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荟精集萃鸿博巨制
——拜读五卷本《王鸿文选》

2013-11-21张宏梁

剧影月报 2013年3期
关键词:文选运河扬州

■张宏梁

如果你站在高高的运河大堤上,看运河上长长的船队,你会觉得这船队仿佛是平稳的“水上列车”。由于它们艰难负重而且在水中行驶,不可能像真正的列车那样飞奔,然而却更适于人们观赏、敬羡、久视。著名诗人、剧作家、戏剧评论家、散文作家王鸿——当他的煌煌五卷本《王鸿文选》放在笔者面前时,我真的感到这位曾以“运河诗人”之称享誉诗坛尔后涉足戏剧、影视、散文等多个创作领域的著名作家,驾着长长的“水上列车”向我们开来了。

王鸿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任江苏省文化厅厅长、江苏省文联副主席、江苏省戏剧家协会主席。195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他的诗歌集《绣花巾》是新中国建立后江苏出版的第一本新诗集,1956年该诗集曾获得江苏省文学作品二等奖。也是在这一年,他赴北京参加了全国青年文学工作者代表大会。此后他在工作之余坚持创作,时间长达半个世纪。共创作各类体裁、题材的文学作品300多万字。2011年12月,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凤凰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江苏文艺出版社精装出版《王鸿文选》五卷本(另有纪事本待出)。这五卷本是作者从自己各个时期有代表性的作品中精选的,近200万字,分别归类为:诗词卷、戏剧卷、影视卷、文论卷和乡土卷。学习和研究《王鸿文选》,对推动江苏的文艺创作和文化工作是很有意义的。1971年至1973年期间,我在当时的省文化局文艺科(后转到省出版局文艺科)恩师谢柯和庞瑞垠身边学习与协助工作,帮助看阅和校对王鸿所著《运河赞歌》的日子里,曾有幸认识王鸿先生,他那和蔼可亲的样子、诗人的气质、富有亲和力的性格给我留下非常难忘的印象。我后来到扬州大学任教的岁月,也时常听到他顽强写作的消息。今《王鸿文选》五卷本出版,我不揣谫陋,斗胆评论之。

《王鸿文选》之“诗词卷”中收入的大多是新诗。他以运河为题材创作过许多诗歌,作品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深厚的乡土情结,先后出版过《金色的里下河》、《运河边的歌谣》、《运河赞歌》、《运河吟》等诗集。进入改革开放的年代,诗人满怀深情写出了关注时代、感悟人生、蕴涵哲理的多篇诗作,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日报》、《新华日报》、《诗刊》、《雨花》等报刊发表。收入《王鸿文选》的诗词分为7辑:运河谣、山川吟、风情咏、人像谱、抒怀篇、叙事曲、诗词赋。

王鸿出身于大运河畔江都嘶马镇,对大运河有着深厚的感情。“常饮运河水,常走河边路。”他前期许多诗作确实以写运河居多,是母亲河给了他不竭的创作资源,是母亲河哺育了他的诗情才意。他写运河的诗如清水出芙蓉,又如现代水墨画,并且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飘荡着运河两岸稻花的香味,流动着运河谣的优美旋律。1957年5月,国内弥漫着另一种“硝烟味”,而王鸿此时发表的《渔船》,给我们的则是一种从容的诗画情境:“河是弦,/船是键,弹动那琴弦多好听。//船是梭,网是线,/河上织起绸娟娟。//河面是幅绣花的绸,/渔家有一首唱不完的歌。”琴弦的比方、绸娟的比喻,是那样灵动、独到、优美,在形容运河上渔船的语域内捷足先登。他的运河诗中也有很多的哲理味,比如《桅樯》蕴含着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如何看待英雄的作用和英雄之所以能成为英雄的原因。

作家艺术家不可能完全脱离政治,关键是如何理解政治标准和艺术标准的关系。王鸿——这位在党的怀抱里培养成长的诗人,也有非常敏锐的政治嗅觉,自然也写了一些政治抒情诗。1980年3月初,他在从开封返回扬州的途中,耳听着列车的广播里传来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发布的公报,为刘少奇同志平反昭雪,心情激荡不已,随之写出《春风扑打着开封监狱的门窗》这首抒怀诗。这首诗也可以说是“感应的神经”,对变化了的社会现实立即作出正确的反应,而这种政治敏感又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再看歌颂张志新的 《奠祭与思考——写在张志新遗像前》,笔者觉得最有力度、最为感人的句子是运用映照和对比的句子这是诗人拓展开来的思索和呐喊,比一些抽象的反腐倡廉说教要有力得多。

中华民族是尊崇英雄的民族,中国人民是有英雄情结的。对英雄的崇敬也是对高尚精神的尊重和仰慕,是一种境界的神圣图腾。一个民族正是靠着这样的一种精神和境界才得以自强不息,耸立起不屈的灵魂。过去评论界对王鸿的研究比较注意他是“运河诗人”,笔者尤为敬赏王鸿写英雄人物的诗歌。历史上的英雄如李庭芝、史可法、林则徐、戚继光等,还有歌颂现代英雄和当代英雄的。这些诗都饱含着自己的真情实感,有感而发,浸透着自己内心的感情。例如写杨靖宇的《在杨靖宇烈士纪念堂》。再如写为护林牺牲者的《路标》不能不令我们震撼!普通的民众然而却有不寻常的行动,感天地泣鬼神。这些英雄正是我们民族的脊梁!

王鸿初以诗歌著称文坛,后来的创作侧重于戏剧和影视。他的文论又主要是戏剧和影视创作的理论总结以及文化工作指导,因此,笔者在这一部分拟将《王鸿文选》之“戏剧卷”、“影视卷”、“文论卷”结合起来简评。《王鸿文选》之“戏剧卷”收录了他创作的扬剧、歌剧、话剧等大型戏剧剧本。其中王鸿参与创作的扬剧《夺印》(署名:李亚如、王鸿、汪复昌、谈暄)是扬剧演出史乃至扬剧发展史上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剧目,曾被全国30多个剧种、300多个剧团移植或改编上演。“十七年”中分管文艺的周恩来总理对《夺印》很关心,先后看过中国评剧院演出的评剧《夺印》,北京曲剧团演出的《夺印》和中央歌剧院演出的歌剧《夺印》。观看演出以后,还和各个剧院的演员们进行了亲切的交谈。《王鸿文选》之“影视卷”中收录王鸿与歌剧《白毛女》编剧之一丁毅合作的电影文学剧本《夺印》,曾拍摄成电影搬上银幕(主人公何文进由曾在电影《东进序曲》中饰主人公陈秉光的著名演员李炎饰),1965年获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颁发的优秀奖。

说到王鸿的影视剧创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国内影响最大的是他和其他作者共同创作的、背景为1960年春天的《夺印》。以扬剧言,主要表现的是:以新来的党支书何文进为代表的正面力量,与当时实际掌控着小陈庄生产大队“印把子”的陈景宜以及被“糖衣炮弹”打中了的大队长陈广清等人之间的斗争。有人认为这出戏已不值一提,因为“这是一出宣扬阶级斗争的戏”。——这种脱离历史背景、脱离作品轰动效应的自作“高明”的指责,恰恰是站不住脚的!恩格斯曾在分析歌德的世界观和创作时提出用“美学的和历史的观点”来评价作家作品。又在评论拉萨尔的剧作《济金根》时再次强凋“美学观点和历史观点”,并把他所倡导的“美学观点和历史观点”提升为“非常高的,即最高的标准。”[1]别林斯基也曾辩证地指出:“只是历史的而非美学的批评,或者反过来,只是美学的而非历史的批评”,都是“片面的”、“错误的”。[2]只有追求健全灵敏的美感与卓越超群的史识的和谐统一,才是文艺评论实践“美学的和历史的”标准的至境。考察一部文艺作品在内容上的历史价值,即作家艺术家意识到的历史内容的深度和广度,考察一部文艺作品在形式上所达到的审美高度,这两者的和谐统一程度才是文艺评论的题中之义和神圣职责。

联系剧本《夺印》来看,不要说它本来就是根据高邮的真实事件为蓝本、根据通讯改编的,而且符合“三年困难时期”某些地区农村的斗争实际,具有普遍的、典型的意义。就是联系今天的社会现实来看,也不无指导意义。试图抛开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方法,那是抽掉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方面。对一个作品,尤其是对一部产生轰动效应的作品的评价,必须运用“美学观点和历史观点”。“历史观点”的使用并不是游离于“美学观点”之外的。《夺印》反复修改,反复实践,赢得那么多群众的掌声,赢得那么多剧种的青睐,就是对其思想性和艺术性的最好肯定。一个正直的文艺工作者、一个实事求是的评论家,决不会翘着二郎腿说那些自作高明的“一贯正确”的话,也不会对当前现实中客观存在的斗争闭目塞听!离开了激烈的矛盾冲突,缺少情节的跌宕起伏,叙事性为主的戏剧还成什么戏剧?!

《夺印》的创作和演出也不是一帆风顺的,王鸿和其他创作人员带着起初演出中存在的问题继续深入生活,从农村回来后,对剧本动了“大手术”,打破真人真事的局限,重新结构剧情框架。将原来剧中的粮食问题、救济款问题、食堂问题等几条线,改为以稻种问题贯穿全剧。原来的七场戏只保留了四场的大体框架,重新构思了三场。增添了一个特权自私、好吃懒做的队长奶奶(大队长陈广清的妻子),为陈广清被坏人拉拢腐蚀增添了一些内在因素。尤其是加强了正、反面人物之间的性格冲突和面对面的交锋,把人物放在矛盾的漩涡中。同时也加强了鲜活的群众语言,使作品在艺术性上得到了不断的提高。特别需要说明的是,剧中主要人物虽有一定的原型,但已经突破真人真事局限,是艺术的典型概括。

《王鸿文选》之“戏剧卷”收录的、王鸿创作或参与创作的戏曲剧本,除了《夺印》之外,还有《风雨潭》、《巡按还乡》;此外,还有歌剧剧本 《木棉花开了》、《雨花魂》,话剧剧本《夺印》、《龙年悲欢录》,小戏剧本《卖猪记》、《吃喜糖》、《卧虎岗》、《车祸之后》、《黄昏曲》,戏曲电视剧剧本《哑女恨》、《汉宫怨》。扬剧 《风雨潭》曾在扬州市内一家剧场连续上演十四场,场场满座。电视戏曲片《哑女恨》和《汉宫怨》先后获“飞天奖”,电视片《龙年》和《失落的爱》均在央视播出,获得广泛好评。在“影视卷”中收录的剧本除《夺印》外,还有电视文学剧本《失落的爱》、《龙年》、《梁武帝》。

无论是戏剧,还是有故事情节的影视作品,都需要有戏剧冲突,表现人与人之间矛盾关系和人的内心矛盾,它是戏剧中矛盾产生、发展、解决的过程,由戏剧动作体现出来,也是吸引观众关心作品中人物命运、吸引观众看下去的主要手段。黑格尔强调“各种目的和性格的冲突”。布伦退尔把戏剧冲突的内容看作是意志冲突,即人的意志与神秘力量和自然力量之间的冲突。J.H.劳森试图从社会学的角度发展布伦退尔的意志冲突说,把戏剧冲突的内涵引伸为社会性冲突。戏剧冲突具有高度集中、尖锐激烈、曲折多变、进展紧张的特点,它是在既定的时间和空间里表现的社会矛盾。由于矛盾的双方都有足够的冲击力,冲突的最后爆发时格外强烈。戏剧冲突往往是曲折复杂,变化多姿的,因而更加波澜起伏,扣人心弦,使观众一直处于紧张和期待之中。也常有出人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的效果。正如王鸿在文论中所说:“戏不新,不引人;戏无情,不感人;戏缺奇,不抓人;戏欠理,不服人。”新、情、奇、理,确实是戏剧能在舞台上树起来,在戏剧天地中存活下去的重要因素。

我们看王鸿创作或者与他人合作的影视剧作品,都有激励的戏剧冲突。王鸿为了把剧中人的人数压缩到最低限度,他善于在人物之间构建多层的人伦关系和社会关系。正因为这样,有些作品的人物关系就显得较为复杂,有其前后交错的来龙去脉,也把人物内心的冲突激化起来。曾获文化部首届文华新剧目奖的歌剧《木棉花开了》是以对越自卫反击战为背景,通过几个青年的爱情纠葛,揭示了一代新人的追求、矛盾,赞颂当代青年的奉献精神。演出时加入了载歌载舞的形式,并体现出这台“无场次歌剧”的抒情色彩和浓郁的地方特色。几个军人之间虽然出现了爱情纠葛,但都是在特定的情境中产生的,有的则是由于“美丽的谎言”而带来的特殊误会。还值得一提的是,江苏歌舞剧院排练的《木棉花开了》在北京“全国观摩演出”期间亮相时,剧中男主人公胡上青的扮演者——著名男高音歌唱家顾欣的表演和歌唱,得到了戏剧界和音乐界以及首都观众的交口称赞。是歌剧《木棉花开了》把顾欣推上了一个新的平台。

王鸿创作的曾获“飞天奖”的电视戏曲片《哑女恨》,大致情节是:梅仙遭富豪公子始乱终弃,夺子害命,被推下悬崖。但后来的情节揭示,梅仙被半山腰树藤挡住而幸免一死。20年后梅仙的亲生子贾廉子断父案,在重重的压力下,痛苦地屈服了,竟丧心病狂地用哑药毒哑了母亲。梅仙为儿子的前程撤下了诉状,以生命作最后的反抗,投崖绝命。从戏剧冲突的发展变化来看,人物的命运交织成跌宕起伏的情节,把悲剧性氛围推到了令人悲愤的极致,从而也产生叩问人性的悲剧审美效果。这再次说明,王鸿的戏剧和电影电视创作,是敢于激化矛盾、强化冲突的。

《王鸿文选》之“文论卷”共分8辑:专论散论、求新创新、品戏说戏、文苑曲苑、它山攀山、闲话旧话、赏文品文、游记散记。从这8辑中可以看出这一时期江苏文化发展的轨迹。王鸿曾被文化部连续三届聘为文华奖评委、全国群众文化系列高级职称评委会主任,并当选全国说唱文学学会副会长,文论卷中也选入了他观摩全国若干优秀剧目的心得体会以及对群众文化和曲艺方面的一些评论。王鸿任职期间,因工作需要曾出访过不少国家,书中也选入了他出访西欧、北美等国家撰写的若干精美散文。因与率文艺团体出国访问有关,因此也收在文论卷中。王鸿的文论中,特别强调求新创新,故专辟一辑。在戏剧团体如何创新方面,他认为,要创新,首先必须有勇于创新的思想,必须有一支具有一定水平的戏剧创新队伍,必须有一个坚实的阵地。要创新,还必须解决精神生产方面干多干少一样、干好干坏一样、干与不干一样,“吃大锅饭”的平均主义倾向。在1983年他的一次讲话中就讲出这番话,与今天文艺团体改制的精神是完全一致的,而且具有一定的超前性。他还在《再论改革与创新》一文中强调:“要开创戏剧工作的新局面,必须有一个良好的气氛和环境。就像培植奇花异卉那样,必须有适宜于花木生长的土壤以及足够的阳光雨露。有了好的条件,才有利于花木的茁壮成长,争荣竞秀。”这段文论的本身就是具有创新性的。作为文化界的一个领导,他不是光喊口号,而是十分强调创新的条件、创新的土壤。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十分强调创新驱动的环境。他还强调:“要创新,必须有新的生活。当务之急,应当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因人制宜,组织剧作家、戏剧评论家以及广大戏剧工作者,深入到四化建设和经济改革的生机勃勃的生活中去,去了解新的信息,去熟悉新的人物、新的知识、新的矛盾,特别是要认真接触和了解建设新生活的创业者、带头人的生动事迹。我们的思想感情必须和改革的强音合拍,笔尖才能喷涌出对新生活的激情,舞台上也才能演唱出对新生活的赞歌。”王鸿自己也是这样做、这样追求创新的。在他担任省文化厅副厅长和厅长期间,抓了不少在省内外产生很大影响的戏剧,有好几个剧目获得文化部的奖励。王鸿充分显示出他的领导艺术,倡导“大戏剧观”,即既重视点又重视面,既重视专业又重视业余,既重视大戏又重视小戏……极大地促进了江苏戏剧事业和文化工作的繁荣。

《王鸿文选》之“乡土卷”分4辑:老扬州、扬州散记、扬州旧事、扬州故人。放入该卷的还有附录:王鸿部分作品目录、王鸿作品部分评论索引、王鸿重要政文活动。另有《王鸿文选》五卷本的后记。“老扬州”这一辑,曾以同名出书,2001年1月由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获得全国首届艺术图书二等奖、全国优秀畅销书奖,曾加印三次仍供不应求。澳大利亚华文报纸《星岛日报》曾连载《老扬州》近三个月,该书还被译成韩文出版。收录“乡土卷”中的《老扬州》,经作者修改、充实,内容更加丰富。如果你想了解扬州城2500年的历史文化,乡土卷不仅可以引导你入门,而且是你研究扬州文史的良师益友。

王鸿与扬州有不可割舍的感情是有许多原因的。前文已说过,王鸿出身于大运河畔江都嘶马镇。王鸿的文学创作从扬州起步,几十年来,有很多作品是怀着对大运河、对江淮大地以及家乡周围农村深厚的感情而写作的。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有较长时期工作、生活在农村,笔下写的也大多是农村。”

王鸿调任省里以前,长期生活在扬州。在省文化厅厅长位置上退休后,仍然割舍不开扬州,并在扬州老城区古巷深处居住。他熟谙扬州的古城风貌、风土人情,他听惯了运河上艄公的号子,也听惯了扬州的方言土语。他对那些名街名店、曲曲折折的巷子,甚至青苔石板、枯藤老树……都是有着感情,连心连根的。

他写运河驾轻就熟,对扬州一些历史掌故也是了如指掌。《王鸿文选》之“乡土卷”广泛涉及今天可称为“扬州名片”的亮点,他不仅运用典故自如,而且发挥了一个诗人的文笔特色,使不少散记都具有了诗的韵味。有的文章写得轻松活泼,并且道人之所未道,比如写到瘦西湖内闻名海内外的五亭桥,文中写道:“五亭桥又名莲花桥,这个桥名有双重意思,因为它横在莲花埂上,所以叫莲花桥。桥的形态像莲花,是得名的另一个原因。它还有个名称叫‘四盘一暖锅’,当年不知是哪位美食家想出来的,不能说一点不像”。笔者在扬州生活了那么多年,居然没有听说过将五亭桥比作“四盘一暖锅”的,看之觉得挺有趣味。

王鸿始终忘不了父亲对自己的影响。王鸿少年时就受到中国传统文学和说唱文学的熏陶。青少年时期,王鸿试将自己阅读过的《隋唐演义》、《说岳全传》等作品中的故事情节,以十二月花名的形式编成唱词,誊写在练习写字的仿纸上,装订成册。一次,父亲开抽屉时发现了他的“作品”。王鸿站在一旁愣住了,生怕父亲责怪他胡编乱造,不务学业。出乎他的意料,父亲翻看了一下,微笑着点点头,又将它放回了抽屉。这在当时对王鸿无疑是极大的鼓励。尔后,王鸿又将《三国演义》、《水浒传》、《封神演义》等作品中的人物故事,编成若干唱词,仍然写在仿字本上,居然装订成厚厚三本,后来,王鸿随父母去上海读书,那些“处女作”虽然后来遍找不见,但对激发王鸿的创作热情,却产生了深远的意义。王鸿的父亲是有一定文化的人,写过不少关于乡土文化的作品。刊载过他作品的刊物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王鸿至今仍然当着宝贝珍藏在身边,并且反复翻看。《王鸿文选》“乡土卷”中也可看出家学的传承、渗透。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如果把煌煌五卷本《王鸿文选》比作运河边“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湖面,而不才不过是点水的蜻蜓,虽羡浩渺湖面上万顷荷花之美,但毕竟自己只是小小的蜻蜓。点得是否恰当,还请王老和读者批评指正。

注: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47.

[2]别林斯基,别林斯基论文学[M].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8: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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