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聚、FDI与环境污染

丁帅

摘 要：本文首先对产业集聚、FDI和环境污染的关系进行了简要的理论分析；在此基础上通过构建产业集聚的区位熵指数，在面板数据模型中分析了安徽省产业集聚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关系；再利用面板数据模型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对安徽省环境污染的影响以及产业集聚在其中的作用。实证结果显示，产业集聚有力地促进了外商直接投资，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污染产生了影响，最后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词：产业集聚；FDI（外商直接投资）；环境污染；安徽省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3309（x）.2013.06.32 文章编号：1672-3309（2013）06-70-03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保持着稳定快速的发展，在吸引外资方面取得了丰硕成果，一些产业也取得了相当大的规模，产业集聚作为一种新的产业组织形式开始在各地区出现。产业集聚的出现不仅丰富和完善了产业组织理论，而且对我国经济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和效应。产业集聚导致了区位竞争优势的体现，外商投资者更倾向于在区位优势明显的产业集聚区投资。对安徽省而言，促进各市地区的产业集聚，通过产业集聚所带来的区位优势来吸引外商投资，是实现区域产业结构合理布局，从而最终实现区域产业升级的重要途径之一。但是随着外商投资的注入，环境污染问题日益显现，其中产业集聚的作用不可忽视。

以上讨论实际上隐含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是产业集聚是否对FDI的注入起到了促进作用；二是FDI的提高是否对安徽省环境污染产生了影响。对这两方面问题的考虑无疑会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解答产业集聚对环境污染是否产生了影响。

二、产业集聚对FDI的影响分析

（一）文献回顾

关于产业集聚对FDI影响方面的研究，Wheeler（1992）通过计量分析了产业集聚对美国企业在发展中国家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Venson（1996）实证分析了产业集聚吸引了瑞典的外商直接投资。Cheng和Kwan（1999）利用中国29个省份在1986-1995年间的数据，分析了集聚经济对外资流入的影响。贺灿飞和魏后凯（2004）采用中国34775个外资制造企业在1995年的数据，证明集聚经济对企业出口起着重要作用。范剑勇（2004）运用新经济地理学框架分析东西部地区之间差距时，发现东部沿海地区FDI的集聚，是由于产业集聚的存在，而产业集聚的动力主要是要素的集聚。张俊妮和陈玉宇（2005）使用条件Logit模型，关注了产业集聚效应以及市场规模、交通设施等地区特征所带来的影响，发现产业集聚对FDI有着重要的影响。陈泉和臧新（2006）用因子分析和回归分析，实证表明代表产业内集聚经济和示范效应的因子，以及城市化集聚经济因子都对FDI的地区分布产生影响。武晓霞和任志成等（2011）利用Hotelling选址模型和Stackelberg领导模型分析了产业集聚对FDI区位选择时的影响。

（二）安徽省制造业集聚对FDI影响的实证分析

1.模型设计。基于上述理论和实证分析，具体计量模型设计为：

lnFDIi=？茁0+？茁1lnDZYHi+？茁2lnOPENi+？茁3lnWAGEi+？茁4lnSYFWi+？茁5lnPGDPi+？茁6lnJCSSi+？着i

其中， 表示城市，？茁0、？茁1、？茁2、？茁3、？茁4、？茁5、？茁6表示回归系数，？着i是随机误差项。

2.数据来源及变量解释。因为FDI大部分流向了安徽省第二产业，尤其是制造业。2011年安徽省外商投资企业年末企业数为2478家，投资总额为328.8亿美元，而制造业外商投资企业就有1556家，投资总额为183.7亿美元，选取制造行业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由于2011年安徽省对巢湖市进行区划调整，以及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文章查阅《安徽省2002-2012年统计年鉴》选取了2001-2010年安徽省17个城市共170个样本的相关面板数据来分析，变量解释说明如表1所示。

3.结果分析。根据以上模型，采用 对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如表2所示：

回归结果表明，与产业集聚有关的变量中，产业集聚度的影响较为明显，产业集聚度每提高1%，将带来FDI0.5%的提升。其次，劳动力成本和地区开放程度因素对FDI也有5%和10%水平的影响。相比而言，商业服务水平和基础设施因素对FDI的影响不显著。可能是由于安徽省各市在服务业集聚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差距不大所引起。

综上所述，安徽省产业集聚度的提高，对FDI的引入产生了有力的影响，产业集聚已经成为外商投资者在投资区位选择时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三、产业视角下FDI与环境污染的关系分析

（一）国内相关文献

FDI对我国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投资集中于第二产业的污染密集型行业；二是淘汰技术和设备转移；三是臭氧层损耗物（ODS）的生产和消费转移。近年来，大量国内学者对FDI与环境污染的问题也进行了研究，赵细康（2003）研究表明，在中国FDI并未呈现大规模的污染产业转移现象，但在部分污染密集型产业，外资的相对规模超过了外资企业的平均水平。杨海生等（2005）根据1990-2005年中国30个省（市、区）的面板数据分析了贸易、外商投资对中国EKC（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影响，发现贸易对中国的EKC没有直接影响，而FDI与污染物排放之间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潘志彪、余妙志（2005）利用1986-2003年江、浙、沪三省市实际利用外资额和废气排放量的数据进行了因果关系检验，发现在汇总的三省市数据和上海、江苏两省市的单独检验中，FDI 增长与环境污染加剧之间的因果关系较为明显。沙文兵、石涛（2006） 利用省级面板数据对FDI 的环境效应进行测度，结果显示，FDI对中国生态环境具有显著的负面效应，这种负面效应也呈现出明显的东高西低的梯度特征，而且东部地区，外资企业所造成的负面效应超过内资企业。管陵（2007）对江苏省近年来的FDI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检验，发现江苏省FDI与环境污染呈正相关关系。陈刚（2009）研究发现，中国的环境规制实际上对FDI 的流入产生了显著的抑制效应。地方政府有动机以放松环境管制为手段来吸引更多FDI 流入，这导致中国成为跨国污染企业的“污染天堂”。包群、陈媛媛（2010）认为FDI对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影响取决于规模效应与收入效应的综合作用，并论证了在环境质量满足正常商品假设的一般情形下，FDI对东道国当地环境的影响具有倒U 型曲线关系。贺文华（2010）研究发现，经济增长对不同省市环境污染指标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差异，其中，北京和上海的经济发展有利于环境改善；FDI对工业废水排放量有显著负影响，对其他指标的影响不显著，东部FDI不存在污染避难所现象。

（二） FDI对安徽省环境污染的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文章查阅《安徽省2006-2011年统计年鉴》（2004年之前及2008年的各市环境污染数据没有统计或缺失），利用2005-2010年（2008年除外）各市的FDI和“三废”（废气、废水和固体废物）排放量的面板数据采用 进行计量分析。FDI作为自变量，因变量有工业废水排放量（用FEIS表示），工业废气排放量（用FEIQ表示），工业固体废物排放量（用FEIW表示）。

2.模型建立。FDI的影响在不同污染物的排放量上的效果不同，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而发生变化，一般来说，企业污染物排放量主要有“三废”：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所以在建立模型时应该将各种废弃物的排放量分别开来，并分别与FDI进行计量分析。当然，影响污染物排放量的因素很多，在本研究中主要考虑FDI对环境污染的影响，所以在建立模型时将舍弃不相关或相关性较小的变量，重点分析FDI这个变量对各个污染物排放量的影响。本研究把FDI作为自变量，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的排放量作为因变量，分析FDI的变化以及趋势对废水、废气和固体废弃物的排放量的影响。模型设定如下：

lnFEISi=？琢1+？琢2+lnFDIi+？孜

lnFEIQi=？琢1+？琢2+lnFDIi+？孜

lnFEIWi=？琢1+？琢2+lnFDIi+？孜

在以上模型中，FEIS、FEIQ和FEIW分别表示企业的废水排放量、废气排放量和固体废物排放量，i代表城市，α1和α2表示回归系数，ξ是随机扰动项。

3.结果分析。

从以上的实证分析可以看出，FDI对安徽省各城市的废气排放量和固体废物排放量影响显著，而对废水排放量影响不明显。可见，安徽省制造业的集聚通过对FDI的影响，而对环境污染产生了一定的加剧作用，政府应该在通过产业集聚吸引外商投资的同时，大力加强环境保护，使安徽省产业集聚、FDI和环境之间进行良性可持续发展。

四、政策建议

产业集聚促进了安徽省的外商直接投资，同时外商直接投资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应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相关管理部门应尽快采取必要的方针措施，以减少FDI对环境带来的污染。

首先，根据各城市实际情况合理调整外商投资结构。目前外商直接投资主要分布在第二产业中的污染密集型产业上，因此安徽省在吸引外资时要积极引导外商投向第一、第三产业这些低污染的产业。

其次，制定可持续发展战略和规划，改变吸引外资的标准。制定严格的环境标准，限制外商对污染产业的投资，促使外商直接投资符合可持续发展战略。

第三，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调整引进外商直接投资的方式，把偏重于引进资金流量转向以技术创新与制度移植为重点，对外资的技术创新和环境保护进行优惠和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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