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与出口隐含碳研究
2013-04-29巩爱凌
巩爱凌
摘要: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中国制造业深度嵌入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的低端环节,由此引致日益严峻的能源与环境问题。全球价值链中低端地位的基本属性决定了中国制造业出口的高含碳化,与此同时,低端地位对影响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规模、结构、技术因素均产生较强的负面作用,强化了高碳化趋势,并制约了隐含碳总量的降低。由此可见,外贸出口低碳化发展的根本出路在于改变"世界工厂"的定位,转变中国经济的发展方式。
关键词: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出口隐含碳
中图分类号:F1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890(2013)08-0072-05
一、引言
上世纪80年代以来,经济全球化进程促使国际分工发生了巨大变化,国际分工不再仅以产业、产品为界限,而是演进到同一产业、产品内部不同环节之间,兴起了全球价值链分工。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居于核心地位的跨国公司将低附加值、高能耗、高污染的生产、制造环节转移外包。中国凭借低廉的生产要素,承接了全球价值链低端环节的转移,成为“世界工厂”,发展外向型经济,出口由此高速增长。然而,就在“中国制造”以极高的性价比遍布全球市场的同时,大量的能源消耗与碳排放却发生在中国、留在中国,中国民众为此承担着严重的能源与环境成本。从已有的文献来看,关于全球价值链分工以及外贸出口与环境问题已分别受到国内外不少学者的关注。
Kaplinsky(2002)认为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产业嵌入过程是分为低端与高端两种模式的。低端模式是以低工资、低价格、低技术、高能耗、高污染为代价参与国际市场,获得竞争力。高端模式是通过使用新技术,增加产品附加值获得竞争力[1]。刘志彪(2011)研究表明中国制造业在历经30多年外向型经济发展之后,已经被“锁定”与“俘虏”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升级出路在于从融入全球价值链到构建国家价值链,应重视培育基于国内市场空间的国家价值链[2]。
Copeland(1994)较早提出国际贸易自由化缓和了发达国家的环境问题,却恶化了发展中国家的环境状况,发展中国家成为“污染庇护所”[3]。Shui和Harriss(2006)研究表明1997—2003年,美国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如果在美国生产的话,美国的温室气体排放要增长3%~6%;中国生产向美国出口产品所产生的排放量占中国排放总量的7%~14%[4]。国内学者张友国(2009)经计算证实2005年以后中国已经成为碳的净输出国[5]。陈红敏(2009)、许统生(2011)对中国出口隐含能或隐含碳进行了分解分析,结果表明规模效应是制造业出口隐含碳(能)上升的最重要因素;结构效应的作用方向不稳定,且数值很小;技术效应相对明显,但还不足以抵消规模效应和结构效应[6][7]。
可见,现有的文献对于全球价值链分工、外贸出口与环境问题分别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然而,已有的研究并没有将二者放在同一个框架体系之下,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制造业已经深度嵌入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之中,外贸出口与相关的碳排放问题发生在这一现实背景之下,因此,将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和出口隐含碳问题纳入同一框架体系之下进行研究分析,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
二、理论初探
(一)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对出口隐含碳总量的影响机理
“价值链”由迈克尔·波特在1985年提出,以此来判定和寻找企业的竞争优势。1992年施振荣进一步将价值链上各环节的附加值变化关系形象地描述为一条“微笑曲线”,即价值链上各环节的附加值呈U型,U型曲线中间是附加值最低的生产制造环节,而左右两边分别是高附加值的技术研发和营销服务环节(如图1所示)。根据微笑曲线的直观图形与其代表的涵义,生产制造环节往往被称为“低端”,而研发设计、营销服务等环节往往被称为“高端”。可见,一国产业所参与的环节决定了其在分工体系中所得到的利益分配,也决定了其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的“地位”。
“隐含碳”是指为生产最终产品而在其整个生产链中所排放的CO2,“出口隐含碳”是指为生产出口产品而排放的CO2。在全球制造业价值链分工体系中,高端的研发与营销环节属于知识技术密集型环节,是一定意义上的生产性服务业,这些环节不从事具体的物质生产,所以能耗较小,碳排放量低。而处于低端的制造环节由于从事具体的物质生产,能耗大,碳排放量高。分工位置与碳排放量呈负相关性:分工位置越高,碳排放量越小;分工位置越低,碳排放量越大。将价值链各环节碳排放量大致描绘成一条曲线,其直观形状与体现各环节附加值的微笑曲线正好相反,具体见图1。从中可见,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越高,享有的附加值越高,由此产生的碳排放越小;地位越低,享有的附加值越低,由此产生的碳排放却越大。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制造业凭借低廉的要素成本,嵌入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低端的生产制造环节,成为“世界工厂”,外贸出口由此高速发展,成为推动GDP发展的三驾车之一。然而,在全球价值链所呈现的“微笑曲线”下,真正微笑的是掌控着价值链上游和下游高端环节的发达国家跨国企业,这些企业从事关键分工环节,如研发、设计、营销等,享有高附加值、低消耗、低污染的优势。而中国作为“世界工厂”,从事实体性的具体生产、制造、加工、组装,承受着低附加值、高能耗、高污染的压力,由此取得的附加值收益与承担的碳排放严重失衡。举个典型说明这个问题:美国著名品牌玩具“芭比娃娃”大多在中国制造生产,一个芭比娃娃在美国市场上的售价为10美元左右,离开中国的出口价格却仅有1美元,而且在这1美元中,0.65元是耗材费用,中国出口加工企业的毛利仅仅有0.35美元,享有价值增值的约1/10。但是一个芭比娃娃从制造到最终销售的整个过程中,3/4左右的碳排放发生在中国、留在了中国,中国生产一个芭比娃娃所承受的碳排放与取得收益的差别超过13倍之多。①中国生产每单位GDP的能源消耗远远高于其他国家,是日本的14.3倍,美国的5倍,印度的2.5倍,世界平均水平的2倍。
综上,一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地位与其产生的碳排放量负相关。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处于低端位置,出口产品的附加值低,出口隐含碳量高。
(二)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对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影响机理
一国出口隐含碳总量的变化主要受出口规模、出口商品结构、生产出口商品的技术三方面的影响,那么,中国制造业的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低端地位对影响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规模、结构、技术因素均产生什么影响作用呢?
1. 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对出口规模的影响。出口规模对出口隐含碳总量有较强的影响作用,出口规模越大,出口隐含碳总量越大,反之则反是。如前文所述,低附加值是全球价值链低端环节的基本属性,作为世界工厂,中国生产出口从芭比娃娃到苹果公司iPhone的各类世界名牌产品,但中国为此获得的附加值收益都非常之低。2010年中国出口企业平均利润率为1.47%,2011年下降至1.44%。由于出口产品的附加值低,利润的获取必然依赖于数量的扩张。2003—2011年,中国外贸出口年均增长率为21.6%。近几年来,中国一直是世界第一大货物贸易出口国。中国出口一部售价为300到400元人民币的手机,获取的纯利润仅2~3元,利润率不到1%,2012年手机出口量却高达10亿部。②可见,中国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低端地位决定了出口产品的低附加值,出口发展因此不得不依赖于规模与数量。由于单位产品的能耗是一定的,规模的扩大必然意味着更多的能源消耗与污染排放。
2. 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对出口商品结构的影响。出口商品结构变化对出口隐含碳总量有直接影响。从表面上看,中国制造业出口商品结构是不断优化的,其中最明显的是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的增长,到2010年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已占到出口总额的31.2%。然而,这些高新技术行业恰恰是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程度较高的行业,其核心的技术密集型部件通过进口获取,如苹果公司iPhone的闪存、信息处理器、全球定位系统微电脑、蓝牙等均从日本、韩国、德国、美国等国家进口,只在我国进行价值链分工中低端环节的加工组装。尽管这些行业本身属于清洁的技术密集型行业,但我国所参与的分工环节依然具有低技术、低附加值、高能耗的属性。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来看,这种商品结构的改善并无实质性意义,高新技术产业也只是步传统行业的后尘,出口产品的增加并不意味着技术含量与附加值的增高,以及相应的清洁效应的提升与隐含碳量的降低。
3. 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对技术进步的影响。技术进步意味着投入产出比的减少,进而会减少碳排放量。事实上,技术进步除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之外,还包括与资本融合在一起的“资本体现式技术进步”。不同的技术进步方式对降低碳排放量的作用也会不同。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在从事加工贸易、承揽外包订单、吸引外商投资的过程中,通过大量引进国外设备来提升技术水平,属于典型的资本体现式技术进步。这种技术进步的实质是借助于外力、通过硬件而实现的推动与变迁;而并非依靠自主创新、通过脑力软件而实现的内生性进步,难免沦入“引进—落后—再引进”的怪圈。其节能降耗的效果不会稳定,也不会可靠。另外,丁建勋(2009)研究表明这种资本体现式技术进步需要企业不断积累大量资本来支撑,企业资本积累的过程往往会依赖于出口量的扩张,必然会带来能源消费的增长,这对能源效率的提高起负效应,这种负效应部分地抵消了其正效应。可见,全球价值链低端嵌入下,依赖于外力推动的资本体现式技术进步对节能降耗的作用有限[8]。
综上,中国制造业的低端地位对影响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规模、结构、技术因素均产生较强的负面作用,强化了外贸出口的高碳化,并制约了碳排放量的降低。
三、实证检验
(一)度量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地位
卢福财、罗瑞荣(2010)提出以“产业就业人均GDP指数”反映某国某产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所占据的地位,称之为“全球价值链分工下的产业高度”[9]。具体计算公式是:
笔者认为以这种方法度量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的地位是恰当的,因为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已经摆脱了传统产业间的国际分工框架,更多地体现一国企业在产业内分工中的盈利能力和增值水平,而这一指数的高低能直接反映产业价值链上不同环节价值增值能力的比较。以美国就业人均GDP作为标准的原因是:美国在全球经济中占据重大比重,且能够较好地代表全球产业价值链中高端地位的价值增值能力。因此,本文借鉴了他们的研究成果,采用制造业就业人均GDP指数度量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这一指数越大反映出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越高,反之则反是。
计算结果如见表1。从表1可以看出: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处于低端位置,且不断恶化。1997—2007年,人均GDP指数在0.062~0.051,也就是说制造业人均GDP只占到美国制造业就业人均GDP的5%~6%。更为严重的是,分工地位不但没有得到改善,而且日趋恶化,中国制造业就业人均GDP指数从1997年的0.062降到2007年的0.051。1999—2001年稍有改善,但到2002年以后,一直处于下降的趋势。以此可以看出,中国制造业被锁定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
(二)计算制造业出口隐含碳总量
由于CO2排放不仅产生于最终产品的制造过程,而且产生于制造所需投入品的过程中,因此,计算出口隐含碳总量需基于投入产出法。计算步骤如下:
1. 计算完全排放系数Eall,即生产各部门单位最终产品(包括所有需要部门投入)而产生的CO2排放量。
其中,EI为单位总产出的直接能耗强度,(可以表达为EIi=Ei/Xi,这里Ei为第i个产业部门的能源消耗量,Xi为产量)。I为单位向量矩阵,A为投入产出表中的直接消耗系数矩阵,2.13是CO2排放系数,即2.13吨CO2/每吨标准煤。
2. 计算各行业出口隐含碳排放量Enei,将各行业CO2完全排放系数分别乘以各行业出口额,便可以得到各行业出口隐含碳排放量。
3. 计算制造业全部出口隐含碳排放量CEX。将各行业出口隐含的CO2排放量求和即得全部出口隐含的CO2排放量。
计算结果见表2。从中可以看出中国制造业出口隐含碳数额巨大,且不断上升。1997—2007年,出口隐含碳从69 330万吨上升到177 480万吨,增长了大约2.55倍。1997—2001年,隐含碳总量稍有变化,但到2001年以后,隐含碳总量呈现出逐年直线上升趋势。
(三)制造业出口隐含碳总量对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地位的回归分析
为进一步说明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与隐含碳总量的关系,以分工中的地位为解释变量x,隐含碳总量为因变量y,设模型为y=b1+b2x+u,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从中可以看出:模型拟合较好,说明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地位对出口隐含碳总量有显著性影响,二者高度负相关,随着全球链分工中地位的恶化,出口隐含碳总量明显上升。这一实证结果与前文理论分析完全相符。
(四)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影响因素分解
影响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因素分为相互关联的三个方面:规模效应、结构效应和技术效应。规模效应表示在出口结构一致,产品生产技术相同的情况下,出口规模变化对出口隐含碳的影响量。结构效应表示在出口规模相同、且生产技术相同时,出口产品结构的差异所导致的出口隐含碳的变化量。技术效应表示在出口结构和规模相同的情况下,国内能耗强度上的技术进步对出口隐含碳的影响量。本文按照Levinson[10]的处理方法,对隐含碳排放量进行分解:
1. 将制造业隐含碳排放量C分解为向量表达式:C=V?兹′Z。其中,V为总出口额,?兹为各行业出口额占总出口额比重行向量,Z为各行业单位最终产品的碳排放量行向量。
2. 将C进行全微分,表达为:dC=?兹′ZdV+VZ′d?兹+v?兹′dZ。三个微分结构单元中,?兹′ZdV表示规模效应、VZ′d?兹表示结构效应、V?兹′dZ表示技术效应。分解结果见图2。从图2可以看出:规模效应占主导地位,相对结构效应与技术效应,规模效应非常明显。1998—2007年,规模效应均为正,总体呈上升趋势,说明出口规模是影响出口隐含碳增量的主导性因素,出口隐含碳量不断上升是出口规模的不断扩张所引致。
结构效应在“0”上下微微波动,说明出口商品结构的变化对出口隐含碳变化影响作用很小。尽管同期外贸出口商品结构表面上有所变化,特别是高新技术行业出口产品比重明显上升,但是如同前文理论分析,这种变化并没有带来相应的清洁效应的提升与隐含碳量的降低。
技术效应除个别年份外均为负,说明中国制造业实现了技术进步,而且技术进步对降低碳排放量有一定作用。但是技术效应并没有稳定的变化趋势,波动较大。如同前文理论分析,由于中国制造业的技术进步主要通过技术引进,并体现在资本设备里,缺乏稳定独立的自主创新能力,技术效应是肯定的,但不够稳定可靠。
四、结论与建议
全球价值链低端嵌入可能是中国制造业外贸出口高含碳化的根本性原因:一方面,全球价值链中低端地位的基本属性决定了出口的高含碳化;另一方面,低端地位对影响出口隐含碳总量变化的规模、结构、技术因素均产生较强的负面作用,在引致出口高碳化的同时,强化激励了这一趋势,并制约了隐含碳量的降低。
在我国大力推动低碳经济发展的同时,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定位却从根本上制约了碳排放量的降低。尽管这种以车间操作为基础、以产量增长为内涵的出口导向对推动GDP短期增长有明显的作用,但由此实现的“短期增长”与“长期发展”之间存在矛盾,以牺牲长期发展来换取短期增长无异于饮鸩止渴,无法持续。因此,必须转变外贸出口发展思路,改变“世界工厂”的尴尬地位,外贸出口由粗放型发展向内涵型发展转变。向内涵型发展转变意味着“量的缩减”和“质的提升”。“量的缩减”是缩减高能耗、高污染、低附加值的低端外贸出口规模;“质的提升”是出口产品在技术研发、品牌建设、营销服务等环节的竞争能力向高附加值、低能耗、低污染高端环节攀升。
然而,需要强调的是,凭借低廉生产要素融入全球价值链底部的后进经济体,很难在跨国公司所主导和控制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中实现转型升级(刘志彪,2011)[2]。尽管经济全球化提供了发展的机遇,但单一依靠外部因素的推动只能是暂时的,建立在扭曲基础上的不平衡发展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增加着中国的能源、环境发展成本。中国经济的发展必须由依靠投资、出口拉动转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从以物质消耗为依托转向以高素质人才、科技资源、高效管理等软资源消耗为依托。中国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方是外贸出口低碳化发展的根本性出路所在。
注释:
①因缺乏制造业的相关准确数据,又因制造业在第二产业中占绝对高的比重,故以第二产业数据代制造业。
参考文献:
[1]Kaplinsky R.and Morris M.. A Handbook for value Chain Research[R]. Paper for IDRC 2002.
[2]刘志彪.重构国家价值链:转变中国制造业发展方式的思考[J].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11,(4):1-14.
[3]Copeland B R.,Taylor M. S.. North -South Trade and the Environment[J].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94,Vol.109(3):755-787.
[4]Shui B.,Harriss R.. Carbon Dioxide Embodiment in North American Trad[J].Journal of Energy and Development,2006,(1):101-110.
[5]张友国.中国贸易增长的能源环境代价[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9,(1):16-30.
[6]陈红敏.中国出口贸易中隐含能变化的影响因素[J].财贸研究,2009,(3):66-73.
[7]许统生,薛智韵.制造业出口碳排放:总量、结构、要素分解[J].财贸研究,2011,(9):15-23.
[8]丁建勋.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对能源利用效率的影响[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09,(5):45-51.
[9]卢福财,罗瑞荣.全球价值链分工条件下产业高度与人力资源的关系——以中国第二产业为例[J].中国工业经济,2010,(8):76-86.
[10]Arik Levinson. Technology,International Trade,and Pollution from US Manufacturing[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9,(5):2177-2192.
责任编辑、校对:关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