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资本视角看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缺失——基于闽南地区的实地调查
2013-04-12孙文中
孙文中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社会学系,北京102488;集美大学政法学院,福建厦门361021)
一 问题的缘起
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农民工外出务工越来越多地呈现出家庭流动的特征。国家统计局《200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09年外出农民工14533万人中,举家外出2966万人,占20.4%。[1]国家人口和计生委流动人口司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显示,2010年,在受调查的231090个流动人口家庭中,携家属(配偶、子女父母)一同流动的占66.4%;流动人口家庭15周岁及以下子女中,56.3%随父母流动,43.7%留在老家。[2]还有一些农民工随迁子女没有接受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便辍学。虽然国家在宏观政策上为农民工子女在城市接受义务教育奠定了基础,但是现实中部分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权利得不到保障,流动儿童中一直未上学者占6.85%,失学者占2.45%,二者合计达9.3%。[3]这些农民工的子女显然不能得到父母的有效监管,易成为问题孩子。城市农民工队伍的壮大也使城乡教育不协调的问题更加突出,农民工子女的教育成为不可忽视的问题。在农民工子女的教育问题中,最为突出的莫过于对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忽视所造成的家庭教育的缺失。而且该问题没有得到社会应有的关注,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恶化将不利于城乡义务教育的统筹协调发展。
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学界就农民工子女的生存与生活状况、教育状况和城市融入等问题进行了大量研究。[4][5][6][7]然而,目前为止,关于农民工子女的家庭教育问题,学界尚未展开深入分析。家庭是一个人所有社会生活的基础,是人社会化的最初基地。家庭教育既指在家庭中发生的教育,又指家庭环境因素所产生的教育功能。[8]众所周知,家庭一直是人的教育、尤其是儿童教育的基本场所,人的社会化最初就是在家庭中发生的。家庭作为一个具有“面对面”交往特点的初级群体,在人的社会化过程中其作用是其他社会群体无法替代的。同时,家庭形成了受教育者的早期经验和最初的人格品质,奠定了受教育者以后接受教育的基础。而且家庭始终是受教育者接受各种教育的重要参照群体。布迪厄强调,早年的家庭环境对于学生的发展和文化资本的积累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社会再生产通过文化资本的再生产来实现。[9]对农民工子女而言,家庭是他们融入城市的基本依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农民工几乎无暇顾及孩子的家庭教育问题。农民工外出务工经商主要是为了改变生活机会或谋求个人发展。相对于机会和发展的追求,多数农民工希望找到收入好的工作,至于孩子的教育,他们大致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成天干活顾不上子女教育;我们唯一的任务是挣钱,将来孩子读书就靠钱;听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10]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缺失,成为当前一个迫切需要关注的问题。为了能够深化对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现状及问题的认识,2011年9月-2012年3月,笔者在漳州五个建筑工地发放了250份问卷,回收220份问卷,经过处理有效问卷为182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72.8%,利用统计软件SPSS16.0对回收的问卷进行统计分析。问卷调查内容涉及受访者的学历及其子女学习基本情况、对子女接受教育的期望和目的、家庭教育设施与投入、家庭教育方式、家庭教育内容、教育观念以及家庭教育中遇到的困难与麻烦。在建筑工地选取子女正在接受义务教育的农民工,受访者包括劳务工、技术工人。通过这些实地资料的分析旨在回答以下问题:当今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现状如何?从文化资本视角看,影响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因素有哪些?提升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有哪些途径?
二 文化资本及其再生产
文化资本(Culture capital)是指那些非正式的人际交往技巧、习惯、态度、语言风格、教育素质、品味与生活方式。[11]布迪厄认为文化资本泛指任何与文化及文化活动有关的有形及无形资产,并以三种形式呈现出来:(1)客观的状态,以文化商品的形式(图片、书籍、词典、工具、机器等等),这些商品是理论留下的痕迹或理论的具体显现,或是对这些理论、问题的批判,等等;(2)具体的状态,以精神和身体的持久“性情”的形式。经由教育、教养等具体化、实体化的过程形成,是行动者通过家庭环境及学校教育获得并成为精神与身体一部分的知识、教养、技能、趣味等文化产物;(3)体制的状态,以一种客观化的形式,这一形式必须被区别对待(就像我们在教育资格中观察到的那样),因为这种形式赋予文化资本一种完全是原始性的财产,而文化资本正是受到了这笔财产的庇护。[12]192-193就本文而言,文化资本标志着行动者的社会身份,被视为正统的文化趣味、消费方式、文化能力和教育资历等的价值形式,[13]主要表现为人际交往技巧、习惯、态度、语言风格、教育素质、品味与生活方式等。布迪厄认为文化资本涉及个体在长期社会化过程中习得的性情倾向和习性,像绘画作品之类的价值贵重的文化物品,以及正式的教育资格与培训。[14]父母为子女提供良好的教育氛围,加强家庭与学校之间的关系,重视学习等也可以视为一种文化资本。在布迪厄看来,文化资本是历史积累的结果,在社会各阶层间的分配是不平等的,其数量分布的差异体现了社会资源和权力结构的不平等。正是由于文化资本积累的不同,出身不同的个体才会有着迥异的行动轨迹,文化资本恰恰就是不同社会阶层的个体取得不同学术成就的原因,而且“文化资本的传递无疑成了资本的继承性传递的最佳的隐蔽方式,当直接的、看得见的传递形式容易受到更严格的审查和控制时,这一隐蔽的传递方式就在策略再生产的体系中获得了更大程度的重视。”[12]197-198
具体而言,文化资本再生产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家庭教育,另一种方式是学校教育。在家庭教育中,既有父母对子女有意识的传导,也有子女对父母的无意识的模仿,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子女便开始继承其父母的文化资本并将其具体化,可以说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一方面,处于上层社会的群体拥有较多的文化资本,他们在把自己所拥有的文化资本(尤其是身体化和制度化的文化资本)传递给子女方面占有优势。另一方面,从儿童来看,儿童在家庭中通过学习、模仿父母,接受其身体化的文化资本,接触其客体化的文化资本的经历,与其后来通过学校教育获得制度化文化资本有一致性和连贯性。[15]即,那些来自家庭文化资本丰富的个体,在早年的家庭教育后会拥有相对下层社会群体较多的文化资本,这也为其再社会化过程奠定了良好的先天优势。这样,家庭(父辈)的文化资本就实现了家庭内代际传递。至于学校教育,布迪厄认为学校已不再作为单纯意义上的传授知识的场所,而是社会权力和知识场域中的一个重要砝码,是文化资本再生产的重要场所。学校是生产、传递和积累各种文化资本的最基本的体制基础,对于社会中不平等的文化资本,学校起到的是巩固原有分配而非重新分配的作用。[16]因此,那些来自上层社会的个体,就可以借助通向各级教育的途径来显示自身的优越性,使其处于优势地位并加以保持。那些来自底层社会的群体由于经济资本的劣势,而且所受教育也非常有限,在各种教育机会面前甘拜下风,其低下的社会状况会进一步延续。基于实地调查,本文从文化资本再生产的视角分析农民工子女的家庭教育的缺失问题。农民工家庭的文化资本不足,是造成其子女的家庭教育缺失的关键。这种文化资本的不足在客体化文化资本、身体化文化资本乃至体制化文化资本均有明显体现,而且会以代际传递的形式不断对农民工子女发生潜移默化同时又根深蒂固的影响。
三 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缺失
(一)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现状
农民工投入在子女教育问题上的时间和金钱十分有限。据调查,每天在子女学习上花一小时以下的占54.4%,仅有18.5%的农民工能够每天花2小时以上的时间来关心子女的学习。每学期除学费和生活费以外,农民工花在子女教育上超过一千元的仅占总人数的27%,而每个学期在子女教育方面花销500元以下的占到32.4%。
家庭教育环境和条件差。一些农民工除不知道应该为子女购置哪些方面的学习用具外,购置用具的过程也显得不科学。43.6%和38.1%的农民工表示曾经为子女购置过笔、本子、字典等学习用品,17.6%的为子女买过课程辅导书,而仅有11.4%的曾经为子女购置课外书,甚至很多农民工表示一般都是子女提出要求,他们只管给钱让子女自己去买,而买什么样的书,利用程度有多大,他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另外农民工由于住在城乡结合地带,或者近郊工棚、集体房或租赁房,几乎不能为其子女提供必要的学习场所。这在客观上使农民工子女在家里很难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父母文化程度有限。资料显示,在农民工当中受过初中及以下的工人占总人数的79.1%,而受过高中以上教育的占20.9%,其妻子中,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的占15.4%,初中以下教育水平占84.6%。由于农民工的文化水平低,他们难以有效辅导孩子的学习,指导孩子完成家庭作业,而且由于他们自身文化水平低,在就业市场处于不利地位,只能从事劳动密集型的工作,这种工作时间长,基本没有(固定的)休息日,这就使得家长试图监督孩子的学业成为事实上的不可能。调查显示,51.6%的女性由于文化水平较低,很少能为子女的学习提供辅导,12.1%的由于太忙无暇顾及子女,8.8%的太过溺爱子女而造成子女任性骄纵,4.4%的根本没意识到子女教育的重要性。
父母亲对子女的教育期待高,希望孩子将来能够跳出“农门”,但其教育方式存在失当之处。在对子女教育期望的调查中,我们了解到89%的家长都希望子女能够达到大专以上的教育水平,仅有4.9%的父母认为子女接受初中以下教育就可以。他们希望子女能够接受良好教育,能够找一份好工作,迫切希望子女可以通过教育来改变家族的命运。但是,家长们在教育子女的过程中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除了投入金钱尚需投入精力。资料显示,51.6%的母亲表示由于文化水平较低,在子女的学习遇到问题时很少能回答孩子的问题,12.2%的母亲则是表示没时间关注子女。一方面他们没时间没精力来管教子女;另一方面,由于自身文化水平较低,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引导孩子学习。
总之,农民工在家庭教育中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十分有限、家庭教育缺乏必要的物质保障、父母缺乏正确指导孩子的学习和成长的必要知识、家庭教育方式失当等问题。这些问题主要因农民工自身的文化资本匮乏且难以有效发挥所致,进一步导致其在子女教育过程中无法正确认识自身拥有的文化资本,无法利用所拥有的资源指导子女的学习,对子女的社会化和技能获得等各方面造成严重阻碍。
(二)从文化资本视角看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缺失
从客观化的文化资本看,农民工在流动中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尽管对子女的成长寄托着极大的希望,他们普遍对其子女的学习成绩比在家父母抱有更高的期望,这一点与城市子女的家长基本没有区别。但是农民工家长对其子女教育的投入相对较少,无论是金钱方面还是精力方面,这都会和城市家庭形成天壤之别。相对于农民工子女,城市子女在个人藏书和阅读方面占有明显的优势,大部分的城市学生家长会经常带子女去书店并购书,而农民工则少有机会。因此,农民工子女在客体化文化资本的占有上相对匮乏。农民工子女缺乏精美的图书、合适的课程辅导资料、时尚的文具,更不用说那些城市孩子拥有的昂贵的智力开发玩具了。即使有些农民工家长愿意为子女教育投入更多的金钱购买文化教育物品,但是这些文化资本并不是有了金钱就可以转移到其子女身上。农民工由于阅读能力匮乏,加之精力有限,这使得他们很难为子女花钱就能购买到适合阅读的书籍。而且,农民工大多工作任务繁重,经常要加班加点,双休日乃至节假日也难以休息,很多人连子女正常的课业都无暇过问,难以投入时间和金钱为子女选购各种文化产品。再者,即使家长为子女准备了客观化的文化资本,但是也需要家长帮助其子女才能合理利用。其实,客观的文化资本只有在被人“身体化”的过程中才能发挥作用。很多农民工为子女买了课外书,但是很少引导其去有效利用,造成文化资本转化的失效。进入城市后农民工一般选择房租较低的“城中村”居住,其子女的家庭生活环境基本上保持家乡方言、沿袭农村的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这使得农民工家庭无法满足子女学校所要求的思维技术和习惯,况且农民工由于受教育少的限制无法对孩子的学习给予正确有效的指导。
从身体化的文化资本看,农民工的工作性质、居住环境、社会交往、生活方式会通过家庭内部系统传递给其子女,并决定他们在社会结构中的位置。而且,农民工进入城市往往是一个被动进行的过程。缺乏乃至没有乡村生活记忆的他们常常因尴尬身份而游走于城乡的夹缝之中,比起城市儿童和乡村儿童,缺少社会支持网络的城市流动儿童因生活圈狭小自然更容易受到父辈的影响。由于没有较高文化程度、较高职业层次和成就的家庭,农民工在知识、语言、惯习、性情等学校认可和欣赏的智力文化资本方面可能处于劣势,而且这种劣势通过家庭教育,在其子女身上潜移默化,导致其子女家庭教育处于弱势。身体化文化资本就是一种惯习化。行动者一般通过文化、教育、修养等具体形式获得、获取,如知识、技能、素养、感性等文化产物,同时行动者必须通过自己身体的、具体化的实践活动来获取它。这种身体化的文化资本一旦获得就成为人的固定财富,成为人的一种确定的组成部分,成为人的一种素质。但是农民工一般文化程度不高,文化修养比较缺乏,语言的掌握情况和表达能力较差,政治参与意识、权利意识不强,在家庭教育中往往也表现出较为落后的教育理念。而且有些农民工本身不知道自己拥有哪些社会文化资本,哪些优良品质、做事风度可以用来传授给子女。这样,在家庭教育中,农民工的文化修养、价值观念与家庭教育方式不仅流露在其平常的言谈举止中,也会渗透到其对子女的家庭教育中。农民工子女从其父母身上耳濡目染了父母的语言和行为模式,逐步成为其身体化的文化资本。与农民工相比,受教育程度较高具有一定文化资本的家长,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条件,通过正确得体的言谈举止,给子女多方面树立良好榜样;还可以为子女在学习方面提供指导和更多的技能培训,当子女进入学校学习后,能够更迅速有效地积累起知识技能、审美品位、生活方式,从而达到较高的教育阶段。但是很多农民工认为自己学历低,工作不好,在子女面前抬不起头,很少以自己为典范来教育子女。有些父母认识不到与孩子互动的重要性。实际上,在子女学习活动的投入作为一种教孩子如何学习而非知识本身的父母参与方式,对孩子的学习生涯具有关键作用。[17]这对于子女理解和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主要方式有着身体力行的影响,潜移默化地渗透到子女的行为模式中。
从体制化文化资本看,家长文化程度的高低决定了其子女在家庭教育中所获得的帮助的多少,间接影响其子女的入学机会和学业成就。文化程度越高的家长越倾向于辅导其子女的学习,其子女也越有可能进入质量较高的学校。农民工家长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到了城市之后,他们在农村社会非常有用的一些生活技能失去了效用,一些仍然有用的生活技能却因缺少社会公认的合格文凭和资格认定证书没有了用武之地。体制化文化资本的缺失不仅减少了农民工子女的家长的生活机会,而且使其劳动难以获得应有的社会尊重。由于出身于底层社会,加之经济资源匮乏,他们进入城市社会往往会被污名化和妖魔化。城市人经常歧视农民工,给农民工贴上许多负面标签,结果农民工真的成为城市人眼中那些“没有文化、不讲卫生、容易偷抢犯罪”的低素质者,[18]已经被部分认同和内化的卑贱意识使得他们难以沿用农村传统的家教方式教育在城市里学习的子女。而且进入城市场域以后,农民工子女也会把其父母看成失败的典型。在其子女看来,父辈们在城市处于边缘阶层,做着苦、累、脏、差的工作,居无定所、毫无保障的生活状态,是不成功的体现,这样农民工在教育子女的时候往往难以有效,使得他们很少与子女深刻地沟通与交流。因此,由于场域的转换,农村原有的家庭教育观念在城市生活不再能够发挥效用,同时新的家庭教育观念尚未形成,农民工子女的家庭教育难免处于一种“缺失”状态。
四 结语及启示
对于农民工而言,他们能用于子女家庭教育的文化资本更是不足,客观化文化资本缺少,身体化文化资本传递失效,体制化文化资本匮乏,导致其子女的家庭教育的缺失。城乡教育资源的巨大差异,对于农民工而言,早年的农村生活决定了其教育机会的匮乏,在城市经济地位的边缘化。由于财政投入水平、学校质量和可及性、城乡家庭学费承担能力及文化资本占有量上的差异,造成了城-乡家庭在教育成就的巨大差距。[19]这种城乡教育的差距,体现当前农民工进入城市的弱势地位进一步延续。他们由于受教育水平低,在城市只能从事非技术性行业,承担大量的体力劳动。这种农民工家庭缺乏必要的文化资本,家庭教育能力有限,缺少时间,所以他们往往不能承担对子女应尽的家庭教育责任。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的缺失使农民工弱势地位在城市被进一步强化,这种强化是通过文化资本的再生产来实现的。文化资本的再生产能够揭示那些隐含在平等外衣之下却生产着不平等的机制。农民工子女无法顺利接受有效的家庭教育,造成教育的起点低于他们的同龄人,强烈地生产和再生产了文化上的贫困状态,即他们在城市仍然处于文化资本的劣势地位。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议以改进农民工子女家庭教育。
(一)根本上改善农民工城市的生存状态,提升农民工收入水平。政府督促企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履行劳动合同制度,合理调整农民工工资水平,建立企业职工最低工资标准定期调整机制,对最低工资标准定时调整,逐步提高工资标准。建立健全农民工工资稳定增长机制和支付保障机制,使劳动报酬增长与经济增长和企业效益增长相适应。这有助于创造良好条件让农民工能够享受法定休息时间和合理的劳动报酬,能够更多地参与居住地的各类社会生活,尤其是能够为农民工随迁子女创造良好的家庭教育条件。没有良好的家庭教育条件,农民工子女的教育是不完整的,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家庭教育必须引起重视。[20]只有彻底改善农民工,尤其是普通外来民工的生存环境,提高农民工的生存质量,提高农民工的整体素质,农民工子女才会有一个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才能获得强健的身体和健康心智的全面发展,真正成才。
(二)对作为随迁子女的家长进行相关教育知识的培训,增强农民工对子女的家庭教育能力。农民工子女学校包括志愿者组织,通过对农民工子女父母进行相关教育知识的介绍讲解,可以让他们掌握先进的教育理念和科学的教养方式,同时开办社区家长学校,帮助农民工解决在教育中遇到的问题,增强学校和家庭之间的联系与配合,使双方可以全面了解孩子的学业和发展状况。同时倡导农民工家长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培养积极的生活态度,以促使子女养成良好习惯、学习和生活态度。培养农民工主动与学校老师联系的意识,及时了解和反馈子女的状况。
(三)成立农民工家长学校,型塑农民工的家庭教育观念。作为其他家长的代言人,家长学校一方面对学校的教育发展、教育教学和日常管理工作提出意见和合理化建议,对学校工作及教职员工工作给予监督和评议。另一方面,家长学校的成员,可以利用农民工子女平日放学或放假的时间安排他们统一学习、娱乐和家务劳动时间,避免农民工子女放学后因为缺乏监管而忽视课业学习的状况,并增强孩子之间的互动,减少疏离感。[21]因此成立农民工家长学校,能够为农民工家长普及家庭教育知识,通过家长在业余时间参与家庭教育的实践更新农民工原先的家庭教育观念,适应城市社会家庭教育的显示,型塑农民工新的家庭教育观念。
(四)增强农民工的文化资本,树立其重视子女家庭教育的意识。通过自学考试、函授、夜大等成人教育形式提高农民工的文化水平。以政府财政投入为主导,开展适合当前农民工受教育程度低的成人教育,不断提升其体制化的文化资本,以增强农民工的城市就业能力。成人教育要把开展实用技术培训,提高新农民工的职业技能素养作为重点。成人教育的形式主要有函授教育、夜大、自学考试、现代远程教育等,它们是保障农民工融入城市的有效方式。同时要举办各种形式的专业技术、技能知识和文化培训班,使农民工在参加完成职业技能课程的学习和培训后,就能获得相关的就业资格证书,直接进入就业岗位。农民工在劳动技能和文化水平得到提高、价值观念得以改变的同时,他们就会主动在家庭教育中向孩子传授与社会主流更为接近的学习理念和社会价值取向,增加其子女的文化资本。[22]农民工只有自身的文化资本增强以后,有了良好的就业能力,他们才会主动关心子女家庭教育,才会身体力行地传授其子女与城市主流社会相融合的学习理念和教育意识,才会主动为子女家庭教育投入更多精力和物质,为子女增加文化资本奠定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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