引起教育投入的增加，如1993年以前，GDP呈现迅速增长，但教育经费增长非常缓慢。滞后2期的GDP对教育经费的弹性为0．5926，表明滞后2期时，GDP增长会带动教育经费发生同方向变动。概括起来，教育经费和GDP的相互影响，在滞后1期时均为负效应，在滞后2期时均为正效应，且正效应大于负效应。这表明在1年以内，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之间呈现出较微弱的负向影响；在2年以上，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表现出明显的相互促进作用，且GDP对教育经费的作用大于教育经费对GDP的作用。

（五）脉冲响应分析

为了从更长时间考察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在VAR模型的基础上进行脉冲响应函数分析。脉冲响应函数刻画的是每个内生变量的变化或冲击对它自身和其他内生变量当前和未来取值产生的影响。在本研究中，如果当前的教育投入发生变化，不仅会影响当前的GDP，还会对GDP的未来取值产生影响，反之，GDP的变动也会影响到当前和未来的教育经费投入。

选取滞后长度为10年，得到冲击反应轨迹，图4表示教育经费对GDP产生的冲击，图5表示GDP对教育经费产生的冲击。图中坐标横轴表示冲击发生后的时间间隔，坐标纵轴表示对冲击的反应程度，虚线表示2倍标准差范围内的置性曲线。

从图4可以看出，受到来自教育经费一单位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后，GDP首先表现出小幅下降，这是因为教育投资挤占了其他生产性投资而影响了经济增长的速度，说明教育投资并不会永恒和稳定地促进经济发展。第2期负向效应达到最大并出现拐点，之后负向效应不断缩小。第3期教育经费的冲击表现出正向效应，表明教育投入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开始显现，此后教育经费冲击的正向效应不断扩大。第7期正向效应达到最大值，第7期以后冲击效应逐步减弱。由图5可知，受到来自GDP一单位标准差的正向冲击后，教育经费在第1期表现出负增长，这可能是因为国家和社会在其他领域的大量投资制约了教育经费的增长。GDP对教育经费的负向效应在第2期达到最大并出现拐点，之后负向效应不断缩小。第4期GDP的冲击影响表现出正向效应，表明经济增长对教育投入增加的正向影响开始显现，此后GDP冲击的正向效应不断扩大。第7和第8期正向效应达到最大，第8期以后冲击效应趋于收敛。

图4 LnGDP对LnE一个标准差新息的响应

图5 LnE对LnGDP一个标准差新息的响应

由脉冲响应结果可知，教育经费和GDP的相互响应均表现为一单位标准差的正向冲击首先会带来较小的负向效应，随着时间的推移，负向效应转变成正向效应且不断扩大，在第7～8期正向效应达到最大，此后冲击影响逐渐减弱。教育经费和GDP的冲击轨迹表明，我国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是相互促进的，但这种促进作用不是立竿见影的，而具有一定的时间滞后性。

四、结论及对策

（一）结论

1．我国教育投入水平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1990-2012年，我国教育经费增加了12倍，财政性教育经费增加了11．1倍，教育投入增长快于经济增长的速度，表明我国政府和社会各界对教育投入的努力程度值得肯定。但从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来看，2012年教育总经费占GDP的比重仅为5．34%，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重首次突破4%，与许多国家相比，我国教育投入水平仍然显著偏低。

2．教育经费构成及增长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特点。2006年以前，我国财政性教育投入增长缓慢，社会团体及个人投入的教育经费在教育总投入中占据了较大份额，特别在1998-2007年间，社会力量筹集的教育经费占到教育总经费的30%以上；2006年以后，国家教育投入机制不断完善，社会和个人所投入教育经费的增长速度有所减缓，一定程度上出现政府教育投资对社会教育投资的“挤出效应”。

3．我国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因果关系，但二者的相互影响具有一定的时间滞后性。由VAR模型估计系数可知，滞后1期时，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相互影响呈现较微弱的负效应，这是因为短期内教育投入和其他领域的投资发生了相互挤占；滞后2期时，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表现出明显的正效应，且GDP对教育经费的弹性大于教育经费对GDP的弹性，表明经济增长对教育投入的正向影响较教育投入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加显著，反映出我国教育资源的配置效率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4．在较长的时间范围 （10年）进行观察可发现，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的双向促进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大。教育经费和GDP的相互响应虽然在第1期表现为正向冲击带来了负向效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负向效应较快的转变成正向效应且不断扩大。教育投入在第3期开始对经济增长产生正效应，第7期正效应达到最大；经济增长在第4期开始对教育投入产生正效应，第8期正效应达到最大。第8期以后，教育投入和经济增长带来的冲击作用逐渐减弱。

（二）建议

1．加大政府投入力度，优化教育财政支出结构。当前，我国社会经济发展正在由粗放式的规模化发展向集约化的内涵式发展转变，人力资源的质量已成为制约发展的重要因素。为此，必须从总体上加大政府对教育的投入，进一步提高财政性教育经费在GDP中所占的比重，并健全与财政体制相适应的教育财政支出制度，充分保障教育事业优先发展。在教育财政支出结构方面，应该保持教育财政拨款增长明显快于财政经常性收入增长，优先保证教师工资、生均教育费用和生均公用经费稳步增长，同时应结合地区差异扩大地方教育财政支出的自主权。

2．引导社会资本投入，健全多渠道教育投入机制。教育投入能够促进国家经济增长和人民生活质量的提升。政府不仅要加大投入以满足公共层面公民受教育的普遍性权利，还要利用政策手段引导社会资本持续投入以满足公民更多的差异化需求。因此，必须加大现有教育体制的改革力度，拓宽社会资源兴办教育的途径，完善教育捐赠的激励机制，提高教育社会投入的增长速度。对于社会团体和个人的捐资办学和助学行为，应从税收、金融和土地等方面为其提供优惠政策。

3．加强经费管理，提高教育资源配置效率。实施 “教育强国”战略，在增加教育经费投入的同时，还要注重提高教育资源的使用效率。当前我国教育资源配置效率不高导致了教育投入对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偏低。因此，必须从经费流向和经费管理方面提高教育资源的利用效率，使教育投入真正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优化教育资源配置，应加大国家转移支付力度，进一步支持欠发达地区和边远地区教育事业的发展，增加对西部地区、民族地区和农村地区教育投资的倾斜力度，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调整教育经费结构，优化教育经费在初、中、高等教育间的分配比例；此外，地方政府和学校还应建立科学的经费管理机制，加强对教育经费分配和使用情况的监督管理，保证教育经费用途规范、使用高效。

［1］ Barro R J．Economic Growth in a Cross Section of Countries ［J］．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91，106，（2）．

［2］ 周英章，孙崎岖．我国教育投入对实际经济增长的贡献实证分析 ［J］．中国软科学，2002，（7）．

［3］ 林勇．我国教育与经济增长协调发展关系及实证分析 ［J］．教育发展研究，2003，（6）．

［4］ 刘晔，黄承键．我国教育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实证研究——基于省际面板数据时空差异的分析［J］．教育与经济，2009，（4）．

［5］ 陈朝旭．政府公共教育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分析 ［J］．财经问题研究，2011，（2）．

［6］ 舒尔茨．论人力资本投资 ［M］．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0：76．

［7］ Denison E F．Sources of Economic Growth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Alternatives before US ［M］．New York，Committee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1962：58-72．

［8］ Lawrence J．Lau，Dean T．Jamison，Shu-Cheng Liu，Steven Rivkin．Educ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Some Cross-Sectional Evidence from Brail［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1993，41（1）．

［9］ 姚益龙，林相立．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的国际比较：基于多变量VAR方法的经验研究 ［J］．世界经济，2005，（10）．

［10］ 郭海湘，等．中国及各地区教育经济贡献率的软计算 ［J］．中国软科学，2008，（9）．

［11］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08全民教育全球监测报告［EB／OL］．http：／／unesdoc．unesco．org／images／0015／001548／154820c．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