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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先生与《古籍研究》

2013-08-15郭艳艳

淮北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3年6期
关键词:程先生古籍整理古籍

郭艳艳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古籍研究》创刊于1986年,距今为止有27年的历史,自创刊以来,受到国内外学术界同仁的大力支持,成为古籍整理与研究领域颇受欢迎的学术阵地,其秉承批判继承、古为今用的宗旨,弘扬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和谐社会服务。在《古籍研究》创办与发展的历程中,当代文史学家程千帆先生为之付出了艰辛的工作,程先生从1994年开始担任《古籍研究》顾问,他以治学严谨的态度不辞辛苦地服务于《古籍研究》,为《古籍研究》的长期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而当下对《古籍研究》本身以及程先生对《古籍研究》的贡献这两方面却鲜少论及,鉴于这一现状,笔者不揣鄙陋,通过史料考察,结合《古籍研究》的创办历程,用史实说话,探寻程先生对《古籍研究》的贡献。

一、《古籍研究》发展历程

《古籍研究》创刊于1986年,当时的主办单位是安徽省古籍研究整理出版领导小组和淮北煤炭师范学院,担任编辑的是学术界所熟知的吴孟复教授。在淮北煤炭师范学院古籍研究所任职期间,吴教授除了点校整理一批高质量的安徽古籍外,还创办了更有意义的《古籍研究》学术刊物。关于该刊创办的学术意义,时任安徽省人大副主任的魏心一在为《古籍研究》所撰写的发刊词中写到:“中共中央文件上说‘整理古籍是一件大事,得搞上百年。’古籍,是中国历史文明的标志,它和其它文化遗产一起,已成为中华民族共同心理的历史积累的基础。我们现在整理、研究古籍,是进行一种富有中国特色的精神生产,是进行和中国社会主义物质建设相适应的文化建设,并与中国现代化保有辩证的内在联系。中共中央文件上说:‘整理古籍,把祖国宝贵的文化遗产继承下来,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工作。’做好古籍整理研究工作,承先启后,我们将上无愧于祖先,下对得起子孙后代。”[1]从中可以看到国家对古籍整理的重视,以及古籍整理对社会文化健康发展的重大意义。“全国现存古籍大约有十二万种,而安徽现存古籍估计将近一万种。一九八六年一月制定的《安徽省古籍整理出版规划》(1986—1990),所列古籍整理书目一百四十多种,还不到总数的百分之二。”[2]由此可以推断安徽的古籍非常丰富,有深入研究的保障和必要。当时安徽省已经有了一支客观的研究队伍,他们当中有资深的教授、专家和中青年学者,他们的工作态度非常热情,积极性很高,加之吴教授对古籍整理研究工作是“全力以赴,鞠躬尽瘁,甚至是生死以之的”[3],正是在这些条件下,《古籍研究》诞生了。

《古籍研究》自1986年9月试刊,共出刊7期,发表古籍整理与研究学术论文150余篇,“它受到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委员会、全国众多古籍研究单位及专家读者的好评,收到了良好的社会效果。”[4]然而在1988年3月却因故停刊,这是古籍研究与整理的重大损失。根据古籍整理与研究工作的需要,应学术界同行之要求,经安徽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山东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淮北煤炭师范学院古籍整理研究所等单位共同努力,并报请安徽省新闻出版局重新批准,在1994年决定《古籍研究》正式复刊。复刊后的《古籍研究》宗旨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批判继承、古为今用,反映古籍整理研究成果,弘扬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服务。《古籍研究》在1994年聘请程先生为顾问,在程先生领导下的《古籍研究》共出版了25期,程教授为古籍研究与古籍整理工作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对《古籍研究》的持续发展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二、程千帆先生学术简介

文学史学家程千帆(1913—2000)出生于湖南长沙,家境比较贫寒,但却有着非常丰厚的文学传统:曾祖父程霖寿著有《湖天晓角词》;伯祖父程颂藩著有《伯翰先生遗集》;叔祖父程颂万著有《十发居士全集》;父亲程康著有《顾庐诗钞》,是近代著名诗人和书家成都顾印伯先生的弟子,专攻宋诗,尤精后山。母亲姓车,名诗,字慕蕴,江西南昌人;外祖父车庚侨居湖南,以书法知名当时。程千帆先生幼秉家学,少年时代便系统地阅读了四部典籍,打下了传统学问的根基。1932考入金陵大学中文系,在大学期间师从于黄季刚、吴瞿安、胡翔冬、胡小石、王辟疆、刘衡如诸先生,在前辈大师的熏陶下,在小学、史学、文献学、诗学、文学史等方面培养起广泛的兴趣和相应的研究能力。然而程千帆先生在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在动乱的年代,其人格受到侮辱,精神受到摧残,正值学问走向成熟的年龄,却未能留下最深的学术印迹。不过令人欣慰的是,程千帆先生直面人生,终究以深厚的学养与过人的睿智以及对新知识的热切关注,完成众多著作,使自己的学术活动在80年代以后焕发出蓬勃的活力,达到成就的顶峰。

程先生是一位诲人不倦的教育家,他终生都以教师为业,以培育人材为自己的首要职责。“当程先生在南京大学指导研究生攻读古代文学时,他不像有的老师那样只以指导学术写学术论文为要事,而是在选定论文题目之前先布置一批必读书目,例如1982年入学的博士生必读书目是《论语》《孟子》《诗经》《楚辞》《左传》《史记》《文心雕龙》等八部书。”[5]正是这张被程千帆先生称作的“友善的压力”书单,才造就了今天学术史上的“程门弟子”,被学术界誉为“开创了对当代学术极具影响的重要学派”,“形成了沟通古今、融合中西、于严谨中创新的极有生气的学风”。程千帆先生在治学方法上善于接受新方法新事物,总是反复强调“一是不要急功近利,要加强基本功的训练,打好基础,要将理论建立在真实可靠的基础之上,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二是强调理论要创新。”[6]正是由于这样一种品格,程千帆先生才成为一代大家。

三、程千帆先生与《古籍研究》的溯源

《古籍研究》在1994年复刊后,聘请程千帆先生担任顾问。在第二章里我们已经论述了程千帆教授的重要功绩与研究成果以及程千帆先生的博大的古籍研究根基,这些是程先生能够担任《古籍研究》顾问的重要条件。在舒芜《碧空楼书简——致程千帆》中这样提到,“《安徽古籍丛书》,孟复兄主持有功,校对标点见精,则未满人意。(弟亦列名顾问,而从未有人以此相商,亦无聘书,书上印出后始知,常常得到一些(非全部)样书而已。从知所谓顾问,大抵如是:一笑)。”[7]舒芜先生与程千帆先生是学术好友,与吴教授亦有交流,可见吴教授与程先生也必有学术上的交流。程先生在担任《古籍研究》的顾问时已经是81岁高龄了,但程先生仍然坚持他对古籍研究与古籍整理工作的热情,即使是在白内障加剧的情况下仍然坚持,这种治学态度是我们必须学习的。舒芜《碧空楼书简——致程千帆》中这样写着:“一月廿三日示悉:闻白内障转剧,能看不能写,深以为念。虽此病今日并不难医,俟其长满后以激光剥去,不算大手术,然一生读写成习,忽陷混沌之境,情何以堪,设身处地思之,感同身受也。”[7]程教授在如此境遇下仍然坚持古籍整理与古籍研究工作,担任《古籍研究》的顾问,这种精神是后辈们必须学习的。程教授非常关心《古籍研究》的发展,在贾文昭《难忘的教诲——悼念恩师程千帆先生》这样提到,“因办《古籍研究》,和先生就常有通信联系。信的一项重要内容,自然就是有关办刊的事。出于对我国古籍整理事业的高度责任感,先生对《古籍研究》这个刊物非常关心,他不仅积极供稿,还在来信中多次推荐好的稿件,提出合理化建议。如前年的一封来信说:《古籍研究》创刊以来‘在全国学术界卓著声誉,而今尚未公开发行,实属可惜’,建议我们向上申请,争取‘在近期改为公开发行’,‘以适应新形势’。尽管至今尚未能转为公开刊物,但先生对本刊的大力支持,仍使我们编辑部的同志深受感动,增强了我们办好刊物的信心。”[9]程千帆教授在其担任顾问期间还不断地积极投稿,有《阳湖文派研究》序、《全唐五代文序》、《故训江纂》序等9篇论文。程千帆教授的文章大多是序、墓志铭、题记之类的,文章都比较短小,大多使用文言,可见程千帆教授的文学功底和文学素养之高,程千帆教授的文章都被列于《古籍研究》的首篇,我们可见程千帆教授的地位之高。

程千帆教授对《古籍研究》的贡献是卓著的,他对古籍整理与古籍研究工作的态度是非常热忱和不辞辛苦的,在文史研究的历史长河中,程千帆宛如一颗星星,冉冉升起在20世纪的天空。而在20世纪的后半个世纪以来,风风雨雨,时隐时现,时暗时明,特别在70时代末至90年代初,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痛惜的是千禧之年他却消失在茫茫天际!但其留下来的等身著作及其蕴藏着的巨大精神财富将永驻人间。

[1]魏心一.搞好古籍研究,为两个文明建设服务[J].古籍研究,1986(1).

[2]朱玉衡.略论古籍整理出版的几个问题[J].古籍研究,1986(1).

[3]邱尚国.衷心的祝愿[J].古籍研究,1986(1).

[4]吴孟复.复刊词[J].古籍研究,1994(1).

[5]莫砺锋.程千帆评传[J].学术界,2000(83).

[6]吴代芳.半个世纪来的风雨历程:沉痛悼念导师程千帆教授[J].古籍研究,2000(3).

[7]舒芜.碧空楼书简:致程千帆:二[J].书屋,2001(4).

[8]贾文昭.难忘的教诲:悼念恩师程千帆先生[J].古籍研究,2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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