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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武侠小说灾害叙事的美学建构

2013-04-11刘卫英骆玉佩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13年3期
关键词:楼主平江武侠

刘卫英,骆玉佩

(1.大连外国语学院 文化传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44;2.大连大学 语言文学研究所,辽宁 大连 116622)

灾害叙事是明清以来叙事文学一个非常活跃的主题,与鬼神等神秘崇拜关系密切[1]。民国武侠小说家还珠楼主对灾害叙事有着特殊的偏爱,他在既有传统的基础上,天才地运用想象、夸张等手法,将灾害叙事与武侠题材相结合,扩展了武侠小说类型的审美表现空间。

一、诛旱魃仪式想象的奇幻艺术效果

武侠小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承载了无限曲折离奇的情节,为故事的叙述提供了充足的容量,造成波澜起伏、引人入胜的艺术效果,充分展示了武侠小说的魅力。还珠楼主以塑造气魄宏大、充满瑰丽想象的仙魔神怪武侠小说闻名,他擅长以神奇的想象力,把一切“人情物理”统化为绚烂的意象,在一个超现实的世界里诠释出人生。在小说创作上,他不断丰富着武侠小说的文化内涵,儒释道、天文地理、风俗民情等内容,无不与武侠的表现融会贯通。这些内容投射到故事和人物身上,或模塑性格,或烘托氛围,或引发事件,使得小说的情节不仅曲折有致,而且内涵厚重。

还珠楼主的《长眉真人传》(又称《长眉真人专集》)第二十四回“野火起森林,匝地霞光,同诛旱魃”主要记述了郑隐、申无垢夫妇在崆峒后山诛旱魃之事。还珠楼主在展现这一情节时首先是把旱灾的罪魁祸首——旱魃加以充分的直观化、妖魔化。《长眉真人传》第二十四回写秦凤、甘凉一带“亢旱成灾,全是旱魈所为”,而旱魃则是渐次进入读者的眼帘:郑隐、无垢二侠先是远眺云层:“现出一条怪物红影,正在手舞足蹈,厉啸不已,数十百丈厚的云气,竟被破去了大片”,再仔细看去,只见“那怪物通体火红,瘦如骷髅,似猴非猴,约有四尺高下,一双怪眼,凶睛怒突,金光远射十余丈。”这种描述与早于他的平江不肖生作品一样,时值电影盛行,都很可能受到了电影审美表现的影响。

此后作家开始声态并举、全方位描绘武侠平妖斗法的过程。此旱魃不单单是民间传说中制旱的怪物,而是已修炼成精、满身神通的妖魔:“怪物通身火红,纵跃如飞,看去有趣,不料来势如此猛恶,身还未到,怪口张处,那一股暗赤色的丹气已如箭一般射到,端的神速已极”。一是速度快,二是能喷火,三是会土遁,神通广大,还颇具心计。这妖孽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将郑隐、申无垢骗离法坛,“霹雳连声,雷电交鸣之中,忽然看出那大堆云团,只剩表面一点云气,里面全是空的。雷火过处,外层浮云已化残烟而散”,申无垢这才醒悟上了当,原来这怪物用烈火烧山,等把郑隐、申无垢引开,再由地底偷入谷口,把所存的云气暗中消灭掉了。这怪物不仅机警万分,而且动作绝快,又精土遁。但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旱魃神通再广大,也终究敌不过正义的力量。

此外,作者还有意识地将旱魃被武侠诛杀的结局同降雨联系起来,立竿见影地写出侠士救民的功勋。“剑尖上射出一道金光,直朝环中怪物射去,紧跟着震天价一声霹雳,万朵金花带着千重雷火自空直下,一闪即灭,金环红影同时不见……台前倒着一具通身火红似猴非猴的怪尸,已被仙剑斩为两半,头已震碎”,于是喜雨降临。故事吸收了古代关于雷击妖怪的传说,将旱魃的毁灭过程展现为一个近乎雷击的场面,颇有震慑力。

还珠楼主的旱魃叙事主要吸收了清代旱魃崇拜的民俗想象。清人把僵尸同旱魃联系起来,僵尸的枯干形状也令人联想起干旱和造成旱灾的旱魃。《里乘·金毛犼》叙述道:

道光初年,江苏崇明县乡村,秋获后,地中无故火起,延烧人家甚众。其处旧有古塚。一日,风雨骤至,一物自塚中出,形如狻猊,竟体皆火,所过草木尽灰。空中数龙下与物斗,雷电随之,且斗且走,入海而去,海水为之沸腾,经日始定。或曰:“此物即金毛吼也。”[2]武侠小说曾被数学家华罗庚先生誉为“成人的童话”,自然更是想象力驰骋的自由之城。然而还珠楼主却并非凭空虚构旱魃,早在《山海经》中已有所触及,还珠楼主只是在原型的基础上进一步夸张、放大。还珠楼主以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夸张手法将旱魃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并且只是将旱魃加以神化,对于旱魃的本性还是完全保存的,旱魃还是导致旱灾的罪魁祸首,所以读者读来心中明明知道这是子虚乌有,却又禁不住有几分相信,似乎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机警的旱魃。读者在看到这荒诞的想象时,会模糊现实和超现实世界之间的界限,从而走进了奇幻的超现实世界之中,感受到作品所带来的强烈震撼。看似荒诞的想象力之下,蕴涵着奇异的美感,因此在美学效果上也进一步加强了作品的奇幻色彩。

二、神话传说与儒释道三教思想的糅合

还珠楼主是关注民俗活动的民国武侠小说家,他把目光投注到旱魃这一致灾祸首、害民妖魔上,展现了一种深厚的民俗神话传统。驱逐旱魃作为农事禳灾仪式中一种惯常性民俗事象,无疑是以旱魃这一古远神话原型为中心的,据《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3]似乎大地干旱就是来源于旱魃。《诗·大雅·云汉》也有“旱魃为虐”。毛传称:“魃,旱神也。”唐代孔颖达疏引《神异经》曰:“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裸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三亦引《神异经》:“‘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裸形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一名狢。遇者得之,投溷中乃死,旱灾销也。”虽然旱魃的性别与形象陆续有了不少演变,但直到明清小说中的旱魃形象,不少仍都是神话传说的延续。然而,驱除旱魃仪式中仍渗透着诸多释道信仰的因素。

旱魃原型的审美重铸,成功地突出了武侠禳灾救民的传奇性。“奇”字蕴涵了武侠小说与佛门道人的密切联系,武侠世界中的英雄侠士大都是江湖中人,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武功,过着与平常人不同的行侠仗义的生活。扎根于民间文化的佛、道等宗教文化,为武侠小说的传奇色彩提供了必要的艺术语境和丰富的材料,也因此武侠小说的创作者才可以演绎出富含想象力的故事。《长眉真人传》有着广阔的历史文化背景,因此还珠楼主能将中国传统的儒释道各家精髓不露痕迹地融合到小说的创作中。

三教合流是武侠诛杀旱魃叙事的观念基础。《长眉真人传》中的郑隐、申无垢都是修道人,但是还珠楼主在塑造其形象时又糅合了儒释的宗教色彩。郑隐、申无垢积极入世修行积德,多在中原、西南诸省修积善功,最大的功绩则是诛旱魃、禳旱灾,为陕甘一带的百姓除去祸害。申无垢被作者塑造成了一个符合儒家伦理道德的典范,她以儒家的修身养性独善其身,后与前世罪孽深重的郑隐结为夫妻,一同修炼《九天玄经》和《少清秘笈》。无垢以自身的性行高洁、向道坚诚的意念感染着自己的丈夫郑隐,同修仙业、合藉双修,帮助丈夫熬过八十三年的磨难。两人内功外形同时并进,积极入世、救济苍生,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气概为天下百姓御灾除害。佛家讲究的是众生平等,所以在还珠楼主的作品中有很多异类怪物进行修行,一切有生之物,还珠楼主都给他们超脱的机会。小说写郑隐夫妇见怪物已化成一溜火焰,担心伤及百姓,瞥见台前香案供着大玉盘中,正是怪物那粒内丹。原来这是秦渔将旱魈困入谷内,收去内丹,再用所收内丹在法台上作为诱饵:“此是旱魈数百年苦炼之玉,自然不顾性命前往夺取。”届时神尼用法宝擒住旱魃,“再用佛门《降魔心火如意神焰》,与秦渔两下夹攻,将其除去。”[4]409-410这里的内丹来自道教的炼丹学说及其内丹信奉,同时还有仙剑与雷击的功能并用;而神尼(以及先前平江不肖生笔下的禅师)、《降魔心火如意神焰》则为佛教驱邪的本门人物和惯用法宝,佛道结合,共同为武侠人物济世救难的带有儒家情怀的社会理想服务。

《长眉真人传》蕴涵儒释道三教糅合于一体的思想体系以及庞大的非佛非道的神魔体系,倘若不去分辨佛道,这便是一种民间宗教文化了,其伴随的宗教活动也就包含着浓厚的民俗色彩。可见,还珠楼主眼中的个体生命已突破了作为个体生命的人的限制,天地合一。只是异类修道需要历尽艰辛先修成人形,才能修炼得道。而旱魃因为心存恶念,根据佛家的因果报应观念,最后被仙剑斩为两半。

三、中西文化影响下武侠小说的民生主题

还珠楼主小说中的灾害叙事直接得益于平江不肖生的同母题创作。

其一,他们共同使武侠小说贴近江湖,贴近大众。20世纪上半叶,受中西文化双重影响下的武侠小说,从题材构成到描写旨趣,都与民俗事件或民俗意味相关。作为武侠小说题材构成和情节发展核心话题的“江湖”,就包含了丰富的民俗学内容和意义。从武侠小说的第一部“名著”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始,到他的《江湖大侠传》、《江湖小侠传》、《江湖异人传》、《江湖怪异传》,其他作家如赵焕亭、陈君志、何一峰等,都有众多以“江湖”命名之作。而早在民国初年,江湖侠义生活就已引起民俗学家重视,例如张亮采的《中国风俗史》中,就罗列了义侠、游说、结社、拳博等与武侠小说题材内容有关的习俗。民俗事件有时还直接构成了武侠小说的情节或结构线索,如复仇、争霸、帮派的形成与消歇、带有神魔色彩的江湖怪异等,都必然地与“江湖”民俗联系起来。平江不肖生和还珠楼主先后、各有千秋地将武侠诛除旱魃、解民倒悬的故事有机融入武侠小说,一度给武侠小说带来了新的气息。

平江不肖生和还珠楼主共同表现出对于民生疾苦的忧虑。他们的武侠小说随处可见儒家文化的烙印,“义”字当头,演绎出了许多除暴安良、惩恶扬善的侠义故事。如《江湖奇侠传》第三十六回写杨宜男为安顺府的百姓斩旱魃,碧云禅师先让一个小和尚把旱魃引出来:

小和尚朝山上一望,只见一个丈多高的红人,浑身射出二三尺长的火焰,两目如电光闪烁,血盆大口里伸出寸多长的四个獠牙,好像能将整个的人囫囵吞下去的样子[4]266。

这是人们心目中制造旱灾、吞噬雨水和生命的妖魔,而还珠楼主小说则将这魁伟的身形回归到相对矮小的“四尺高下”,踵步前贤,推陈出新,更加符合人们对旱魃的期待。

《江湖奇侠传》写的小侠女飞出仙剑诛杀旱魃,是雷击与剑劈,尤其是“连头劈做两半个”这一情节直接地被后来的还珠楼主所采用:

碧云禅师举手向怪物一指,怪物登时打了个寒噤,抬头看见碧云禅师,便舍了小和尚,待扑上坛来。碧云禅师一拍戒尺,蓦地响了一个炸雷。怪物正要腾空而上,被炸雷打了下来,一落地就吐出十丈长的火焰,向碧云禅师烧来。碧云禅师对杨宜男喝声:“动手!”就见那白光朝怪物迎头劈下,火焰顿消。坛前雾盖,登时如春云舒展,转眼布满了天空。再看那怪物时,已连头劈做两半个,原来就是一个绝大的僵尸。旱魃既除,甘雨自潇潇而下[4]263-267。

这里的旱魃口中喷火,远承宗祧佛经中的文学叙事,近取明清小说的神怪运用宝贝兵器斗法描写,显然有着深厚的民俗心理渊源[5]。

其二,平江不肖生和还珠楼主都有丰富的生活阅历、开阔的视野,基于地域体验又不受地域局限。还珠楼主在创作《蜀山剑侠传》系列作品时,三上峨嵋,四登青城,多与僧道交往,在选材的过程中,本就包含了浓厚的地方和宗教的民俗因子,这也是他的小说较多地具有神幻色彩的原因之一。《长眉真人传》中郑隐、申无垢夫妇为陕甘一带诛旱魃的事迹,表现出侠义之士怀有一颗“兼济天下”的仁爱之心。同时注重道法自然、崇尚精神自由的道家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又消解了儒家的礼法思想,例如女侠杨宜男和申无垢冲破了儒家的伦理纲常,追求道家返璞归真的人生境界。《长眉真人传》属于还珠楼主的出世武侠作品,这部作品超越了传统武侠小说精彩的打斗场面,依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武侠创作引入一个超现实空间。蕴涵浓厚的民间色彩的禳旱魃民俗叙事,则为小说创作提供了一个系列的蓝本,作者在此基础上进行文学再加工,营造出了富有奇幻美学色彩的武侠世界。

出生于湖南平江的平江不肖生学得一手精深的南拳功夫。南拳武术是湖湘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他也就从习得湖湘武术而入门于湖湘文化的,这类独特的人生经历显然培养了向恺然以湖湘文化为体而以异域文化为用的独特文化视角和文化思维。”[6]平江不肖生在两次留学日本期间受到了西洋文化和日本文化的滋养,作品中明显体现出中西文化合璧的文化特点。他的小说将中西方文艺的表现形式与中国传统小说写作的融会贯通,极大提高了小说亲民、爱国思想性的同时,创造性地奠定了不少深具“武侠元素”的叙事套路。

武侠小说的民俗化创作所选取的地域背景主要是南方,如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以湖南为主要创作背景,这主要也和传统的宗教民俗的南北分野有关。如作为民众宗教仪式集中体现的庙会,也有着地域偏重之分,一般来说,在江南“得到强化对则是其娱神娱人多大众消闲娱乐色彩”,而华北庙会强化的则是其经济的实用功能[7]。武侠小说的民俗化,其功能主要是以特殊民俗的奇情异彩娱人,这就跟南方民俗与南方文学的特质更相吻合,所以当时身在上海的平江不肖生选取了湖南为地域背景。通过平江不肖生的成功范例,还珠楼主也发现灾害民俗等文学表现对都市读者的巨大吸引力。

其三,他们都是深通中国文化底蕴的饱学之士。佛教及其文学在传入中国后,与中国的儒家、道家文化相互渗透、相互影响,逐渐发展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本土文化,武侠小说中因果报应、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痕迹也比比皆是。而本土的道教及其修行、考验模式,也较早与剑仙形象(如聂隐娘等)、武侠文学叙事等结合起来。例如《江湖奇侠传》中的杨宜男只因资性极好,才被祖父“强行”带入山中修行,所以才成就了一代女侠,为安顺一府惩恶除魔。旱魃作恶多端,才被仁义侠士诛杀。还珠楼主的武侠小说也较多地发扬了平江不肖生的中西互融、兼采众长的特色,所蕴涵的不但有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还深受西方文艺的影响。叙事视角、叙事时空的自由转换,倒叙、插叙等手法的运用与中国传统小说中的悬念、伏笔、一张一弛的节奏起伏等技巧融合在一起,使故事情节彰显出极大的艺术魅力。

其四,他们都偏爱传统的博物新奇、神怪斗法,现实的声画并用、多教互动。两人笔下多部小说的题材类型、文体特长都被御灾除妖母题聚集起来,呈现出多元化的艺术魅力。武侠小说中的民俗,并非原初民俗事象的简单再现,而是包含着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毫无顾忌的夸张力。一个原本程式化的禳旱魃仪式,在平江不肖生、还珠楼主的笔下,就变得情节曲折复杂,场面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那本来人所共知、危害人间的旱魃,被平江不肖生塑造成了盛不可当的妖魔,连修行了二百四十年的碧云禅师都奈何不了它;而还珠楼主笔下的旱魃则不仅是制造旱灾的怪物,还是一个修炼成精的妖魔,修行多年的郑隐、申无垢夫妇在道友帮助下,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才得以将其诛杀,解救一方百姓。

还珠楼主超越平江不肖生之处在于,同样是武侠诛杀旱魃叙事,平江不肖生更多的是出于对湖南乡间民俗的偏爱,还珠楼主小说则因创作在抗战之后,对外来文化带来的新科技、新观念、新事物有更多的偏得,能够将情节更为复杂化,美学层次更加丰富。

战争是人类不同文化互相撞击交流的结果,在抗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等重大事件的背景下,还珠楼主能将重大社会问题与天灾综合看待。小说把自然灾害与社会问题综合联系地看待,写出了当地土豪利用天旱霸占水源,而武侠试图用恶人诱旱魃入网,并借助江湖规则“打赌”,来除掉恶人;同时,还有一个对地质稳定、生态秩序“投鼠忌器”的担忧,“如果真有旱魃,难免伤及无辜”;更有甚者,倘若处理不当,崆峒山下伏有火山,运用法术法宝一旦逼得旱魃铤而走险,更要闯出大祸,生发新的灾难。因此御灾除魔是一项如同“抗日战争”一样的复杂系统工程。妖魔更为狡猾,旱魃不仅会使“调虎离山计”,而且会吞灭雨云,就仿佛敌机低空袭击,武侠的“连珠神雷”仿佛高射炮往往追踪不到,力所不及;因而更多地体现出,面对强妖恶魔“统一战线”更为重要、多种武器法宝更需要通力合作。

《长眉真人传》写于1948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欧洲的伦理学研究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而还珠楼主则化伦理为道德,以善恶不两立,“善”(武侠、穷人)必战胜恶来“一揽子”解决天灾与社会问题,当然有着理想化的色彩。

可见,两人在武侠驱除旱魃母题上,均能认同禳灾驱魔仪式,并且具有较大趋同性地运用仙道佛门联手、仙剑法术并用的叙事模式,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武侠文化现象,至少体现出作家忧国忧民、急危救困的豪侠人文关怀。

[1]刘卫英,马彦芳.民间鬼神信仰力量影响下的空间叙事[J].学术交流,2011,(1).

[2]许奉恩.里乘:第1 卷[M].济南:齐鲁书社,1988:22-23.

[3]袁珂:山海经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430.

[4]平江不肖生.江湖奇侠传[M].长沙:岳麓书社,2006.

[5]刘卫英.明清小说中的喷火兽母题佛经来源及其异国情调[J].东疆学刊,2010,(1):45-49.

[6]赵世瑜.狂欢与日常——明清以来的庙会与民间社会[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219.

[7]谢南斗.湖湘文化与新武侠小说——论向恺然对湖湘文化的开拓姿态[J].中国文学研究,2008,(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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