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证据

张华

（湖南文理学院细菌战罪行研究所，湖南，常德 415000）

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证据

张华

（湖南文理学院细菌战罪行研究所，湖南，常德 415000）

60年前，由瑞典、法国、英国、意大利、巴西、苏联等6国知名科学家组团实地调查朝鲜战争中的细菌战后，向国际社会发表的《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实事报告书及附件》，是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核心证据。围绕这一核心证据，至少还有6个方面的旁系证据：美国在朝鲜战争前夕和期间具备实施细菌战的能力，并有着实施细菌战的强烈欲望；许多外媒报道，美国利用日本原细菌战人员，协助美军实施细菌战；朝鲜战争前夕和期间，美国在日本拥有细菌战部队和基地；朝鲜战争中实施的细菌战，明显袭用了“二战”期间日本细菌战技术和方法；被俘的美国飞行员对他们的细菌战行径表示忏悔，并写出供词；现存中国反细菌战档案表明，中国人民志愿军和东北人民确实受到美国细菌战攻击，中国由此展开了大规模的反细菌战运动。

美国；朝鲜战争；细菌战；证据；核心证据；证据系统

一 美国和西方对中、朝提出的细菌战证据的否认

1952年初开始，美国在朝鲜和中国东北实施大规模细菌战，朝、中政府向国际社会抗议并提出大量证据（美机多少架次，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投下哪些带菌物，检验出哪些细菌，使用了何种细菌弹，造成了哪些疫病危害，以及被俘的投掷细菌的美军飞行员的供词等等）①。但美国一概否认，要求由“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赴朝作国际调查。中、朝政府认为“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已在南朝鲜为美军做战地服务，实为美国侵朝的工具，不可能作出公正调查，因而严辞拒绝②。之后，中、朝邀请国际和平理事会组织的国际科学委员会来朝鲜和中国做了为期两个月的调查，但美国和西方社会称该委员会作出的《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实事报告书及附件》（以下简称《报告书》）为“伪科学”。

朝鲜战争是当时东西方冷战的产物，是那个时代“自由世界”与“共产主义”的一场水火不容的对抗。因此，在细菌战问题上，美国和西方国家对中、朝提供的所有证据毫无例外一概予以否认。对于美国来说，除了冷战的政治思维决定它如此做之外，朝鲜战争的军事胜负与和谈进程、美国细菌战的发展战略以及美国的国际声誉等，也都决定了它不可能承认实施细菌战的事实。

1979年中美建交，世界冷战格局渐被打破。1980年代，西方学者开始以学术研究的视角来反顾朝鲜细菌战问题。1981年美国人鲍威尔以美国解密档案为史料写成《历史上被隐瞒的一章》，该文发表于美国《原子科学家通讯》杂志当年10月号，重提朝鲜细菌战。1988年英国人威廉斯和瓦雷斯写成《韩战》一章，专门研讨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问题[1]331-404。1990年代，美国和西方产生了一系列关于朝鲜战争中细菌战的研究著作。1992年美国学者埃利斯和莫恩合著《生物战辩解：朝鲜战争案例》，1994年美国学者哈里斯著《死亡工厂》，1997年美国学者弗兰兹和帕洛特合著《美国生物战和生物防御计划》，1998年加拿大学者恩迪科特和哈格曼合著《美国与生物战：来自冷战早期和朝鲜的秘密》。这些著作都以众多事实对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加以证实。

正当朝鲜战争中细菌战问题研究在西方良性开展之时，西方的一些“冷战文人”在韩战爆发50周年之际掀起一股再次否认朝鲜细菌战的浪潮。1998年1月8日，日本右翼报刊《产经新闻》驻莫斯科记者内藤靖夫在该报发表所谓他搜集到的前苏共中央档案的若干摘抄件，其内容为：在朝鲜战争期间，苏联驻北韩的顾问们曾协助北韩方面伪造控诉美军实施细菌战的证据，中国政府也提供了美军细菌战的虚假情报。随后美国《冷战国际史》杂志转载了这批档案抄件，并配发美国“冷战文人”考证文章，认为这些抄件是“新证据”，“将使得长期以来关于美国在朝鲜使用细菌武器的争辩最终平息”[2]。1999年1月，美国自由亚洲电台据此制成《韩战》系列节目，向中国大陆报道所谓“美国在韩战中使用细菌武器真相”。2000年，流亡美国的“民运”文人北明，在美国中文刊物《北京之春》发表《朝鲜战争期间“美军使用细菌武器”公案始末》（以下简称《公案始末》）的文章，以中国人身份评论：前苏档案证明中、朝、苏欺骗世界舆论制造美军细菌战假相，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是中、朝、苏三国的联合栽赃。

对于所谓“苏共中央档案摘抄件”的“新史料”、“新证据”，西方一些学者如加拿大约克大学历史教授恩迪科特和哈格曼指出：这些档案在莫斯科的原始来源不明，档案名称、档案登记号也没有，是手抄摘录件而不是原件的影印或复制件，其真实性无法证实，人们不能核对原件，因此不能作为学术研究的史料和证据[3]。对于北明的《公案始末》一文中的谰言，众多中国网民在互联网上给予了激烈的抨击。

迄今，西方“冷战文人”们仍坚持否认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宣称中、朝政府提供的所有证据是“谎言”，是“政治宣传”，是对美国的“栽赃”。

二 中、朝最重要的美国实施细菌战的核心证据：国际科学委员会“黑皮书”

1952年到朝鲜和中国做细菌战调查的国际科学委员会由当时6位在国际上知名的“公正而独立的科学家”组成，他们是瑞典医学博士安德琳、法国生物学家马戴尔、英国科学博士李约瑟、意大利生物学及解剖学家欧利佛、巴西医学昆虫学家贝索亚、苏联细菌学及流行病学家茹科夫·维勒[4]2-3，51。他们轮流担任调查团会议主席（共举行会议40次）。他们于6月23日到8月31日完成了在朝鲜和中国的实地调查，并以中、英等四种文字写成数百页的《报告书》，向国际社会公布。由于该《报告书》封面为黑色，故称“黑皮书”。

《报告书》指出，美军在朝鲜和中国东北实施的细菌战事件（案例）有诸种证据证实的共计50例，其中朝鲜13例，中国东北37例[4]102。美军在朝鲜和中国东北进行细菌战的手段主要是使用飞机投掷可以传染疾病的各种带菌昆虫、带菌羽毛、带菌树叶和染病老鼠等。对这些带菌或染病物的投掷方式主要是使用空中爆炸的细菌弹散播方法、空中不爆炸着地后弹体开启放出昆虫的方法、带有降落伞的纸容器携带老鼠或昆虫的方法、直接投撒跳蚤等带菌物的方法、用飞机喷射细菌云雾的方法，等等[4]29-35。

美军使用的带菌昆虫共计18种，其中6种蝇、3种蚊子、2种蜘蛛、2种蝗虫，另有蟋蟀、标本虫、黑跳虫、人蚤、壁虱。医学检验这些昆虫带有如下细菌：炭疽、伤寒、副伤寒、鼠疫、霍乱、痢疾等。

美军还在朝鲜和中国东北撒布了植物细菌武器，投下的产于南朝鲜的一些树叶和豆荚、豆杆，带有植物炭疽、紫斑病菌、黑粉病菌等，可造成农作物和果树的危害[4]18-19。另有资料表明，美军还撒布了危害家畜的带菌蜘蛛，造成家禽败血症的流行[4]453-465。

典型的细菌战事件有朝鲜的鼠疫事件、霍乱事件和中国东北的甘南事件、辽东辽西炭疽事件。朝鲜鼠疫事件：美机多次在朝鲜前线和后方撒布染有鼠疫菌的跳蚤，其中1952年2月18日在安州投撒的跳蚤，导致“那个村子的六百人口当中，有50人染病，其中36人死亡”[4]20。朝鲜霍乱事件：1952年5月16日夜，美机在朝鲜大同投下染有霍乱的蛤蜊，次日村民李英子、赵万福拾吃后双双于18日死亡[4]27。甘南事件：1952年4月4日夜，美机在黑龙江省甘南县5×15千米的地区投下717只染有鼠疫的田鼠，幸中国政府防治及时，未酿成疾病[4]22。辽东辽西炭疽事件：1952年初美机多次在中国东北的辽东省和辽西省各地投下带有炭疽杆菌的标本虫、苍蝇和羽毛，3月下旬至4月中旬造成呼吸道炭疽和出血性炭疽脑膜炎的流行，在四平、沈阳、鞍山、安东等地造成居民急病死亡[4]289-332。

国际科学委员会对美军细菌战各事件进行了实地的调查、科学的研究和严谨的分析，指出：“有大批事实摆在委员会面前，其中，有一些事实，首尾连贯，富有高度说明性，足为例证。”[4]49

国际科学委员会调查、研究和分析美军细菌战事实的基本方法是：其一，证实美军投掷细菌武器的飞机确实袭击了朝鲜和中国东北。因为志愿军防空雷达有美机航线记录，中、朝防空监视人员有美机入侵记录，或者当场有军民目击者，尤其还有被击落的美机飞行员的供词。其二，通过实地调查和实物考察获知，美机投掷细菌的细菌弹壳或容器被发现，如四格细菌弹壳和白垩质细菌弹壳等[4]29-35。其三，经科学研究和严谨分析美机飞过后留在地面的大量各类带菌昆虫的种种反常现象，证实这些昆虫确为美机所投掷而非本地自然生成。如这些昆虫在当地不可能在严寒的冬季出现，如许多昆虫不产于朝鲜和中国东北，如大面积的昆虫不可能同时集中出现在某一地域等。其四，美机投下带菌昆虫或羽毛等带菌物后，当地随后发生流行病。如朝鲜安州的鼠疫跳蚤导致的鼠疫流行，大同的霍乱蛤蜊导致的霍乱事件，中国辽东辽西的染有炭疽的羽毛、苍蝇和标本虫导致的呼吸道炭疽病和出血性炭疽脑膜炎的传播；而朝鲜历史上五百年从未有过鼠疫发生，大同历史上也不曾有霍乱流行，中国辽东辽西此前也未见过肺炭疽病和出血性脑膜炎。其五，科学委员会在朝鲜某地会见了4名被俘的美国细菌战飞行员，他们证实美国确实对朝鲜和中国实施了细菌战，他们执行了投掷细菌弹的任务。他们向委员会人员明确表示，他们的证词完全出于自愿，因为他们被俘后受到“长期的友善待遇”，对肮脏的细菌战的厌恶使他们在“良心所驱使”之下作出说明真相的决定。委员会还会见了1名为美军搜集细菌战效果情报，由美国在汉城的“K.L.O”特务组织派往北朝鲜活动而结果被俘的南朝鲜籍特务，他告诉委员会人员，美军交给他的任务是搜集伤寒、鼠疫、霍乱、脑炎、痢疾和天花等病流行的情报。

国际科学委员会以上述步骤和层次进行的调查、研究及分析而得出的各层次结论，使美国在朝鲜和中国施行细菌战的事实形成了“首尾连贯，富有高度说明性，足为例证”的证据链。因此，国际科学委员会的“黑皮书”，是证实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确凿证据。

当年，在西方有三种人称“黑皮书”为“伪科学”。一是美国军政和外交官员；二是戴着反共产主义有色镜的文人和所谓学者；三是大量受蒙蔽不明真相的人。因为“黑皮书”在西方社会根本看不到。

当年，否认细菌战的西方文人常开口就说：“亲共的剑桥大学教授李约瑟博士率领国际科学委员会调查团赴朝鲜和中国作细菌战调查……”其实这是典型的戴着反共“有色镜”的人的臆断。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读过“黑皮书”，“黑皮书”开首就说明了委员会的组织形式：“六名委员轮流担任委员会会议主席”。没有选举谁担任委员会常任主席或调查团团长，因此不存在谁率领调查团的问题，所有事务由委员会6人会议决定。

三 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其它证据

以国际科学委员会的“黑皮书”为核心证据，联系其他诸方面证据，可以看到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种种证据形成的一个证据系统。其它证据如下。

第一，美国在朝鲜战争前夕和期间，具备实施细菌战的能力，并有着实施细菌战的强烈欲望。美国1942年开始细菌战研究，1943年建成研究基地底特里克营，1944年细菌战人员达3 900名，建成两个野外试验场和一个细菌工厂，到1945年已能够生产“4磅炭疽炸弹”[5]。战后，美国又不惜掩盖日本细菌战罪行，攫取了日本细菌战资料，成为当时拥有细菌武器的国家。这样的背景，使美国在朝鲜战争前夕和期间，具备实施细菌战的能力，并有着实施细菌战的强烈欲望。因为：广岛原子弹的爆炸更使美国迷信新武器对战争胜负的作用；获取和吸收了日本先进的细菌战技术后，美国急于在战场实验其效力；朝鲜战争进入停战和谈阶段后，呈现出一个实施细菌战的机会。1949年3月20日，曾任美国国防部长的詹姆斯·福莱斯特发表声明：“（在细菌武器方面），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我们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任何敌人。”[6]2371950年3月31日，当时的美国国防部长路易斯·詹逊曾说：美国关于对人、家畜、谷物的细菌武器已有“详尽的”研究[6]238。7月8日，在美国《科学通讯》杂志上还刊登了一篇“经过授意”的题为《在朝鲜进行细菌战吗？》的威胁文章[6]238。

这些虽不是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直接证据，但可以视为背景证据加入证据系统之中。

第二，朝鲜战争前夕和期间，许多外媒报道，美国利用日本原细菌战人员，协助美军实施细菌战。1950年3月23日苏联《真理报》和《消息报》刊载纽约《电视新闻》记者的报道：“石井、北野、若松，及前关东军参谋长笠原由纪夫最近在东京，在麦克阿瑟的司令部受到热烈的接待。”[1]3781951年4月13日美国《纽约时报》报道：美军“在日本建立了细菌站，由战犯任工作人员，麦克阿瑟和李奇伟鼓励细菌研究和生产的继续。”[1]379战后731部队队员中流传这样的说法：“石井和美国军队合作”，“1950年和1952年之间……曾几度去美国”[1]380。1951年12月5日缅甸仰光电通社消息：据两名未公开姓名的美国官员透露，近日李奇伟将军“把日本细菌战犯石井四郎、若松有次郎、北野政次三人，派遣到朝鲜，进行细菌战工作。”[7]据当时各媒体报道，1951年底和1952年初，石井四郎曾三次被派赴朝鲜战场[4]9。

这些报道虽然也不是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直接证据，但可以看作间接的传媒证据纳入证据系统之中。

第三，朝鲜战争前夕和期间，美国在日本拥有细菌战部队和基地。日本人士森川哲郎所著《帝银事件》一书中说：美军第406细菌部队1946年初建于横滨，后迁东京，该部表面任务是做医疗部队“捐血”业务，但实际是准备生化武器的部队，它密招了731部队队员加盟其中[8]。据台湾学者藤井志津枝研究：美军第406细菌部队，代号J2C406，内设细菌学部、化学部、昆虫部、医疗动物部、病毒部、血液学部、放射能部等，与美国生化战基地底特里克营保持情报交换、人员互访、成果共享等联系[9]。1952年2月，美军第406部队需要大量老鼠，遂在原731部队老鼠生产基地埼玉县雇佣原731人员重新恢复老鼠生产，组成“豚鼠饲养合作社”，每月向第406部队提供老鼠15万只[10]135-140。美军被俘飞行员供称，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使用的一些细菌和细菌炸弹等，可能就在日本生产[10]15。

这些关于美国在日本的细菌部队和细菌战基地的资料，也可作为一种间接的相关证据放入证据系统之中。

第四，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的细菌战，明显袭用了“二战”期间日本的细菌战技术和方法。美军继承了日军王牌细菌武器“鼠疫跳蚤”的技术，在朝鲜前线和后方至少7次投撒鼠疫跳蚤[4]20-21。美军沿用了日军“昆虫细菌战”的方法，在朝鲜战场大量使用了各种昆虫传播疾病[4]12。撒布细菌的方法也大多沿用了日本技术，如飞机直接投撒跳蚤，飞机投掷空中爆炸的细菌弹，用降落伞投掷染疫老鼠，在夜间秘投细菌的偷袭等等[4]29。所以，“黑皮书”的结论中说：“朝鲜及中国东北的人民，确已成为细菌武器的攻击目标；美国军队以许多不同的方法使用了这些细菌武器，其中有一些方法，看起来是把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进行细菌战所使用的方法加以发展而成的。”[4]49

上述事实是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又一直接证据。

第五，美国在朝鲜战争实施细菌战的过程中，先后有25名飞行员被俘获，他们都对他们的细菌战行径表示忏悔，并写出供词。其中美军高级军官许威布尔的供词很有价值。许威布尔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空军联队上校参谋长，据他所知，朝鲜细菌战是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于1951年10月计划决定的，并指示由侵朝美军总司令官李奇伟执行，实际实施从1951年11月就开始了，目的是要做各种细菌武器实验[11]。

众多美军飞行员的供词，成为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又一重要证据。

第六，现存中国反细菌战的档案表明，中国人民志愿军和东北人民确实受到美国细菌战攻击，中国由此展开了大规模的反细菌战运动。1952年1月27日夜，志愿军第42军首先发现美机投下大量异常昆虫。志愿军总部下令各军密切监视，至2月17日，各志愿军部队上报8起美机投掷昆虫事件，总部经检验初步判断是美军在实施细菌战，于18日向中共中央报告。19日根据毛泽东指示由周恩来任反细菌战斗争总指挥，制定六项措施：一是检验昆虫标本作出结论；二是向朝鲜派出防疫队和运送防疫物质；三是志愿军防疫大动员；四是商请朝鲜政府抗议美军暴行；五是向世界和平大会呼吁谴责美国细菌战罪行；六是向苏联政府通报情况，希望予以援助。中央确定反细菌战任务是“反对美帝细菌战，进行杀虫灭毒的防疫运动”。2月底，美军细菌战扩大到中国东北，防疫区域扩大到东北，正式成立“中央防疫委员会”，向全国和志愿军发出《反细菌战指示》，宣布志愿军所在的朝鲜为疫区，东北为紧急防疫区，华北、华东、东南沿海为防疫监视区，中南内地、西北、西南为防疫准备区，反细菌战斗争在全国铺开。反细菌战斗争持续一年多，主要工作是：以大规模爱国卫生运动对付美军细菌战，同时集合各类专家对美机撒播物进行多学科综合性的反复检验与研究，以科学指导防疫并揭露美军细菌战事实③。期间，毛泽东还亲自题词“粉碎敌人的细菌战”鼓舞全国军民。

中国档案记录的中国反细菌战斗争过程的事实，是证实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又一确凿证据。

综上，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证据存在于方方面面，它们可以以“黑皮书”为核心证据而形成一个证据系统，这个证据系统使人们不能不得出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确凿无疑的结论。

注释：

①参见《朝鲜朴宪永外务相抗议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声明》、《周恩来外长严重抗议美国政府使用细菌武器屠杀中国人民、侵犯中国领空的声明》，载《制止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滔天罪行》，人民出版社1952年版，第1-8页。

②参见《揭穿“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假面具》，载《制止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滔天罪行》，人民出版社1952年版，第139-142页。

③参见曲爱国《是美军的罪行还是中朝方面的“谎言”——关于抗美援朝战争反细菌战斗争的历史考察》，载《军事历史》2008年第2期。

[1] [英]威廉斯，瓦雷斯.731部队——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日本细菌战[M].吴天威，译.台北：国史馆，1992.

[2] [U.S.]Milton Leitenberg.New Russian Evidence on the Korean War Biological Warfare Allegations:Background and Analysis[J].Cold War International History Project Bulletin11,1998（winter）：180-200.

[3] Stephen Lyon Endicot,Edward Hagerman.The United States and Biological Warfare:Secrets from the Early Cold War and Korea[M]. Bloomington,Indiana: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98.

[4] 国际科学委员会.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报告书及附件[R].北京，1952.

[5] [美]哈里斯.死亡工厂——美国掩盖的日本细菌战犯罪[M].王选，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51-256.

[6] 人民出版社，编.制止美国侵略者进行细菌战的滔天罪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2.

[7] 中国科学院.科学通讯——反细菌战特刊[M].北京：中国科学院出版社，1952：278.

[8] [日]森川哲郎.帝银事件[M].东京：三一书房，1980：66-97.

[9] [台]藤井志津枝.731部队——日本魔鬼生化的恐怖[M].台北：文英堂出版社，1997：387.

[10] [日]森村诚一.魔窟（二）[M].郑钦民，译.北京：群众出版社，2003.

[11] 人民出版社，编.被俘美国高级军官许威布尔和布莱的供词[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9-12.

（责任编辑：田皓）

On Evidence of American Biological Warfare in the Korean War

ZHANG Hua
（College of Literature&History,Hun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Changde 41500,China）

The Investigation Report of American Biological War in North Korean and Chinaby famous scientists from Sweden,France,England,Italia,Brazil,and Soviet Union is the core evidence of American biological war in the Korean War.Furthermore,there are at least six additional evidences:U.S.A.had the ability and desire to wage biological war before and during the Korean War;it was reported by foreign newspapers that U.S.A.used Japanese biological war troops to wage biological war;U.S.A.had biological war troops and bases in Japan;U.S.A.used the biological war technology and method of Japanese biological war troops;captive American pilots regretted their behaviors of waging biological war;the Chinese document of anti-biological war shows that the Chinese People's Volunteers and the Chinese people in East Northern China were attacked by American biological war troops.

the Korean War;biological war;evidence;core evidence;evidence system

K312.52

A

1674-9014（2013）01-0074-05

2012-10-16

张华，男，湖南汉寿人，湖南文理学院“细菌战罪行研究所”讲师，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细菌战史和国际关系史。