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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理想的追寻与寄托——论《苏格兰人的书》中的象征意义

2013-08-15

关键词:吉本格特云雾

王 芳

(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 基础部,广东 广州 510520)

刘易斯·格拉西克·吉本(1901-1935)是苏格兰最富盛名的作家之一,“英国文坛公认他为描写苏格兰风土、人物和乡土气息的大作家”[1]。英国评论家艾弗·布朗说他是“苏格兰过去的代言人”。他的代表作《苏格兰人的书》在苏格兰文学和英国文学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由《落日之歌》、《云雾山谷》和《灰色的花岗岩》三本书组成,是20世纪30年代苏格兰文学中直到现在依然还在再版并受到评论界注意的唯一一部作品,也是唯一一部被翻译成中文的苏格兰文学的代表性作品。评论界和文学界主要从作品独特的语言特点和复杂的主题方面对其进行关注,虽然有少数评论家和学者注意到了三部曲中独特的叙述策略,但是把作品中的象征手法和作者要表达的主题相结合分析还是一个空白。通过象征性的框架结构、标题和人物,吉本表达了他对苏格兰民族地位的寻求和他对苏格兰未来解救方法的探索。

一、三部曲的框架和标题的象征意义

在整个三部曲中,不管是单独每一部小说还是整个三部曲,其象征性的框架及标题可以理解为一个历史过程:从《落日之歌》中的农村经济的瓦解,到《云雾山谷》中的基督教社会主义改良运动的失败,最后到《灰色的花岗岩》中的共产主义信念的发展。“从农村到城市,从农民阶级的终结到共产主义的诞生,此三部曲被解读为20世纪30年代苏格兰现代经济和社会发展过程的比喻性演绎,尤其是生动表现了当时的社会冲突。”[2]

分成四部分的《落日之歌》通过与耕种季节的四个阶段相类比,讲述了女主人公克丽斯的第一段人生历程。“犁地”、“条播”、“播种时节”和“收获”这些标题实际上并不是指它们字面上那种与耕地有关的含义,而是使用象征的手法,与克丽斯的人生发展有关。

在“犁地”和“条播”这两章中,我们见到了还是个少女的克丽斯。她在人生的初级阶段就表现出了对家乡的土地和苏格兰母语的深厚感情。“播种时节”象征了克丽斯人生的进一步发展,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收获”不仅意味着土地的收获,更象征着克丽斯人生变化的更深层含义。她生下了小尤旺,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摧毁了克丽斯的整个世界和她全部的美梦,同时它给金拉第农庄带来了巨大的社会和经济冲击,对于苏格兰的农民阶级是个沉重的打击。小说中的一些精英人物(包括克丽斯的丈夫尤旺)都被征入伍并先后牺牲了,象征着苏格兰农民阶级不可避免的衰落。

《落日之歌》实际上“既是克丽斯从少女长大成人的成长之歌,同时又是即将消亡的旧农村生活方式的结束之歌”[3]。《落日之歌》的最后一部分是“尾声”—“平坦的土地”,这是乡村农民这首老歌的最后一部分。金拉第农庄里的精英死去了,树木的肆意砍伐毁掉了耕地,这片土地又回到了它原来的样子——没有佃农再会去耕种的平坦土地。当牧师罗伯特·卡晖为那些在法国死去的人们揭开纪念碑的幕布时,实际上是作者吉本在为整个农民阶级和过去时代的逝去而痛惜哀伤:“和他们一起死去的是比他们自身更古老些的东西,这就是上一代农民,最后的古老的苏格兰人。…… 这也就是古老的苏格兰的消逝,……”[4]284缅恩斯的农民消失了,同时逝去的还有农民赖以为根基的旧的传统文化。

苏格兰是一个以佃农为主的农业国家,传统的农民阶级的没落象征了一个时代的终结。在《落日之歌》中,“不可否认,吉本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怀旧的伤感之情中去”。[5]116但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吉本“非常清醒地意识到佃农的衰落和他们生活的艰苦”[5]116,古老的农民阶级群体注定会衰落和消亡。《落日之歌》体现了作者对苏格兰强烈的民族主义情感,是他献给逝去的农民时代的挽歌,但在挽歌的结尾部分,吉本在悲伤的同时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通过罗伯特·卡晖牧师表达了他的信念,认为变化也能带来进步:“在那一切和我们之外,一个更伟大的希望和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光芒四射,喷薄欲出……”[4]285。《落日之歌》结尾的光亮以及晨星让它以对未来的乐观之音结束,表明吉本并不仅仅是哀悼过去一个时代的逝去,而是想要苏格兰创建一个更好的未来,体现了他对苏格兰民族和人民所怀有的深厚感情和他的民族主义理想。

《云雾山谷》是三部曲的第二部,叙述的焦点已经从克丽斯转移到了她的第二任丈夫-罗伯特·卡晖牧师身上,他是一位基督教社会主义者。小说的标题《云雾山谷》就象征性地暗示了他追求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信念的失败。通过对罗伯特梦想追寻的描述,作者表达了他对苏格兰未来解救方法和信仰的探索,同时寄托了他希望苏格兰通过变革而拥有光明未来的民族主义理想。

《云雾山谷》分为“序曲”“卷云”“积云”“层云”“雨云”五个部分。像《落日之歌》一样,《云雾山谷》以“序曲”开篇,它把前两部小说分开,强调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新意识形态的开始。“序曲”后面四章的标题 -“卷云”“积云”“层云”和“雨云”实际上象征了罗伯特追求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信仰的发展和探索过程。他试图让宗教来改善谢格特居民的生活,但结果证明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宗教社会主义最终不能解决问题。

第一章“卷云”描述了一个过渡阶段,克丽斯和罗伯特离开了分崩离析的金拉第农庄,搬到了一个半农村半城市的谢格特纺织小镇。在这一章结束部分,克丽斯早早醒来,她来到了凯姆斯城堡废墟的山顶,想起了罗伯特对于新时代的梦想,克丽斯内心里“尖叫”和“饥饿痛苦的野兽”的意象似乎在暗示着罗伯特所追逐的只是幻梦而已。

“积云”这一章是在“卷云”的基础上罗伯特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信仰的进一步发展。在这一章里,罗伯特企图用宗教的力量改变和拯救谢格特,虽然他知道他追逐的也许只是个梦,但在他的布道会上罗伯特向谢格特的居民表明了他的计划,并开始发动他征服谢格特的运动。他站在普通民众一边,同情并试图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但这触犯了那些上层绅士们的利益,所以上层阶级敌视、排斥他。他本想创立一个中上阶级联盟以图改善谢格特居民的生活状况,但是那些罗伯特认为能拯救谢格特的绅士们根本不关心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人,最终罗伯特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第三章“层云”是《云雾山谷》的政治重心,与前一章节相比较,“层云”很显然象征着罗伯特对梦想追求的更进一步的阶段。一开始的努力失败后,他接着求助于纺织工人的工党社会主义,但是他的希望很快就再次破灭了。谢格特居民分为上层绅士和纺织工人,而罗伯特不被任何一方所信任。谢格特的老百姓认为罗伯特要做的事情违反传统,认为那不是一个牧师该做的事。因此他所组织的大罢工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小说的最后一章——“雨云”,象征着雨落下之后,梦想之云即将消失,暗示着罗伯特的基督教社会主义梦想的终结。在“雨云”这一章,大罢工的失败使罗伯特这位基督教社会主义的忠实追随者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孩子的流产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双重打击。当所有的计划和希望全部破灭之后,他开始自我封闭以掩藏他的恐惧和软弱,最后郁郁而终。罗伯特在他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场布道中第一次表达了基督教的不真实,他意识到了基督之梦并不是将来的希望,并表达了将要被人们所发现的希望所在。这实际上反映了作者吉本的观点:基督教社会主义不能拯救苏格兰,只能寻找新的出路。通过《云雾山谷》的象征意义,吉本表达了他对基督教社会主义的否定和对拥有更光明未来的希望。

在最后一章,克丽斯在她的儿子小尤旺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希望,因为他拒绝任何不持久的浮云和梦幻。在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小说-《灰色的花岗岩》中,小尤旺信念的发展和成熟将会是叙述的焦点,它为苏格兰提供了新的解决办法,暗示了对未来的新的希望。

与第一部小说的“尾声”和第二部小说的“序曲”把前两部小说分开不一样,第二、三部小说之间没有任何阻碍地融合在一起,强调它们对于意识形态叙述的关联性和相似性,即《云雾山谷》和《灰色的花岗岩》把罗伯特和小尤旺的解救方法当成对苏格兰未来希望的探索:罗伯特的基督教社会主义和尤旺的共产主义都是力图想把苏格兰从战争的废墟中挽救出来。

《灰色的花岗岩》由“绿帘石”“榍石”“磷灰石”和“锆石”四章构成。根据这四种矿物的硬度和含义,可以理解为象征着小尤旺的共产主义信仰逐渐变得坚定的过程。

在这部小说里,我们看到了克里斯的儿子小尤旺是如何成长为一个共产主义战士并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领导者的。“新的苏格兰将要从城市的阶级斗争中崛起,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结合需要参与而不是逃避”。[6]183既然《云雾山谷》中罗伯特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不能有效地帮助苏格兰人创立一个全新的社会,《灰色的花岗岩》就继续提出了另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这一次是更为强硬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是对信念的继续探索。

在《灰色的花岗岩》中,小尤旺越来越成为了叙述的中心和重点。他与母亲克丽斯一起住在一个叫邓凯恩的无产阶级城市,一个满是贫民窟和阶级斗争的工业城市,在这里资本主义危机进一步深化。尤旺亲眼目击了市政厅的社会主义者游行,他们想要为建立新的社会秩序而抗争。小尤旺受到了启发和激励,他在他所工作的钢铁铸造厂创立了“行动委员会”,并帮助赤色分子筹措非官方的罢工者基金。作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他从没放弃他坚定的信仰,不管是由于罢工者的背叛而被捕入狱,还是当整个组织被另一领导者背叛并卷款而逃。“即使是无产阶级存在的最消极方面也总是用带着希望的眼光来看待的”[7],无产阶级的成熟需要一个过程,小尤旺的共产主义信仰也变得越来越成熟和坚定,就像“灰色的花岗岩”一样。

二、人物的象征意义

《苏格兰人的书》中的叙述结构主要是围绕克丽斯和她的儿子小尤旺这两位主人公的人生历程组织起来的。通过这两个人物的性格塑造,小说“表达了对历史进程的两个相互矛盾的观点。一方面,它通过着重讲述尤旺政治意识的逐渐成熟来对资本主义进行强烈地批判和抨击,认为共产主义是目前迫切需要的、唯一的道路;另一方面,通过克丽斯的观点,它表达了对过去的一种保守的理想化,对唯一持久的土地和历史的认同”[8]。这两种矛盾的观点反映了吉本的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双重意识和理想,对过去的渴望以及对苏格兰未来的希望。

1.克里斯的象征意义

在《落日之歌》、《云雾山谷》和《灰色的花岗岩》里的三段人生历程中,克丽斯从佃农经济的苏格兰农庄来到一个半工业化的小镇,最后又来到一个工业城市,她的人生历程就是对苏格兰近代历史进程的一个比喻,象征着20世纪30年代从农村经济的瓦解、农民阶级的没落到工人阶级的出现、共产主义的诞生的过程。

出于自己的经历,吉本非常关心农民以及他们的命运。克丽斯是佃农的女儿,吉本很有技巧地在一位女主人公身上表现了他自己的生平。“缅恩斯农民阶级的没落是通过小说的中心人物克丽斯的生平表现出来的。”[6]170克丽斯代表作者见证了苏格兰古老时代的落日并歌颂了它的美丽,表达了吉本强烈的民族感,对苏格兰土地和人民的深厚感情以及他对田园生活的认同。

在《落日之歌》中,克丽斯一开始在对土地的爱和想要逃避农村生活的狭小空间之间而矛盾着,但是她对土地的爱最终战胜了另一种想法,对土地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清晰,因为她认识到土地比她那些虚幻的梦想更有意义,她最终决定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待在她深爱的农庄里。在《云雾山谷》中,克丽斯对罗伯特和那些罢工者充满了同情,但在她的眼里,罗伯特只是云雾的追逐者,她从他们的努力中没有看到希望,她认为他们所追寻和为之奋斗的只是浮云。在《灰色的花岗岩》的最后,当小尤旺准备参加前往伦敦的饥饿者游行时,克丽斯从这个满是花岗岩和钢铁的世界中逃脱,独自一人回到了她的出生地-埃斯特。因为她讨厌邓凯恩的生活,这座城市挤满了电车、摩托车和工厂机器,整个城市七零八落的环境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有凝聚力的社区群体。虽然她同情和可怜那些贫穷的人,但她仍然本能地忠诚于农民阶级,因为她的根仍然在土地里。

克丽斯对政治从来不感兴趣,对她来说政治只是云烟,既不真实也不可靠。不管是罗伯特的基督教社会主义还是小尤旺的共产主义,在克丽斯看来都是“云柱”,是不会持久的。不管面临什么人生挫折和社会环境的变化,我们都能感受到她对乡村土地和生活的那种不变的渴求和强烈的眷恋。经过三段艰辛复杂的人生经历,克丽斯认为除了土地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带着对土地的深厚感情和农村生活的强烈渴望,她最后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叶落归根。

实际上,作者在克丽斯身上寄托了他的民族主义理想。作为苏格兰过去的象征,克丽斯在整个三部曲中都竭力保持一种苏格兰感觉,即使在克丽斯最绝望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对土地和苏格兰民族的热爱和希望。事实上,她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身份了,古老的苏格兰在克丽斯身上存活了下来,表达了作者对过去以及和谐群体的认同。作为苏格兰这个农业民族的象征和化身,她已经成为了苏格兰土地的一部分,她的灵魂已经溶入了苏格兰的土壤中。主人公的乡村回归,显示出吉本对于苏格兰旧农村的生活和土地的怀旧感情,表达了他强烈的民族感和民族主义理想。

2.小尤旺的象征意义

吉本在小尤旺这个人物身上寄托了他的双重理想:民族主义理想和共产主义理想。事实上,“克丽斯的儿子小尤旺在很多方面是克丽斯的影子,比如他对超自然信仰的本能抗拒,以及对苏格兰古老历史的兴趣和意识”[5]119。而且,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说苏格兰母语,显然是民族身份的象征和他对家乡本能的爱。小尤旺的内心独白显示出他的本质是苏格兰过去和未来的结合体,因为他天生就有着一种对历史、古老的东西和土地的兴趣和热爱,同时还具有强烈的正义感,对所有遭受压迫的苦难民众表现出深切的同情,他后来的种种行动正是基于他的革命意识和共产主义信念。

小尤旺有着“灰色花岗岩”般的眼睛,象征着他矿石般的理性。把“花岗岩”的形象和他的性格相提并论说明了他对信仰确定无疑的绝对忠诚。在尤旺看来,他相信他已经找到了牧师罗伯特要大家去寻找的“像刀一样干净锋利”的信念——共产主义。他认为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既是当前急需的,也是社会变化过程中不可避免会来临的。最后他成为失业工人运动的组织者,为了政治追求的需要,他成功地被塑造成燧石般坚硬的性格。因此,有着强烈民族主义意识和共产主义信念的小尤旺是新旧苏格兰的综合体,可以激励苏格兰人建立一个有着更好未来的新民族,反映出作者对于苏格兰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

在整个三部曲中,克丽斯的观点反映了作者对过去的怀念以及对苏格兰土地和人民的深厚感情;而尤旺的看法则表达了作者对于将来的希望和他的共产主义革命理想。也就是说,作者通过这两个人物的象征意义把他的民族意识和革命意识结合了起来。虽然我们追随克丽斯怀念过去,但是我们也认同象征着苏格兰未来的小尤旺,他相信他采取的行动不会是克丽斯所想象的那种会消逝的浮云,而是会让明日的苏格兰过上前所未有的阳光灿烂的新生活。他认为共产主义不仅是不可避免的、必需的,而且也是将来唯一可能的希望。同时,他的象征意义说明了过去是新的未来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这体现了作者民族主义与共产主义双重理想的追寻。

三、结语

总而言之,不管是在整个三部曲中,还是在单独的每部小说里,其象征性的框架、标题和人物表达了吉本对苏格兰民族地位和苏格兰未来解救方法的寻求过程。虽然吉本带着伤感怀念古老传统的逝去,但他不仅是回顾过去,同时他也接受历史发展的进程而展望未来,革命是唯一的出路。他对苏格兰民族和人民的所怀有的深厚感情让他强烈地希望苏格兰通过变革而拥有光明未来。既然基督教社会主义像浮云一样短暂而不可行,共产主义才是苏格兰的未来,苏格兰既需要民族主义也需要共产主义,这也正是吉本把他强烈的苏格兰民族感和他的共产主义理想相结合的原因,体现了他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双重理想的追寻与寄托。

[1]吕千飞.吉本和他的《苏格兰的书》[J].外国文学,1984(11):68.

[2]Shiach, Morag.A Scots Quair and The Times of Labour[J].Critical Survey,2003,15(2):39 - 49.

[3]McCulloch, Margery.Ideology in Action:Modernism and Marxism in A Scots Quair[G]∥Quoted from Margery P.Mc Culloch and Sarah M.Dunigan ed., A Flame in the Mearns.London:The Association for Scottish Literary Studies,2003:27 - 40.

[4]吉本.苏格兰人的书 [M].曹庸,胡瑞生,孙予,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

[5]Smith, David.Socialist Propaganda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British Novel[M].Macmillan,London,1978.

[6]Carter, Ian.Lewis Grassic Gibbon, A Scots Quair, and the Peasantry[J].History Workshop Journal:A Journal of Socialist Historians,1978(6):169 - 185.

[7]Ortega, Ramon Lopez.The Language of the Working -Class Novel of the 1930s[G] ∥Quoted from H.G.Klaus ed.,The Socialist Novel in Britain:Towards the Discovery of a Tradition.Sussex:The Harvester Press Ltd., Brighton, 1982:122-144.

[8]Burton, Deirdre.A Feminist Reading of Lewis Grassic Gibbon's A Scots Quair[G]∥Quoted from Jeremy Hawthorn and Edward Arnold ed., The British Working- Class Novel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London:Edward Arnold Ltd.,1984:3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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