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鼓书”的深厚传统与独特价值
2013-04-06吴文科
吴文科
常德“鼓书”的深厚传统与独特价值
吴文科
以击鼓伴奏、说唱相间为表演特点的“鼓书”形式,是中国曲艺中说书一类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弹词和琴书等同属说唱相间表演的说书形式一道,共同构成了擅长表现凡人俗事的“小书”类型;较之徒口讲说表演的评书评话等类“大书”和韵诵表演的快书快板书等类“快书”,有着自身鲜明的形式特点与审美价值。
吴清华和熊波涛合演孝鼓《赈酒也烦恼》
从1957年在四川成都天回镇东汉墓葬出土的著名陶质蹲式“说书俑”(又称“击鼓俑”或“说唱俑”),到后来在四川郫县出土的一批东汉陶质站式“说书俑”,再到1979年在江苏扬州邗江的西汉墓葬中出土的两件木质“说书俑”,无不表明,“击鼓说书”的“鼓书”表演传统,在我国已有2000年以上的历史。而且,这种文物发掘的不同处所也表明,“鼓书”形式在中国的分布十分广泛,早在汉代,即在四川和江苏都有流传。而据隋唐以来的曲艺“信史”所载,这类以鼓为主伴奏、说唱相间表演的“鼓书”形式,不仅源远流长,而且传统深厚。只不过,在刚刚过去的百余年间,诸如华北和中原地区广泛流行且比较发达的山东大鼓、西河大鼓与河南坠子等等典范的“鼓书”形式,由于种种原因,在进入京津等大城市的发展流变中,节目形态主要演化和变异为抒情短段式的“唱曲”类型即“鼓曲”形式。原本“击鼓说书”的表演传统,基本上趋于式微。
所幸的是,地处洞庭湖西岸、武陵山深处的沅江和澧水流域,这种以鼓为主伴奏、说唱相间表演的“鼓书”艺术传统,依然有着十分丰厚的遗存和较为繁盛的发展。一个非常显见的标志,就是不仅拥有孝鼓、渔鼓、说鼓、对番邦鼓、有十分们,不见的娱主要的精神文化食粮;而且在婚丧嫁娶的红白喜事期间,仍然作为欢庆祝贺的手段、祭祀神灵的仪轨、表达情感的工具和悼念亡灵的凭借;使曲艺艺术的娱乐、教化、认识以及民俗、禳谢、礼仪等等多重的审美价值与实用功能,都得以承传和延展。这种在全国其它地方非常鲜见的文化遗存景观及其功能价值体现,使得常德地区的“鼓书”文化,庶几具有了曲艺文化“活化石”的重要价值与可贵意义。
正是由于如此,我们对于常德“鼓书”的学术文化关注和传承发展关切,便具有了特殊的作用与意义。特别是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下,面对世界范围为着维护人类文化的多样性而广泛开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更加需要理论的引领与学术的支撑。而像常德市在过去近10年间持续开展的“常德‘鼓书’大王擂台赛”等活动,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对于激扬传统“鼓书”的传承保护与现代发展,无疑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重要作用,同样值得总结和推广。尤其面对一个时期以来许多曲艺创演普遍存在的“戏剧化”、“歌舞化”和“杂耍化”等偏颇倾向,通过举办常德“鼓书”进京学术观摩展演及研讨活动,使这些流布于山野乡间的草根传统纳入学术视野、跨入学术殿堂、走进大学校园、登上高校讲台,并在肯定和传扬其成绩的同时也提出相应的警醒,鼓励他们有效的创演经营实践,坚定他们正确的传承发展道路;以此彰显“鼓书”遗存的文化自豪、确立“鼓书”传统的文化自尊、培育“鼓书”传承的理论自觉、培养“鼓书”发展的艺术自信、警示“鼓书”创新的文化自重、激发“鼓书”繁荣的行业自强,即是我们的美好愿望与良好初衷。
覃朝达、覃远明、刘楚红和胡建国合演薅草鼓《郎是包谷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