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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王》中大海形象的悖谬性

2013-04-29张若一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3年10期
关键词:蝇王张力大海

摘 要:威廉-戈尔丁的小说《蝇王》是作者的成名作之一,影响广泛。本文着重考察作品中的一个重要形象:大海,探索大海这一形象在文本中被作者所赋予的三种主要的悖谬性,从而阐明大海这一意象对于整部作品在环境渲染、情节推动、人物塑造和揭示深刻主题等方面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希望能够填补其他研究者对于大海这一形象研究不足的空白。

关键词:大海 悖谬性 获救 张力 善与恶

戈尔丁的小说《蝇王》自从1954年问世以来,很快就受到了广泛关注。这部小说篇幅不长,但构思巧妙,情节紧凑,整部作品由原型意象串联起来的线索组织在一起,从而表现出深藏在人心深处的原始罪恶的冲动,可谓扣人心弦、层次丰富、意蕴深远。有研究者认为,《蝇王》是在一个寓言框架中,对《珊瑚岛》等儿童文学进行了“反讽模仿”,但是作品本身的深度已远远超越了儿童文学本身。因此,对于《蝇王》的批评研究也是丰富多彩的,研究者纷纷从女性主义、生态批评、原型批评、后殖民主—奴模式等研究视角出发,不断丰富和加深《蝇王》的形式与思想内涵的认识。

《蝇王》属于比较典型的荒岛文学类型,其中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意象:大海。然而,研究者在谈到《蝇王》中大海的形象时,往往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就此深入下去进行探讨。例如,从原型批评的角度看,有人认为海和海岛共同象征了诺亚方舟,而此艘方舟上催生的恶是对与《圣经》中得救的方舟的反讽模仿。又如从生态批评角度看,大海体现出一种生态主义倾向。上述研讨虽在一定程度上分析了大海意象的某些特性,但是对于该意象与小说功能间的关系,以及背后蕴含的深层含义,这些研究都没有充分地论证到。笔者认为,在整部作品中,大海的意象是一种悖谬性、冲突性的存在,这正与整部小说的总基调是高度一致的。作者在小说中着力表现人性的善恶相生相伴、不分彼此又相互冲突的主题,试图表明人的本性之中蕴含着与生俱来的、一触即发的罪恶意识,从而更进一步表现人性的种种悖谬性。而文本中海的形象时而亲切诱人,时而冷漠无情,时而助纣为虐。只有结合文本中所呈现的具体语境进行考察,我们才能够充分理解这个意象是如何对于整部小说的表达效果的提升、人物形象的塑造、环境气氛的烘托以及暗示文本蕴含的复杂的隐喻起到重要作用的。因此,对于大海这个意象的理解不应该只是单一向度的,而应该充分考察这个意象所包含的张力关系和悖谬性。

一、大海作为获救途径的悖谬性

和其他荒岛文学作品一样,《蝇王》的叙事环境也是局限于一个小小的荒岛之上的。而从文本提供的叙事背景上看,与以前荒岛文学作品不同的是,《蝇王》所描述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科技水平更为发达的年代:孩子们与外界交通的方式除了乘船以外,还有乘坐飞机这一途径。故事一开头就写到孩子们乘坐的飞机被击落。然而,飞机在文本中并没有为孩子们提供海路以外逃离孤岛的可能性,因为“有轮子的飞机没法在这着陆”。显然,文本中虚构的高科技手段并未彻底解决人们遇到的很多问题,相反,高科技带来的核威胁,对于毁灭世界似乎更有建树。于是,对于荒岛上的少年们而言,唯一得救的出路就是盼着过往船只能够从海路搭救他们,换句话说,海是他们的救星。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这些孩子不是被抛到荒岛上,周边没有广阔的海将他们环抱,那么他们的处境就不会这样封闭。因此对于他们而言,又确确实实是海阻碍了他们得救的途径。这样一来,海就成为了一个自我悖谬的意象:既象征着阻碍孩子们获救的力量,又是孩子们逃离孤岛唯一的希望。

这种张力贯穿于作品始终。首先,从根源上讲,这种张力是推动叙事不断向前发展的根本动因。作品中的一对基本冲突:拉尔夫和杰克的冲突,就是这种张力不断激化而最终形成的。他们间的张力可以被视为西方现代理性与原始人性的张力,但是这种激烈的张力是通过对于大海态度的观念冲突具体表现出来的——大海是否是大家得救的根本途径。从根本上说,拉尔夫认为,只有点火生烟,使路过船只注意到他们,才是获救的根本途径。因此当他分配人手的时候,特意留出照看火堆的人员。拉尔夫始终认为保证火堆的持续燃烧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因为他的理性告诉他,从长远看,得救别无他法,只能依赖海上来的船只。而杰克却不这样想问题。他虽然也意识到火种对于得救的重要意义,但是显然,他的兴趣并不在于依赖大海而得救。他虽然接受了被大海所困的现实,却认为目前的得救方法在于狩猎。这种观念上的冲突,在小说开头还并未演化成针锋相对的冲突,直到杰克因玩忽职守导致篝火熄灭,使大家错失一次获救良机后,才转化为实质性的,最终导致了小说结尾部分“杰克帮”屠杀拉尔夫等人的残忍一幕。因此,在是否可以作为获救根本途径这一问题上,海作为一个自我悖谬的意象,不断催生、放大、激化分别以拉尔夫和杰克为代表的群体之间的各种矛盾,成为了推动小说叙事发展的根本动力。

其次,这种张力不断作用于孩子们身上,猛烈地动摇着他们本就不甚牢固的组织群体。由于缺少大人,从本质上讲,孩子们的组织就缺少坚强的领导核心。一开始之所以会选择拉尔夫作为首领,原因有二:一是他“身上有着某种镇定自若的风度,与众不同”,二是他有海螺。显然,这些原因并不足以完全奠定拉尔夫的领导地位,因为实际上,他并不具备远远超越其他孩子的体力,而从整部作品来看,他的智慧也不是绝无仅有。他的当选只是基于他特有的一些表征和持有海螺:“拉尔夫坐在那里,身上有着某种镇定自若的风度,与众不同:他有那样的身材,外貌也很吸引人;而最最说不清的,或许也是最强有力的,那就是海螺。”而从一开始,他的对手杰克就表现得咄咄逼人、剑拔弩张,他有自己的“私人组织”:合唱团;他野性、好斗,能够组织狩猎,天生具有一些暴君的特性。在选头目的时候他落选,“杰克恼羞成怒,脸红得连雀斑都看不见了”,从此总是试图颠覆拉尔夫的领导。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有三个极为重要的事件,使孩子们产生了强烈的动摇:怪兽出没的传闻;杰克等人失职导致火灭,从而错失获救的机会;杰克一行人狩猎的成功。这三个事件充分展现了大海具备的使孩子获救和阻止孩子获救的张力。一开始据很多孩子的猜测,怪兽是大海带来的,海不但没有带来孩子们获救的希望,反而不断为他们带来新的威胁。杰克等人之所以擅离职守前去打猎,是因为从根本上讲杰克就没有把全部获救的希望放在大海上。对于他而言,大海只是一个限制孩子们获救的现实条件,而不是一个可以全心依靠的希望和信念。这与拉尔夫的想法完全相悖。而之后,杰克狩猎成功之后,则实质上成了孩子们的首领,他对于从大海得救显得更不关心,他甚至想要铲除仍然将获救希望寄予大海的拉尔夫。从孩子们的群体组织方式来看,大海作为救星还是迫害者的观念冲突是他们动摇的内在逻辑。

因此,大海作为获救途径的悖谬性可以作为我们理解文本中拉尔夫和杰克之间冲突的出发点,同时,这种张力也是推动文本叙事发展的根源。

二、大海与少年间关系的悖谬性

大海作为自然存在的事物,本身并无能动的意识。然而在《蝇王》的文本世界中,大海不仅扮演了一个客体,它在很大程度上还与少年们形成了一种类似主体间性的关系。人与自然的主体间性正是生态批评特别强调的,以此来消解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人类中心主义观念,因为在人与自然的一贯关系中,自然往往是弱者。但是在这部作品中,人类在大海面前表现得无能为力,这就将孩子们置于弱势地位上,大海反而成为了故事的干预者和旁观者,时而参与到孩子们的活动推波助澜,时而缺席于故事之外冷眼旁观。也就是说,大海在叙事中与少年们同等重要,虽然大部分时间它都是缺席的,但同样作为故事的一个主体存在着。这样,整部作品在大海的影响下,呈现出类似诺斯洛普-弗莱提出的圣经文学的U型结构的叙事特征,即大海的每次干预都产生一连串后果,之后大海回到叙述层面之下,直到下一次干预再回到叙述层面。通过这种暧昧的态度,大海一步步唤醒了孩子们心中的恶。

首先我们注意到,大海作为旁观者,态度冷淡,漠不关心,常常对于孩子们的疑虑、恐慌、焦急等负面情绪不作任何反应。甚至直到西蒙被狂暴的少年殴打致死这样残忍野蛮的事情发生时,大海的表现竟然是美丽平静的:“清澈的海水照出清澈的夜空和辉光闪闪的群星座;海中来的不明小生物在西蒙的尸体边缘构成荧光带,最终西蒙的尸体就这样带着美丽的荧光被大海冲走。”大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激愤,甚至没有任何反应,而只是以全知全能的观察者的态度存在着,这与孩子们幼稚、狂热、冲动、无知的总体形象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从某些局部描写看,虽然大海给读者以平静、美丽、优雅的感觉,但是从整部作品来看,这样的大海给人带来的却是无尽的压抑与折磨。与主动诱惑西蒙的蝇王形象不同,大海既不可怕,也不邪恶,却不断挫败孩子们求救的希望,将他们困在岛上不得逃脱,却又鲜有其他作为,一点点蚕食着孩子们对于得救的耐心和希望,使这种耐心和希望渐渐为野性和混乱所替代。从这个意义上讲,大海的不闻不问的超然态度甚至比蝇王还要可怕。

此外,虽然大海对孩子们的生活进行直接干预并不多见,但是每一次干预都给孩子们带来了深远的、不可逆转的变化,促使了他们从有序到无序、从理性到疯狂逐步变化。大海对孩子们的第一次干预就是决定性的,它给了孩子们“权力游戏”的道具:一只海螺。围绕海螺所展开的权力争斗贯穿了整部作品,成为作品的最主要的线索。而海螺被赋予孩子们之后,大海就归于沉寂之中,毫无干预之意。孩子们不稳定的秩序因海螺而勉强建立起来以后,大海再次对孩子们进行干预,那同样也是致命的:一艘路过的船只。而错过这只船给孩子们带来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拉尔夫和杰克的冲突随之激化,为日后爆发的血腥斗争埋下了祸根。当冲突和紧张关系蓄积到必须要爆发的时刻,在整部作品的最凶残的一幕:西蒙被狂热的猎手击杀的过程中,大海的干预更是直接:推波助澜、裹风携雨、电闪雷鸣,它阻止了西蒙告知大家怪物真相的声音被孩子们听到,刺激着每个人心中的罪恶,让他们将人性中的罪恶完全宣泄出来。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大海在《蝇王》这部作品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它的功能并不仅仅在于提供一个叙事背景,它参与了整个故事发展的过程,与孩子们形成了一种若即若离的主体间性关系。大海既是旁观者,又是参与者,它与少年之间的关系是具有悖谬性的。而大海最终达到的效果就是直接或间接地激发少年们的恶,使其酣畅淋漓地表达出来。它对于少年的相互矛盾的态度很好地体现了作者在小说中构造的人类理智与野蛮、善与恶的矛盾。

三、大海的善与恶的悖谬性

正如前文提到,《蝇王》中的大海积极地参与到作品的叙述中,成为推动情节发展、塑造人物形象和暗示作者态度的重要因素,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故事中的大海被作者赋予了主观色彩,它不再只是小说呈现的客观环境的一部分,而是带有一定自觉意味甚至目的性。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可以谈论大海的善与恶的问题。而大海如果仅仅是充当环境和背景的作用,任何关于大海善恶的话题都是没有意义的。关于善恶,大海的形象仍然是复杂的、悖谬的。

大海善的一面,首先表现在它常常以平静美好的姿态示人,这无疑深深吸引着被困孤岛的孩子们。例如令拉尔夫心驰神往的海景:“水清见底,又因盛长热带的海藻和珊瑚而璀璨夺目。一群小小的、闪闪发光的鱼儿东游西窜、忽隐忽现。”又如:“礁石内侧:海水绚烂、暗礁林立、海藻丛生,就像水族馆里的生态展览一样。礁石外侧是湛蓝的大海,海潮滚滚,礁石那边拖着长长的银白色的浪花泡沫。”风平浪静的大海带给人们安闲惬意的享受,让人们觉得这样的大海有能力甚至必定会给依傍它生活的人带来欢乐与幸福。难怪许多从原型批评角度分析作品的研究者都不约而同地把海岛和旧约《创世记》里的乐园联系起来。另外,大海也给孩子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孩子们生活的重要活动之一:游泳,就是在大海提供的“环礁湖”里面进行的。海滩的沙子、各种新奇的贝壳、石子、漂亮的不知名小生物都是孩子们所喜爱的玩具。更重要的是,小说虚构的背景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作为一个无人岛,战争的阴影还没有笼罩这里,而岛外的世界则是危险的、毁灭性的。综合来看,大海的形象就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她将孩子们“接”到孤岛上,使他们远离毁灭与灾难,并不断以美丽的形象和丰富的玩具使他们开心、快乐。这种形象无疑是至善的集中体现。

然而,在这种至善的形象之下,大海却时时展现出负面的形象。首先,大海的形象在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白天的大海美丽、安详、慈爱,但到了晚上,大海变得寒冷、狰狞、令人不安,让人捉摸不透。小说中的重要情节:怪兽就是和大海的这种形象紧密相连的。熟悉《圣经》的读者就能联想到,“海”这个意象在旧约中往往带有一定的负面色彩。如旧约《创世记》里提到的灭世洪水(创6-8),《约伯记》中提到的为耶和华制服的海中巨兽利维坦(Leviathan)(伯41:12-34),以及《约拿书》中提到的海中风暴和吞下约拿的大鱼(拿1:4-17),等等。人们不但惧怕大海本身,还把这种抽象的惧怕通过想象的怪兽具体地表现出来。小说中,虽然“兽从海中来”这个初步的结论是从杰克口里随便说出来的,但是立刻就引起了很大恐慌,这说明,将怪兽与大海联系在一起,是这些孩子们自然而然的想法:“在那种不可测度的深蓝的海水之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可能。”大海这种不可捉摸的神秘、巨大无比的力量和超然物外的姿态似乎成为了诸多恶的因素的来源:恐惧、彷徨、绝望、暴戾……正如拉尔夫感受到的那样:“面对着这蛮横而愚钝的大洋,面对着这茫无边际的隔绝,谁都会觉得束手无策,谁都会感到孤立无援,谁都会绝望,谁都会——”。

此外,在作品中,大海的恶还集中表现在为死人收尸的情节之中。被大海卷走的角色一共有三名:“怪兽”、西蒙和猪崽子。其中,西蒙作为一个充满智慧和善良的孩子,被很多研究者看作《蝇王》中的基督耶稣。只有西蒙发现了令岛上孩子们昼夜难安的“怪兽”的真相,而且西蒙在性恶膨胀的环境中仍抱有善良的本性,最后却被以杰克为首的猎人团体杀害。惨剧之后,大海平静得出奇,它不但带走了“怪兽”,也用一种富有诗意的方式带走了西蒙,并把西蒙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猪崽子也是同样的遭遇。本来,如果死尸还能存留下来,就会起到一定的抑制罪恶的作用,毕竟直接杀人也好、间接致人死亡也好,只要尸体留存下来,就会给施暴者和其他人带来冲击,让他们在内心中抱有负罪感,甚至可能的话,还可以直接追究当事人的过错,让他付出代价。但是《蝇王》中的大海的做法却是很快就将尸体收回了,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好像这些死去的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旦这样,施暴者的罪行就得以开脱和掩饰,他甚至根本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由于他犯罪的痕迹在他得手之后就会立即消失,他下一次施暴的时候自然就会肆无忌惮。作品中,这一点体现得非常清楚,如果说西蒙是被误杀还算说得过去的话,那么针对猪崽子特别是拉尔夫的屠杀,就完全是出自杰克等人本心的了。因此,大海的恶性体现在不但不对孩子们心中膨胀出来的恶进行干预,反而帮助他们消弭罪证,客观上就起到了助纣为虐的影响。这就是大海在作品中最为罪恶的形象体现。而如果我们再进一步设想,这些孩子们虽然最终得救,回到了“文明”世界中去了,但是他们心中的罪恶已经过早地萌发起来,甚至膨胀起来,那么他们今后的人生之路必定会比别人更多地笼罩在这种阴影之下,而这一切都是拜大海所赐。

因此,在《蝇王》这部小说中,大海本身的形象是具有深刻的悖谬性的。它集善恶属性于一体,作为作品中少年们的一个参照,大海既不断地影响着孩子们的行动和思想变化,更为作者表达人性复杂的主题提供了另一个更为广大、更具有普遍性的维度。形象化的大海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人类的象征。人类本身具有的种种悖谬的特性,在文本中的大海身上都有了生动具体的反应。因此,虽然孩子们被困孤岛、远离人世,但是他们的思想性格的发展逻辑还是在人类观念的影响之下进行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大海正是被作者赋予了这一使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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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圣经(和合本)[M].南京:中国基督教两会,2007.

作 者:张若一,南开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圣经文学。

编 辑:张晴 E?鄄mail: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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