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痛痛病会在中国重现吗？

孙瑶

中国的食品近年频陷“污染门”。当“毒生姜”身影还未从公众视线中退去时，镉大米又来袭。5月18日，广州市食药监局官网公布了查出重金属超标的8批次大米及其生产厂家， 5月21日，广东省食安办又通报检出重金属超标的31批次大米，其中来自湖南产区的最多，涉及攸县、衡东、株洲、郴州、常德、益阳等多个地市。

有人担心，镉大米及其他含镉的食品，是否会让日本从20世纪30年代绵延至60年代的“痛痛病”在中国重演。尽管相关部门一再表态，认为中国的镉大米及其他重金属污染，还不致造成重大的灾难，但一些征兆却显示出“莫菲定律”的轨迹。

大米中的镉污染通常被认为有两个来源，一是工业污染，另一是磷肥滥用。现实的情况是，此次出现镉大米的地区，工业污染非常严重。在湘江流域内的郴州、衡阳、株洲、湘潭、长沙等地，涉及重金属污染的大中型工矿企业已达到1600多家，工业废水和废渣大量排入湘江。查出镉大米的衡东县东洋米厂位于衡东大浦镇，仅这个小小的镇子就聚集了10多家化工和有色金属企业，而且部分企业经常夜间排污。湖南省环保部门的监测数据也表明，湘江水质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直呈恶化趋势，汞、镉、铬、铅排放量居全国首位，是目前国内重金属污染最为严重的河流。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镉污染大米和其他重金属污染食品有多少进入市场和人们的餐桌？尽管卫生防疫部门提供的数据显示，洞庭湖地区腰腿等骨痛病发病率不到1%，是在一般疾病正常范围之内。但是，这种估计有几个因素没有考虑到：首先镉中毒的潜伏期最长达20年，现在不知实情吃下镉大米的人，处于镉累积和逐渐侵害身体的阶段，不能仅以现在骨痛病的发病率来衡量镉污染的程度。其次，湖南等地的镉超标大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供应到全国多少地方也并不清楚。其三，类似湖南生产镉大米的地方究竟有多少，也不清楚。这就使得污染后果难以预测。根据一些推算，工业污染严重地区，如洞庭湖区晚稻镉含量最高为每公斤0.76毫克，最低为0.06毫克，按照国家标准，这些大米中有41.67%超标。

中国目前已有2000万公顷耕地受到重金属污染，只有对污染土壤进行治理，从源头上管控住重金属流向土壤和农产品中，公众才能吃上安全的大米。否则，人们就很难消除日本“痛痛病”在中国重现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