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孩子学会说“不”

文/安徽省芜湖县第二中学 范德洲

自2013年5月8日海南万宁发生“小学校长带女生开房”事件，20天内至少有9起校园内猥亵性侵幼女案被曝光。猛然间，我们忽然感觉到，如何保护儿童安全，已经成了整个社会的当务之急。为此，广州市妇联率先采取行动，由妇联属下巾帼社工中心制作了全省首部《宝贝，别害怕》14岁以下女童“防狼手册”，并即将发放。这一本手册，既是为儿童所编写的，更值得父母们和老师们认真阅读。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儿童性侵案屡屡发生之后，《新京报》的“京报调查”结果显示，86.6%的受访者称，如果是父母，他们将会教育孩子防性侵，让他们学会保护自己。但与此同时，又有37.4%的人则表示“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学会防性侵”。

这样一个“不知道”，导致孩子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叫“隐私部位”。早在2011年8月17日，《中国青年报》就已报道，一份来自首都师范大学的研究报告指出，只有5.39%的小学生能正确选出全部隐私部位。时隔两年之后，《新京报》联合红枫妇女心理咨询中心发起的“全国儿童性安全知识教育状况调查”出炉，结果显示近四成受访学生从未被告知“保护身体”，仅有37.9%的家长教孩子“认识自己身体的隐私部位，其他人不能碰”。

对自我保护如此“无知”，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儿童性侵案屡屡发生。这样的“无知”，还体现在其他方面，比如溺水事故中的意外伤亡。今年5月11日上午，博罗县罗阳一中8名初二学生相约一起到东江边烧烤。期间，一名男同学疑误踩江边砂石滑入江中，其他4位同学发现后手牵着手去施救，结果不幸一齐落入江中，最终溺亡。这样的悲剧，几乎年年发生。2011年4月26日，安徽六安某小学多名男生午饭后到河边玩耍，一名男生洗脸时不慎落水，其他人见状纷纷下水施救。4名已经脱险学生手拉手救最先落水的男生，不幸5人均被急流冲走。面对着这样的意外伤亡，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前几年在网络中流行的“英国儿童安全十大宣言”，其中的一条就是“遇到危险可以自己先跑”。平心而论，孩子的自我保护能力与自我救助能力都是极其低下的，然而，许多时候，我们现行的道德观却一直强调他们奋不顾身地救助他人。在这几起惨死的连环溺水事件中，是不是还能看到这种道德说教的影子？

儿童们能够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得力的安全防范。但事实上，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强调孩子要与人为善。曾几何时，我们还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古训与“不和陌生人说话的提醒”视为消极保守的象征；而英国的“儿童安全十大宣言”则是摒弃说教，从事实出发，告诉自己的孩子，“不喝陌生人的饮料，不吃陌生人的糖果”。这样的提醒，虽然存在着“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的嫌疑，却是非常实用的。曾经轰动一时的河北平山县幼儿园投毒案中，那两名被毒害的孩子，就是因为误食了拣来的酸奶而酿成悲剧。如果家长与老师一直强调不能随便饮用或食用陌生人送来的饮料或糖果，更不能随便饮用或食用来历不明的饮料或糖果，那么，这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可能就不会发生。

这么多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剧，却偏偏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我们身边，这也就给学校与家庭敲响了保护儿童安全的警钟。而这警钟的要义就在于，确保儿童安全，理应从强化儿童的自我保护意识入手。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就等于为不良之徒提供了可乘之机。

在强化自我保护意识的过程中，学校与家庭的引导，还应该具体而微。正如2012年的一道高考作文题所阐述的那样，为了确保安全，“梯子不用时，请横着放”，而不仅仅是写张纸条提醒“注意安全”。

暑假期间，无论是防溺水还是防性侵，都是儿童自我保护的“重之中重”。以上述种种悲剧为前车之鉴，学校与家庭，是不是应该改变曾经空洞的说教与轻率的疏忽？无论是学校还是家庭，请教孩子学会说“不”，教孩子“认识自己身体的隐私部位，其他人不能碰”“背心、裤衩覆盖的地方不许别人摸”“不喝陌生人的饮料，不吃陌生人的糖果”“遇到危险可以打破玻璃，破坏家具”“遇到危险可以自己先跑”等具体的自我保护措施。强化自我保护意识，提高自我保护能力，就是守住了儿童安全的第一关，也就守住了最重要的一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