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力的位移(创作谈)
2013-04-29拜雪
拜雪
记得顾城说过:“当我去摘取玫瑰的芳香时候,就无法把它采来,只能采来玫瑰。”而长期以来,我一直想通过诗歌的线条,文字的柔韧度来摘取那捧芳香,努力,向上。可最后我发现,我不得不和普通人一样,摘取瞬间滑落的玫瑰花瓣。
原来,我更爱的也只是玫瑰现实的肢体罢了。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努力描绘的,只是一个姿势,甚至一个器官,一个个体生命。爱,是足够让一个人变得胆小如鼠的。
这组诗恰恰正是在我遭遇这种“胆小如鼠”状态时所写的,但我把它们命名为“坚硬”组诗。这种坚硬一方面源于我想要极力摆脱出这“胆小如鼠”的状态;另一方面,更多时候,这种坚硬体现的是一种力量在与另一种力量抵抗甚至冲突、抗争时所产生的动力和能量。
很多时候,说到坚硬,或许我们想到的更多的是坚果、牙齿、骨骼、石头、金属以及其他。然而,在我看来,有很多东西,它们比坚果、牙齿、骨骼这些东西更能配得上“坚硬”这个词,比如:生命、子宫、命运、情感。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它们的坚硬并不体现在形态本身,而是体现在与那些形态本身坚硬事物的冲突与对抗中。而在描写这种冲突与对抗时,我习惯使用带有“撞击感”的手法和语言,抽象化、隐喻、象征、暗示甚至断裂、时空交错等。因为,只有这种语言才能让我们看到冲突与对抗中所产生的力量以及所展现的人性与本性的地方。哪怕是遭遇死亡,我相信,正是有了这种碰撞与对抗,死亡也必将变得更有意义。
说到死亡,我想起前不久跟几位诗人朋友一起聊天时所涉及的话题。近几年,诗人的非正常死亡似乎越来越正常化了。可在我看来,他们的死亡,是一种力的集合点,或是张力,或是引力,又或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生命、生存、意识状态的牵引力。总之,力的结果,必然引发一种立于平行线之上的位移。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在这次位移的游戏中弹了出来。所以,我们崇尚自然,崇尚科学,崇尚这种力的必然结果。
诗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存、生活、生命的科学性。然而,每一个诗人又必然经历这科学的力的位移,一次,两次,或者更多。而我,也必将在这永恒的生命中,等待着,这科学的力的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