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论域”的探索与当代图书馆学的发展——兼评《当代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客观知识本体论转向》的理论创新
2013-11-14储流杰安庆市委党校图书馆
储流杰(安庆市委党校图书馆)
1 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历史使命和社会责任
20世纪90年代对于世界和中国的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拐点。之前的图书馆学科与事业虽然曲折坎坷,但总体上基本保持着一个上升和进步的态势。90年代以后,随着我国转型期社会利益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同时,受全球网络信息技术发展的影响和新兴信息服务产业的冲击,图书馆事业发展被迫步入低潮,专业教育面临实际困境,基础研究逐渐式微,科学化理论构建更是面临着后现代主义的解构和颠覆。目前,图书馆学科、专业与职业整体上仍然处于边缘化状态,整个发展环境仍然狭窄堪忧,从业主体普遍深感困惑、迷茫和不自信。总的来说,当代图书馆学科和事业已身陷明显的困境和危机之中,并有着进一步加剧与恶化的可能性。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当代图书馆学与事业面临困局呢?图书馆学科和事业是否还有继续存在和发展下去的理由?会不会真的走向衰亡而被“尸检”。出于学科本位和事业良知,我们会有坚定的学科和职业信仰,坚信经过千百年风雨历程和学术历练的事业和学科自有其存在的合法性理由。主体的情感、价值、意志、信念等非理性因素虽然是推动科学研究的内在动力,但是,科学研究活动本身更讲究客观性,主要借助人类理性的力量探索纷繁复杂现象背后的客观本质,以科学的理论和方法为客观现实特别是具体现象做出合理解释和理性回答。关于当代图书馆学困境和危机的根源,笔者赞同王子舟教授观点,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外因是社会转型、技术发展带来的巨大冲击,内因则是长期以来自身缺乏知识深度。网络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新兴信息服务产业的扩张、社会大众的阅读行为的转变、转型期社会价值和观念的变化、制度层面上的缺失等,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并还在深刻影响着学科和事业,但是这些都还不是主要的或者说根本的原因,也不能成为图书馆学成为弱势学科的合理理由,更不能成为图书馆学人“无为”表现的借口和选择逃避学科建设特别是理论建设的理由。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技术冲击、社会转型和观念变革不只是影响图书馆学和图书馆事业,可以说任何学科都不是完全生长在“象牙塔”里,任何职业也都不是游离于社会的“世外桃源”中,都会不可避免地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外因只是事物变化发展的条件,而内因才是引起事物变化的根本,外因也只有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我们必须认识到,图书馆学的困境和危机,从根本上说是理论的贫困,即学科理论缺乏深度,而理论贫困的根本原因是理论研究主体面对困境和危机时在学术使命和学术担当上的“无良”心态以及在基础研究和理论创新上的“无为”表现。
学科理论既是学科区分的本质所在,也是学科和职业存在和发展的根本理由。任何一门学科的理论在学科研究范畴体系中都处于十分重要的基础和核心地位。从客体范畴上看,学科建设的使命是构建科学化的理论与知识体系,而学科理论与知识是学科建设、专业教育和职业建设的基础,可以转化为主体认识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方法,以及观念形态的学科意识、专业思维和事业精神。从过程范畴上看,图书馆学基础研究是图书馆学科发展的基础,没有基础研究或者说没有基础研究的充分发展不可能产生高深的理论和坚实的学科基础,没有基础研究的不断创新进步就不可能有理论的日趋完备、日趋科学化,没有强大的基础理论支撑就不可能有强大的学科生命力、深广的学术影响力和无以撼动的学科地位。从学科评价的范畴体系看,学科评价涉及到诸如学科研究、学科方向、学科管理、学术队伍、专业教育、服务社会等方面因素,但主要评价的还是一门学科的基础理论,而非基础理论的后续产品,如具体应用与实用技术等。
发展不出高深知识的学科,通常是社会进步中最容易被淘汰或取代的学科,只有方法、技术而没有基础理论的职业,通常也是技术进步中最容易被淘汰或取代的职业。图书馆学的困境和危机表明,传统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已经失去了成熟理论应有“韧性”,既无法解释深刻变化的现实,也无法指导陷入困境中的实践,更无法预见还在继续深刻变化的未来。图书馆学理论和实践领域已经发生并且还在继续发生的深刻变化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学界基本一致的认识。世纪之交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学界一直在现代性、后现代性语境下进行全面回顾、理性反思、积极探索,努力构建网络化、信息化、智慧化条件下图书馆学理论范式和理论体系,基础理论研究开始出现新的热潮。应该说,新时期着力加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加快图书馆学科转型,不仅是学科理论创新发展的迫切需要,也是回答现实问题,指导当前实践的迫切需要,更是当代图书馆学人的历史使命和社会责任。
2 学科划界视角下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核心论域”
所谓“学术无边界”,从科学和学科两方面来讲有其特殊含义。从人类科学研究看,主要是指只要人类有探索的兴趣和认识的需要,自然、社会和人类自身的一切现象和问题都可以成为科学研究的对象,科学研究具有无限宽广的疆域和无限深远的可能。从学科研究来讲,主要是指学科的研究和探索不能仅仅局限于学科范畴、学科视野和学科思维,而应该是全方位、多层次、多视角、多元化的,学科之外的社会、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科技、意识等是学科产生、发展的现实基础、宏观视域,以及创新学科理论、丰富学科实践、启发学科思维、扩大学科影响、推动学科进步的思想基础与动力之源。学科既是独立的存在,但又不能游离于社会和时代而成为单纯经院式、封闭式的“业内科学”,学术不仅要服务学科自身建设和发展,还要服务社会、服务时代、服务实践,因此,学科自身的学术研究只有突破内部建制的边界而成为社会学术建制的一部分,才能加速学术思想的溢出和科际交流,为人类思想文化的繁荣和进步提供可资共享的学术文化资源,从而获得社会的认可和应有的社会地位。从这个意义上讲,近年来学术界提出的“淡化学科界限、强化问题意识”,具有一定合理性。
作为知识分工的具体学科来说,应该有清晰而确定的畛域。“域”就意味着有一定的界限,有特定边界的存在。学科边界是学科区分的需要。如果没有学科边界,势必又回归到人类之初的综合性、整体性、单一性的“科学童年”。在科学高度发达的当代,学科化有利于科学研究的精细化、深入化和效率化。尽管人类的科学从综合走向分化、交叉,在当代又呈现学科互涉(interdiciplinary)、边界跨越(boundary crossing)和综合发展的态势。但是,我们要看到,学科的交叉、互涉充分体现了学科之间的开放联系和学术思想的渗透互补,体现了人类思维和认识可以跨越边界,将在更宽广的视阈、更高的层次上取得突破,从而推动人类思维认识的进步和发展,也极大地推动了学科的发展和进步。学科综合是一定程度和范围的综合,是学科间的思想交流和视域融合,是学科内理论知识的系统化、复杂化、高度化。毫无疑问,只要学科存在,学科的界限就不会消弭,更不会回到人类之初单一的科学之母——哲学时代。没有哪一项具体的科学研究是不存在具体的求解范围的,否则就不是“科”学研究了。一切与学科相关涉的问题,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理论的、技术的、科学的还是人文的、社会的,制度的、理念的还是观念的,历史的还是现实的,形上还是形下的,事实性的还是解释性的问题,都可以成为具体学科的学术研究和学术思想交流共享的空间领域。这些问题构成一个不空的集合,称为学科的“一般问题域”或“一般论域”。而“一般论域”中基础性、本体性、重大性问题又构成学科的“核心论域”,主要包括理论形态的“核心论域”和实践形态的“核心论域”。
“一般论域”主要反映的是学科对象与外部的一般的、普遍的、同质性的联系,而“核心论域”主要反映的是学科对象区别于外部的特殊的、独特的、异质性的联系。“核心论域”问题具有理论统领性、学科规训性、专业凝聚性和高度概括性。由“核心论域”而创发的核心理论(参见J.R.Fridemna的核心——边缘理论)、理论范式(参见Thomas S.Kuhn的范式理论)、研究纲领(参见Imre Lakatos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理论硬核等是一定时期内学科固定不变的、不再被问题化、不再受质疑的具有理论权威性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性质的学科范型和思维框架,为学科的理智力量提供共同的理论基础、研究方向、学科话语、学科思维、学科精神,以及共同的评价标准、价值准则、道德规范和学科信仰。
学科基础理论在学科研究中处于非常高的层次和非常重要的地位。它关注的是学科发展中根本的、主要的、核心的和重大的问题,与应用研究与发展研究之间有着明显的学术分野。学科基础理论研究首先必须探索本学科的本体性,即本学科研究领域的专指性与独特性,这就涉及到合理划分学科边界并确定其“核心论域“。也惟有如此,才能知道本学科应该研究什么、必须研究什么、重点研究什么、优先研究什么,哪些问题是一般问题,而哪些问题是基础问题或者说核心问题等。可以认为,确立“核心论域”是学科获得独立性的重要条件。对“核心论域”问题研究而形成的基础理论和逻辑体系是学科成熟的重要标志。一般来说,对基础理论范式和理论硬核的质疑、挑战、解构,意味着学科基础理论的危机,导致学科变革和学科转型不可避免。一门学科要想成为成熟学科、规范学科、显性科学、常规科学,而不是弱势学科、次等学科(subdiscipline)、边缘学科、前科学,就必须在“核心论域”问题上取得重大突破和创新。
新时期图书馆学基础研究应该研究些什么?有学者指出图书馆学基础研究应该是研究观念而非概念,研究制度而非机构。这是值得商榷的。其明显不足是把图书馆学基础研究建立在政治的、伦理的基础上,带有鲜明的政治化、意识形态化和伦理化倾向,“是把西方的价值观念作为评价我国图书馆学研究、指导图书馆实践的价值标准,这就混淆了科学与伦理,科学研究讲究概念的界定和逻辑推理,追求的是真理,而非道德和价值评判”。一般认为,图书馆学基础研究主要是创新图书馆学基本理论、探索图书馆学基本问题为目的的研究,通过对图书馆社会现象的本质、运动过程和结构、图书馆与社会的联系等的认识和把握,构建理论学说和基于成熟理论学说基础上的逻辑体系,为图书馆学的应用和发展研究提供理论基础和科学依据。
人类的知识一般涉及到四种关系,即知识与认识者的关系、知识与认识对象的关系、知识作为一种陈述本身的逻辑问题和知识与社会的关系等。知识的主体、客体、对象、背景(即特定社会形态)这四个基本要素及其相互关系构成了“知识论域”。图书馆学基本要素包括:主体(作为认识主体的图书馆人)、客体(作为认识对象的图书馆要素、作为理论归宿的图书馆实践)、知识(作为认识图书馆本质可资利用的知识和作为认识结果的范畴、理论和理论体系)和背景(作为图书馆主体、客体及知识运动背景的特定社会形态)。这些图书馆学基本要素及其相互关系构成了图书馆学的“一般论域”。而“一般论域”中关于图书馆本质认识高度概括、抽象的基本范畴、基本原理和基于本质认识的逻辑拓展和系统构建的学科体系就是图书馆学的“核心论域”。
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发展实质上就是对图书馆学最基本的问题,即“核心论域”的确定和发展,主要包括基础理论研究和基础应用研究,前者主要是对本体性、基础性、核心性问题的理论研究,后者则主要是对重大的、宏观的、战略性的现实问题的基础应用研究。当前图书馆学面临困境和危机的现实,充分说明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学者们通过回顾、反思、批判而试图寻找图书馆学的出路和突破口是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发展的必然,也是图书馆现实活动发展的必然,更是图书馆学走出困境和危机的历史必然。
图书馆学要走向成熟,就必须在“核心论域”研究上有根本突破和创新。新世纪以来的图书馆学基础研究,除了在科学范式、技术范式、制度范式上继续开拓和综合探索外,还出现了后现代建构、职业建构和文化建构的新动向,尽管这些学说和观点都在不同程度上存在一些异议,但是都在一定程度上丰富和发展了图书馆学理论,为当代图书馆学的基础研究的进一步深掘和延展提供了宝贵的理论资源和解题思路。
3 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核心论域”的艰苦探索与重要突破
只要坚持本质研究的科学逻辑,亦即坚信研究对象本质的客观存在,坚信人类通过理性能够认识和表达研究对象本质,坚信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本质研究和体系构建是科学的、规范的,坚信通过本质的不懈追问可以抵达真理的彼岸,而不是后现代那样去本质、去基础、去中心、去本体的非理性批判和解构,那么图书馆学完全可以达到科学化的发展目标。在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是图书馆(或图书馆现象或图书馆活动)这一点上,学界基本无任何异议,因为脱离图书馆这一本体,图书馆学就不复存在,也就没有了科学探索和科学构建的基础。
图书馆学理论存在的问题是理论自身发展过程中的问题。正是在数代图书馆学人坚持本质研究的艰辛开拓和历史理性的深度阐释,才使得我们的学科和事业取得了可喜进展。从理论层面上看,无论是客体范畴上的三大研究领域(学科建设、专业教育和图书馆职业),过程范畴上的三个层次研究(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发展研究),还是思维理性范畴的四大研究范式,即基于科学理性的科学范式、基于人文理性的人文范式、基于技术理性的技术范式、基于制度理性的制度范式等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截止目前,图书馆学对图书馆现象和图书馆活动本质的认识和探索基本符合认识发展的一般规律和科学发展的一般进程,即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从具体的表象的描述过渡到抽象的、本质的归纳、概括,由零散的碎片化的业务知识拼图到系统而完整的知识体系构建。从现实层面上看,图书馆建设成为党和国家文化事业建设重要方面和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内容,成为高校和科研院所教学、科研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及信息化建设的重要基地;图书馆学专业成为国家专业教育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方面,并忝为国家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目录中的一级学科,本硕博教育体系完整,为图书馆学科和事业培养了大批人才;图书馆学研究主题列入国家社科基金研究课题项目范围;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取得了长足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指导着图书馆实践;图书馆专业学术研究成果成为晋职、晋级和评优的重要参考依据;从事图书馆专业教育、学术研究和实际工作的专业人员可以获得国家认可的专业技术职称及相应待遇;图书馆专业机构、社会组织和专业活动获得国家认可和支持,且运转正常等。
学科研究对象决定学科范畴和边界,学科“核心论域”的确定是学科构建的基础和关键。毫无疑问,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仅是图书馆存在及其运动,图书馆学研究的“一般论域”是涉及图书馆存在及其运动现象一切问题的集合,但其“核心论域”则是对于图书馆运动的本体性、基础性、重大性问题的最本质、最普遍、最深刻、最一般的概括,是学科的理论硬核。
当前图书馆学基础研究存在多元化和异质性的根本原因,是对图书馆学“核心论域”的认识和理解还不够统一。应该说,经过历代图书馆学人两百余年的艰辛开拓,图书馆学基础研究领域已经取得了一些宝贵的理论成果,这为图书馆学进一步创新发展提供了思想和理论基础。但是,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仍存在不少问题,特别是在对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本质探索上一直曲折反复、艰难前行。当代图书馆学的本质研究更是出现了不断泛化、虚化、去中心化、去本体化的新趋向,使得图书馆学越来越不像图书馆学了,导致了当前图书馆学的困境和危机,也直接影响了图书馆学的科学化进程。图书馆的本质究竟是什么?犹如熊伟先生在《追问图书馆的本质:近30年来国内图书馆本质问题研究代表性观点述评》一文所述,从文献整理和管理的机构,到社会记忆和公共记忆的装置,到社会交流和情报信息交流的系统,到知识组织管理和服务的系统,一直到时下流行的保障信息公平和自由的社会制度以及图书馆学的职业化构建、后现代图书馆反本质言说、文化转向倡言等,至今众说纷纭。应该看到,图书馆学的信息化、职业化、人文化、文化性等基础理论转向和构建有着明显的理论缺陷。其中,信息化的转向与建构过于宽泛,使图书馆学成为了信息科学的“附庸地”或“殖民地”;职业化的转向与建构是图书馆学的“经验媚俗”和“历史倒退”,极不利于图书馆学的科学化发展;人文化的转向与构建呈现单向度的无力,难以解决信息科技革命背景下的诸多图书馆理论和现实问题;文化性的转向与建构则过于虚化,无法解释图书馆本体运动的独特性。因此,强调学科独特本质属性的本体性的转向与构建成为当代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发展的必由之路。
令人欣喜的是,熊伟先生在长期对图书馆学理论探索的基础上,于2011年底发表了《当代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客观知识本体论转向》长篇论文,在学术界首次提出了图书馆学独特的研究对象集合——“核心论域”概念及对应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思想提纲。该文通过对中外图书馆学基础研究成果的回顾与总结,在“广义本体论”的认识框架下,概括出了基础理论研究对象的本质要素集合,并把图书馆学的“核心论域”明确界定为“人类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社会机制”这一独特本质领域,还发现了“永久建立客观知识关联”这一图书馆运动基本规律,强调应加强“确立知识本体观思维”、“积极培育人文精神”、“重点发展社会机制”、“探索建立专属智慧科学”等四个方面学科内容的研究,在探寻、设定、构建、发展和评价“人类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社会机制”这一“核心论域”上做了较为全面的探索。该文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核心论域”的理解和表述,以及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体系的构建意见可能还存在一些可以商榷之处。但是,笔者基本认同该文对于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核心论域”的界定和其所主张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客观知识本体论转向”的观点。简要地说,该文有以下六个方面的理论创新:一是对中外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成果的回顾和梳理比较完整和科学;二是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核心论域”的确立、分析、构建和评判提供了一个比较科学合理的分析框架;三是为图书馆学确立了一个比较清晰、独特且具有一定专指度的基础理论“核心论域”;四是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提供了一个很有理论价值和发展潜力的基于客观知识本体论基础上的思想提纲,实现了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重要突破;五是创造性地汲取了本学科及相关学科的最新理论成果和前沿科学技术,首次确定了富有鲜明时代气息的六个图书馆学核心领域学科;六是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反思和批判具有建设性,主张的客观知识本体论转向具有一定的前瞻性。
人类对知识研究的历史源远流长,古今中外思想家和先哲关于知识、智能、智慧等问题的研究成果汗牛充栋,特别是现当代西方的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想家的研究成果和科学哲学、知识社会学、学科学、知识学、元科学、智慧学等相关学科研究,而熊伟先生的基础理论“核心论域”研究为今后的客观知识本体论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材料。
总之,从目前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现有成果看,笔者认为,明确界定了“人类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社会机制”这一“核心论域”的客观知识本体论相对比较成熟,且具有一定的理论合理性和未来发展空间,可以成为新时期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主流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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