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新增词语的认知语言学阐释
2013-04-13郭振伟
郭振伟
(浙江财经大学 东方学院,浙江 海宁314408)
2012年7月,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以下简称《第6版》)正式发行。新版“与时俱进”,新增词语3000多条,词典主编江蓝生说,新增词语和义项的主要依据是通用性和生命力原则,重点在于反映词汇系统的发展变化。在人们热烈讨论之际,我们不禁要问:这些词语的生命力从何而来?它们是怎样产生、流行、获得通用性并进入汉语词汇系统的呢?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不是凭空产生的,是认知对世界经验进行组织的结果。由于认知活动本身难以观察,所以,语言就成为观察和认知世界的一个窗口。[1](P.3)词汇作为语言中最活跃的因素,能敏感地反映社会生活及其变化,成为我们观察社会、探索认知发展及其规律的一面镜子。《第6版》中新增词语最初都作为人们的创新产物出现,而人对世界的感知、经验、观察事物的方式如何影响对语言的使用,特别是在同样符合语言规范的条件下如何选择不同的词与句子来表达非客观的意义,正是认知语言学的研究内容。因此,从认知角度对新词语加以考察,探索其中蕴涵的语言规律和认知规律,可以解释它们如何从个人的言语现象发展成为较为稳定的语言成分,为全面认识新词语打开一扇新的门。
一 认知发展促使词语创新
众所周知,语言是不断发展的,其动力就来自人们与客观世界互动过程中产生的认知。认知是一个缺陷系统,随着世界的变化不断发展、完善,语言作为认知的产物,也在不断展现认知发展的成果,以满足人们社会交往的需要。
(一)认知发展造成“补位”需求
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不断涌现的新事物、新概念以及思想观念、情感认识的变化都使人们的认知系统不断发展,但现有词汇系统中却缺乏与之对应的表达形式,这就形成了一定的“表达空位”。表达空位的存在往往使日常交际达不到令人满意的效果,而追求完整、准确的表达是语言交际的根本任务,因此,表达空位就会形成强烈的吸收填补状态,随时准备创造出合适的表达形式以“补位”。一个具有补位功能的词语出现之后,很快就能为人们所接受、使用,在语言社会使用层面就表现为一个新词语的流行。[2]综合分析《第6版》新增词语,属于“补位”的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1 新事物、新现象、新概念的补位
最先表现出补位需求的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新事物、新现象。社会发展使全新事物、现象和概念成为人们普遍的认知成果,而原有词汇系统中却存在诸多的“表达空位”,用来“补位”的新词语便应运而生。综观《第6版》,新增词语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跟住房有关的“产权证、房贷、二手房、廉租房、两限房、群租”等,跟交通有关的“动车、高铁、车贷、车险、醉驾、酒驾、代驾”甚至“爆堵”等,跟社会建设和管理有关的“医疗保险、医改、民调、首问制、调峰、限行、摇号、调节税”等,一系列与民生密切相关的新词语都反映了客观的社会变化与主观的认知发展。
高新科技的迅猛发展使相关事物、概念不断更新,与之相对应的新词语也就层出不穷,比如《第6版》中跟计算机、互联网有关的词语就有“博客、微博、超媒体、云计算、电子政务、内联网、物联网”等,真正做到了与时俱进。词典应该真实记录社会生活和语言生活的现状,因此,一些反映社会阴暗面及负面状况的新词,《第6版》中也没有回避,如“买官、卖官、吃回扣、关系网、贪腐、贪渎、假唱、冷暴力”等。
这些新词语应语言补位的需求而产生,因此获得人们的普遍认可,经长时间使用后便会稳定下来,进入汉语词汇系统,成为较为稳固的语言成分。
我们也看到,本次修订还删除了一些陈旧的词语和词义,也跟这些事物和概念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甚至消失有关,语言系统内部会根据认知变化对这类词语做出调整,使之让出系统中多占的位置。总之,新增和删除的词语都反映了语言系统在认知驱动下进行的自我调节。
2 情感表达的补位
近年来主观性研究的成果表明,自然语言中充斥着主观性,即语言并不仅仅用来表达客观命题,说话人总是通过语言来表达主观态度,展现“自我”。从思维形成到言语表达需要经历复杂的认知建构过程,因此,从新词语的构建中,我们可以观察主体鲜明的认知经验和思想情感。
当今事物的多样化特征日益明显,人们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也形成了多样化的认知,情感表达需求日趋多元,这种需求对以往二元化的评价体系形成挑战,情感表达方面的空位由此产生。人们个性化、主观化的情感表达需求日益强烈,语言上就要求有更多能够体现丰富情感认知的词语出现,以完成情感表达的“补位”需求,满足人们的交际需要。
比如《第6版》中收入的方言词“忽悠”。“忽悠”一词随赵本山小品进入人们的视野,影响不断扩大。当然,语言的流行并不能仅靠名人效应,人们乐于接受它是因其在传达感情色彩方面的独特效果。因为从词汇意义上来讲,“忽悠”与现代汉语词汇系统中已有的“骗、欺骗”等词相近,但它却还可以表达独特的调侃诙谐意味,产生全新的语用效果,再加上人们对赵本山小品的认知背景,这样“忽悠”一词的价值便更多体现在情感表达上,填补了“骗、欺骗”等在感情色彩方面的空位。
同时收入的还有“得瑟”、“力挺”、“搞掂”等,它们都在情感表达和语用效果方面有着独特作用,体现着说话人的主观认知,丰富和完善了汉语词汇系统。
3 语义表达的补位
情感表达丰富的需求往往与语义表达丰富的需求交织在一起。
语言交际中,任何一个情景都是从感知者的角度来感知的,由于认知个体的差异性,对同一事物,往往由于视角的变化会形成不同的心理意象。这也体现了认知的多维性。[3]
在多元化价值观日益突出的今天,人们更愿意从多个视角去发现事物的多样性。或褒或贬的简单评价已经不能准确表达趋于多元化的价值判断,认知多元化使人们往往联想到本义之外的其他方面,在词义、感情色彩等方面探索、创造超常规的表达。这一现实需要使得语言中原有的语义空位进一步转化为表达空位。
尤其是在虚拟的网络交流中,人们不必担心言论不当带来的后果,交际中可以完全突出个性,随意进行戏谑和调侃,力求语言的新颖独特,以个性化的语言表达丰富的情感态度和语义判断,以吸引更多的关注。因此,很多本用为中性的词语,在网络使用中却被赋予新的语义,带上或褒或贬的感情色彩,如:蛋白质(笨蛋、白痴、神经质)、天朝(指代中国或某个虚拟国家,带有调侃、讽刺或称颂等多种意味)、偶像(呕吐的对象)等。《第6版》新增词语中很多都是先流行于网络,例如:“宅”、“奴”、“山寨”、“大使”等,它们原有的义项并没有消失,在使用中又被赋予新的含义和情感特征,这既是填补语义空位满足交际需求,又符合语言的经济原则——利用旧词词形,赋予新意,简单实用。
(二)求新求异的心理需要
不断探索世界获取新知是人的基本属性,而人类的认知发展与社会进步是互动过程。
新词语的产生与流行就是求新求异心理认知的体现。如前所述,“忽悠”一词因为与常用表达方式的差异以及独特的诙谐效果给人们带来了表达上的满足,因而就有很多人在非正式场合弃用“骗”、“欺骗”而改用“忽悠”;“山寨”一词现代本不常用,但在网络上被创造性地发挥了其“非主流、民间”等方面的含义,因其久未谋面,再加上表意新奇,人们从心理上更加乐于接收和使用,遂成为“仿造品”的代名词,经过大量使用后,“仿造的、非正牌的”和“非主流的、民间性质的”义项也随之明确化,具备了较强的生命力和通用性。
(三)自我价值的实现需求
根据马斯洛人类需求理论,人们获得基本的人身保障后,会转而追求人生价值,人们渴望通过社会交往和言语沟通来展现自我,彰显个人存在价值。在个人话语权空前解放的时代,人们可以在网络上自由发表言论,不必有任何思想负担和束缚,因此语言创造的积极性也空前高涨,创新语言表达成为证明自己作为独立个体存在价值的首选。
在这种心理力量的驱动下,“拼车、拼购、网购、茶叙、自驾游、自助游、背包客”等反映时下全新生活方式、彰显现代人价值观的词语被广泛使用;代表新人类、新身份的“北漂、草根、达人、粉丝、丁克、独董、愤青、款爷、香蕉人、蚁族、月光族”等也经常出现在言语当中,标示了使用者的与时俱进与价值观念的更新,带有强烈的个性色彩和时代色彩。用得多了、久了,这些新词语就会稳固下来,被收进词典也就顺理成章。
二 共同认知保证新词语的流行
考察《第6版》新增词语,我们发现,词语的创新由最初的个人言语行为,发展到能为人们所理解、接受并逐渐流行,最重要的原因来自于使用者具备共同的认知基础。
(一)共同的认知语境
人类认知的语境也是认识世界的共同认知环境。不同的经历使每个人具有不同的认知信息、知识、信念,具有不同的观察事物的角度。但人们居住和工作的环境、社会文化、认知能力(感知能力和推理能力)具有共性,使人们具有趋同的经验和认知假设,具有趋同的推理能力。以上因素越接近的人,认知语境越趋同,交际也就越容易成功。人类共有的认知使交际成为可能。[1](P.177)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新词语形式能够为人们所理解接受并流行,共同的认知语境保证了认知成果的共性,尤其是网络时代人们认知的趋同特征更加明显,为新词语由个人言语现象发展为较为稳定的语言成分提供了重要保证。
(二)对突显形式的共同认知
现实中,人们的注意力更容易观察和记忆事物比较突显的方面,这就是认知语言学的“突显原则”。[1](P.99)
新词语之所以“新”,是因为它们属于有标记的言语符号,形式突显,便于辨识。新词语的创造者们往往通过超常规组合表达独特的情感与认知,借此向人们发出隐含的邀请,使人们对这种突显的形式予以关注。比如《第6版》新增词语以三字词居多,它们与现代汉语中占优势的双音节词在形体构造上存在差异,语义上也与常规理解有偏差,这吸引人们倾向于改变原有的认知模式,付出额外的努力,从全新的角度对它们进行正确解读。
像“月光族”一词,按照人们已有的认知基础,“族”为某类人,如果将“月光”的常规意义与“族”语义叠加,得出的语义不能被人理解,这就促使人们产生新的认知需求,尝试另寻别解,从而关注到其特殊的新义——专指那些每月赚来的钱都花光的人。同样,“香蕉人”将水果与人并举,也与常规理解有异,深入探究后发现它特指那些外表黄肤色、内心认同白种人思想与文化的人。其他像“蚁族”、“愤青”等也因其形式的突显容易受到关注,在交际与理解中被人们重视,使得使用频率增高,为日后流行准备了充分的条件。
在这里,新词语从被发送到接受、认可的过程反映了人们适应客观世界、发展认知的常用策略。陌生的形式和语义使得新词语异常突显,必然会在传播过程中给听话人造成理解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长度,这就需要听话人充分调动自己的悟性,展开联想和想象,不是被动接受,而是主动探索其蕴涵的语义,在领悟的过程中,既欣赏了表达者的机智,又享受了成功解码的快乐,[4]这类新词语受到青睐并流行就成为必然。
从另一方面来看,非常规的词语形式也有着易于理解的语言机理。认知语言学的“顺接原则”表明,人们在识别和记忆事物时,总是倾向于寻找有规律、变化小的整体。[1](P.99)在这一认知基础的驱动下,人们在创新词语时会注意使其外部形式与常用表达类似,只是通过创新组合或赋予新义的方法突出其“新”,比如“冷暴力”、“潜规则”、“酒驾”、“醉驾”等。人们看到这些新词语时可以很容易地运用已有的语言知识加以分析和理解,不必把它们看作全新的语言成分,这也是新词语易于被理解并流行的重要原因。
(三)隐喻思维的普遍作用
基于认知的“顺接原则”,新词语产生的重要方法是借助于旧词构成新词,在构词法背后隐喻的思维方式起了主要作用。作为人类的认知思维,隐喻是由具体事物向抽象事物的投射,这一点在新词语中体现明显。
1 从新词语的整体认知角度
《第6版》新增词语中,“老鼠仓、草根、冷暴力、潜规则、吃回扣、香蕉人”等词语都是隐喻思维的体现。在这些结构中,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物被相提并论,是因为人们在认知领域对它们产生了相似联想,人们可以利用对两种事物感知的交融来解释、评价、表达他们对客观现实的真实感受和情感。[1](P.101)
比如“老鼠仓”是股市中的一种现象,其含义较为抽象,指股票庄家用公有资金拉升股价之前,先用个人及其亲属、关系户的资金在低位建仓,待用公有资金拉升到高位后个人仓位率先卖出获利,像老鼠一样盗空公家资金。这里运用隐喻手法造词,以老鼠作比,使抽象事体变得具体可感,容易理解。再如“冷暴力”一词,“冷”本用于环境或身体的感觉、态度,但用于形容暴力,就引导人们将两个认知域的内容融合起来进行理解,获得更为直观的认识。
“草根”一词的流行更是隐喻思维运作的典型。隐喻是以相似性为基础的,以隐喻构建新词语,挖掘不同事物的相似点最为关键。“草根”一词以人们熟知的自然界事物隐喻人类社会中的某类人或某个阶层,草根“顽强、广泛”的特点将两类事物连结在一起,人们能够自然理解其相似点,并能体会隐喻的精妙之处,因此获得人们的普遍认可并迅速流行。
2 从新词语的构造角度
复合词通常可以分析为由两种隐喻形式构造而成,一种是“零部件式”隐喻构造,即整体由部件组配而成,比如“学习”等于“学”+“习”;还有一种是“脚手架式”的隐喻构造,比如“轮椅”词的整体意义要大于组成语素的意义的简单叠加。[5]
考察《第6版》新增词语,绝大多数词语属于零部件式构造,如“贪渎、贪腐、维稳、减排、假唱”等,其构成都符合“语素+语素”组成新词并表达新义的结构规律,人们可以自然理解其含义,使用中也通常不会造成交际障碍,因为这种形式符合人们认知世界中所形成的“零部件式”隐喻结构的认知;绝大部分三字词,比如“潜规则、狗仔队、老鼠仓、冷暴力、吃回扣、封口费”等,也属于零部件式结构,与认知成果吻合。也有部分词语属于“脚手架式”构造,如“力挺、拜票、谢票”等,这些词语需要付出较多的努力加以理解,但也符合人们以往的语言知识与经验。
由此可见,为了使语言不落俗套,表达新颖,人们自然会追求新奇的表达方式,隐喻正好可以满足这一需要。[6]因此,隐喻认知成为新词语产生和流行的重要运作机制。
(四)跨界认知的影响
“边界”意识是人们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率先形成的认知成果,每个事体都有其固有边界与范围,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多元化事物与现象越来越多见,事物间的边界不再明晰,人们日益开阔的思维促使他们尝试打破边界认知事物,这种认知体现在语言上,就是人们开始越来越多地将一个领域的词语用到另一领域中去。本文重点分析地理空间与抽象空间方面的跨界新词。
1 空间跨界
空间跨界在人们早期的认知活动中就普遍存在,这种思维模式在词语发展中也表现得尤为突出。
世界经济一体化使国与国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吸收外来词语成为各国语言不可避免的发展趋势。这些词语突破国界,实现了空间上的挪移,逐渐成为人们日常交际的一部分。例如《第6版》中新增来自英语的“博客、微博、晒、丁克、粉丝、嘉年华、脱口秀、舍宾、桑拿、斯诺克”等,来自日语的“天妇罗、刺身、定食、寿司、通勤、手帐、榻榻米、数独、新人类、宅急便”等。本次修订还增收了很多西文字母词,如“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PPI(工艺品出厂价格指数)、ETC(电子不停车收费系统)、ECFA(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结构协议)、FTA(自由贸易协定)”等,这些词语的流行一方面实现了空间跨界,在使用中与国际接轨,另一方面又充分体现了人们对字母词简洁、方便、含义丰富优点的普遍认知,符合语言经济原则,同时也在汉语词汇体系中融入了新的元素,是汉语词汇体系丰富和发展的表现。
方言词语的跨界也是人们司空见惯的现象,例如来自粤港澳地区的“八卦、搞掂、捷运、手信、饮茶、狗仔队、无厘头”,来自台湾地区的“呛声、力挺、出糗、捷运、劈腿、软体、硬体、管道、网路、数位、幽浮、太空人、拜票、谢票、站台”,来自东北方言的“得瑟、忽悠”等,都打破了原有的使用地界,进入汉语共同语词汇系统,推动了语言的发展与完善。
由此可见,认知的发展、语言的更新都促使人们打破地域界限,从各种语言和方言中不断吸取有用成分,以满足语言表达精密化、准确化的需求。
2 行业跨界
各行业词语的抽象空间跨界也较为常见。信息社会,行业间联系日益增强,先前的行业壁垒不再明晰,人们视野日益开阔,对各行各业及其专业术语都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隔行如隔山”已经不再是至理名言。人们在日常交际时经常会联想到相关术语,利用两者之间的相似点,把这一领域的词语用到另一领域中去,行业跨界词语便应运而生。
如“套牢”原本为投资领域用语,现在已经广泛使用于日常生活;最近常挂在人们嘴边的“PM2.5”也从一个专业概念走入百姓生活;其他如“秒杀”、“爆仓”、“抄底”、“换手”、“挂单”等也常被跨界使用,这种现象的普遍存在充分证明了共同认知基础的重要作用。
以上从人类认知的基本规律入手对《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中的新词语进行了分析,力求对词汇系统中新成分的产生与流行进行统一解释。新词语在创制之初只是个人的言语成果,具有较强的临时性,但不少新词语本身在反映社会变化、认知发展以及传达社会文化心理等方面具有积极作用,因此表现出较强的理据性,能够满足社会交际的需求。由于人们共同的认知基础和趋同心理,新词语在使用中自身所负载的社会、文化背景被激活,其形式和意义才会获得人们的普遍认同并得以传播,这就为新词语逐渐稳固下来成为语言成分提供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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