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语言词汇推理加工研究述评

魏 蓉 范 琳

(宁波大学,宁波,315211)

1. 引言

在阅读过程中,词汇知识是理解语篇意义的基石。学习者在语篇阅读过程中通常会遇到非熟悉单词,需要通过词汇推理建构语篇整体意义,促进其对语篇的理解。研究者对二语学习者语篇阅读过程词汇推理加工的诸多方面进行考察,以期揭示词汇推理加工过程的实质。本文以现有的实证研究为基础,首先对词汇推理概念加以界定,阐述词汇推理加工的相关模型、知识源分类及研究方法,然后系统梳理词汇推理加工的主要影响因素,以期为国内外相关研究和二语词汇教学提供可资借鉴的启示。

2. 词汇推理的界定

研究者(范琳等2011)提出,推理是语篇阅读理解过程最重要的认知加工形式之一,对语篇意义的理解和语篇表征建构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词汇层面的推理对建构语篇整体意义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作用。研究者从不同视角出发,对词汇推理概念加以界定。图式理论认为它可被看作是搜寻并运用相关图式来确定非熟悉语言刺激的过程(袁淑娟2011:9)。Oxford(1990,转引自Shen 2010:539)指出,词汇推理就是当学习者遇到非熟悉单词时利用各种语言及非语言线索去推理词汇意义的过程。Haastrup(1991:40)从认知心理学角度进行界定,认为“词汇推理是学习者利用所有可能的语言线索并结合自身的世界知识、语境意识以及相关的语言知识对非熟悉单词意义进行推理的过程”。Frantzen(2003:168)则将其简要概括为“学习者利用非熟悉单词所处语境推理该词意义”的过程。罗迪江(2008:84)以心理模型为基础,指出“词汇推理是学习者对词汇的构词、语义、形态、句法等进行推论的心理过程”。我们认为,词汇推理是学习者在语篇理解过程中利用一切可能的线索,诸如构词法、句间关系等语言线索,并结合世界知识、逻辑关系等非语言线索对非熟悉单词意义进行反复推理和验证,以正确理解语篇意义的过程。

3. 词汇推理加工模型

3.1 词汇推理认知加工模型

Huckin和Bloch(1993)提出集并行加工(parallel processing)和串行加工(serial processing)为一体的认知模型,即二语词汇推理认知加工模型(Cognitive Processing Model of L2 Lexical Inferencing)。该模型由生成/评估成分和元语言控制成分两个相互独立的部分组成。前者包含大量的基础知识模块,如词汇知识模块、语篇图式模块、句法和形态模块、世界知识模块、语篇表征模块和永久记忆模块等。这些模块以并行的方式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形成动态变化的网络。后者是指学习者在试图生成和验证推理结果时使用的一系列认知和决策策略。这些策略以串行的方式在生成和验证非熟悉单词意义假设的过程中对各种假设做出取舍,有助于学习者决定何时、以何种方式利用语境和各种知识源来进行词汇推理。生成∕评估成分和元语言控制成分既相互独立又相互作用,贯穿学习者词汇推理的全过程。

3.2 二语词汇加工模型

Haastrup (1991:124)提出二语词汇加工模型,该模型涉及分析加工(analytic processing)和整体加工(holistic processing)两种加工类型(图1)。分析加工涉及上、下两个线索层级。上层线索包括语境和语义线索,下层线索包括语音、拼写、形态、词汇、词源、词类、句法、搭配等线索。整体加工仅涉及上层线索,是基于语境的自上而下的加工。

图1线索层级

除去纯上层线索加工,其他的加工类型构成了一个加工层次逐步加深、效率逐步提高的连续体,即Haastrup(1991:129)提出的跨话语连续体(图2)。在该连续体左端的纯下层线索加工中,仅下层线索中的某一线索被激活和利用。随着加工层次的不断深入,下层线索中被激活的线索逐渐增多,上层线索也随之得以激活,加工效率越来越高,这样,成功推理出非熟悉单词意义的概率必然增大。直至上层线索支配的整体融合加工,所有有关的线索都被激活、整合和利用,非熟悉单词意义才得以推理获得。

图2跨话语连续体

3.3 形式/标义词位模型

词汇知识是一个多维结构,其子结构包括语音、拼写、语义、句法等特征。Levelt(1989)提出这些词汇知识的结构特征均存储在心理词典中,分为形式(lexeme)和标义词位(lemma)两个层面:前者指某一词项的语音和拼写信息,后者指该词项的语义和句法信息(Matsumura 2010:25)。

De Bot等人(1997)将Levelt的母语话语加工模型(L1 Speech Prcessing Model)应用于母语和二语的理解和产出,描述了从形式到标义词位,再到概念的书面/口头输入过程。在阅读过程中遇到熟悉单词时,学习者将该词的拼写特征与心理词典中某一词项形式层面的信息相匹配,当充分的匹配激活标义词位时,标义词位中的语义信息进一步与概念进行匹配,从而产生理解(参见Matsumura 2010:25)。De Bot等人(1997)认为非熟悉单词的推理加工也要经历类似过程,即非熟悉单词标义词位的建构(lemma construction)过程,那就是当遇到非熟悉单词时,假设学习者在阅读中多次遇到该词之后可顺利将其拼写特征与心理词典中某一词项形式层面的信息相匹配,随后,学习者需要从语境中汲取词汇知识并不断填入空缺的标义词位,当空缺的标义词位被填满后,词汇推理加工进入概念层面,完成对该词的理解(参见骆涵2006:60)。

4. 词汇推理加工过程使用的知识源分类

Carton(1971)将知识源分为语境线索(contextual cues)、语内线索(intralingual cues)和语际线索(interlingual cues)。语境线索又称超语言线索或语用线索,具体说来,它包括世界知识和上下文语篇知识(co-text),前者是语言使用者和学习者所具有的一般社会文化知识,后者则是影响对某一单词理解的特定语言语境。语内线索指建立在学习者已有的目的语知识基础上的线索。语际线索指语言间的迁移现象,包括母语和目的语提供的线索(Soria 2001:80)。

Nassaji(2003)将知识源分为语法知识、构词法知识、母语知识、世界知识和语篇知识。语法知识指有关“语法功能或句法范畴的知识,如动词、形容词、副词等”;构词法知识指有关“构词和单词结构的知识,包括派生、屈折、词根、词缀等”;母语知识是指“通过翻译或从母语中寻找相似的词来确定非熟悉单词意义”的知识;世界知识指与主题相关的背景知识;语篇知识指句内、句间、段落和篇章关系(Nassaji 2003:656)。

多数研究者采用Paribakht和Wesche(2006:124)对知识源的分类:语言知识源和非语言知识源。语言知识源可分为语内线索和语际线索。其中语内线索可从单词、句子和语篇层面进一步划分,单词层面包括词形、同音或同源词(homonymy)、单词联想、词汇搭配,句子层面包括句义、语法知识、标点符号,语篇层面包括语篇意义、形式图式(formal schemata)、文本风格和语域(text style and register);语际线索指除目的语以外的语言知识。非语言知识源包含主题知识和其他相关的背景知识。

5. 词汇推理的研究方法

词汇推理研究多采用内省法(introspective method)。Haastrup(1991:84)将内省法分为有声思维(think aloud)和回溯(retrospection)两类。有声思维又称共时内省,“关注受试在未给出具体指导和提问的情况下如何自主推理……从而呈现整个认知过程”。它鼓励受试口述脑中的思维活动,实验实施者运用录音软件完成对其口述内容的录制,再将这些口头材料转写(transcribe)成书面材料加以分析。这些口头材料能够反映学习者在语篇阅读过程中对相关信息的即时加工过程,包括推理过程。有声思维的优点在于其“涉及运用具体任务产出更加可信的结果”;它的共时性“减轻了记忆负担”;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受试可以集中精力完成任务(Soria 2001:84)。其缺陷则在于受试汇报不充分及口头报告内容不易诠释等,这就需要回溯作为补充。回溯是指通过提问来明确受试在进行有声思维时未表达完整或隐含的意思,从而提高有声思维法的可信度(Haastrup 1991:84)。

由于词汇推理的本质与语篇阅读推理相似,因此,词汇推理研究可借鉴语篇阅读推理的研究方法,如反应时法。此外,“有关大脑在语言加工过程中的作用研究具有极为重要的理论与实践价值,有助于人们更深入理解语言与大脑的复杂关系”(范琳、刘振前2012:281)。fMRI、ERP、EEG等认知神经科学技术也可应用于语篇阅读过程的词汇推理加工研究。但目前尚无这样的实证研究,实验流程也有待研究者进一步设计和完善。

6. 词汇推理加工的影响因素

词汇推理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受诸多方面因素的相互作用和共同影响。本文将从学习者因素和语篇因素两个方面加以阐述。

6.1 学习者因素

学习者因素是指与学习者自身知识体系、推理能力等相关的影响因素,主要涉及词汇知识、语法知识、二语水平、世界知识、认知风格等。

词汇知识对词汇推理加工的影响可以从广度和深度两个维度展开。Nassaji(2006)考察了词汇知识深度、词汇推理策略的运用以及词汇推理成功率三者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词汇知识较丰富的学习者能够频繁、有效地利用词汇推理相关策略推理词义;较之推理策略,词汇知识深度对词汇推理的影响更为显著。Marzban和Hadipour(2012)发现,词汇知识的广度和深度与词汇推理成功率正相关,且词汇知识深度对词汇推理的影响更大。王改燕和万霖(2011)的研究也得出类似结论,即词汇知识水平越高越有助于准确推理词义。

语法知识对词汇推理加工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Kaivanpana和Alavi(2008)考察了语法知识对二语学习者词汇推理加工过程的影响。结果表明,语法知识有助于词义的成功推理。Alimorad等(2010)的研究也证实了语法知识在二语词汇推理加工过程中的重要作用。这与Ranjbar(2012)的研究结果一致,即语法知识越全面,学习者词汇推理成功率越高。但正如Paribakht(2004:149)所言,“语法知识如何帮助学习者进行词汇推理加工以及词汇习得,尚不明确”,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加以证实。

世界知识(背景知识、主题熟悉度等)也会对词汇推理加工过程产生影响。Pulido(2003,2007,2009)针对主题熟悉度与词汇推理的关系展开了一系列研究,结果均表明主题熟悉度与词汇推理呈正相关关系。这与Alimorad等(2010)的研究结果趋于一致。Atef-Vahid等(2012)的研究结果也表明,主题熟悉度越高,词汇推理成功率也越高,反之,则越低。然而,也有研究者认为,学习者可能受语言水平和语篇难度的影响,很少借助世界知识进行词汇推理。因此,“作为一个中介变量,世界知识只能通过语境影响成功推理非熟悉单词意义的可能性”(Matsumura 2010:53)。

研究者还考察了认知风格在词汇推理加工过程中的重要作用。Alavi和Kaivanpanah(2009)考察了不同认知风格(场独立型和场依存型)的学习者在词汇推理能力方面是否存在差异。结果表明,只有在阅读长语篇时,两种认知风格的学习者的词汇推理能力才会出现差异,即场独立型学习者的词汇推理成功率较之场依存型学习者更高。Shen(2010)研究了不同认知风格对二语词汇推理的影响,结果显示,在接受指导前,集体风格学习者较之其他风格的学习者,其词汇推理成功率最高,其次是个人风格学习者、动觉、触觉、听觉、视觉学习者。

6.2 语篇因素

研究者对语篇难易度、语境等语篇因素对词汇推理加工过程的影响进行了考察。

语篇难易度包括生词率、生词特征等因素。生词率即生词密度,在词汇推理加工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Nation(2001)认为,语篇中的生词率低于5%有利于学习者进行词汇推理加工;超过这一限度,则不利。面对含有高密度生词的语篇,学习者可能放弃推理(Koda 2005)。生词特征包括词性、词形、抽象/具象、专有/普通、低频/高频等。不同研究者在考察词性对词汇推理加工的影响时所得研究结果存在差异(Liu & Nation 1985;Horst & Meara 1999;王改燕、万霖2011)。在同等条件下,具象词汇、非专有词汇、高频词汇比抽象词汇、专有词汇、低频词汇更容易推理。

由于二语学习者遇到非熟悉单词的概率更高,因而,他们比母语学习者更依赖语境推理词汇意义(Nagy 1997)。Mori(2003)的研究发现,语境和形态对词汇推理有同样的效果,二者结合使用更具优势,学习者对基于上下文的词汇推理表现出较高信心。蔡薇和吴一安(2007)也发现,学习者最常使用的知识是目标词所在句提供的上下文语境线索,同时运用语境知识和背景知识。然而,关于语境因素的影响尚存在争议。首先,限制性语境(即包含有意义的线索)很少在未经修改的自然语篇中出现(Stahl 1999);其次,“即使有语境线索可利用,这些信息也未必可靠,有时还会误导学习者做出错误的推理”(Matsumura 2010:56)。

7. 总结与展望

鉴于词汇推理加工在学习者二语词汇发展和语篇阅读理解过程中的重要性,教材设计者、教师和学习者均需要对词汇推理给予高度重视。

对教材设计者而言,编写教材时可以“避免在每篇阅读材料中都提供词汇表”(Riazi & Babaei 2008),以培养学习者的词汇推理能力。词汇表中可提供二语注解和例句,帮助学习者准确把握词义及用法,为验证推理结果提供依据。此外,教材设计者还可以在语篇后“附加一些有助词汇推理技能培养的练习”(Riazi & Babaei 2008),使学习者新学的词汇知识得以巩固。对教师而言,需要对学习者的二语水平、学习风格、阅读能力、词汇知识等进行综合考察,以体现“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若学习者为初学者,“教师可以向学习者介绍相应的词汇推理策略,所选材料应含有足够的推理线索,以便学习者能学以致用”(Wang 2011:310);若学习者已具备较高二语水平,此时所选语篇类型可更加丰富,涉及的词汇推理策略亦随之多样化。对学习者而言,需要培养在阅读中学习词汇知识的意识,待掌握足够高频词汇后,逐步摆脱对词典的依赖,大胆尝试利用语境、语内等线索进行词汇推理,最大限度地挖掘词汇推理能力,并以词典为辅助工具,在推理后借助词典来检验推理是否正确合理;另外,还需要注重背景知识的积累,广泛涉及母语及二语的各种阅读材料,在扩充世界知识的同时注重深入了解二语文化,以培养对一切语言和非语言线索的敏感性。

国内外学者考察了第二语言词汇推理加工的影响因素及各因素间的相互关系,为进行全面、系统的词汇推理加工研究提供了借鉴。然而,当前国内外词汇推理加工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首先,正如研究者指出的,目前很少有研究来考察学习者从语言学习的初始阶段到熟练阶段这一过程中词汇推理加工的发展(Yin 2011:3)。当前词汇推理加工研究仅限于静态共时层面,动态历时层面的研究课题也亟待解决,以促进词汇推理加工研究成果覆盖横向和纵向两方面的知识体系。其次,以往的研究多采用问卷调查、有声思维或回溯法,并不能全面揭示学习者汇推理加工过程。未来研究可以采用心理学实时软件(E-prime或DMDX)考察语篇阅读过程词汇推理加工的反应速度,将二语语篇阅读推理方法,如命名法、词汇判断法,应用到词汇推理即时加工过程研究中,以体现词汇推理加工研究的最新发展趋势,进一步拓展该领域研究的方法论视角。此外,神经认知科学方法(如ERP、fMRI)也可引入词汇推理加工研究领域,以扩展词汇推理加工神经机制研究。再次,目前词汇推理加工研究多集中于单一语言,尤其是第二语言层面。迄今为止,仅少数研究者对跨语言词汇推理加工过程进行了对比研究(如:Albrechtsenetal. 2008;Wesche & Paribakht 2009),因而跨语言视角下的词汇推理加工模式研究仍有待进一步完善。最后,国内研究可以以不同母语背景的留学生为实验对象、听力文本为实验材料,考察留学生汉语词汇推理加工过程,扩展研究范围。

Alavi, S. M. & S. Kaivanpanah. 2009. Examining the role of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lexical inferencing [J].JournalofAppliedSciences(9): 2829-34.

Albrechtsen, D., K. Haastrup & B. Henriksen. 2008.VocabularyandWritinginaFirstandSecondLanguage:ProcessesandDevelopment[M].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Alimorad, Z., S. R. Ghalebi & S. M. A. Soozandehfar. 2010. The role of grammar in L2 lexical inferencing [J].AzerELTAOnlineJournal(5): 1-12.

Atef-Vahid, S., P. Maftoon & K. Zahedi. 2012. Topic familiarity, passage sight vocabulary, and L2 lexical inferencing: An investigation in the Iranian EFL context [J].InternationalJournalofResearchStudiesinLanguageLearning2 (4): 79-99.

Carton, A.S. 1971. Inferencing: A process in using and learning language [A]. In Pimsleur, P. & T. Quinn (eds.).ThePsychologyofSecondLanguageLearning:PapersfromtheSecondInternationalCongressofAppliedLinguistics[C].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45-58.

De Bot, K., T. S. Paribakht & M. Wesche. 1997. Toward a lexical processing model for 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vocabulary acquisition [J].StudiesinSecondLanguageAcquisition19(3): 309-29.

Frantzen, D. 2003. Factors affecting how second language Spanish students derive meaning from context [J].TheModernLanguageJournal87 (2): 168-99.

Haastrup, K. 1991.LexicalInferencingProceduresorTalkingaboutWords:ReceptiveProceduresinForeignLanguageLearningwithSpecialReferencetoEnglish[M]. Tübingen: Gunter Narr Verlag.

Horst, M. & P. Meara. 1999. Test of a model for predicting second language lexical growth through reading [J].CanadianModernLanguageReview56(2): 308-28.

Huckin, T. & J. Bloch. 1993. Strategies for inferring word-meaning in context: A cognitive model [A]. In T. Huckin., M. Haynes. & J. Coady. (eds.).SecondLanguageReadingandVocabularyLearning[C]. Norwood, NJ: Ablex Publishing Corperation. 153-78.

Kaivanpanah, S. & S. M. Alavi. 2008. The role of linguistic knowledge in word-meaning inferencing [J].System36(2): 172-95.

Koda, K. 2005.InsightsintoSecondLanguageReading:ACross-linguisticApproach[M].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Levelt, W. J. M. 1989.Speaking:FromIntentiontoArticulation[M]. Cambridge, MA: MIT Press.

Liu, N. & I. S. P. Nation. 1985. Factors affecting guessing vocabulary in context [J].RELCJournal16 (1): 33-42.

Marzban, A. & R. Hadipour. 2012. Depth versus breadth of vocabulary knowledge: Assessing their roles in Iranian intermediate EFL students’ lexical inferencing success through reading [J].Procedia-SocialandBehavioralSciences(46): 5296-300.

Matsumura, Y. 2010.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lexical inferencing of Japanese EFL learners [D]. Tokyo: Temple University.

Mori, Y. 2003. The roles of context and word morohology in learning new kanji words [J].TheModernLanguageJournal83(3): 404-20.

Nagy, W. 1997. On the role of context in first- and second-language vocabulary learning [A]. In N. Schmidt. & M. McCarthy. (eds.).Vocabulary:Description,AcquisitionandPedagogy[C].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64-83.

Nassaji, H. 2003. L2 vocabulary learning from context: strategies, knowledge sources, and their relationship with success in L2 lexical inferencing [J].TESOLQuarterly37(4): 645-70.

Nassaji, H. 2006.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epth of vocabulary knowledge and L2 learners’ lexical inferencing strategy use and success [J].TheModernLanguageJournal90(3): 387-401.

Nation, I. S. P. 2001.LearningVocabularyinAnotherLanguage[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aribakht, T. S. 2004. The role of grammar in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processing [J].RELC35(2): 149-60.

Paribakht, T. S. & M. Wesche. 2006. Lexical inferencing in L1 and L2: Implication for vocabulary instruction and learning at advanced levels [A]. In H. Byrens., H. D. Weger-Guntharp & K. Sprang. (eds.).EducatingforAdvancedForeignLanguageCapacities:Constructs,Curriculum,Instruction,Assessment[C]. Washington, D.C.: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 118-35.

Pulido, D. 2003. Modeling the role of second language proficiency and topic familiarity in second language incidental vocabulary acquisition through reading [J].LanguageLearning53(2): 233-84.

Pulido, D. 2007. The effects of topic familiarity and passage sight vocabulary on L2 lexical inferencing and retention through reading [J].AppliedLinguistics28(1): 66-86.

Pulido, D. 2009. How involved are American L2 Learners of Spanish in lexical input processing tasks during reading? [J].SSLA31(1): 31-58.

Ranjbar, M. 201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mmatical knowledge and the ability to guess word meaning: The case of Iranian EFL learners with upper intermediate level of proficiency [J].TheoryandPracticeinLanguageStudies2(6): 1305-15.

Riazi, A. & N. Babaei. 2008. Iranian EFL female students’ lexical inferencing and its relationship to their L2 proficiency and reading skill [J].TheReadingMatrix8(1): 186-95.

Shen, M. Y. 2010. Effects of perceptual learning style preferences on L2 lexical inferencing [J].System38(4): 539-47.

Soria, J. 2001. A study of Ilokano learners’ lexical inferencing procedures through think-aloud [J].SecondLanguageStudies19(2): 77-110.

Stahl, S. A. 1999.VocabularyDevelopment[M]. Cambridge, MA: Brookline Books.

Tavakoli, M. & S. Hayati. 2011.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exical inferencing strategies and L2 proficiency of Iranian EFL learners [J].JournalofLanguageTeachingandResearch2(6): 1227-37.

Wang, Q. 2011. Lexical inferencing strategies for dealing with unknown words in reading—A contrastive study between Filipino graduate students and Chinese graduate students [J].JournalofLanguageTeachingandResearch2(2): 302-13.

Wesche, M. B. & T. S. Paribakht. 2009.LexicalInferencinginaFirstandSecondLanguage: Cross-linguisetic Dimensions [M]. Bristol: Multilingual Matters.

Yin, Z. 2011. The Lexical Inferencing of Chinese Learners of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 [M]. Hong Kong: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蔡薇、吴一安.2007.第二语言听力理解中的词义推断研究[J].外语与外语教学(7):1-5.

范琳、刘振前.2012.右脑语言功能研究的进展[J].当代语言学14(3):272-85.

范琳、周红、刘振前.2011.二语语篇阅读推理的心理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罗迪江.2008.基于心理模型的词汇推理[J].宜宾学院学报(9):83-86.

骆涵.2006.第二语言词汇习得心理模型评述[J].中国外语3(4):59-62.

王改燕、万霖.2011.二语阅读中语境线索水平对词义推测的影响[J].外语学刊(6):94-97.

袁淑娟.2011.中国英语学习者词汇推理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