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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美国对华战略探析

2013-04-12黄谋琛

关键词:对华挑战利益

黄谋琛

(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北京100091)

在社会发展战略体系框架中,有一个外部战略——主要着眼于社会发展的外部关系,亦即国内社会与国际社会之间的关系,研究如何应对国际关系中的复杂局面,使国内社会发展与国际社会的发展有机地联结起来。[1]在我国外部战略中,对美战略是重要一环,由于美国对中国外部环境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确定我国对美战略的一个前提是研究美国对华战略,因为正如《孙子兵法》所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2]况且,对我国应对复杂局势、抓住战略机遇期、把握战略主动权,具有一定意义,既然如此,那么,美国对华战略研究现状怎样?美国对华战略目标是什么?有哪些战略措施呢?

目前,关于美国对华战略,我国学者做了广泛研究,观点见仁见智。郑保国在《美利坚霸权透析》一书中对美国霸权进行理论溯源,并且阐述了美国霸权战略——“遏制”、“新面貌”与“解放”、“和平”、“新和平”,“世界秩序”、“新遏制”、“超越遏制”、“世界秩序”、“参与和扩展”、“新帝国”战略的演变。[3]夏立平在《21世纪美国对华战略及其内在矛盾》一文介绍了冷战结束后美对华战略演变三个阶段,即老布什政府的接触战略(1989-1992年)、克林顿政府的参与和扩展战略(1993-2000年)以及小布什政府的战略竞争者(2001-2008年),又将美国对华战略分为对华安全战略、经济战略、人权战略和对台湾问题的政策。[4]就措施看,吴心伯在《论美国亚太安全战略的走向》认为,美国的政治和知识精英在这个问题上(指对华基本理念和政策主张,笔者注)分为三派,即“遏制派”、“合作派”和“接触派”。[5]

关于美国对华战略,有的研究可谓详细全面,立足于全球视野,历史地考察了美国全球战略,但还有必要理清当前美国的对华战略。有的进行了比较系统地解析,如从相关领域和热点问题来划分具体战略未尝不可,但这些领域并不是在同一个逻辑层次,不利于整体把握美国对华战略。研究美国对华战略分为三个派别,其实只是从措施来划分,这是不够的,战略的基本要素还包括目标,况且,除了遏制、合作、接触,美国还有其他的措施,本文就此进行论述。

一 美国对华战略目标

美国战略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极力维护包括国内和遍布全球的美国利益,防止任何国家或集团构成挑战。

说维护美国利益,并非空穴来风。中国西汉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西方谚语云:没有永恒的盟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马克思、恩格斯在《神圣家族》说:“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6]马克思还在《关于新闻出版自由和公布省等级会议辩论情况的辩论》中说: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一点不假,任何国家纵横捭阖,皆为自身利益。2010年5月27日,奥巴马在《国家安全战略》(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宣称:“然而当我们正在和前面的战争作斗争,我们必须看到这些战争初露曙光——在这个世界,美国更为强大安全,能够战胜挑战并且凝聚全世界人民的雄心。我们必须以国家复兴和全球领导地位为目标,重建美国力量和影响之基础。”[7]3由上可见,无论美国强调“人权”还是霸权,“友谊”还是侵略,无论花样如何翻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

美国要防止任何国家挑战其利益,中国能排除在外吗?显然不能。作为新兴大国的中国,自然在这个战略目标内。如果中国不能崛起,自然不构成挑战;如果中国正在崛起,那就延缓、干扰乃至扼杀围剿打压;如果中国最终崛起已成事实,那就不要成为敌人,必须防止冲突,共担责任,正所谓使中国成为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

历史地看,美国认为,中国可能挑战美国利益。这里说历史地看,并不是说中国有挑战美国的历史,而是说历史上有后来崛起的国家挑战强国的例子。西方国际政治传统理论就认为,一个国力迅速发展而又对现存秩序不满的大国,对一个维护现存国际秩序的大国,迟早会发生战略冲突,构成挑战。美国等西方国家从自身经历认为,西方列强崛起走的是向外殖民扩张、掠夺他国资源、占领世界市场的发展道路——西班牙挑战荷兰,英国挑战西班牙,美国挑战英国,德国挑战英国,日本挑战美国,苏联挑战美国,中国的崛起也不例外。米尔斯海默强调:“在21世纪前期,崛起的中国将是美国最大的潜在威胁。富强的中国不会是一个维护现状的大国,而会是个决心要获取地区霸权的雄心勃勃的国家。”[8]如果从这种理论来理解美国战略重心东移,就再清楚不过了。我们知道,资源是有限的,而各国的需求是不断增长的。因此,美国认为,中国现代化所需能源不断增长,而且人口仍然以巨大的基数增长,不断遭受能源和人口的瓶颈制约,由此推出中国必然挑战美国的逻辑结论。尽管这个结论未必是科学,未必合乎逻辑,但在美国学界和官方是存在这种观点的。美国近几任总统也都这样表态:中美关系是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关系之一,关系到双方、亚太乃至世界的和平稳定与繁荣,这类表态暗含美国对别国挑战的担忧。

从现实看,美国认为,中国具有挑战美国利益的资格。挑战美国利益,是要有实力的,不是每个国家都够格。从全球大国看,中国是潜在的战略对手。原因何在呢?英法是其盟国,北约也是以美国为首,自然不是对手。日本是其盟国,尽管日本野心勃勃,但有《美日安全保障条约》,美国对日本还具有控制力,一旦日本不乖失控,美国就耍点花样,节外生枝,制造事端,就可把小日本牢牢掌握在手中。俄罗斯国力不够,除了目前军事实力还可威胁美国,有事就略加安抚,属于第二梯队的目标,美国并不把俄罗斯放在眼里,美国在欧洲有北约并且继续东扩,对之不足为虑。中国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共产党国家。根据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P.Huntington)《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所言,中国是八大文明的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而且,儒伊文明将对基督教文明即西方文明构成威胁,更何况,意识形态与美国截然不同,马克思主义正是要埋葬资本主义。再说,中国军事正在加速发展,国防建设加快进行,军事科技不可小觑;经济更是自不待言;政治上,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对实质性事项具有否决权。国内政局稳定,政府有强大的社会动员控制力,目前正在加快以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不断赢取民心。就当前中美实力对比看,中美关系即使不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重要之一,这是不可否认的。中美矛盾在两国关系、多边关系乃至国际战略格局中的地位可想而知。美国是世界绝无仅有的超级大国,中国是实力迅猛上升跃居世界第二的经济体,拥有世界各国难以想象的市场潜力和发展前景。在美国看来,中国越强大,就越成为心腹大患,越对美国构成挑战。

二 美国对华战略措施

如今全球化浪潮汹涌澎湃,各国依存度加深。尽管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妄图称霸世界,但既苦于实力翻来覆去,又受到反美势力抵抗,还遭遇次贷危机,使得美国力不从心。虽然有接触、对话、交流,但美国亡我之心不死,在技术、经济、政治、文化、军事诸领域实施两面派措施,渗透、包围、封锁、威慑、遏制等,无所不用其极。美国对华战略措施军事外交并用,防范接触兼施,合作遏制结合。当然,除了接触、合作、竞争、遏制和预防之外,还有交往、介入、均势、改造等。

(一)交往

交往,英语译为engagement。马克思的世界交往理论认为,大工业创造了交通工具和现代世界市场,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人们之间的世界交往,使得历史成为世界历史——世界历史理论为全球化理论的雏形,尽管当今全球化今非昔比,而交往正是全球化的途径和体现。

美国同中国交往,源于共同的利益和挑战,尽管这种共同利益与冷战时期不可同日而语,主要出于中国巨大的市场红利和经济互补的需求。

战后秩序由美国主导制订的游戏规则所支配,美国当然不希望这种秩序受到挑战,即使受到挑战,也希望演变成共同的挑战。在政治和安全方面,中美都希望见到一个和平与稳定的世界,因而在核出口管制、和平利用核能等问题上具有共同的话语;在一些热点地区也具有共同利益,如南亚——印度和巴基斯坦具有核武器,影响地区和全球安全,给全球防扩散以巨大冲击;东北亚需要中美共同推进朝鲜半岛无核化维护半岛和平稳定。在经济方面,中美是世界两大经济体,对世界经济繁荣担负共同责任和利益。尽管中美经济不可同日而语,但两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需要相对稳定的世界经济金融秩序。而且,由于能源需求加大,中东和其他地区稳定对两国产生更大影响,从而导致共同利益扩大。中美双方也面临共同的挑战。当前,影响国际稳定的问题不少,涵盖政治、安全和经济等各个侧面。撇开经济方面不说,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的扩散,破坏世界稳定。南亚、东北亚、中东等地区的稳定系数下降。各种跨国犯罪、贩毒、走私、海盗和恐怖主义活动成为中美共同应对的问题,核生化武器和飞弹的扩散成为双方的共同威胁。

美国同中国交往出于巨大的经济利益。无论美国两党还是商界人士都认为中国是一个正在开发的潜在大市场,美中两国稳定与合作有利于美国将中国这一潜在市场转变为现实大市场,并从中获取巨大经济红利,因为中国经济的持续强劲增长和人口消费需求的扩大,为美国提供令人垂涎的市场。美国知道,中国作为一个市场前景广阔、正在崛起的最大发展中国家,与之交往显然是不行的。不交往只会激起中国条件反射,顽强反对美国在联合国和其他多边机构带头提出的安全倡议。同样,美国人也认为,如果中国未来走向不确定,或者走向确定而视美国为敌人,那么,要中国担负责任的愿望就化为泡影。再说,一味遏制可能适得其反,因为这样会促使中国加快国防现代化,从而加剧地区军备竞赛并增加军事冲突的概率,还会互相关闭市场,从而使美国失去广阔的市场;如此这般,对美国有何益处呢?美方统计表明,中国仅在2010年对美投资就超过五十多亿美元,并且连年翻番;而且,美国亚洲协会报告(Asia Society)显示,中国对美投资提供了1万个就业岗位。可见,交往为美国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还有,通过交往,可能促使中国变革,成为以西方为主导的国际政治体系的附庸,即使不是附庸,也是一员,从而尊重西方式的民主人权,受西方创立和主导的一系列规则约束。此外,与中国交往可能影响一个力量剧增的大国发展方向,谋求中国在与美国所关注的安全议题的合作,促进亚太地区的稳定。其实,美国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诸领域都在与中国接触。中美高层沟通、人文交流加强,举办中美战略和经济对话,多场合多级别会晤频繁,当然,也包括军事、人权以及一些国际热点问题等。无论中国态度如何,都要交往。

当然,在交往过程中有可能产生合作与竞争。比如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不约而同,或出于某种利益考量,于是合作应运而生。基辛格(Henry Kissinger)说:“两国发展合作关系不是一方施予另一方的恩惠,而是符合双方的共同利益。”[9]126也可能由于资源的有限性和利益冲突,或由于双方的政治和价值观念迥异,于是竞争在所难免。

(二)介入

美国在同中国交往过程中,将有意无意发现和寻找一些矛盾,并加以利用和伺机介入。何为介入呢?介入,英语为 interfere,intervene,involve,其实就是干预,利用矛盾,乘机而入。正如毛泽东所言,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的辩证关系是矛盾问题的精髓——矛盾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同时,不同事物有不同的矛盾,即使同一事物的矛盾在每一阶段以及表现形式和解决方法也都有其特点。中国总体上是按照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和国际关系准则处理国际关系的,然而矛盾冲突也是现实存在的,例如,中印领土问题,中日钓鱼岛和东海划界问题,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南海问题,台湾问题、涉藏、涉疆、人权问题,还有跨国并购、知识产权、贸易、人民币汇率、网络安全、气候变化和环境问题。尽管有些问题是内政和主权问题,但美国认为有机可乘,肯定会利用这些矛盾,有选择地伺机介入,有的甚至已经介入。如中海油竞购优尼科,美国就以安全为名进行介入。美国霍普金斯大学中国问题专家兰普顿(David M.Lampton)说:“中国正在变得强大,这对于美国可能是个问题,但是中国的实力也会帮我们解决问题……我们需要积极地利用这一点”。[10]这可以做何种解读呢?美国不仅要获取中国发展的巨大经济红利,还要对中国的各种问题包括已经存在的和发展过程的问题伺机介入。当然介入方式多种多样,要么政府发言指责,要么参加相关论坛,要么军事威慑,等等。新中国成立初美国派遣第七舰队进入台湾海峡,阻挠我军解放台湾。1996年的台海危机,美国众议院通过钓鱼岛适用《美日安保条约》,尽管美国一再声称在钓鱼岛主权争端问题上不持立场,但本质上美国是始作俑者,将钓鱼岛施政权私相授受,在中日之间打入一个楔子,以图坐收渔利。由于美国不加入海洋公约,意欲将全球海洋都纳入美国的自由航行领域。这样,美国对任何海洋争端都可能以自由航行和国家利益为借口表示关注,甚至以某种行动表示关注,2012年6月2日,美国防长帕内塔在新加坡举办的年度香格里拉对话会上说,美国在2020年将有60%的战舰部署在太平洋。实施“空海一体战”。可以想象,未来美国在中国内政、周边问题以及涉及我国的世界事务都将采取介入态势,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其实这是出于美国全球战略利益考量。当然并非所有问题都介入——由于“有了核武器后,拥有这类武器的国家更不可能兵戎相见”,“核大国的多数领导人认为,核战争造成的毁灭可能比妥协的后果更严重,甚至超过战败的后果。核时代有一种自相矛盾现象:一国核能力的增强导致它拥有巨大的绝对实力,同时愈加不情愿使用自己的实力”。[9]7

(三)均势

在交往和介入的时候,可能产生均势,扶弱抑强就是如此,当然最终是为了美国利益,防止出现强国挑战美国。均势,英文为 Balance of power,equilibration,equilibrium。均势,势均力敌之意,指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各主要国家或国家集团的实力大体均衡,以阻止某一强权出现或谋求霸权,从而实现自身战略目标和利益。传统均势理论认为,均势战略的主要目的至少包括四个方面:防止某一国家建立霸权;维持现存的国际体系或格局;确保体系内部的稳定和相互安全;以防止战争来加强和延长和平局面。[11]可见,均势既可作为战略目标,也可作为手段,因为在众多国家和势力当中,总有强者弱者、大国小国,要想生存发展,维护自身利益,必须结盟实现均势,或扶弱抗强,或倚靠强国等,否则,难以实现自身利益,甚至自身难保。而且,即使大国强国,也常以均势手段省时省力。美国2012年1月美国发布的《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调高了中国的威胁程度。罗伯特·吉尔平说得更直白:“当一国具备了对于其他国家的相对优势,亦即国际体系中的均势对其有利时,该国将试图改变现存体系。”[12]对于中国“我们将关注中国的军事现代化,并做好准备,以确保美国及其地区和全球性盟友的利益不会受到负面的影响。”[7]43美国对中国如何采取均势呢?无非是扶弱、联盟、打压。

扶弱就是扶持弱国,包括政治、军事、经济技术等。如美国二战后扶持日本,签订《美日安全保障条约》使其成为美国在东亚的战略支点,借日本绑住中国。在欧洲推出马歇尔计划,还有后来联华抗苏。联盟就是与一些国家结为军事、安全同盟国,美国在东亚地区加强了军事和外交同盟,如美日、美韩、美澳、美新、美日韩、美澳新等军事同盟国,甚至美越、美印战略伙伴。并且经常联合军演,展示肌肉,耀武扬威。打压其实就是用军事施压、技术封锁、经济制裁等。美国在太平洋部署军力,加强基地驻军,对华技术武器审查和管制,阻挠欧盟武器禁运解除等,其实就是打压以求均势。

(四)改造

改造(transformation)就是影响改变对方以符合自己要求和利益。在同中国的交往、介入、均势过程中,试图改造中国是美国必然运用的一个举措。我们知道,美国对苏联和平演变得逞,也试图对中国故伎重演,然而并未凑效,尽管如此,美国并不死心。它如何改造中国呢?改造中国什么呢?

政治上,让中国融入国际社会,进而将中国改造成对国际体系“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从而巩固“美利坚治下和平”。改造中国的体制、制度,让中国照搬美国政治模式,把中国纳入美国主导的世界体系和国际秩序,以此约束和影响中国的国际行为,美国对伊拉克、阿富汗进行了所谓“民主化”改造,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民主化”改造屡屡得手,也试图将势力渗透中国边陲。

经济上,尽管中国出于自身利益加入WTO,但美国试图运用国际游戏规则改造中国,要求中国遵守西方制定的游戏规则,并且不时指责中国保护知识产权不力,对中国进行“双反”等调查,美国通过对华经济合作、战略领域协作等将中国融入西方主导的国际机制中,通过各种渠道加强对中国的文化渗透和意识形态输出,促使中国内变,企图把中国改造成“自由民主”式的资本主义国家。例如通过推动民营企业的发展、强化同中国知识界特别是学术界和非政府组织联系、鼓吹传媒自由化、参与国有企业的股份制,美国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经济的改革和自由,中产阶级的兴起迎来中国政治民主变革。

文化上,美国极力向全球推行其价值观,试图让美国的文化和意识形态一统天下。美国运用强大的技术、资本进行软实力扩张,对中国进行文化改造。通过VOA、信息网络、文化与学术交流、政治团体互访,以及以电影、电视、图书出版物等大肆倾销美国文化产品,传播美国的所谓“民主”、“人权”价值观和自由市场思想。美国要求中国取消电影配额,让好莱坞影视大肆登陆中国,攫取的不仅是巨额利润,而且是对中国受众的价值观改造。例如,让中国的教育无精打采,中国学生忙于学习英语,为了 CET、TOFLE、GRE、雅思考试搞得焦头烂额,对乐理和艺术索然无味,对自己的民族语言、自然科学逐渐味同嚼蜡,丧失创造精神和求知欲望。让中国人热衷于西方的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沉溺于网络游戏、体育表演、色情书籍、犯罪电影、吃喝享乐、宗教迷信等,对西方的生活方式和民族英雄趋之若鹜,使中国人漠视厌恶自己的祖先和英雄,倡导拜金主义和消费主义,销蚀国人的勤奋、智慧、刻苦耐劳精神,抛弃民族精神,瓦解中国传统文化和意识形态,摧毁国人的自尊自信,崇尚美国的价值理念,挖走中国的优秀人才,让中国富人移民美国,让中国留学生留驻美国,坚信美国是天堂,如此等等。亨廷顿就说:“冲突的根源是社会和文化方面的根本差异。”[13]美国用西方文化对中国的大众尤其是青年进行美国式改造,因为相同的文化容易消除冲突对峙。尽管这种改造是缓慢的,然而却是持久的精神烙印,比军事等手段更为隐蔽廉价,改变中国于无形,美国欲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可否认,美国还有其他措施。无论交往、介入、均势和改造,在某个时期也可演化为目标,因为目标和手段是相对而言,互相转化的,但终极目标无疑是为了维护美国利益,确保其利益不受中国挑战。至于中国如何应对,另文探讨。

[1]贾高建.社会发展理论与社会发展战略[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5:215.

[2]李零.孙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9:33.

[3]郑保国.美利坚霸权透析[M].北京:国家行政学院出版社,2011.

[4]倪世雄,刘永涛.美国问题研究:第四辑[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5:111-128.

[5]倪世雄,刘永涛.美国问题研究:第五辑[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6:137.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86.

[7]Department of Defen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EB/OL].(2010-05-10)[2012-10-11].http://www.defense.gov/home/features/2010/0510_nss/.

[8]〔美〕约翰·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529.

[9]〔美〕亨利·基辛格.美国的全球战略[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9.

[10]格雷格·托罗德.中国季节[N/OL],(香港)南华早报,2008-10-28.

[11]李景治,罗天虹,等.国际战略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294.

[12]Robert Gilpin.War and Change of World Politic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1:54.

[13]〔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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