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城镇化:经济转型与现代化发展的新引擎
2013-11-04石淑华颜姜慧
石淑华,颜姜慧
(江苏师范大学 商学院,江苏 徐州221116)
我国对城镇化的作用和意义的认识,经历了“必由之路→重要工作→重大战略→最大潜力”这一不断深化的过程。早在1979年9月党的十一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中就提出:“有计划地发展小城镇建设和加强城市对农村的支援。这是加快实现农业现代化,实现四个现代化,逐步缩小城乡差别、工农差别的必由之路”。1994年9月,在确立了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方向、农村经济快速发展、乡镇企业异军突起背景下,建设部、国家计委、国家体改委、国家科委、农业部、民政部六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加强小城镇建设的若干意见》,第一次以指导性文件的形式“把积极引导和加强小城镇建设作为进一步推动农村经济全面发展的一项重要工作”提出来。1998年10月,面对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和经济全球化的挑战,为了扩大内需,保持国民经济增长的良好势头,《中共中央关于农业和农村工作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提出,“发展小城镇,是带动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一个大战略”。201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城镇化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历史任务,也是扩大内需的最大潜力所在”。现阶段城镇化之所以承载着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历史重任和扩大内需的“最大潜力”,就在于新时期中国特色城镇化引领着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工业现代化的实现和农业现代化的发展。
一、中国特色城镇化引领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投资、出口双轮驱动的经济增长方式下,形成了“高投资、高出口、低消费”的经济发展动力结构。1978~2011年,消费率从62.1%降到49.1%,下降了13个百分点;投资率增加了10个百分点,2011年为48.3%,达到了历史最高值;外贸依存度从9.73%提高到49.99%,尤其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外贸依存度持续提高,2006年达到65.17%。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开始下降,但2009年最低值(44.19%)也远高于新世纪之初的数据(见表1)。应该说,在中国经济发展的起步阶段,大幅度投资是经济发展的原动力和基础,经济全球化及其国际产业分工的变化为中国庞大的低端供给提供了广阔的外在市场,而不断扩大的外需市场反过来进一步压缩了内需市场,形成我国经济增长的路径依赖。然而,国内外经济形势的急剧变化迫切需要打破这一发展路径。2007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使得世界经济增长呈现出长期放缓的趋势,再加上欧美国家“再工业化”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奋起直追,外需回升疲弱。同时,大幅度投资不仅导致工业品大量过剩,还带来了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等严重的社会问题。因此,我国要保持经济持续平稳发展,必须寻求新的经济增长路径,扩大内需不可回避。
表1 1978~2011年中国经济增长基本概况 单位:%
然而,我国消费需求增长乏力。第一,居民消费需求持续下降。消费分为居民消费和政府消费。1978~2011年,政府消费占消费支出的比重由21.4%升至27.8%,提高6个百分点;而居民消费支出由78.6%降至72.2%,减少6个百分点。第二,农村居民消费需求急剧下降。30多年来,城镇居民消费需求每年以1.27%的速度在递增,2011年达到77.3%。相反,农村居民消费每年却以相同的速度下降,2011年只占22.7%,农村居民消费支出不到城镇居民的1/3(见表2)。第三,城镇居民消费二元化比较严重,最低收入家庭消费水平与城镇居民平均消费水平的“剪刀差”越来越大,二者的差距由2000 年2458元扩大到2011年的8729元(见图1)。因此,提升我国消费需求的重点不是提高政府消费需求,而是提高居民尤其是作为城镇最低收入者重要组成的农民工和农民的消费水平。而提高居民消费需求的重点是提高收入水平和改变消费预期。对于农民而言,如果固化在农村,依靠一系列政策发展农业来增加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办法是减少农民和从事非农产业;对于农民工而言,就是要真正融入城镇,成为市民。农村城镇化、城镇城市化、深度城市化就成为绕不开的主题。
图1 城镇居民不同收入户消费水平比较
表2 我国最终消费支出构成表
目前,学术界对于城镇化能否增强居民消费能力进而拉动消费需求存在着质疑:如城镇化并不必然增加进城农民工的收入,更有可能因加快城镇化进程而导致新一轮以投资拉动经济增长的浪潮以及社会保障尚未解决条件下的城市“贫民窟”问题。[1]的确,伴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推进,我国居民消费需求持续下降。但导致这一问题的原因不是城镇化本身,而是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城镇化道路。如果我们把城镇化仅仅理解为空间扩大和人口增多,上述问题不可避免。相反,如果选择以就业为目的、以产业做支撑的人口城镇化,居民收入一定会稳步提高。城镇化不是不需要投资,而是要围绕着消费来调整投资方向和投资结构,加大消费性投资而不是生产性投资。因此,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引领着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由投资与外需驱动的外生型转变为投资与消费驱动的内生型。
二、中国特色城镇化引领我国工业现代化的实现
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关系是不同的。在经济发展的初期,工业化带动城市化;随着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工业化与城市化是互动的;在经济发展进入稳定时期,工业化的作用日趋下降,城市化的引领作用日趋增强。目前,我国处于经济快速发展时期,工业现代化进入新阶段,正面临着一系列新问题。如果依靠工业化本身的发展规律难以从内部加以解决,必须依靠城市化的转型,从外部推动工业化深度发展。
(一)城镇化引领重工业健康发展
建国初期,我国实行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改革开放以来,加快发展轻工业,工业结构渐趋合理。1998 年,轻重工业的产值结构比例是49.3∶50.7。但是,2011年为28.2∶71.8。十多年来,我国工业总产值的增速高于GDP 增速,尤其是重工业总产值增速远远高于GDP增速(见图2)。这说明,重工业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核心产业,我国进入重工业发展时期。
图2 2001~2011年我国经济增长速度比较
重工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条件是技术创新。改革开放30 年来,我国并没有通过“市场换技术”获得核心技术。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日益增强以及国际地位的迅速提升,引入核心技术也更为艰难,自主创新成为必然选择。然而,我国技术自主创新的能力较弱。截止2011年,我国累计授权有效专利申请69.7万件,其中境内有效发明专利31.8万件,占45.7%。[2]为了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必须营造和完善良好的创新环境,主要包括研发服务环境、技术能力环境、服务环境以及体制与机制、政策环境。这些环境必须依靠高度的城市化。只有城市化的等级提高了,高级要素聚集的可能性才会更大,才有可能提供最优良的技术创新环境。[3]
(二)城镇化推动工业化区域均衡发展
我国地域广阔,各地经济发展条件不同,处于不同的工业化发展阶段,城市化水平也差异较大。以人均GDP、工业化阶段、城镇化率三个指标来衡量,各地区可分为三个梯队。工业化和城市化处于不同梯队的区域,城镇化引领工业化具有梯次性,不应该“一刀切”。
第一梯队是北京、上海、天津,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处于后工业化阶段,城镇化率超过80%。这些地区率先进入了后工业化时代,大力发展信息、电子、新材料、生物工程、海洋工程、航天工程等知识密集型产业,同时也肩负着发展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重任。因此,生产性服务业和流通性服务业比较发达,占服务业增加值的比重远远超过了OECD 国家的平均水平。然而,消费性服务业、混合功能性服务业、公共性服务业占比都比OECD 国家少了一半(见表3)。这些地区服务业内部结构呈现出“传统与现代并存”、“重生产、轻消费”等特点。因此,必须通过城市的经济、社会、文化、管理等结构调整,推进城市转型,提升城市质量,在实现高端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深度融合的生产服务化的同时,积极扶持娱乐文化、家庭服务等消费服务业、兼具消费和生产功能的服务业以及公共服务业的发展,把这些服务业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促进城市经济发展,改进居民物质和精神生活质量,增强城市人文关怀,使之成为整个国家的文化中心、科教中心、商贸中心。
表3 2011年北京、上海、天津各分支服务业占服务业增加值与就业的比重 单位:%
第二梯队是人均GDP在6000~10000美元之间,主要有广东、江苏、浙江、福建、辽宁、内蒙古、山东、吉林等地区。其中,东部地区6个,中部地区2个,处于重加工业的工业化后期。为了深化重加工业的发展,提高工业的技术水平和密集度,必须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2011年,这些地区服务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40%左右,就业人数占总就业的比重在40%~57%(见表4),而发达国家这两个比例基本稳定在70%。在东部地区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大力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的转型时期,为了扭转我国制造业处于全球产业价值链低端、创新竞争力不足的局面,迫切需要城镇化从“蔓延式”转向“集中式”:一方面促进人力资本集聚,充分发挥知识的创新和扩散功能,带动金融、研发、营销等现代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另一方面促进企业集聚,培育价值链集成商(大企业),重构先进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价值链,实现先进制造业与现代生产性服务业的动态匹配,进而争取全球制造业价值链的控制权。[4]
表4 第二梯队服务业发展概况 单位:%
第三梯队是处于工业化中期的大部分中西部地区,人均GDP 和城镇化率大都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些地区在充分利用本地劳动力和资源优势,承接东部沿海地区转移来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同时,积极探索户籍、社会保障、就业、教育等制度改革,实现人口城镇化和经济城镇化的同步发展。在中西部地区推进全方位城镇化过程中,一方面要避免东部城镇化中出现的牺牲环境、浪费资源、损害农民利益等问题,另一方面要避免产业布局分散,促进分散经济转为集群经济。
总之,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进入快速发展时期,二者是互促的。以城市化率50%为界限,低于这一比例,工业化带动城市化的互动发展;超过这一界限,则为城市化带动工业化的互促关系。第三梯队表现为工业化带动下的二者互动发展,第一、二梯队则表现为城市化带动下的二者互促关系。
(三)城镇化有助于解决工业品产能过剩
我国工业产品已经进入结构性过剩阶段,传统产业出现了严重过剩。例如,钢材产能过剩40% ,电解铝过剩58.4% ,焦炭过剩200% ,汽车过剩20% ,家电过剩30% ,电视机过剩90% ,纺织、服装产能过剩超过100% 。绝大多数加工制造业生产能力利用率不到70% ,有些行业利用率不到40% 。[5]另外,一些新兴产业如新能源、多晶硅、光伏产业也出现了过剩。如果单纯依靠工业化来推动产业转型与升级,不仅无法消化已有的过剩,还会形成新的过剩。大力推进人口城镇化,就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其一,城镇化可以消化重工业品过剩。2003~2011年,除了房地产、生活性服务业投资分别增长了8%和3%,基础设施、社会保障等投资在波动中下降,生产性服务业、社会事业、公共管理等投资下降3%(见表5)。如果大力推进人口城镇化,不仅会加大对交通运输、水利、环境、公共设施等基础设施投资,更会增加生产性服务业、社会事业、社会保障等行业的固定资产投资。这样重工业品过剩问题就可以得到极大的缓解。
表5 2003~2011年第三产业投资构成 单位:%
其二,城镇化可以消化轻工业品过剩。2011年,我国城镇最低收入户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基本相当,但每百户家庭耐用消费品的拥有量差距较大,前者高于后者(见表6)。通过比较预测的2012~2020年二者耐用消费品的需求变化,来考察城镇化拉动轻工业品的需求量。
(1)运用1989~2011年农村居民和城镇低收入者平均百户家庭拥有的主要耐用消费品数据(其中,洗衣机、电冰箱用的是1989~2011年数据,城镇空调用的是1992~2011年数据,农村空调用的是1995~2011年数据,计算机用的是2005~2011年数据),建立时间序列模型,对主要耐用消费品进行预测。考虑农村家庭相对于城镇最低收入户发展势头占优,耐用消费品拥有量增加速度更快,并结合模型拟合的显著性检测结果,选择一次回归模型预测城镇最低收入户耐用消费品拥有量,选择二次回归模型预测农村家庭耐用消费品拥有量,结果见表7。
表6 2012~2020年城镇低收入者和农民家庭平均每百户耐用消费品拥有量 单位:台
(2)预测至2020年城镇新增人口数和家庭数。假设每年新增城镇人口基本来自于农村,且多为城镇最低收入者;未来我国人口自然增长率为4.8‰;城镇化率年均增长率为1%,家庭按三人计算。2011年,我国总人口为134735万人,城镇化率为51.27%,每年新增城镇人数和家庭数见表7。
(3)利用公式进行预测。预测各年的新增耐用消费品数量=新增城镇家庭数×(城镇最低收入户拥有量-农村家庭平均拥有量)。至2020年,城镇化拉动洗衣机增长57616万台,电冰箱增长73574万台,空调增长120420万台,计算机增长142951万台(见表7)。
三、中国特色城镇化引领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发展
20世纪80年代初,农业生产经营方式的改革不仅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也促使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从事非农产业,开启了中国城镇化的步伐。30多年来,我国农业现代化已经进入了成长阶段,但规模化、专业化、集约化、社会化水平不高,效率低下。[6]根据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现代化报告2012:农业现代化研究》,如果以农业增加值比例、农业劳动力比例、农业劳动生产率三项指标计算的话,2008年中国农业水平与英国相差约150年,与美国相差108年,与韩国相差36年。中国工业劳动生产率比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高约10倍,中国农业现代化水平比国家现代化水平低约10%。农业现代化已经成为中国现代化发展的一块短板。既然发展农业必须发展非农产业、富裕农民必须减少农民、繁荣农村必须发展城镇化[7]是解决“三农”问题的公理,而发展非农产业和减少农民的必由之路就是城镇化。因此,城镇化就成为现阶段破解农业现代化难题的关键,城镇化引领农业现代化成为必然选择。
(一)城镇化引领农业规模化经营
我国现在之所以迫切提出农业规模化经营,主要原因是随着农民工进城打工,农村土地撂荒现象越来越严重。然而,对农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多,很大部分依靠进口来满足,这几年我国主要农产品的进口数量和金额大幅度增长就说明了这一点。对于我国这样一个13多亿人口的大国,只有牢牢把饭碗端在自己手中才能保持社会大局稳定。为了端稳这个饭碗,农业规模化经营是大势所趋。
那么,我国目前能否大规模推动农业规模化经营呢?两种对立性观点值得关注:一种观点认为,由于中国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产业结构低端化、农业规模化经营矛盾相对较小、农民强烈依赖土地作为社会保障等原因,中国目前尚未达到快速推进土地流转的发展时点,重点应该着眼于土地市场的完善和土地管理制度,创造有效的制度约束机制保障农民利益,防范土地过度集中。[8]另一种观点认为,目前农民对土地的依赖性发生根本性改变,出现了兼业化、非农化和副业化,尤其是在广东省,无论是对土地的经营权还是承包权,农户均具有显著的退出意愿。但农民所获得的正规性社会保障,并没有导致农民退出土地的经营权或者承包权。因此,农民退出土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福利保障功能及其替代问题,而是表达了农民对土地财产权利的诉求。[9]这两种观点争议的焦点在于农村土地保障功能的强弱是否决定了农地流转。前者认为如果城镇化水平很高,非农收入是农民主要收入且具有完善的社会保障,土地的社会保障功能弱化,农民就会退出土地;而后者认为即便如此,农民既不会流转经营权,也不会流转承包权。相反,农民会更加重视土地的资本化,强化土地的财产功能。
实际上,从全国来看,自2010 年开始,农村居民家庭经营收入占比降到50%以下,2011 年降到46.2%,但其总额仍然高于工资性收入。尤其是我国中西部地区,当家庭经营收入仍然是农民收入的重要来源时,农民依然把土地作为“命根子”,不宜进行大规模的土地流转。在东部地区,农村居民家庭经营收入占比降到35.9%,工资性收入占比超过52%。当工资性收入已经成为农民主要收入时,土地流转已势在必行。农地流转与城镇化率呈显著关系。正因为东部地区的城镇化率普遍超过60%,才能推动农地流转。而中西部地区城镇化率普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农民工资性收入较低,农地不宜过度集中,防止农民收入降低和拉大收入差距。因此,为了推动农业规模化经营,东部地区要实施存量的深度城镇化改革,切实解决农民工市民化问题;中西部地区要大力推进增量城镇化,加大农村劳动力的转移,增加工资性收入。
(二)城镇化引领农村产业结构调整
需求结构决定生产结构。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粮食占消费支出的比重下降,非粮食消费占消费支出的比重提高。尤其是随着城镇化水平的提高,我国城镇居民非粮食消费普遍比农村居民的同类消费高出20%以上。消费结构的这种变化会推动农业生产结构向高附加值产品的方向调整。
然而,2001~2011年,肉类、奶类、水产品平均增长2.6%、13.8%、3.8%,远远低于同一时期城乡居民对这些产品的需求增长速度。另外,城乡居民对食油的需求也逐年增加,而我国大豆与油料作物的种植比例都下降。这表明,我国农业生产结构并没有随着城镇化水平提高所引致的需求结构的变化而同步调整。究其原因,除了农业要素投入水平比较稳定外,还在于城镇低收入者对农产品的需求远远低于城镇居民平均水平。进城农民大多属于城镇低收入者,他们的消费水平虽然略高于农村居民,但普遍比城镇居民平均水平低20%(见表8)。由于农民工没有享受到市民的同等待遇,即使在收入水平相同的情况下,消费水平也不会得到显著提高。所以,我国必须改变“偏重土地城镇化、轻视人口城镇化”的倾向,坚持“以人为本”的城镇化,切实解决农民工市民化问题,提升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引领农业生产结构的调整与优化。
表8 2011年城乡居民家庭平均每人全年购买主要商品数量 单位:千克
(三)城镇化引领农业人力资本的改善与提高
无论是农业生产经营方式的变革,还是农业生产结构的调整,农业现代化的本质都需要一大批能够把现代农业技术应用到实际生产部门中的职业农民,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职业农民是中国农业现代化的中坚力量。
的确,随着我国农村年轻的、有文化的劳动力大规模流入城镇和非农产业,留在农村的劳动力素质呈下降趋势。但我国农业生产力并未因此受到极大影响,主要农产品的产量逐年提高。城镇化水平的提高,不仅意味着大量农村劳动力向城镇的转移而促进工业化,也必然伴随着农民分化和职业农民的出现而推动农业现代化。因为,随着大量农业劳动力的转移、农地经营方式的变革以及城乡统筹发展下的要素互动,农业成为有吸引力的产业,必将推动农民转变为农业企业家、农业产业工人、现代兼业经营者、农业公职人员等。[10]这一转变的关键在于充分发挥城镇化的引领作用,大力推进教育培训和提升人力资本。
大中城市重点进行农民工非农产业技能的培训,小城镇是职业农民教育培训的基地。结合当地的农业生产状况,对农民进行产前、产中、产后的全过程培训;立足于城乡一体化的城镇化建设,加大对农村道路、教育、医疗、卫生、社保等公共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投入,积累和提升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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