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民国河南大饥荒及其启示
2013-04-29肖建珍
作者简介:肖建珍,(1987.10-),性别:女,籍贯:甘肃·白银市,工作单位:江西师范大学文旅学院,学历:在读研究生(主要研究中国近现代史)。
摘要:民国时期,河南仍旧是一个传统的以农业为主的区域。河南人主要是以谷子和小麦为生。当麦谷接连遭受水旱灾害的时候,这类农作物便全面歉收,在这样的情况下,河南人民遭遇了灭顶的灾难。然而,然而给河南人民带来沉重灾难的不仅仅是粮食的歉收,除开自然的原因,更深层的是当时的政治和经济原因。如此史无前例的大饥荒不仅是河南人民的惨痛经历,同时也给全中国人民带来很多启示。
关键词:河南;大饥荒;中华民国
引言
中华民国,河南仍然是一个传统的以农业为主的地区。河南人主要依靠小麦,谷子生活。当洪水袭击了连续的干旱导致作物全面失败的谷,河南人民遭受了灾难。在表一,对1912年至1948年河南受灾较为严重的年份受灾人数的统计中, 1920年华北五省大旱灾,仅河南灾民就达7473835人,1929年旱灾受灾人口达15471442人,而1943年大旱灾在1942年旱情的积淀下灾民竟达30000000人。其中, “1928年河南安阳东乡二区的难民到山西、蒙古等地方的就有1690人。江苏岭南各处时常发现山东、河南的灾民。1929年秋季,三个月内从山东临沂和河南扶沟、通许、巩县流亡到上海的难民至少有1820人。”“不仅如此,土地广袤的东三省,对地狭人众、灾荒不断的河南灾民来说,同样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仅1929年旱灾中河南移民到东北的就达3万人以上。从1929年5月1日第一批移民正式开始,直至9月17日,前后共计运送灾民达35004人。”“更有甚者,出洋之途艰险受阻,但河南灾民在生计逼迫应募出国者,也大有人在。1934 年水灾后仅在天津所设招募华工赴日本及外做苦工的38.8万人中,河南就占53%。”灾害持续时间长,波及广泛的破坏性。然而,河南人民大饥荒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的原因归结为粮食歉收,显然是不够的。除了自然原因外,河南更深层次的社会和政治原因,经济原因和社会原因应引起人们的关注。这一前所未有的饥荒只是创伤性经验,但也给整个中国人的河南人民带来了很多灵感。
1.河南大饥荒的原因
1.1经济原因
地处中原的河南,是一个大好的平原,坦荡无垠,酥松的黄土容易得到雨水滋润和肥料滋养。河南人民靠种植小麦、玉米、谷子、大豆等为生。然而,3200万的小耕种者主要靠种植小麦维持生计。但如果久旱不雨,折回收成无望,使农民们死于饥荒。当时的河南土地兼并严重,当时的国民党官员为己私利,把当地人民赖以生存的小麦种植改为生产饲养牲口、制作农具和家具等方面。导致当地农作物被国民党政府官员强制垄断。水灾旱灾使原本多种类种植大面积减少,农作物的种类单一这就意味着只要是小麦和谷子歉收就会造成当地的一场灾难。灾民首先面对的就会是粮食价格的飞涨和粮食的短缺。1929年河南大旱,南召“小麦斗价三十余千,为平日的二十倍以上”,“邓县小麦价涨二十三千,小麦每升五千”,并且出现有价无市的局面。[1]“1942—1943年旱灾,汜水抗战前小麦每市斗六角,小米六角余。1942年麦收前,小麦每市斗涨至22元,小米23元余。至1943年春小麦每市斗涨到300元,小米360元有余。”[2]粮价高昂使得灾民难以吃上他们日夜劳作的收获。灾民有没有食物果腹,只能吃树皮,根,蔬菜等。因此,当洪水干旱开始袭击河南人的麦谷并很快蔓延至周边地区,他们正经受着巨大的考验。直到1942年,接着蝗灾接连来袭,麦谷种植无法恢复,使得枯死麦谷成为河南人的噩梦,震惊中国的大饥荒就开始了。
1.2政治原因
抗战时期的中国社会恰好提供了一种活生生的注脚。有时自然变化的直接影响并不严重,但因为遇到了不利的社会条件,也可以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是毁灭性的灾难。中原1942年至1943年大饥荒最根本的人为因素,除了不采取有效的救援措施,甚至愈演愈烈的土地税征收,通胀加剧令人不安,暴政和救灾行动缓慢,无效和许多其他黑幕“内部的灾难” ,但是从广义上说,与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战争是密切相关的。由于通货膨胀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日本对我国领土的侵占、资源的抢夺、对交通的封锁以及对中国工业生产的破坏,就不会造成物资缺乏、生产力不足、以及战时的税收增加。可以想象中国经济社会是没有可能在短短几年的快速发展路径走向恶性,中原腹地的人民的生活也不至于刚刚出现旱灾就迅速陷入无以为生的境地[3]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造成饥荒的还有历史其它原因,比如当时的北洋军阀完全废止了清代时期的报灾制度,抗战胜利以后有长期处于战争状态,期间除了共产党正视了灾害意外,不论是当时的国民党或是日伪政权均对灾情讳莫如深,虽然当时的记载有些残缺不全,但是也能够体现大致趋势的。这种趋势与各类重大灾害的变动态势如此吻合,那我们就应该有理由去相信,大致在本世纪20至30年代中期,确实存在着一个由大洪水、大旱灾、大地震、大蝗灾等重大灾害组合而成的灾害群发幕[4],而在此之后一段时期内则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期。
1.3 社会原因
尽管当时国民党中也有不少爱国官兵是浴血奋战,英勇牺牲,比如洛阳保卫战,但是由于但由于军事司令长官的失职,失去民众支持等原因,国民党军队遭到了空前的惨败。令他们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在撤退的时候,豫西山地的民众到处截击他们,缴获枪支弹药、无线电台、高射炮等,造成了国民党军队的巨大损失。[5]显而易见,这是河南大灾期间由于国民党欺压百姓引起的反抗与仇恨。与国民军队在这一地区受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第四集团军在保卫洛阳期间,与日军开展激烈战斗,人民为中国军队提供着大力的支持。[6]
2.河南大饥荒的影响
(1)河南人民的民族意识加强,民族解放运动高涨。对于国民政府的残酷殖民统治,河南人民的反蒋斗争从未停止过。河南人民的大饥荒坚定了人民决心推翻蒋介石政权,强烈地刺激了河南人民的民族意识,推动中国的民族解放和自决运动向前发展。一些此起彼伏的反蒋运动陆续的在全国展开后,蒋介石国民政府在河南的殖民统治经受着强烈冲击,最直接的后果,1944年春季和夏季,国民党军在中原会战中的惨败。
(2)河南人口急剧下降。河南大饥荒对人口的影响,最直接的是锐减,城市县内劳动力减少,灾后经济恢复对河南非常不利的。此外,还可能导致的人口结构的变化和人口素质的下降。人口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基本要素,人口饥荒影响,成为制约河南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直到今天,河南的自然灾害仍旧社会发展的主要瓶颈。因此,我们可以说,减灾仍是河南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3)河南潮开始了大规模的移民。由于全省已无法继续生存下去,很多人被迫从河南转移至周边地区的其他省份,也导致大饥荒在河南艰难的,长期的迁移。初期移民往往选择周边省份,如1920年北方五省大旱,“从河南内乡县逃往湖北的灾民,也有37500余口”。“是年大旱,河南灾民东进南下流落苏、皖、襄楚的较多。”饥荒非常严重影响的地区和广阔的周边省份也受到影响,无法给予的东西养家糊口,河南灾民的安土重迁思想就会被现实的饥饿和死亡抛到脑后,取而代之的用先进的交通工具漂流于他省他乡。 “1928年河南安阳东乡二区的难民到山西、蒙古等地方的就有一千六百九十人。江苏岭南各处时常发现山东、河南的灾民。1929年秋季,三个月内从山东临沂和河南扶沟、通许、巩县流亡到上海的难民至少有一千八百二十人。”
当然,饥荒所造成大量流离失所者也会具有一定的积极社会因素。从农村到城市的农民,成为了农业到工商业发展过程中的重要部分,在人口的高密度区和低密度区之间的进行的人口流动,对整个省或是全国的人口密度的均衡起到了自然的调配作用,部分移民的流入也推动了地区的发展(如河南灾民移民东北地区) ,与此同时,在灾民的迁徙过程中改变着思想观念( 如迁徙中一些灾民‘安土重迁思想的淡化等) ,从客观上促进着中国的现代化发展。然而,这些利好因素对社会和苦难忍受受害人相比,只能是微乎其微。
3.河南大饥荒的启示
河南大饥荒给河南造成了惨痛的后果,对河南的社会和经济发展影响极其深远。饥荒所带来来的创伤深深印在全体河南人民的意识当中,挥之不去。人类在不断发展的过程当中,灾难常常不期而至,这些灾难不单是饥荒。例如地震,它并没有因为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的进步而停止对人类进行伤害,而由于科技进步,诸如核泄漏之类的灾难对于人类来说并不再陌生,这些灾害仍然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对于灾难之下救助的不恰当以及不及时也是会演变成一场人祸的。河南大饥荒不但是河南人民的创伤,也是全中国人民的伤痛,它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一定要从这场历时灾难中汲取教训。在这个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之下,将各组人民紧密联系起来,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法排斥这样密切的联系,也不能在比如经济危机这样的危难之下独善其身,省部合作不可避免。所以,如何在灾难到来时把灾难产生的损失减到最小,是我们必须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如今已没有哪次饥荒纯属偶然。当一个群体生命受到饥饿的威胁时,如果这个国家的政治当局不采取必要的措施帮助民众重新获得食物,或者救助力量不能及时,而把灾难责任归咎于命运不济、恶劣气候的破坏力、人口过剩、粮食匮乏、地方政府的疏忽或交通基础设施的不完善等原因,则未免过于简单。的确,以上某些因素会妨碍问题的解决,但绝不会起决定作用:只要每次人们都行动起来,饿殍遍地的情况就能避免。
饥荒在20世纪夺去了数亿人的生命,其中的大多数本来能够幸免,饥民唯一的过错就在于他们在倒霉的时间成了倒霉群体的一部分。饥荒厄运降临在这些人身上:在历史上的具体时间内,他们的社会与政治身份,以及它们作为社会一员的基本权利被否认。诚然,各种各样的宣言中都承认人的“食物权”,但必须注意到,中国政府一直都声称要保护“食物权”,这些冠冕堂皇的原则却由于缺少真正意义上的实际行动意愿而只能成为一纸空文。(作者单位:江西师范大学文旅学院)
注释:
①河南省赈务会编印《十八年豫灾纪实》,第121—124页.
②陈瀚笙:《难民的东北流亡》,台湾“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集刊第二号,1930年.
③《大公报》,1922年3月23日;1920年9月6日;《东三省被攫后“走关东”的劳工》,1935年3月17日.
④李海文等著:《中国近代十大灾荒》,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第180、275、275—276、142页.
⑤王子官:《1942年大旱灾之汜水灾》,《河南文史资料》,第19辑,1985年,第43页.
⑥李文海等著:《中国近代十大灾荒》,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88—291页.
⑦早在1992年,由中国灾害防御协会、国家地震局震害防御司组织编撰,地震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减灾重大问题研究》一书,即将1920—1931年视为“灾害群发时段”(该书,第47页);新近问世的《中国自然灾害史(总论)》再次明确认定这一段时间“为一典型的灾荒群发幕”(该书第513页,高文学主编,地震出版社1997年版) 。但论证均较简略.
⑧《中国抗日战争史》,第1067-1068页,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⑨《中原抗战》第338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5年版.
⑩李文海等:《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续编》,湖南教育出版社,1993年,第135页.
B11李海文等:《中国近代十大灾荒》,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80、275、275—276、142页.
B12陈瀚笙:《难民的东北流亡》,台湾“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集刊第二号,1930年.
B13河南省赈务会编印《十八年豫灾纪实》,第121—124页.
B14朱汉国、王印焕:《民国时期华北农民的离村与社会变迁》,《史学月刊》2001年第1期.
B15【法】西尔维·布吕内尔(Sylvie Brunel)著,王吉会译《饥荒与政治》,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2月第一版,第5页.
B16日内瓦大学的让·乔格勒(Jean Ziegler)教授于2000年9月被任命为联合国食物权利事务的专门报告人,负责检查关于食物权的文章,与各国政府和各个国际援助机构重新展开合作,以切实保证该项权利的有效实施。2000年初,让·乔格勒先后向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就食物权议题提交了3份详细报告.
参考文献
[1]李海文等著:《中国近代十大灾荒》,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第180、275、275—276、142页.
[2]王子官:《1942年大旱灾之汜水灾》,《河南文史资料》,第19辑,1985年,第43页.
[3]李文海等著:《中国近代十大灾荒》,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88—291页.
[4]早在1992年,由中国灾害防御协会、国家地震局震害防御司组织编撰,地震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减灾重大问题研究》一书,即将1920—1931年视为“灾害群发时段”(该书,第47页);新近问世的《中国自然灾害史(总论)》再次明确认定这一段时间“为一典型的灾荒群发幕”(该书第513页,高文学主编,地震出版社1997年版) 。但论证均较简略.
[5]《中国抗日战争史》,第1067-1068页,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6]《中原抗战》第338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