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刘平勇“另一个世界”的创作
2013-08-15赵升奎
赵升奎
(昭通学院人文学院,云南 昭通 657000)
刘平勇是昭通作家群中的一位颇具潜力的青年作家,他的创作有其个性特色,这里专文讨论。讨论前,要明确一个问题:他的“另一个世界”指向什么?
我们以为,刘平勇的“另一个世界”指向人的内部世界,即人的“心灵世界”或“精神界”。那么,文学怎样表现人的“另一个世界”,或者说作家怎样深入到人的“另一个世界”呢?刘平勇在其小说集《另一种悬崖·代后记》中对“另一个世界”作了这样的理解:“内心的真实就像一粒生命力极旺盛的种子,它被埋藏在深厚的漆黑的土壤里渴望生根、发芽、成长,渴望真实的阳光,和畅的春风,温暖的雨露。就像人类渴望一种比现在的生活更为美好的生活。于是便产生了艺术。它是人类思考、梦想、情感和精神力量的喷薄口,它以一种特殊的形式营造了一个现实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而这另一个世界里,有着与现实世界另类的阳光、雨水、清风和人。这一世界可说是人类幻想改变现实不如意的一种绚丽的精神补偿。而小说,则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途径……好的小说家就是把笔尖深入到人物的内心……营造一个既真实又虚幻的另一个世界……”[1](P.313)。
一
现代哲学认为,人的存在包括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和精神存在三个层面。自然存在是其底座,社会存在是其中层,精神存在是其顶端。“自然存在——社会存在——精神存在,构成了人存在的金字塔,自然性、社会性和精神性构成了人的三相属性。”[2](P.24)这三个层次在不同意义上显现着人作为人的秘密。在这三个层面上,最能体现人类本性的是精神存在。这是人存在的秘密宫殿,是人存在的最美妙乐章。文学所谓关照心灵,书写灵魂,正是在人的精神存在层面上得以展开的。因为,只有在人的精神存在中才最充分地显现着人的个体性和人性的本色,精神存在是人的个性之光的真正光源。
于是,文学特别重视精神的重建,而至关重要的就是要在文学中建立起心灵关怀的维度,并恢复心灵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这种以生命、灵魂为主体的叙事伦理,重在呈现人类生活的丰富可能性,重在书写人性世界里的复杂感受,反对单一的道德结论,而以生命的宽广和仁慈来打量一切人与事。于是生命关怀、灵魂叙事,就成了今天写作中必不可少的“精神维度”,更为当代文学之所需。
刘平勇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创作正是对这种“精神维度”的实践探索。在他的《另一种悬崖》《一脸阳光》《因为有爱》三本小说集、32个中篇小说中,我们集中感受到了这样的灵魂发现,无论是整个乡土的灵魂,亦或是一个个人物的心路历程,作者的笔触都深入到了作为人的人物的内心,触及到了灵魂以及灵魂在现实中的惨烈搏斗和冲突,萦绕在这些人物周围的是错乱、颠倒和不公,心灵上的困惑、迷乱和无可奈何,生活中徒劳的挣扎、奋争和无力的反抗。“谁都在问路在何方,但谁都没有找到生活的出路,作家为他们的卑微的命运、遭际,发出了内心深处沉重的呐喊。”[3]这正是刘平勇小说创作的基本主题和基调,他以其自身的创作实践对“另一个世界”的书写进行了成功的尝试,他的小说正处于灵魂关照的途中。
二
为了真正体现生命关怀、灵魂书写这一主题,建立文学心灵关怀的维度,很好地表现“另一个世界”,刘平勇把他的全部作品放到了最广阔的农村背景上,着力表现乡土人物的乡土情结。
事实上,社会史角度的中国从基层上整个都是乡土性的,乡土社会从深层上决定着中国基层公民的风俗习惯、伦理道德、行为方式。刘平勇是作家,也是农家子弟,他生长在农村,在农村当过村主任,在乡下教过书,后来又到城里做报社记者、编辑。这些年来,他的人离开了乡土,或者说他的肉体的人离开了乡土;但是他的心没有“离开”乡土,或者说他的精神的人从未离开过乡土。乡土上发生的一切,包括乡土的现实和现状、前途和命运,仍然与他血肉相连、息息相关。他常常站在一个创作者的角度注目乡土,触摸乡土、感悟乡土。作为乡土的儿子,他一方面仍以一个普通的“乡下人”自居,另一方面,他来城市工作十多年,对城市的文明与繁华,喧嚣与堕落……增加了许多关于城市浮华、虚幻的体验。于是,他近100万字的小说创作,一是深情歌赞乡土村寨,书写乡土山水与乡土人故事;二是写乡土的人奔向病态文明城市的惨剧,写城市“文明”对乡村文化的侵袭。
于是,乡土性就成了他作品的根本性,乡土情结就成了他作品的普遍情结。
乡土作为人类诞生的摇篮,是我们共同拥有的童年记忆。如前所说,中国社会根本上是乡土性的,可以说,乡土是每一个中国人永恒的精神寄所,是每一个中国人共同的精神家园,每一个中国人身后都有一个故乡。这样,刘平勇的创作由个别性上升到了普遍性的意义。翻开他的作品,有的是直接书写乡土,有的则间接与乡土相关联,有的故事虽发生在城市但根在乡土。你只要细心阅读,都能找到他这种联系,可以说,乡土情结已成为他的文学情结,乡土线索已成为贯穿他全部小说创作、透视其审美价值与文化内蕴的最为重要的精神线索。
循着这一精神线索,在乡土叙事过程中,刘平勇注重自然生存与现实生存中的乡土人,善于从人的存在上深入透视各种人物不同的灵魂。首先,现实生存中农民更注重实际,他们要能有吃的、住的、穿的……亦即要首先考虑衣食住行的问题,要在相应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要活着。于是生存的环境就很重要,哪怕是一片土地,一条土路、一粒种子、一片庄稼……都能演化出一个个震撼人心的故事。其次,人是不同的,贫富有差距、地位有悬殊、层次不一样,农民老二哥、农民会计、农民队长、村文书、村主任就不同,农民老二哥之间也不同,于是乡村的矛盾和纠葛由此产生,乡村的故事因此不断。再次,群众和当官的不一样,于是人们渴望当官;穷人和富人不一样,于是人们渴望富裕;乡村和城市不一样,于是人们向往城市。然而,乡里的农民、乡村教师、农民干部与城里农民工、富人老板、各种文化人、各色领导……都是现实中的人,当人们梦想改变身份、改变现状、进而梦想城市的时候,一个个相互缠绕、悲壮而惨烈的故事开始上演……这样,刘平勇从自然生存中的人追朔到社会存在中的人,从社会存在中的人追朔到精神存在的人,站得很高,抓得很准,开掘得很深,真正走上了一条灵魂关怀的文学之路。
三
王宁认为,“作家、艺术家的任务不仅是要表现人的意识活动,而且要深入到无意识之中去,探索人的心理奥秘,以揭示人的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以达到心灵上的真实,而非浮于表面的真实。”[4](P.33)人的内部世界是人的秘密的宫殿,人的真正秘密隐藏在内心,甚至藏于无意识之中。因此,心灵的真实高于现实的真实,“一个作家比一般人更清醒地意识到他的内部(心灵世界)和外部(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并且常常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内部世界展现出来,有时甚至为自己吐露了真言而感到自豪。”[5](P.33)只有心灵的真实才最具有撼动人心的力量,于是,刘平勇关于“另一个世界”小说创作,在其自然之真和社会之真的现实背景上,水到渠成地展开了对乡土及其乡土人灵魂世界的大肆书写:
《虎牙》中的二明,一位善良、朴实、清纯的农村女孩,虽生长在农村,但城市、城市生活是他的梦想,因为这梦想,被王二兄弟诱骗进城,成为了王二兄弟泄欲的工具,最后被城市和城市里的人所抛弃。二明状告无门,生活无路,终于异化成了心灵扭曲的“疯狂野玫瑰”,以病态的手段来报复社会……作者着重渲染主要人物二明的人格异化和心灵扭曲。
《飞翔的火鸟》中的朵朵,花骨朵般的女孩,可谓是乡土里自然的精灵。她想心上人二顺,想爹,想过幸福平安的生活。但就在上级领导的视察、慰问之后,张老三和张老四这两个恶魔强暴了她,美梦瞬间破灭,坏事接踵而至,生活的期望变成了企求、屈服、忍气吞声。连帮人擦皮鞋这样自食其力的小小要求都得不到满足,最后“饿着肚子”的朵朵在美好城市里,在建筑工地上“挑灰浆”时,从高楼上摔下,成了“湛蓝的天空中一只火红色的鸟”,随着一声“闷响”复归平静……世间最美的东西被城市撕碎……
《王老歪不想成为杀人犯》(原名《骑在房梁上的杀人犯》)写“不想成为杀人犯”的王老歪,在无常的人生际遇的戏弄下成为了事实上的杀人犯。大体情节是,住在山洞里的王老歪因为没孩子成了计划生育先进典型。暴雨冲垮山洞,乡里帮他盖了石头房子。后来妻子怀孕,王老歪怀疑是斗鸡眼所为,心怀愤恨,深夜失手打死了偷洋芋的金锁,然后是保外就医,上房与带他回去的警察对抗,最后和警察梁天一起坠崖。小说以极端的不幸来对比无常的生活,近乎荒诞的情节展示了像喜剧片一样滑稽的世道。小说善于心灵刻画,揭示了小人物在面对无常人生中的自我解脱。
《少年三德的目光》写小学生三德因遭受误解而受到亲人、老师、同学的种种责难,直至付出稚嫩生命代价的故事。三德因母亲离家而从小失去母爱,他本分老实,不言不语,成绩不错,但他被误解了。他被误解来自三个方面:一是亲人,如自己的姑妈;二是老师,如年轻的很像自己妈妈的数学老师;三是班上的同学。他被误解的因素也有三个:一是长相,虽然才十二岁,但个子很高,浓眉大眼,唇上冒出了黑乎乎的胡子,喉结突出,远不像十二岁;二是失去母爱的自卑,又不爱说话,所有的语言都关闭而退回到了内心;三是外界没给他足以表达内心深处思想和情感的机会。于是,悲剧发生了——盯着像妈妈的数学老师看,被误认为青春萌动、亵渎老师;不说话,被误认为不老实、抵抗、心虚;一根联系妈妈情感的发夹,被认为是偷的……最后,被数学老师的男朋友误解伤害致死……小说重在灵魂叙事,但直接描写人物心理活动的语句篇幅不大,而是通过反复渲染、烘托,来刻画少年三德受伤的灵魂和他的心路历程。
《一脸阳光》写一位曾经梦想城市奔向城市又溃败回家乡的农村妇女张巧莲……一次被人打伤了,打人的是美英夫妇,幕后黑手却是村主任……巧莲医治好肉体上的创伤后,在城里请来几部轿车为她撑脸面,她要让对手以及乡里的人看看,她张巧莲也是有“人”的。小说中,颇具“阿Q精神”的张巧莲,觉得找到了做人的尊严,一脸的阳光灿烂……作者的笔触直击人物的灵魂。
《夜色》用多个故事套接。秀花的丈夫到矿上做工患了一种怪病,从一个精壮的小伙变成了残喘的病人,秀花从医院回家,准备卖牛卖猪给丈夫治病,这是故事一。老人是个退伍军人,老伴早逝;家里牛被人偷了,女儿就犯病了,精神失常;女婿外出打工期间,偷电缆线又被抓判了五年刑,这是故事二。王贵在城市砖瓦厂打工,三个指头被泥刀铡了,他对城市充满害怕恐惧,这是故事四。麦子的丈夫外出打工准备回家过年,在火车站被人抢了,还被人用砖块砸成了植物人;为了给丈夫治病,麦子去偷老人的军功章,结果被突起歹念的王贵强奸……麦子认为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王贵以为他强暴的是某个借宿的女子……秀花以为是老人所为……老人以为秀花是来偷东西的……小说反映的现实是多层次、多角度的,时空跨度较大,略去了生活细节,只是把黑色的命运叠加在一起,偶然中呈现必然。结局是发散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视角和结论,惟一作恶的人隐在事件之外,置身其中的每一个原本满怀善念的受害者,都成了他人怀疑指控的对象,小说着重挖掘不同人的不同心理。
《母亲在梦中奔跑》描写的是一位年近古稀为儿女操劳了一辈子的农村妇女,为了劝住打架的儿子和儿媳不再闹纠纷,被摔断股骨。子女们在照顾受伤母亲的过程中,上演了一场人间百态剧,儿子、儿媳、女儿一大群,没有一个是真正关爱、体贴母亲,替母亲作想的。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私念,特别说到“钱”,就发生争执,寸步不让,在对母亲的孝道上走到了对立面。临终的母亲带着伤心与悲愤含恨离世……小说着重心灵刻画,展现母亲的灵魂痛苦和子女们的心灵百态。
《因为有爱》写一个来自乡土贫寒家庭的学子,从杨三斤到杨鹏羽、从小学到大学的遭遇历程,再现了他既自卑也自负、既笨拙亦聪慧的矛盾、心酸与屈辱,凸显了一个乡土学子在无奈中的抗争。因为贫穷,他处处受到同学们的嘲笑、戏弄和欺负,也处处受到有心人的关爱;虽生存得十分艰难、卑微,但“爱”一如星星之火,闪烁着微弱又炽热的光芒。妈妈、姐姐、林霞、烧锅炉的老头子、数学老师、蹬三轮车的人……他们都用不同的“爱”温暖着他的凄苦的心灵,让他在众人的嘲笑、戏弄和欺凌中有希望,在苦苦挣扎中有力量,在悲苦、不幸和艰难中能够依然前行。小说着重刻划人物的心路历程和情感轨迹。
《恰到好处地活着》中的“姐姐”原是一所乡村中学的老师,能说能写,能唱能跳,人也很漂亮,政府需要接待各级领导,姐姐成了的一名接待员:陪各级领导喝酒吃饭唱歌跳舞喝茶……随着接待任务加重,县里成立接待科,姐姐因为不会乐器被淘汰了,从此郁郁寡欢,患了心理疾病,住进了精神病院,最后撞死在了精神病院……“妹妹”也是一所边远山区的教师,庆幸自己走上了姐姐渴望走而没有走成的风光道路,干上了县政府接待领导的工作,陪领导喝酒吃饭唱歌跳舞……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依旧是一个把自己啜泣声掩藏在领导欢笑声中的玩偶……
《乍暖还寒》中“英子”是一个下岗女工,为生活所迫艰难地经营着一家“下岗嫂饭店”,丈夫李寿喜是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混混,父亲患肝癌到了晚期,已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更为可悲的是唯一的女儿小娟也因缺乏关爱和家庭的温暖而堕落成匪气十足的小混混。为医治父亲的疾病、偿还丈夫的赌债,英子求人无路,被迫向街霸李狗求助,被李狗强暴,最后英子弄得家破人毁……小说揭示了英子命运的艰难、无力的抗争和她凄美的心路历程,不乏作者疼痛的抚摸。
《疯了》中的牛家寨,是一个落后闭塞的村庄,全村的人几乎都姓牛,是个家族意识浓厚、家族势力很强大“小社会”,就是牛家本姓人只要人丁少、没有男娃接香火都会受欺侮,外姓人在村子里就只得小心翼翼、夹着尾巴过日子,至于像马成器——这个“倒插门”来的外姓人,更是只能卑微地苟活着。他处处小心,处处忍让,逢人总是一脸善意的笑;他生性懦弱胆小,寨子里的红白喜事他随喊随到、任劳任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全寨子公认的好人,在牛家寨也是让人瞧不起、抬不起头的“下等村民”,稍有点和牛姓人利益相关、相冲突的小事情,马成器总是倒大霉,哪怕他救过牛家寨三个孩子的命,哪怕他儿子马大盖因为救落水的牛大才的儿子被淹死……马成器,最后因为打杀了牛磨王家的恶狗,阴错阳差——“疯”了。被逼“疯”了的马成器,发现村子里昔日横行无忌的恶人这下全都害怕自己,便准备一直“疯”下去……小说注重渲染牛家寨令人窒息的家族氛围和生存环境,以刻画马成器异化的心理,对其异化的心理过程进行了入微的细致的描写。
《自首》中的贵宝,乡土的一个卑微的农民,因为瞎眼母亲患了哮喘病,向包工头马大康借了3 000块的高利贷,没钱还就被马大康弄到工地上做工抵债。一直和瞎眼母亲住在帐篷里的贵宝向当了乡长的马大康要“地震补偿款”(时值家乡地震,政府拨有补助)修房子,被横行霸道的马大康当场一耳光扇去,鲜血直流,马大康还骂道,“你给老子盯好那些刁民”,不准给老子生事,不准到乡上“闹事”……贵宝当老师的妹妹贵叶,因为哥哥得不到地震补偿款,去找马大康讨个说法,却激怒了这个一手遮天的乡长,被调到了最边远的“一师一校”(即只有一个教师的小学校),但马大康还不解恨,又唆使三个流氓奸杀了贵叶……在马的淫威下,贵宝最后成了疯疯癫癫的废人,成了成天嚷嚷要杀人报仇而又只是在幻觉中行走的“灵魂”……他“气得发了疯,在村子里跑,在村子里跳,在村子里大喊大叫……神情恍惚,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形容憔悴、披头散发……整天磨刀子,要去杀了马大康……”[6](P.220-223)但这一切,都只是贵宝的幻想和幻觉,一切复仇都没有发生,一切欺压都依旧存在,也许还将愈演愈烈……刘平勇把这样血淋淋的情节展示给读者,试图给读者一点正义终究战胜邪恶的快意和挣脱苦难枷锁的不灭希望。在意想中,贵宝杀了马大康,也杀了与马大康一起在野外淫荡的白衣女人“小李”,然而,他到派出所“自首”读者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无意识幻想……由此,小说的作者把灵魂叙事推向了极致。
……
四
刘平勇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创作是极具震撼力的,以上所举只是他的部分作品,他正在用自己的笔、用自己的心灵,解读着、诠释着人类作为人,所能够意识到的、想象到的丰富而精巧的灵魂世界,“这是一个特殊的精神领域,犹如一方深不可测的大海……可以说,人的各种邪恶、肮脏和各种欲望;崇高、伟大及其各种信念都深深地埋葬在极其复杂的深层结构里。”[7](P.32)对于心灵的世界,文学能做些什么?我们以为,一个民族的文学就是他们的精神,一个民族的精神就是他们的文学。作家能做什么?作家应该用自己的笔,把它挖掘出来,把它一层层地剥开来,把它呈现给读者……
刘平勇正走在这条路上……
走在灵魂创作的途中……
[1]刘平勇.代后记·另一个世界[G]//刘平勇.另一种悬崖.北京:作家出版社,2003.
[2]禹燕.女性人类学[M].北京:东方出版社,1988.
[3]夏天敏.序言·一片赤心问苍生[G]//刘平勇.另一种悬崖.北京:作家出版社,2003.
[4]王宁.前言·精神分析与文学批评[G]//王宁.精神分析.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9.
[5]莱昂莱尔·特里林.艺术与精神病[G]//王宁.精神分析.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9.
[6]刘平勇.因为有爱[M].昆明:云南出版集团、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12,220—223.
[7]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M].高觉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