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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的游说策略

2013-08-15付方圆

黑龙江史志 2013年11期
关键词:游说团体以色列

付方圆

(郑州大学历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政治是一种社会的利益关系,是对社会价值的权威性分配。在资源分配的过程中,个人的声音在争取利益分配上难免处於劣势,因此人们会集合他们的力量,结成利益集团[1],在追求集体利益的过程中,游说成为说服决策者过程中的重要一环。美国1791年12月15日通过施行的宪法修正案第一条便明文保障人民有权向政府表达意见或向政府表达申诉。[2]在宪法的保障下,有共同目标的民众便通过游说活动影响国会的立法过程,为本团体争取利益。另外一个游说活动在美国如此盛行的重要原因是“美国拥有一个分权政府、一个言论自由的完好传统,以及一个选举费用高昂、竞选捐赠受到很少约束的制度。这种环境使得不同的团体有许多方法进入到政策领域或对政策产生影响,对于一个怀有高度动机并拥有充分资源的团体来说,不存在缺乏影响政策手段的问题。”[3]

一、AIPAC发展历程

美国犹太人经过几代人的发展和努力,在美国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各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出于对以色列的认同感,美国犹太人组成了强大的院外游说集团,在以外交政策作为核心议程的各种犹太游说组织中,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American Israel Public Affairs Committee,简称AIPAC)是最重要也是最为著名的一个,它的前身是时任以色列大使馆外交官的凯南于1951年创立的美国犹太复国主义委员会,该委员会是一个注册为外国游说团体的组织,在成立之初就带有明显的犹太复国主义根源;1953年至1954年,凯南将其演化为一个美国的民间游说组织——美国犹太人复国主义公共事务委员,1959年该组织又更名为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

在华盛顿众多支持以色列的利益团体中,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除了经常举办政策会议与政治议题相关的活动外,他们对于在国会凡是与中东政策有关的参、众议员均有接触。它不仅对民主、共和两党当政的政府施加重要影响,而且在国会山上更有权势。来自加州的前民主党国会议员莫文·迪马利有一次曾经将AIPAC称之为“在国会中毫无疑问最有影响力的游说集团”[4];在国会任职34年之久的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前主席汉密尔顿在1991年说:“没有哪个游说集团能够与之匹敌……他们是独一无二的。”[5]

二、AIPAC的游说策略

(一)政治捐助建立人脉

在美国,竞选公职需要大量资金,参选人必须自行筹措经费的情况下,议员是否能获得利益团体的政治行动委员会的政治捐款,很可能决定他是否能连任。20世纪80年代之后,在选举期间提供竞选经费成为AIPAC影响国会议员的重要手段之一,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导,以1984年美国大选为例,当时超过51个亲以色列的政治行动委员会是由AIPAC的官员掌控或是与其有关。他们当年捐了690万美元,是单一议题最大的捐款机构。[6]而这些政治捐款大多流向与军援有关的国会议员。另一方面,被认为对以色列怀有敌意的候选人或者在位议员,AIPAC则会把竞选捐赠引导到他们的竞争对手那边去,06年的民主党初选中,来自佐治亚州的民主党国会议员辛西娅·麦金奈输给了汉克·约翰逊——他从7个亲以色列的政治行动委员会中收到了至少3.4万美元的资金。[7]

(二)动员国会向行政部门施压

以争取奥巴马政府持续的军事援助为例,AIPAC除了在网站上呼吁国会议员的支持,甚至为国会议员准备了一封致美国总统的公开信,运用议员一人一信的方式,要求奥巴马政府继续布什政府在2007年8月同意的在未来十年每年对以色列提供30亿美元的援助。前国务卿赖斯在2007年3月对中东进行访问寻求重启和平进程的时候,收到了一封由AIPAC发起的有79名参议员签署的信函,敦促她在巴勒斯坦新的“团结政府”在承认以色列、谴责恐怖活动并同意遵守巴以之间的协议之前,避免与巴方进行接触。此外,在亲以色列游说团体的国会运作下,他们也成功地在2008年推动了美国国会评估对阿拉伯国家的军售,要求这些出售给以色列潜在敌对国家的武器,不能影响以色列在这个地区的军事优势。[8]AIPAC执行主任戴恩在1986年曾说,美国的国务院、国防部、财政部、中情局、科技、贸易及农业相关部门都有支持以色列的官员。[9]

(三)运用媒体、影响舆论

AIPAC有专门负责媒体的单位,针对时势议题提供媒体背景资料与最新的看法。这种主动出击、快速反应的作法,在资讯爆炸的时代,让他们仍能保有话语主动权。在美国的平面媒体、电子媒体大都由美国犹太人掌握的情况下,不利于以色列的言论或报导较难出现。如果有人挑战他们的利益,AIPAC等亲犹团体便会采取行动,通过大规模发动媒体抵制或者通过亲以媒体评论人的回击,阻止这种言论的散布[10],就像《纽约时报杂志》中的一篇文章所说的那样“对以色列以及美国无条件支持这个犹太国家的批评者,依然身处公共话语的边缘,而且他们有关以色列的观点应被看做是不合法的。”[11]舆论的威力除了可以进行正面的政策宣传之外,甚至能影响政府人事任命,以此对美国的政策制定产生影响。奥巴马政府在2009年初打算任命查斯·弗里曼为国家情报委员会主席,曾任美国驻沙特阿拉伯大使的弗里曼被视为亲阿拉伯人士,支持以色列的利益团体连同媒体同声围剿。最后在AIPAC动员舆论对他发动的攻击的巨大压力下,弗里曼以拒绝任职收场。[12]

(四)出版刊物

AIPAC通过议题的设定引起媒体的兴趣,在政策制定的过程中让舆情与政策挂钩。AIPAC在冷战时期充分运用美苏意识型态的对立,把以色列塑造成一个中东地区的民主堡垒。通过强调二战时期犹太人被迫害的历史以及以色列在中东地区所代表的战略地位,一步步赢得美国的同情与政策支持。即使以色列轰炸加沙地区造成该地区众多伤亡之后,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也坚持这种以色列被迫害的论调,强调哈马斯以火箭弹攻击以色列在先,而以色列是为了自卫而还击。[13]

(五)控制学术机构

在过去30年里,美国大学的国际化将大量外国出生的学者和教授带到了美国,而这些人对以色列行为的批评,经常比美国人更加显得尖锐。AIPAC为那些在校园里为以色列辩护的大学生开办了一系列的辩护培训课程,而且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以色列校园联盟,试图通过训练年轻的以色列拥护者的方式监控校园活动。许多犹太慈善家在美国大学里设立了以色列研究项目,以图在大学校园里增加亲以色列的学者数量。另外,为了达到控制学术机构的目的,他们甚至向行政官员施压来试图影响人事决定,哥伦比亚大学前教务长乔纳森·科尔曾说道:“著名的文艺批评家爱德华·赛义德任何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公开声明,都将引起数以百计的电子邮件、信函和新闻报道,呼吁我们谴责萨义德,制裁或解雇他。”[14]

三、结语

AIPAC通过强有力的国会运作、有效的竞选资金的分配,对行政官员提供政策咨询与协助,并动员普通民众中的支持者,控制学术机构,从而创造有利于自身的舆论环境,促进以色列的利益并消弱敌对的势力,几经波折才在多次中东战后及讨论和签订协议中说服美国国会部分议员及行政官员,极力塑造出出有利于以色列的中东政策,并在过去几十多年为以色列争取到美国大量的经济与军事援助。对维护以色列利益与争取美国对以色列的援助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贡献。尽管它的某些专断蛮横的作风被揭发出来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自身形象,但是其在公共关系上敏锐的洞察力和强大的执行力依然为其带来了空前巨大的政治影响力和美以关系中无可置疑的强势话语权。也正如纽约时报所评价的那样,AIPAC是“华府最有成效的游说团体”[15],也无可争议的国会山之王。

[1]李道揆:《美国政府和美国政治》上册,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274页。

[2][美]J.赫伯特阿特休尔:《权利的媒介》,黄煜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年,第19页。

[3][美]约翰.J.米尔斯海默,斯蒂芬M.沃尔特:《以色列游说集团与美国对外政策,王传兴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第194页。

[4]-[15]引自外文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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