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文化的厚德、开放与包容
2013-04-23邹广文
【作者简介】
邹广文,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教授、博导,中国辩证唯物主义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文化管理学会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
研究方向:哲学基础理论、文化哲学、当代社会发展等。
主要著作:《当代文化哲学》、《社会发展的文化诉求》、《人类文化的流变与整合》、《全球化与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等。
摘要 包容性是文化创生与发展的重要动力,在全球化发展的今天,包容更成为人类和谐共存的前提。在中国传统文化思想中,蕴含着丰富的包容性文化资源,这具体表现为在社会生活层面强调文化的多元开放,在个体道德实践层面倡导“中庸”的人生智慧两个方面。未来中国的“包容性发展”蕴含着重要的文化使命,这就是恪守公平正义的社会发展理念,实现社会改革实践的全民参与和创造,并将社会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
关键词 中国文化 包容性 和而不同
文化是一个民族历史非常重要的载体,一个民族的价值观、风俗习惯通常都通过文化传达出来。今天,人类已经进入了全球化的文化发展时代。全球化时代的生存,首先要学会文化包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同文化相互影响已成为我们生活的常态。这就促使我们对此前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作出相应的调整和改变,以适应时代的发展要求。中国改革开放的过程,也是我们融入世界、与世界文化交互激荡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中国逐渐学会了如何“包容互鉴”地与世界各国相处。历史表明,一种文化的先进性,首先意味着广泛的包容性——既吸收了人类历史上各种积极的文化因素,也吸收了世界各个民族的优秀文化因素,这样就使其具有更为丰富和鲜活的内容。
今天,中国政府提出“包容性发展”,倡导以共建共享为本质要求的现代世界发展体系,无疑具有思维与战略的前瞻性,对于世界文化的和谐共存和当代中国的和谐文化实践,意义十分深远。
文化包容性内涵与意义
包容(Inclusive),基本的意思是宽容、接纳。具体是指行为主体在面对于己不同的事物或思想时,能够无偏见地容忍和面对。从哲学角度看,包容的本质有两层含义:其一是反思自己,检视是不是自己在某事某思上也有错误;其二是如果反思不出自己有何错误,起码要做到不靠暴力强权限制对方的思想和身体自由。尊重个性、尊重差异性是包容的最突出特征,即允许他人自由行动或判断,坦诚对待与自己的观点或公认的观点不一致的意见。
包容是世界健康发展的重要前提,更是生命自我发展的根本机能。生物学家的研究表明,自然界的每一个生物体都是一个依赖“包容”而创建起来的和谐有机组织。从最低等的原始生物到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任何生物体都由许多不同的物质成分、不同的元素“包容”而成。生物体要维持机体的正常运转,要维持其作为生命的存在,就一刻也不能没有“包容”。生物界如此,“包容”也是社会组织存在和发展不可或缺的机能。人类社会的任何组织,小至家庭,大至社会、国家,要和谐共存,都离不开“包容”意识。人们的性格不同,个性各异,对事物的见解也不尽相同。如果缺少起码的包容意识,人人各执一端,互存偏见,就不可能创造出和谐美好的生活。
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文化的包容性是其他社会形式(经济的、民族的、制度的)包容性的前提和基础,因为文化的包容是指向人文价值层面的。“包容”总是和文化的繁荣、昌盛、进步相关联的,有包容性的文化才具有远大前途和强大生命力。包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多种文化要素的相加过程,而是各种优秀文化要素之间的相互借鉴、吸收和作用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同文化的潜在活力和因素被唤醒,就会创生出具有无限生机和活力的文化新形态。
全球化时代催生了各个民族国家文化间交流的常态化,在此情形下,我们呼唤不同文化间的包容就显得尤其重要。就现实性来看,不同文化形态之间的交流,并不会自然而然地形成和睦相处的局面,而常常是喜忧参半的,一般会呈现为以下两种情形。其一,强弱文化的相遇。此时,两种文化因发育状态、发展阶段的不尽相同而形成了文化落差,处于强势文化的一方往往会因其文化的优越感而对弱势文化采取同化的方式,结果引起弱势文化原有模式的改变(量或者质的变化)。这表明,某一文化在交流中的包容性如何,与该文化形态所处的历史发展水平从而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的高低成正比。也就是说,某一文化所赖以生长的民族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它对异质文化的同化能力就越强,对应于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就有不同的文化包容性。其二,均势文化的相遇。当两种文化处于基本平行的发展水平时,任何一种文化的包容性都不是太强,从而形成了一种交流中的“文化张力”,此时文化的平等交流就成为可能,双方以互通有无的心态在对方文化内涵中找寻适合自己文化发展的精神,并将这一文化的优秀因素吸收进来以激发自身文化新的兴奋点。不同文化之间既互为外在,又互相依赖,可以形成一个“和而不同”的交流状态。
尊重差异性,倡言思想的自由,主张对不同观点的宽容,都是思想文化进步的重要前提。讲求包容性文化心态,意味着既不能无原则地迁就退让,也不能以征服的心态对待“他者”文化,而要以同情的态度去面对,消除彼此间的敌视、猜忌、误解,才会充分尊重“他者”文化的立场和见解,进而促成人类思想的活跃和文化的交流。
当今时代,包容性发展是中国与世界的共同主题,而确立文化的包容性是培育包容性发展观念的前提,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首先,发展的本质应该是包容性发展。包容性发展需要全世界各种文明之间正视文化差异性现实,减少傲慢和固执,多一些理解与沟通,少一些偏见与对抗,以平等对话的态度了解彼此的文化关切。在全球化背景下,一个国家不可能孤立地设计自己国家的发展,唯有在包容的心态下看到不同文化间的优势与特色,虚心学习,才谈得上发展与进步。
其次,文化的开放创新需要包容。全球化呼唤中国文化进一步开放与创新,若一种文化抵触开放与交流,而仅满足于自身的文化现状,则整个文化体系将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因此,文化开放是一个必然。在开放的交流中,文化之间可以相互修复、相互促进,最终使不同文化形态都焕发出新的力量。而包容性文化发展模式着眼于丰富人们的文化需求,满足多元价值需要,而不是以一种文化代替另一种文化。包容可以让文化在更开阔的视野中实现自我提升,可以让文化在更频繁的交流中凸显自我的特色。
再次,包容有利于培育文化多样性。文化多样性既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动力,也是全球化时代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尊重文化多样性更是发展本民族文化的内在要求。立足于文化的包容性,我们可以看到,各种文明虽有历史长短之分,却无高低优劣之别。历史文化、社会制度和发展模式的差异不应成为各国交流的障碍,更不应成为相互对抗的理由。我们要自觉提高全世界对文化间对话的重要性、多样性和包容性的认识,在认同本民族文化的同时,又要尊重其他民族文化,相互借鉴,求同存异。各种文明兼容并蓄,才能实现世界文化的真正繁荣。
中国传统文化的包容性特征
人们常常感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那么,是什么维系了中国文化体系的一脉相承?个中原因也许有很多,包容性毫无疑问是其最根本的原因。兼容并蓄、海纳百川是中国人文精神的重要特征,唯其如此,中华文化才具备了强大的同化力和顽强的生命力。
中国传统文化向来主张有容乃大,作为“六经之首”的《周易》就明确倡导“厚德载物”的文化理念,强调君子应该像大地那样以宽厚之德容载万物。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厚德载物”奠定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基础——包容。因其文化上的包容性,使中国传统文化在内部形成丰富多彩、生动活泼的局面,在外部则不断接受异质文化的激发和营养,从而使自身具有更强的生命力。众所周知,中国文化并非单一的汉民族文化,而是在此基础之上有机地吸收境内各民族、各地域,乃至异域文化后形成的具有丰富内涵的文明形态。历史上,如匈奴、鲜卑、契丹、辽、金、蒙、满等民族的文化,都成为了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来自印度的佛教、阿拉伯的伊斯兰教和西方的基督教,也同样融入了中国文化的血脉之中。正是中国文化的这种包容性,才使其虽历经磨难但仍生生不息、历久弥新。
在中华传统文化的范畴体系中,“和”可谓是最核心的概念。而“和”的文化意蕴首先就是强调包容、肯定“差异性”。中国最早的一部国别史著作《国语》中,记载了西周末期著名思想家史伯提出的“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命题,他认为不同的东西彼此包容、相互协调并进才能生成世间万物,如果只是相同的事物叠加,所有东西都完全一致的话,则结果只能是窒息生机,世界也就不再发展了。史伯还从音乐审美的角度讨论了他对“和实生物”规律的体验和理解,认为“以它平它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归之”,①即在听觉感知上,只有不同的乐音组织相配才能产生美的音乐,相异的音乐组合在一起就能产生好听的交响。
进一步看,中国传统文化的包容性特征具体是从两个视角延展开来的。
在社会生活层面,强调文化的多元开放。包容的本质在于开放,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唯因文化的包容性,开放在实践操作上才成为可能;唯因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才获得了实质性意义。人类文化的发展如果没有开放和包容的品质,就不能保持长久的生机和旺盛的活力。中国传统文化历来主张思想文化的多元开放,孔子的“君子和而不同”,《周易大传》的“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中庸》的“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等等,这种多元开放的文化理念彰显了中国文化的开放、博大与平和。以儒家文化为例,在历史发展长河中,儒家学说能以开放的精神,不断吸收和融会道家、墨家、法家、名家、阴阳家等本土文化元素,博采众长,成为一种绵延不绝的思想体系,正所谓“沧海不遗点滴,始能成其大,泰岱不弃拳石,始能成其高”。从中国历史发展看,各种外来文化的进入并没有使中国传统文化丧失其固有的本色,相反却丰富了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国社会强烈的开放包容环境,甚至使得一些独立性很强的外来文化(如佛教),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合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整体之中。中国传统文化绵延不绝,正是中国传统文化本身包容、兼收并蓄的结果。
在个体道德实践层面,倡导“中庸”的人生智慧。在儒家思想看来,万物之理不外乎一“中”字,中者不偏,庸者不易,就是要掌握其核心,并坚定地保持它,这是人们行言立事的出发点和归宿。包容并不是无原则、无主见的接收,而是秉持“中庸”智慧的积极文化建构,所以持守中性智慧是十分必要的。②孔子曾盛赞中庸智慧对于社会实践生活的意义,认为中庸是生活中至高无上的道德:“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③孔子提出“执两用中”的实践原则,一言一行要符合不偏不倚的中正之道。《中庸》讲“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这就进一步把中性智慧提升到了宇宙本体论的高度。孔子的学问修养,正是追求实践中庸所蕴含的“包容开放”品质结果。在修养学识方面,孔子认为“好学近乎智”④,人智慧的增长,来自不断地学习,要始终保持着一种谦虚慎敬的态度;孔子强调“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不善者而改之”⑤。他的思想和学说就是在博采众长、学习借鉴他人的基础上最终形成的。在中庸的世界里,“小德川流,大德敦化”,天地之伟大之处就在于像大河容纳许多小溪一样,使民风敦实淳朴。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孔子认为包容就是“仁”,就是爱人,就是要用心去爱每一个人,这是大爱:“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⑥ 要使不同年龄的人各得其所,这是一种具体的人文情怀。注重从最普通的伦常出发,去超越自身,实现“仁”的精神境界,保持积极进取和勇于担当的精神,这是孔子与儒家文化的特点。
总之,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包容性保证了中华文化体系的连续性与完整性,这种文化包容性也客观构成了吸收外来文化的重要机制,基于这一机制,我们才能自觉地、不断地吸纳外来文化,借鉴其他文化的优秀文明成果以激活自身的文化创造潜力,保持文化发展的魅力。今天,我们要自觉运用传统文化资源,将其融入当代中国实践之中,再造中华文明的新辉煌,使中华文化价值真正具有世界性意义。
包容性发展的文化使命
中国将“包容性发展”作为引领未来发展的重要理念,表明我们的改革与社会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我们知道市场经济与工业文明作为人类全球化发展的重要引擎,引领着世界经济不断地向前发展。但与此同时各种发展“瓶颈”也日渐凸显,如何切实处理好发展与和谐的平衡关系,从而公平合理地让大多数人共享发展的成果,成了全世界各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必须认真面对的课题。
中国的社会发展同样绕不开这一难题。2010年9月,胡锦涛同志在第五届亚太经合组织人力资源开发部长级会议上致辞,围绕中国如何实现包容性发展做出了全面阐述。他指出:“实现包容性增长,根本目的是让经济全球化和经济发展成果惠及所有国家和地区、惠及所有人群,在可持续发展中实现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并强调包容性增长最基本的含义是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增长,即“坚持社会公平正义,着力促进人人平等获得发展机会,不断消除人民参与经济发展,分享经济发展成果方面的障碍;坚持以人为本,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努力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显然,这里讲的“包容性增长”实际上已经溢出纯经济范畴而赋予了更广泛的人文意义,其核心价值诉求就是“包容性发展”。在走向现代化的人类实践中,有增长而无发展的例子并不鲜见。因为发展不仅仅是“量”的扩张,更重要的是“质”的提升。具体来说,发展的目的不是单纯追求GDP的增长,而是使经济的增长和社会的进步以及人民生活的改善同步进行,并且追求经济增长与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可见,“发展”较之单纯经济的“增长”问题更为突出。对于当代中国来说,如何真正实现“包容性发展”,将是经济发展回归增长的应有之义,即以人为本的发展,则显得更为迫切和必要。
赋予发展以深切的人文关怀,这是“包容性发展”的核心价值诉求。法国著名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弗朗索瓦·佩鲁在其著作《新发展观》中,重新理清了以发展为中心的增长、上升和进步等概念以及围绕增长和发展提出的各种指标,之后指出:“这种新发展是整体的、内生的和综合的。”发展应该是克服了经济利益与文化价值的潜在冲突,是以文化价值为基础的、结构合理、全面协调的发展,因此是动态的、历史的演进,而不是静态的、单纯物质的增进。佩鲁认为,任何社会发展目标和模式都是和文化因素紧密关联的,“企图把共同的经济目标同它们的文化环境分开,最终会以失败告终,尽管有最为巧妙的智力技巧。如果离开它的文化基础,任何一个经济概念都不能得到彻底的深入思考”。⑦发展的文化因素像一只看不见的手驾驭发展过程的始终,因此,发展越来越被看作是一种社会灵魂的觉醒。
可见,“包容性发展”蕴含着庄严的文化使命担当。如果说文化是一个社会发展的灵魂,那么文化的核心价值指向是人的发展与进步。基于这一目的指向,“包容性发展”应该包涵如下文化价值诉求。
恪守公平正义的社会发展理念。包容性发展是公平发展,而公平正义的前提是承认“人人平等”。每一个人都有平等竞争的渴求和权利,所以要让公平正义的阳光普照每一位公民,确保“起点”的公平,让每个人拥有相同的机会。公平正义是社会健康发展的基石,在中国过去30多年的改革发展中,我们经历了从效率优先到兼顾公平的转变。今天,我们的发展目标是如何把公平放到比效率更重要的位置上。因为,离开了公平正义,再好再多的物质成果都是没有意义的。推动社会公平正义是社会的良心之所在,我们要在多元社会中营造公平正义的环境,培养树立公平正义的社会意识,制定公平正义的社会规则。一个社会的财富越增加,公平就越重要。应着力实现社会各方的利益平衡,尤其是形成一种有利于各方平等博弈的制度平台,通过深化改革来调整利益分配,消除两极分化,缓解社会矛盾。只有把促进和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作为根本价值取向,改革才可能得到更多人的拥护和认同。
社会改革实践需要全民的参与和创造。中国的现代化复兴是全民族的伟业,需要全民族的共同参与。全民参与、全民创新才是建设社会主义强国的保障。改革的经验已经证明,中国的经济改革需要全民参与,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离不开全民的智慧。真正的改革是每一个公民都应参与的改革,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能从中获得收益的改革,是所有中国人都能得到精神洗礼、唤醒主体意识、养成公民精神的改革。基于这一目标,社会改革首先要以民族精神和社会取向为统领达成全民“文化共识”, 扩大人民民主,应该体现公众的自主选择和主体性参与。任何层级的政府在进行重大改革时,都必须通过民主程序确定改革方案。民主既是改革的目标之一,也应当是推动改革的手段。惟有通过民主程序,民众对于新规则、新制度、新政策、新法律的诉求才会充分表达出来,改革才会有方向感,改革方案才会具有必要的正当性、合法性。
社会发展成果要惠及全体人民。“包容性发展”着眼于让不同社会群体共享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这意味着将所有人纳入发展进程,这也是社会主义发展的本质要求。包容性发展模式具有鲜明的民本主义发展指向,体现了更加关注民权民生的新型发展理念,因此更能满足民众权利发展的制度公平诉求。共享不仅是指共享经济增长的成果,同时也是发展、安全和人权的共享,要让每个社会公民活得有尊严、有意义、有成就感。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描述未来的社会是“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⑧因而,个体的发展状态也就成为衡量社会是否发展及发展程度的最高尺度。在现实改革实践中,尤其要注意完善不同地区、不同人群、不同阶层之间的利益协调机制,提升不同阶层和利益群体的社会表达能力,尊重每个人的真实需求,将每一个个体融入发展的设计之中。总之,我们的发展要体现人民性特征,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谋发展、促发展,把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注释
《国语·郑语》。
邹广文、蔡志军:“论中国哲学的中性智慧”,《江海学刊》,2009年第4期。
《论语·雍也》。
《礼记·中庸》。
《论语·述而》。
《论语·公冶长》。
[法]弗朗索瓦·佩鲁:《新发展观》,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年,第185~186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94页。
责 编/樊保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