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对产品创新一定有用吗?——知识处理能力的调节效应研究
2013-09-07李晓翔霍国庆
李晓翔 ,霍国庆
(1.安徽大学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2.中国葛洲坝集团博士后工作站,湖北 宜昌 443002;3.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049)
一、引 言
关于市场、科学和技术等的知识均是创新的原料,创新就是对它们的重新组合和利用。搜索是组织跨越自身边界、获取外部新知识的学习过程,对企业创新至关重要[1]290,[2],于此同时,又有研究已证实创新并非搜索的唯一目标[3]。搜索是一个多维度构念,常见维度如深度、广度。搜索沿着这些维度变化时,其和创新间关系又会怎样?搜索是一种知识获取行为,其效用受到企业知识处理能力的影响。从创新的角度,Sheremata[4]395、Atuahene-Gima[5]360把企业分散处理知识的能力称为“离心力”(包括分权能力、信息流通能力等),这种能力帮助个体从已有信息和知识中获取新的想法和观点;把企业集中处理知识的能力称为“向心力”(包括协作能力、管理者技能等),这种能力有助于把分散的信息、知识以及个体的想法等进行整合,并且保证组织内部个体努力的一致性。企业的这两种知识处理能力有高有低,它们是否以及如何影响搜索的作用?这一问题的答案可为企业选择并实施搜索行为提供情境参考。市场环境的竞争性和多变性要求企业不断推出新产品,企业也在产品创新的过程中实现自身的成长、变革以及对外部环境的适应,进而获得收益和生存能力的增加[6-7]。因此,产品创新对企业,甚至整个国家的创新体系都不可或缺。本文就主要分析搜索、信息能力等对产品创新的作用和影响。
二、理论分析和假设提出
搜索广度指企业所关注的外部知识源多少。关注的知识源越多,搜索广度越大。更多的知识源能够带来更多异质性信息和知识,丰富企业关于技术、市场等的知识存量,而这些对于创新又是非常必要的[1]295。一方面,这些新增的信息和知识可为企业直接提供更多的产品创新原料;另一方面,这些原料之间的新组合也是创新的重要来源。从这个角度来看,扩大搜索范围有助于产品创新。
随着搜索广度进一步增加以及更多新知识进入企业,知识管理问题逐步显现[8]。管理这些知识首先就需要建立共同的界面支持对更多知识的存储、访问和应用,而且企业内部关于知识的员工交流网络和关系网络也变得更加复杂,这些在增加成本的同时,也给企业带来了更多技术上以及组织结构上的挑战,搜索的效用也随着广度的增加而递减。而且,随着搜索广度的增加,更多的知识来自于较远的空间区域或者较为陌生的知识领域。研究证实,企业对这些知识经常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策,进而影响到创新结果,且这类远距离知识的比例越大,创新成功的可能性越低[9]1185。因此,当广度超过一定数量之后,搜索和产品创新之间负相关。因此:
假设1:搜索广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
相对于广度,搜索深度则表征企业对知识源挖掘的程度。随着对某一类或者某一领域搜索深度的增加,企业对相应的知识也越了解。这将提高企业对它们进行筛选、重组的能力,并减少研发过程中犯错误的概率、增加成功的可能性[10]136。同时,企业对这类知识源也更加熟悉,对搜索结果的预测能力也得到增强,搜索变得更富效率。
与此同时,过高的深度也会对产品创新产生负面影响。首先,对知识源的重复搜索会造成搜索行为的边际效用降低,即发现新的、有价值的知识或者知识组合的可能性逐步降低;其次,对某些知识源的过度搜索会导致企业忽略其他有价值的知识源,这会给企业带来负面影响,体现在创新方面就是企业的技术轨迹单一、缺乏变化。而且长期的过度挖掘会造成企业习惯于现有的创新模式,这会增加企业行为单一性和组织刚性,不利于产品创新。从深度的维度来看,同样存在过度搜索的现象。因此:
假设2:搜索深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
根据 Sheremata[4]395、Atuahene-Gima[5]360等文献,离心力代表企业分散处理知识的能力,有助于发挥个体的能动性和灵活性优势;向心力则意味着协作,有助于将分散的信息、知识和个体能力进行整合。离心力越高意味着企业分权程度越高,信息和知识等能够在企业内部更为自由地流动。基层研发人员和部门比管理者更接近和了解具体的研发活动,也更有可能接触和辨识有用的信息、知识和想法。分权减少了他们不必要的汇报、请示程序,使其能够更为快速和准确地把握机会、采取行动。可见,离心力有助于企业补充和应用新知识,进而增加创新产出。基层研发人员和部门是搜索的主体,他们可以结合具体情况灵活识别和收集有用知识。相比自主权较低的情境,他们的自主权越高,其从不同知识源获取并利用有用知识创新的能力就越强,即搜索广度对产品创新的作用增加。例如,研发人员在市场中寻找并搜集诸如需求变化之类的市场知识时,离心力高意味着他们可以更为自由地探索自己熟悉、感兴趣的市场,在大范围搜索过程中更容易捕获新的,甚至潜在的需求。和大范围的广度搜索不同,正确进行深度搜索的前提是对所有相关知识源的作用、重要性以及企业创新方向等均要有一个全局性的认识,这需要集中企业的整体智慧进行审慎决策,而这恰好是和离心力相悖的。离心力所带来的分权增加了个体盲目进行深度知识搜索和挖掘的可能性,研发人员可能根据个人偏好和判断对某个没有价值的知识点进行长期探索,增加了搜索风险,进而影响创新产出。
相反,离心力较低时,搜索更多是按照规范的方法和模式进行,个体在大范围搜索的过程中主动寻找并发现有用知识的能动性较低。但是较低的离心力也减少了个体盲目深度搜索的可能性。例如,在面临多条可供选择的产品创新路径时,企业经过详细评估而选择其中一条或者若干条具有较大发展潜力和可行性的路径,组织并开展与此相关的深度搜索,能够避免个体基于兴趣、熟悉程度以及认知错觉而进行的盲目挖掘,而这种挖掘也经常造成企业创新成本的增加,甚至创造出没有市场的新产品。由此,我们得到如下假设:
假设3:离心力有利于产品创新,且正向调节搜索广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关系,负向调节搜索深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关系。
和离心力相反,向心力将企业内部分散的信息、观点和知识进行整合,以实现行动和目标一致性[4]390。向心力高,则协作能力强,研发人员可以获得更多同事的智力支持和建议,这些都有助于减少研发失败和走弯路的可能。向心力不是仅仅把员工简单地聚集到一起去工作,还意味着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对不同的观点均保持开放的态度,能够有效整合不同知识和观点,运用集体的力量争取和使用所需资源以解决创新中遇到的各种问题,这些都有利于增加产品创新。
向心力的增加意味着企业内部共同使命和目标的建立以及员工间合作能力的增强。相比较低的情境,向心力较高时企业内部凝聚力强,基于紧密沟通和共同协作所形成的决策能力也较高。但与此同时,向心力在保证内部行动和目标一致性的同时,也增加了员工及其行为的同质性,企业能力仅体现于对少数知识源的熟悉。相应的,广度搜索所需的知识和员工知识和能力的多样化受到影响,其对产品创新的作用降低。企业通过外部搜索获得的新知识中,有用的仅占其中的一部分,而且实现它们对创新的价值还需对其做进一步吸收和开发利用[11]。向心力对协作的增强也提高了企业的整体智商,吸收和利用新知识的能力也随之增强,因而向心力会正向调节深度搜索对产品创新的影响。
假设4:向心力有利于产品创新,且负向调节搜索广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关系,正向调节搜索深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关系。
三、实证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搜索行为受行业因素的影响较大,因此现有研究经常以特定行业为背景检验搜索的作用,例如光盘[1]291、机器人[9]1183、制药[12]等。为了减少地理位置对统计分析的影响,本文问卷主要针对安徽省内合肥、芜湖、蚌埠以及江苏南京四地企业进行发放,问卷企业选择为电子信息类制造企业。由于问卷涉及到产品研发活动和研发绩效,受访者为研发部门内具有研发主管、研发经理及以上头衔的管理者,或者负责研发的企业高管。问卷采用纸质问卷的方式,总共发放问卷823份,包括到企业现场发放201份,回收有效问卷145份,有效回收率72.1%;对总裁班等培训、进修课程学员发放问卷240份,回收有效问卷126份,有效回收率52.5%;邮寄发放382份,回收有效问卷41份,有效回收率10.7%。我们比较了这三类问卷在产品创新、搜索等方面是否有显著差别,t检验结果显示并无显著差别存在。
在进入数据分析的312家企业中,从年龄来看,204家处于在3-10年间,占样本总数的65.4%。从规模来看,员工人数在500及以下的企业有245家,占样本总数的78.5%,这说明样本主要集中在中小企业。从研发强度来看,4.8%的企业研发支出占总支出的1%以下,11.5%的企业处于1%~3%,32.7%处于3%~5%,29.8%处于5%~10%,21.2%在10%以上。从市场地域来看,28.2%的企业主要在本省,32.4%的企业主要在国外。
(二)变量测量
搜索广度和搜索深度。和Laursen、Salter(2006)等相关文献一致,我们把企业的常见信息源分为16种:市场类信息源(供应商、顾客、竞争对手、顾问、商业实验室)、机构类信息源(高校、政府研究机构、私人研究机构、提供中介等服务的公共部门)、专业化信息源(技术标准、产品标准、环境标准)、其他(专业会议、商业协会、在线数据库、展览)。企业所涵盖的以上信息源数量经常用于测量搜索广度,0代表企业不进行搜索,16代表企业关注并搜索所有信息源。类似的,询问企业对每种信息源的关注程度(即1-企业高度关注该信息源,0-企业从不或者较少关注该信息源),并进行加总,得到的数值即为搜索深度。直接测量方法,即直接通过主观问卷调查企业从知识源获取知识的情况。例如,Laursen和 Salter[13]、Laursen和Salter[10]132、Leiponen 和 Helfat[14]分别把知识源分为15类、16类和12类,然后让受访者对这些知识源做出判断,以测量这些组织搜索的深度和广度。
产品创新。现有研究经常直接用专利数量衡量产品创新,但专利数量往往受到行业、企业、产品等具体情境因素的影响,且并非所有创新都和专利相关[12]215。本文采用近年常用的主观判断方法,参考Zhang和Li[15]的量表从创新数量和速度两个维度测量产品创新。离心力、向心力采用Atuahene-Gima[5]379和Brown和Eisenhardt[16]的量表分别从分权程度、信息流动自由度、搜索范围和内部关联、行动一致性、目标一致性测量。
企业自身和高管团队特征经常被认为对创新行为和绩效产生重要影响,本文把它们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处理。其中,企业自身特征包括企业规模、年龄和高管团队规模、任职年限、教育背景5个方面,其中规模以人数进行测量(单位:百人),年龄按企业成立至今的年份计算,高管团队规模以团队人数计算。高管团队平均任现职的年限由受访者自行评估给出,教育背景也由受访者对团队平均受教育程度自行做出判断(由低至高的7分量表),因为受访者很难清楚地记得具体高管成员的任职年限和教育背景。
四、数据分析结果
(一)量表信效度检验
在正式问卷调研之前,我们选择3位来自合肥企业的研发经理进行了试填写,并根据意见对条目进行了修改,以使受访者更容易、更准确理解测量条目。一般来说,可靠的信度要求Cronbach's α值超过0.7,而本文相关变量的α值均超过此标准。关于效度检验,本文采用Lisrel软件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模型的拟合指标如下:χ2=92.98,p <0.001,χ2/df=1.39,GFI=0.909,CFI=0.912,IFI=0.904,RMSEA=0.043。所有这些指标均超过了最低水平,从而证明了所有变量的测量模型整体拟合程度较好。本文从两个方面评估收敛效度:(1)所有标准化负载要大于0.5,且至少在p<0.05水平显著。(2)平均变异萃取(Average Variances Extracted,AVE)值要大于0.5。检验结果显示,所有标准化负载均大于0.5,最低为0.679,且t值最低为7.01。同样,每个变量的AVE值均大于0.5。这些都说明各个变量都具有较高的收敛效度。各个变量AVE值的平方根和变量相关系数的比较可用于检验区分效度,结果见表1。表1给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person相关系数,位于对角线上的AVE平方根均不小于0.723,且均大于相关系数。总体来看,本文中的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表1 本文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person相关系数
(二)数据分析与解释
本文运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回归模型检验主效应和调节效应,变量VIF值均为5以下,小于临界点10,多重共线性并不存在。表2是对产品创新的回归结果。假设1和假设2认为,搜索广度、深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表2中,模型1为仅加入控制变量的结果,模型2是加入搜索广度和深度的结果。加入这两个自变量后R2由0.097增加至0.147,说明它们的加入显著增强了对产品创新的解释能力,且搜索广度的一次项系数为0.271(t=2.939,p=0.004)、二次项系数为-0.088<0(t=2.576,p=0.011),说明搜索广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而搜索深度的一次项系数为0.372,且p=0.000,而二次项系数尽管为负,但并不显著。因此,假设1得到了很好的支持,假设2并不被支持。
表2 对产品创新的回归分析结果
模型3中加入了离心力和向心力,R2增加至0.187,回归结果显示出离心力和产品创新之间显著正相关(系数为0.281,t=3.682,p=0.000),而向心力和产品创新并不显著相关。模型4检验离心力的调节效应,离心力和搜索广度的二次方乘积项系数为-0.057(t=2.337,p=0.021),根据二次方调节检验的方法[17],这说明离心力的存在增强了搜索广度对产品创新的积极作用,即搜索广度和产品创新的斜率更陡峭。而离心力和搜索深度及其二次项的乘积项系数并不显著。因此,假设3得到部分支持。
模型5检验加入向心力的调节效应,向心力和搜索深度乘积项系数为0.054(t=2.676,p=0.008),说明离心力的存在增加了搜索广度对产品创新的正面作用,即搜索广度系数由0.224增至0.278(0.054+0.224),而其和搜索广度及其乘积项系数并不显著。因此,假设4同样得到部分支持。
五、结 论
搜索是企业带有目的导向的行为[18],因此关于其作用的研究较多。尽管现有研究认为搜索有利于企业创新,但较少对此做专门分析和检验。本文从广度和深度两个维度对此进行探索,证实搜索深度和产品创新之间存在显著的倒U型关系。扩大搜索范围支持获取更多异质性知识的同时,也会增加企业整合新知识的难度和成本,适度深度的搜索能够带来最大的创新绩效。假设2并未被支持,我们证实搜索广度和产品创新正相关。对此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在本研究的实证样本中,很少有企业在搜索深度这个维度上过度搜索,因为集中于特定知识源进行深度搜索的回报较低,而成本和风险更高。这其实也反映了在所调查的样本中,专注于特定领域、进行长期探索的企业较少。
本文同时证实,离心力有利于产品创新,且正向调节搜索广度的作用,说明更多的分权、信息在企业内部更为自由流动的情境下,扩大搜索范围更加有助于产品创新。这说明企业在扩大搜索范围、关注更多信息源的同时,要注意内部分散处理能力的提高。当研发人员具备更强的有用信息识别能力以及更高的行为自主权时,广泛的搜索能够实现更多的创新。本文同时证实,向心力并不有利于产品创新,但其较高时,企业关注内部的整合,具体体现于增加员工间的沟通和协作、增强内部行动和目标的一致性,这时企业通过深度搜索能够获取更大的回报。
多数文献认为搜索一定会有利于创新,并且缺乏实证检验。搜索是一个多维度概念,本文同时从广度和深度两个维度进行分析,证实搜索的范围并非越大越好,存在过度搜索的情况。代表分散处理能力的离心力越强,则搜索广度对产品创新的影响越积极;而代表集中处理能力的向心力越强,则搜索深度的影响越积极。这些都可做为企业实践的重要参考,即在选择搜索策略时要和企业内部的信息处理能力相结合。
[1]ROSENKOPF L,NERKAR A.Beyond Local Search:Boundary Spanning Exploration and Impact in the Optical Disk Industr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1,22(4):287-306.
[2]RADAS S,BOZIC L.The Antecedents of SME Innovativeness in an Emerging Transition Economy[J].Technovation,2009,29(6/7):438-450.
[3]GRUBER M.Exploring the Origins of Organizational Paths:Empirical Evidence from Newly Founded Firms[J].Journal of Management,2010,36(5):1143-1167
[4]SHEREMATA W A.Centrifugal and Centripetal Forces in Radical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under Time Pressure[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0,25(2):389-408.
[5]ATUAHENE-GIMA K.The Effects of Centrifugal and Centripetal Forces on Product Development Speed and Quality:How does Problem Solving Matter?[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3,46(3):359-373.
[6]陆立军,郑小碧.基于协同演化效应的专业市场与产业集群互动创生机制研究——以“义乌商圈”为例[J].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10(4):51-57.
[7]张宏涛,刘延松,张伟.复杂产品系统创新能力的构成与管理策略[J].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09(4):58-62.
[8]刘彩虹,徐福缘.基于Bolg的SDN企业隐性知识共享研究[J].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08(6):41-46.
[9]KATILA R,AHUJA G.Something Old,Something New:A Longitudinal Study of Search Behavior and New Product Introduction[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2,45(6):1183-1194.
[10]LAURSEN K,SALTER A.Open for Innovation:The Role of Openness in Explaining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mong UK Manufacturing Firm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6,27(2):131-150.
[11]WENNBERG K,HOLMQUIST C.Problemistic Search and International Entrepreneurship[J].European Management Journal,2008,26(6):441-454.
[12]NERKAR A.Old Is Gold?The Value of Temporal Exploration in the Creation of New Knowledge[J].Management Science,2003,49(2):211-229.
[13]LAURSEN K,SALTER A.Searching High and Low:What Types of Firms Use Universities as a Source of Innovation?[J].Research Policy,2004,33(8):1201-1215.
[14]LEIPONEN A,HELFAT C E.Innovation Objectives,Knowledge Sources,and the Benefits of Breadth[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0,31(2):224-236.
[15]ZHANG Y,LI H Y.Innovation Search of New Ventures in a Technology Cluster:The Role of Ties with Service Intermediari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0,31(1):88-109.
[16]BROWN S L,EISENHARDT K M.Product Development:Past Research,Present Findings,and Future Research[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5,20(4):343-378.
[17]GEORGE G.Slack Resources and the Performance of Privately Held Firms[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5,48(4):661-676.
[18]SIDHU J S,Commandeur H R,Volberda H W.The Multifaceted Nature of 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Value of Supply,Demand,and Spatial Search for Innovation[J].Organization Science,2007,18(1):2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