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期毛泽东关于民主党派问题述论

李玉宏，高轩

(淮北师范大学a.数学科学学院;b.政法学院，安徽 淮北，235000)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统一战线是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的重要法宝，强调要“坚持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加强同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团结合作。”[1]在毛泽东的统一战线理论体系中，关于民主党派的论述占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在建国初期，毛泽东从中国社会实际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关于统一战线的基本原理，突破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禁区，对民主党派问题作了一系列精辟的论述，为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政党体制和政治体制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一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就十分重视民主党派的工作。1949年的政治协商会议以《共同纲领》作为各民主党派的政治纲领，从而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民主主义性质的政治格局。

在这一政治格局中，体现了人民统一战线空前壮大的显著特点。各民主党派参加了新中国的政权建设，协助共产党管理国家事务。在人民民主政权的各级机构以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政治协商会议中，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都占有相当的比重。但是，中共党内有些同志产生了一些错误认识。有的认为，民主党派是为了争取民主而成立的，现在民主革命已经完成，人民民主专政已经建立，民主党派的历史任务已经终结;有的认为，中国共产党以及人民军队浴血奋战几十年，不应该把许多重要的职位交给民主党派人士;有的甚至提出，民主党派在民主革命中只有“一根头发”的功劳，表现了轻视民主党派的错误倾向。一些民主党派人士对建国后民主党派的存在和作用也产生了错误的认识，提出了解散或合并民主党派组织的建议。

毛泽东批评了上述错误观点，生动地讲述了“一根头发”和”一把头发”的辩证关系。他说，认为民主党派顶多只有一根头发的功劳，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民主党派从他们背后联系的人们来看，就不是一根头发，而是一把头发，就不可藐视。[2]2他强调指出，民主革命胜利以后，我们要充分发挥民主党派的作用。从整体和长远的角度看，必须要民主党派。[3]12毛泽东通过一根头发和一把头发的比喻，表达了建国后中共团结民主党派的基本方针。毛泽东在讲话中，还针对建国初期存在的“左”倾关门主义倾向，强调要在党内广泛开展统一战线政策的宣传教育。根据这一指示，中共发出了《斯大林与毛泽东论共产党员要善于和非党群众合作》的文件，要求全党认真学习，加强共产党员和民主人士以及非党群众的团结。对于九三学社和民盟一些人士提出合并或解散民主党派的建议，毛泽东表示了反对的意见，并且派了中共负责同志对他们进行了耐心的说服，讲明民主党派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地位和作用，提出九三学社等民主党派组织不但不能解散，而且还要继续发展。

毛泽东在中共七届三中全会上论述党的战略策略方针时，谈到了正确处理党派关系问题。他阐述了民主党派存在的社会基础，进一步强调了中共坚持与民主党派存在的社会基础，进一步强调了中共坚持与民主党派合作的意义，他指出，民主党派是联系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的，他们中间的大多数是社会各界有代表性的人士，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因此，坚持与民主党派合作的方针，对巩固和扩大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是有益的。在新中国政权建设上，必须要有民主党派的代表。

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批评了各地发生的轻视和不信任民主党派的现象。他指出，共产党和其他党派应当实行“有所不同、一视同仁”的方针。无产阶级的党与民族资产阶级的党是有所不同的。但在待遇上，要一视同仁。[3]17他说，共产党的各级组织对待民主党派的干部要像对待自己的干部一样，团结他们，尊重他们，帮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要向干部讲明这个道理，并且拿事实证明，团结民族资产阶级、民主党派、民主人士和知识分子是对的，是必要的”[4]23。毛泽东强调，我们虽然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但当前还有复杂的斗争，这就是肃清国民党反动派残余、特务、土匪，推翻地主阶级，解放台湾西藏，反对帝国主义势力。为了孤立和打击当前敌人，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认真谨慎地做好统一战线的工作。最后，毛泽东在会议上提出，当前对民主党派的工作重点是“帮助他们解决工作问题和学习问题，克服统一战线工作中的关门主义倾向和迁就主义倾向”[4]19。

根据七届三中全会的精神，党在完成恢复国民经济的基本任务和各项社会改革的同时，加强了团结民主党派的工作，毛泽东率先垂范，在实际工作中与民主党派领导人保持着密切联系，向他们通报中共中央的方针政策以及工作部署，协商解决实际工作中出现的问题。

当时，在土地改革运动中，黄炎培先生收到苏南地区一些地主的告状信，他向毛泽东反映了这一情况。毛泽东十分重视黄先生的来信，随即将华东局关于纠正土改政策和镇反政策缺点的指示抄送给黄炎培先生，并且说明党的土地政策和镇压反革命的运动总的方向是正确的，但个别地方也出现了偏差，主要是干部幼稚、掌握政策不熟练等等。[5]379在通报两广地区匪患严重的情况时，毛泽东强调，“对匪首、恶霸、特务(重要的)必须采取坚决镇压的政策，群众才能翻身，人民政权才能巩固”[5]403。

为了团结和教育民主党派人士，毛泽东热情鼓励民主党派人士深入实际，接触工农群众，了解社会改革运动。他积极支持民主党派人士到农村参观访问，嘱咐当地党的领导人向民主人士介绍情况，争取他们参加土地改革运动，使之受到教育。毛泽东认为，让民主党派人士听了农民的诉苦，看了翻身农民的欢喜，是一件有益的事情。状元三年考，土改千载难逢，应当欢迎他们去。

毛泽东指出，民主党派人士参加社会改革等活动，不仅可以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还能够使中共各级干部受到教育，进一步巩固与民主党派合作的统一战线。

1951年3月，毛泽东致信饶漱石、邓子恢、邓小平、习仲勋等各地负责同志，指出“民主人士及大学教授愿意去看土改的，应放手让他们去看，不要事先布置，让他们随意去看，不要只让他们看好的，也要让他们看些坏的，这样来教育他们”。他提出，这些活动，不仅可以提高民主党派人士的思想觉悟，也可以使我党的统战工作受到积极的影响。“要将这样的事例教育我们的干部，打破关门主义的思想”。[5]405

毛泽东十分关心民主党派人士的思想进步。认为包括民主党派在内的全国人民都要通过各项社会改革，采取自我教育的形式，消除封建阶级、资产阶级的思想影响，逐步树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1952年1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召开第34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开展各界人士思想改造的学习运动的决定》，提出组织各民主党派人士、无党派人士及工商等各界人士，有组织有步骤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分期分批参加土地改革、抗美援朝、镇压反革命等政治运动。民主党派人士通过这些社会实践，提高了对中国革命和建设实际的认识，提高了思想觉悟。

毛泽东不但关心民主党派的思想进步，还强调要加强民主党派的建设，扩大民主党派的组织。他认为，在新中国的统一战线中，共产党和民主党派除了在政治上平等外，在组织上也是独立的。目前民主党派的组织力量比较弱小，应该有一个较大的发展。1951年1月，中共中央召开第二次统战工作会议。毛泽东在听取会议汇报时指出:因为社会上有民主党派的人物存在，所以应当发展。中国人口47500万，所有民主党派不到2万人，今年发展一倍也不过4万人，并不算多。[3]28根据这一精神，中共中央发出进一步加强统一战线的指示，要求各地党组织“必须帮助各民主党派，在大中城市发展党员一至二倍，动员一批进步分子、中左分子和适当数量的中间分子加入进去，并帮助他们训练干部，以巩固其组织，提高其水平”[6]81。1953年春，全国统战部长会议通过了《关于民主党派工作的决定》，强调了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指示精神，要求全党继续贯彻与民主党派合作的基本方针，进一步做好发展民主党派组织等各项工作。

在毛泽东的倡导下，中国共产党团结各民主党派，积极推进各项社会改革和建设事业。各民主党派直接参加了国家重大方针政策的协商和决策，参与了国家事务的管理，并且在土地改革、抗美援朝、镇压反革命等社会政治运动中经受了锻炼和考验，极大地提高了思想觉悟，为迅速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二

1952年底，我国恢复国民经济的任务圆满完成。随后，党中央领导全国人民开始进行大规模的社会主义改造和有计划的社会主义建设。

历史转折之际，毛泽东在论述民主党派的工作时，阐明了我国社会从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必然性，以及团结民主党派人士实现这一伟大转折的重要意义。要求全党同志提高思想认识，团结和教育民主党派及其社会成员，帮助他们认清社会主义的前途，经过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共同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同时，坚持中共与民主党派长期合作的基本方针，在新的国家政治体制中继续体现党的统一战线政策。

1953年9月，毛泽东召集民主党派和工商界部分代表谈话。他说:经过国家资本主义完成对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是较健全的方针和方法。无论共产党或是民主人士，都应当明确这一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必经之路。在这一历史的转变中，需要加强思想教育工作。在民族资产阶级中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使他们逐步适合国家的方针政策。在这个问题上，既要反对遥遥无期的思想，又要反对急躁冒进的思想。[4]98

根据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指示，各民主党派普遍学习和讨论了宣传党的过渡时期总路线的文件，端正了思想认识，消除了部分工商业者的思想顾虑。通过广泛深入的思想教育，民主党派人士及其社会成员提高了思想觉悟，纷纷表示愿意与全国人民一道，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通过社会主义改造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但有些民主党派的负责人在讲话中也出现了片面性。1954年3月，民主建国会负责人在对上海工商界的讲话中，借用了“无痛分娩法”这个术语，来比喻民族工商业者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没有痛苦。对此，毛泽东婉转地提出了批评意见。认为对于那些不甚觉悟的人们来说，通过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是有些痛苦的。我们在宣传教育的过程中，要避免造成误解。毛泽东指出，我国社会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转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要使民主党派人士及其社会成员明确这一点，并且消除思想顾虑，除了花费力气做好思想教育工作之外，新时期国家政权建设也必须考虑贯彻统一战线的基本方针。

1954年6月，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召开第20次会议，讨论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毛泽东在讲话时强调，在向社会主义转变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必须坚持同民主党派合作的方针，坚持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他说，新中国建立前夕制定的《共同纲领》明确了这一点，现在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根本大法，也要明确这一点。实行社会主义制度，要有这么一个广泛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才“可以安定各阶层，安定民族资产阶级和各民主党派，安定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4]128。

1954年12月，在第二届全国政协开会前夕，毛泽东召集部分党内外人士座谈，继续强调了中共团结民主党派一起协商国家大事的工作方针。新中国的事大体上是对的，但办法还很不完备，只有经过协商讨论，才能使之完备。在讲话中，他论述了社会主义时期人民政协的地位和作用，批驳了全国人大召开以后就不需要政治协商会议的观点，指出在新的时期里要继续发挥人民政协的作用，继续加强统一战线的工作。[2]3

毛泽东的这些论述，清楚地表明了中国共产党团结各民主党派共同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思想。根据毛泽东的讲话精神，1955年1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统一战线工作的指示》，要求纠正目前党内对待民主人士和非党联盟问题上的错误倾向。认为关门主义错误倾向不符合党的总路线，不符合我们目前的历史进程。指示要求各地党组织在安排省市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时，适当安排党外民主人士，进一步加强政协地方委员会和统一战线工作。

1954年9月，第一届全国人大制定了第一部社会主义类型的宪法，选出了新的国家领导机构。从此，人民政协不再代行人民代表大会职权。但是，政协作为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组织，仍然担负着参政议政的重大使命。中国共产党对国家的重大决策，国务院的方针政策以及国家领导人选，都要听取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的意见。与此同时，一批民主党派人士被选为新成立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领导机构成员，在国务院、国防委员会以及地方政权机构中也担任了部分领导职务。这样，民主党派在国务院、人民政协、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等机构中参政议政，协助共产党管理国家事务。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合作的基本格局以新的形式出现，体现了中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显著的特点。

三

1956年，我国基本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开始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在新的历史时期，如何评价民主党派的作用，是中国共产党对民主党派工作的基本前提。

在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里，无产阶级政党是唯一的执政党。斯大林认为，社会主义国家是不存在多党制的，多政党的存在，是不可调和的对抗阶级的产物。在苏联，“没有几个政党存在的社会基础，……只有一个党，即共产党存在的基础”[7]408。

那么，中国社会主义的政党体制和政治体制又是怎样的呢?毛泽东从中国实际出发，总结了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经验，提出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长期合作的思想，从而突破了传统社会主义国家一党制的模式。1956年4月，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讲话，提出以苏联经验为借鉴，制定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方针政策。他在论述党和非党关系时，明确提出了党和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在解释中国为什么要采取这一方针时，他说还是有几个党好，因为在我国民主党派现在还继续存在，在这一点上我们和苏联不同。“我们有意识地留下民主党派，让他们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对他们采取又团结又斗争的方针。”[4]394毛泽东清楚地说明了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合作的历史渊源，以及社会主义时期中共对民主党派的基本方针，表现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敢于突破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禁区，提出独创性见解的智慧和勇气。

1957年2月，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中，进一步论述了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的关系。从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角度，阐述了中共和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重要性。他指出，一切致力于团结人民，致力于社会主义事业的党派，我们都要与他们团结合作。“这里所说的，也就是各党派可以长期共存的政治基础。”他在解释为什么要让民主党派监督共产党时说，这是因为“一个党同一个人一样，耳边很需要听到不同的声音。”[4]394毛泽东的论述，明确提出了社会主义条件下，无产阶级政党接受监督的一条重要途径。让民主党派监督共产党是毛泽东的一贯主张。早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就指出，我们已经找到一条跳出历史兴衰周期律的新路，这就是让人民监督政府。夺取全国胜利以后毛泽东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出发，进一步提出发挥民主党派监督作用的思想，丰富和发展了人民民主专政的理论。同时，“长期共存，互相监督”方针的提出，总结了建国以来民主党派工作的宝贵经验，从理论上政策上进一步肯定了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的合作关系，为社会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的长期合作提供了基本的指导方针。

四

建国初期，毛泽东关于民主党派问题的论述，归纳起来，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坚持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合作，以巩固和扩大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形成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合作的思想，是毛泽东的一贯主张。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就指出，一切加入抗日战争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党派，在坚持抗战与坚持统一战线的大前提下都有发展的前途，我们都愿意与之建立长期合作，并给以尽可能的赞助。在反帝反封建的斗争中，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长期合作，为争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总结了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合作的历史经验，明确提出，在人民民主专政条件下，必须加强同各民主党派的团结合作，这对于巩固和扩大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具有重要作用。同时，新中国成立初期，国际国内阶级斗争非常尖锐，政治、经济、军事形势极其复杂。为了迅速恢复国民经济，巩固人民民主专政，必须坚持贯彻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以巩固我们这个已经建立的伟大的有威信的革命统一战线。

第二，坚持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的合作，是巩固和加强人民民主专政国家政权的需要。

此间，民主党派人士在各级政府和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等机构中担任了相当数量的领导职务，协助中国共产党管理国家事务，这是建国初期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团结合作的一大特色。毛泽东认为，这种合作，是巩固和加强人民民主专政国家政权的需要。首先，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共同参加国家政权建设，是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在实践中的具体运用，也是我国新民主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其次，《共同纲领》规定中国人民民主专政是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政权，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时也明确了这一点。再次，民主党派的许多著名人士在民主革命斗争中作出了重大贡献，在海内外享有崇高声誉。因此，新中国的政权建设必须有民主党派的代表。

第三，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实行“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是加强中国共产党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的需要。

在社会主义所有制改造基本完成之际，毛泽东总结了新中国成立后共产党和民主党派合作的经验，根据新的历史时期党的建设和国家民主政治建设的需要，适时地提出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这个方针的实行，能够使执政党听到不同的声音，有利于接受正确的批评意见。这对于克服共产党内的不良风气，防止共产党员骄傲自满，脱离群众，提高党的战斗力，都有重要的作用。他说，即使是错误的批评意见，对于共产党来说也是有益的。如果没有见过风雨，没有取得免疫力，今后遇到错误的意见就可能打败仗。[4]391

另一方面，这一方针也有利于调动民主党派及其社会成员的积极性。民主党派成员大多数是学有专长的知识分子，他们阅历广，知识丰富，参政议政热情高。充分发挥民主党派人士的批评监督作用，有利于决策的民主化和科学化，有利于减少和避免一些重大失误，有利于团结和调动更多的力量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第四，在处理中国共产党和民主党派的关系时，注意纠正关门主义、敷衍主义、迁就主义等错误倾向。

新中国成立以来，毛泽东始终如一地批评党内对民主党派问题的错误认识，注意纠正关门主义等错误倾向。其一，他提出切实解决思想认识问题，正确理解“一根头发”和“一把头发”的辩证关系;其二，尖锐地指出关门主义等错误倾向的危害性，要求全党无论在复杂尖锐的形势面前，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顺利发展时期，都要认真谨慎地做好民主党派的工作;其三，在工作中纠正对民主党派不信任、不重视的作法，做到适当安排，诚恳协商，使民主党派人士在工作岗位上有职有权。毛泽东也提出，党的统战部门要防止迁就主义的倾向。对于民主党派存在的缺点和错误，要给与善意的批评和帮助，要耐心说服教育，通过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加强理论学习、参加社会实践等各项活动，帮助民主党派进行自我改造，提高思想觉悟。

当然，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短短几年中，毛泽东对民主党派问题的论述也有其历史局限性。他没有从理论上明确民主党派在新民主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的历史地位，对社会主义改造后民主党派的阶级性质也没有明确的结论，由此遗留了一些理论和实践问题。尽管如此，这一时期，毛泽东对民主党派问题的论述，确定了党对民主党派的基本方针，为我国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奠定了思想基础，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学说，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作出了独创性的贡献。

[1]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光明日报，2012－11－27.

[2]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全国历次统战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G].北京:档案出版社，1988.

[3]马齐彬.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

[4]毛泽东选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

[5]毛泽东书信选集[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

[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国以来党的重要文献选编:第2册[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

[7]斯大林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